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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礼郁闷唠叨着。他刚在朝会上被皇帝骂了个狗血淋头。
李林甫没稍稍安抚他的情绪,而后道:“诸位,形势不容乐观。反贼势大强悍,昨夜一战,金吾卫死伤五千余。李怀唐虽勇,恐怕也到了强弩之末,开战才三天,他的右羽林军战损近半。反贼也有损失但是力量不会被削弱,反而很快会增强,安思顺不日即奉先皇之命率朔方军南下围城。”
众人面面相觑。
怎么办?难道留在城里等死陪葬?
昨夜真相大白后,众人心有余悸,下一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主要是对金吾卫与监门卫不放心,李享首当其中,一早着急要撤换两军主将。这怪不得他,皇城在西北角,有两段城墙是重叠的,城墙失守意味着皇城无防,即使李怀唐能挡住敌人的后续进攻也未必能救他,如果被小股敌人闯进皇宫,他的小命堪虞。
寿王党内忧外患,害怕反贼破城的同时还担心皇帝剥夺了他们的兵权。失去金吾卫与监门卫的控制权,他们只是一群百无一用的书生。
武忠狠下决心:“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提前动手!”
对,动手!
众人叫嚷。
机会只有一次而且时间紧迫,必须在陈玄礼交接兵权之前完成。
李林甫一咬牙:“好!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们就以仓促对仓促,杀他个措手不及!得手之后拥寿王殿下登基。”
“可是,李怀唐势大,他若不肯就范该如何?”
李怀唐胆大妄为肆意滥杀的形像是箫炅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李林甫冷笑,早有对策:“李怀唐确实是个变数,不过他也有死穴,我们只需让他投鼠忌器拖延一两天,等寿王正式为帝大局已定他又能如何?到时我们撤往长安,关中兵力雄厚,潼关坚固,择一良将足可对付反贼。”
投鼠忌器?家眷?!
高啊!众人眼睛闪亮。
山雨欲来风满楼。
黄昏时分,玉鸡坊内,气氛异常。因为战争的缘故,各个娱乐场所都闭门歇业,唯独武氏赌馆大门前人进人出,一个个箱子从马车上卸下被搬入里内。
赌坊内宽敞的大厅里,三百余人列队待命。站在他们面前的是武氏兄弟,还有数十个箱子。
“打开箱子!”
武信对着数名心腹吩咐。
箱子打开,全是衣甲,崭新的金吾卫衣甲。
这,这是要干什么?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
武信用手一指,“少废话,各取一套穿上!”
“今晚将是你们为国效劳之时,”武忠神情肃穆,“太子趁着陛下出征之机造反夺位,忤逆也!”
众人震惊。造反?!
不!武忠不会承认。
“这是陛下给寿王殿下的旨意!”武忠不知从那弄来一份圣旨,在众人面前扬着。
圣旨在传阅,众人将信将疑,却无人提异议。反正他们这些亡命之徒习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冒险是家常便饭,管他哪个王子,只要成功,身份立马转变为开国功臣,说不定还能上凌烟阁光宗耀祖。
干了!为陛下与寿王效忠!
听说事件背后有金吾卫大将军的支持,所有人热情高涨。
行动之前,为避免走漏风声;武忠勒令杀手们老实呆在赌坊里,不准外出。
夜色下,三声猫叫,一颗蜡丸从武氏赌馆的二楼飞出,砸向对街的一间酒楼上房,巧合得很,上房的窗户闻猫叫即打开,将蜡丸迎接入内……
第697章 天予之,取否?
二狗子曾经在死亡边缘线上挣扎,夜战中,他的大腿受到重创,鲜血难止。/res。像他这样的伤兵,基本上等于被判了死刑。
军医,有,但是只有十数人,平均两百名伤兵摊上一位军医。指望军医救治活命与求神赐福一般玄,草药有限,即使能幸运敷上也还得经过炎症的考验。古代的医疗水平低下还在于对自然的认知不够,消毒意识奇缺,多数伤兵熬不过伤口发炎。
在二狗子祈祷大神之时,李怀唐来了,带来数百人,带来医药。
很不可思议,骠骑大将军啥时候改行从医了?居然成了杀人和救人截然相反的矛盾体。
奇怪而新鲜的一幕在众伤兵眼前上演,数百个大锅被支撑起来,柴火在下燃烧,水在沸腾,布条被抛进去。
李怀唐选择了一名伤兵做示范。二狗子幸运中头彩。
烈酒不是用来喝的,金吾卫士兵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奇闻异事,李怀唐用它来为他们清洗创口。
军医不明所以,清洗创口是必需的,问题是,为何不用清水?包扎伤口用的布条还得经过沸水煮半个时辰?
答案很简单:减少伤口发脓的机会。
军医还是不懂,不过不要紧,李怀唐只须他们照办。
半柱香功夫,二狗子的伤口已然上好药并被包扎好。
“好了,放心吧,再换两次伤药应该能痊愈。”李怀唐拍着二狗子的肩膀给予鼓励。
二狗子内牛满面,激动哽咽。不仅是他,所有伤兵都有同感。放眼全大唐,哪位大将军真正重视过负伤的将士?此重视与彼重视在实质上区别明显,到伤兵营的慰问和鼓舞更像一场作秀,从疗伤手段、伤药以及医护人员的配备齐全,唯独李怀唐将它当作一回事,并认真对待。
不到伤兵们不感动,事实如此。他们的大将军陈玄礼甚至一整天连影子都没出现,瞧都没瞧他们一眼,到场的户部兵部官员聊聊无几,医药就不说了,连水和粮食都成问题。
官呐,你们在忙什么?
废话,当然是在谋取自己的利益。
这个现象多少引起了李怀唐的疑惑,金吾卫好歹算是寿王党的嫡系,怎么如此不招他们待见?
伤兵很多,李怀唐一直忙碌到夜色降临,正准备离开,冼大郎从玉鸡坊匆匆赶来,神情严峻。
一张纸条递到李怀唐手里。
片刻之后,纸条被烧成灰烬。点火人李怀唐凝望着皇宫方向的天空,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去东城!”
命令豪气干云。
路上,王悔忍不住询问。
李怀唐却沉默不语。
王悔感到不对劲,跟随李怀唐的这些日子,他已隐隐察觉冼大郎的身份,此人出现,必然有大事发生,还有,上将军盯着皇宫方向的神情很古怪?
“上将军收揽金吾卫军心,难道不怕陛下猜忌吗?”
王悔选择迂回进攻。
李怀唐望向他,半晌才说一句,却答非所问:“天予之,取否?”
话毕,不等王悔消化,只见他精神一振,喝令:“张仇,小年。”
在!
天将降大任,两人挺胸抬头。
“命你们今夜率三千人在上东大街上集结待命,进攻号起,即刻赶到清化坊。”
遵命!
“裴南。”李怀唐看向这位新晋亲兵。
到!
裴南反应迅速。
“你速去南城传令,告诉胡一箭与铁牛,命他们率五千军到定鼎大街集合待命听号令,令起马上赶来清化坊,不得有误。”
令行禁止。三人领命而去。
王悔惊疑不定,“上将军,你,你这是?”
李怀唐正在考虑该如何与王悔解释,一道慌慌张张的人影迎面跑来,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李静忠?!
王悔再惊。非常时期