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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丰正色道;“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似乎有些冒险。”贾诩也点头道;“诩,也想到了一个计策。”有军师在身边就是好,什么都不用自己cao心,我立即问田丰;“田先生说来听听。”田丰道;“我这条计,实际是诱敌深入险中求胜——”文丑说话简练;“何计?”田丰道;“乌桓骑兵作战,行动迅速骑术jing湛,迅雷不及掩耳,这种作战方式,越是在开阔地带越是能显示出威力。而我军唯一可以胜过乌桓兵的就是队列和稳健。不像乌桓兵一样来去如风,各自为政,缺乏统一调度。狭窄的空间更能发挥队列的作用,所以田丰就想,是不是可以诱敌深入,然后设伏擒贼。”
文丑笑道;“先生说得容易,在那里设伏。”田丰沉思这走到帐外,指着对面的山谷道;“就在那里,丰觉得此处山势嶙峋大有用武之地。”我苦笑道;“设伏,要有诱饵,否则乌延为何要跑到这地形复杂的深山中来。”
贾诩突然朗笑一声道:“再过一天焦触的粮车就要到了——”我和文丑的眼睛顿时都亮了——粮车,没有比这更好的诱饵了。
山中的夜更黑,如银的月光只能洗涤高高的山尖,却没有一丝丝渗入山涧幽谷。四面风鸣马嘶,连同军营中的号角阵阵响起。乌桓营寨中传出阵阵刁斗破空与粗犷豪迈的胡歌声音。无终城的城头上亮起几只孤寂凄惨的火把。困倦的士兵,被红光映入眼帘,越发的打起瞌睡来。
突然,城下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濒临梦境的士兵,急忙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眼皮撩起来,惺忪着睡眼,向马蹄响处望去。几匹马很快接近了围城的乌桓军营帐。乌桓军立即做出反应,几百匹健马倏忽从军营中飞驰而出,还是射箭,射了几十只箭后,就撵上那些来到门前的不速之客。文丑和他手下的十几名亲兵稍微做了一下抵抗,便没命的向山峦中跑去。乌桓兵吆喝着,死命追赶。文丑和十几位经过jing心挑选的亲兵,回头杀了一阵,就掉下几封绑在箭头上的信件,再次落荒而逃。乌桓兵看汉人逃入深山大营,就不敢往前追,吆喝着耀武扬威的跑回去,在路上,他们捡到了那几封绑在剑身上的用白绢写的信件。
捡到信的士兵把信交给乌延。乌延正在为了白天损兵折将丢面子的事情懊恼不已,连欺负汉人女人的事情,都破例没做。百夫长‘那木’闯进来邀功,走路的声音太大了,惹得他心头火气,反手就是一个嘴巴抽过去。啪,那木的嘴巴立即红肿,脑袋差一点扇掉了。“谁他ma让你进来的,给老子滚出去。”
那木本来是领赏的,没想到领了个耳光,还不敢发火,扑通一声跪下来道;“大——大人——末将方才截获了几名想要和城里互通消息的汉人,从他们身上找到几封书信,特来献给大人。”
乌延翻白眼,没好气的道;“拿过来,快滚。”那木心想,你以后就是叫我爷爷我都不来了。那木把书信献上去之后,立即又挨了一个嘴巴,方才是右脸,这次是左脸。这两个嘴巴打下去之后,他立即就发福了,胖了一圈,而且红光满面的。
乌延的气,还是不顺,心想,这小子的脸太粗了,打得我手疼。声嘶力竭的咆哮道;“这是汉蛮子的书信,我那里看得懂,你是存心想要叫本大人出丑吗?还不去把‘哈多’叫进来。”‘哈多’就是白天的那个翻译官。
那木捂着嘴巴跑出去,不一会哈多就快步走进来。哈多的心里很矛盾,他刚才正在帐篷里背单词呢,听说了那木的悲惨遭遇,知道乌延大人这会一定是在找人fa泄xiong中的怒火,心里那个忐忑就别提了。脚步迈的重了吧,怕打扰了大人静修,迈的轻了吧,又怕速度不够快,惹得大人生气,看来这顿嘴巴,是铁定要挨上的啦。
乌延大概是fa泄够了,对‘哈多’出奇的客气,把白绢扔在哈多脚下,冷冷的道;“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哈多战战兢兢的低下头把白绢拾起来,突然放声大笑,把乌延吓得从胡chuang上掉下来。乌延本来是不想打他的,一心想要以德服人,没想到这哈多自己犯jian,嗷嗷的鬼叫。气的乌延火冒三丈,过去反正两个耳光。哈多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了,总算是把这嘴巴打完了,我也不用提心吊胆了。他张嘴吐出一口血水,连带三颗牙齿。带着哭声道;“大人,这是城外的汉蛮子给城里的汉蛮子的回信,说是让他们安心,粮食用尽了没关系,军粮明日就会从徐景山转运过来,他们会设法击退乌延运进城里的。”
乌延本来听的很入神,可是一听到哈多居然敢直呼自己的姓名,立即又卷起袖子过去对他一顿暴揍。哈多被打得哭爹喊娘鬼哭狼嚎的,害的守在帐外的乌桓兵一个劲的纳闷——怎么今天的呻声和往日的不同,难道乌延大人把个男人给骑了。待看到‘哈多’一瘸一拐的从那个留宿无数mei女的帐篷里走出来,大家心里就都有数了,原来这两人还有那种关系。因为哈多是捂着pi股出来的。
焦触运粮到半路的时候,中护军将军文丑忽然派人传令,让他绕到徐无山‘断谷’运粮。焦触这半路把文丑的祖先在心里问候了一个遍,心想,文丑你他ma的王八蛋,好好地大路不让走,让我走断谷,听着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了。断谷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也不像焦触想象的难走,只是这里的路径太多了,阡陌七出八进的,有点让人头疼。焦触手下运粮的是五千步兵。五千人押运五十两粮车,并不废什么力气。所以他一路很轻松。
及至到了断谷看到这座植被茂密,从上至下裂开的山峰,才倒吸了一口冷气。山峰中间留出一条空隙,道路倒是很宽敞但两边都是光滑高耸如云的石壁,从脚下到山顶全是苍黑的似乎可以照出人影的岩石。空气略微带着点凉气,在山谷中弥漫,一线青天叫人目眩心惊。这种地方可是袭击粮车的圣地啊。
文丑手下的都尉赵睿正和十几位兄弟耐心的潜伏在山坡上的岩石后面,等待乌延这只猎物出现。他首先看到焦触的运粮队伍过来,立即对身边的马弓手郑二宝说道;“你在这盯着,有异动,就吹号角,我去通知文将军。”
文丑等的有点不耐烦了,心说焦触这王八蛋该不会是爬着来的吧,就算是爬这会也该到了。赵睿突然凑过来,低声道;“将军,焦触校尉过来了,可是怎么没见到乌桓兵。”文丑心里比他还着急呢,心想老田这个计策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要是乌延不上当,自己和手下的弟兄不是白白在这里被蚊子叮yao了一宿。文丑冷冷的道;“不急,会来的。”
“将军,这谷口可太大了,一条路可以并排的站下十五六个人,纵深二十里,整个就是个葫芦状,能进不能出,就算是有两三万人在这里厮杀,都没问题。不过,必须是步兵,要是骑兵就不行了,那战马的凶性一上来,非得到处碰壁不可。”赵睿兴奋地说;“乌延要是到了这里边,可是再也别想用骑术和弓箭逞威了。但属下还有一个疑问,万一,乌桓兵等到焦触校尉从谷口出去之后再动手怎么办。”
文丑白了他一眼,厉声道;“废话多,留着力气杀敌吧。”他不是不想回答滥发威,只因为这也是他的疑问。不过田丰已经事先说明了,这是险中求胜。
赵睿是个直性子,一根筋不会拐弯,肚子里藏不住话,尤其是有关于作战的,他不弄明白了,就不会打仗。赵睿嘿嘿的笑道;“将军,我还有点不解,就是二公子为什么只给两千步兵扼守葫芦口,这样不保险。”
文丑拿他没办法,冷冷的回了一句;“放火,就保险了,人多了施展不开。”赵睿刚说了一句;“将军,待会让我做先锋,我也立个功,在公子面前露个脸呗。”
文丑没说话,他紧张的盯着焦触的粮车。粮车距离谷口还有十里不到。‘通’一声炮响,一阵嘹亮嘈杂的呼哨声传来,文丑一拍手道;“好了,乌桓兵果然不想放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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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第五十四章谷口惊魂
赵睿想了想道;“这道理我也知道,要是出了谷,大家做鸟兽散,就不能一网打尽了,他也不想在谷中作战,因为那样马儿无法奔驰。/可是这乌延却忘了哪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乌延不是忘了,而是根本就没有听过这句话。
乌延的骑兵,从葫芦底冲进来,旋风般的想要冲出断谷,劫击焦触。焦触慌了,厉声冲着后队道;“快,迎敌。”他的话还没说完,半山腰子上突然一阵号角连声。眼前的葫芦口上方扔下无数捆枯枝蒿草等可燃物品。枯枝上散发着桐油的酸臭味。几只火把从半山腰扔下来枯枝和蒿草立即蓬勃燃烧。微风在通过葫芦口时由于集中而稍强,迎风飞舞的火焰。瞬间冲上半山腰。火焰像瞬息万变的午后的彤云,时而千仞齐发时而独峰突起;火焰像威严的森林时而呼啸怒吼时而缠mian呢喃;火焰像恣意狂舞的万千灵蛇万千jing灵。焦触被隔离在火光之外,看着文丑和赵睿从没有火的另一面山坡冲入谷中。大火炙烤的焦触和他手下的士兵脸皮疼痛,滚滚浓烟呛的人喘不上气,熏得人睁不开眼睛。耀眼绚丽的火焰使山尖上浑yuan的太阳失去了魅力,白色粉末漫天飞扬,迷人眼睛。
文丑和赵睿,徒步奔下山坡,和手下的两千步兵开始劫击绞杀惊慌失措的乌桓骑兵。乌桓兵足有两三万,骑着马堆积拥挤在断谷之中。如果他们没有马,再多两三万这里也装得下,不过马不像人,可以思考可以冷静,它们怕火,一看到火光就惊了,撒开四蹄疯了一样的乱窜乱冲,有的两匹马三匹马撞在一起,主人掉下来被摔死,没摔死的也被后面的疯马踩死。有的马,可能觉得这火太可怕了,就直接自己一头撞在石壁上来个脑浆迸裂而亡。还有的被地上的马尸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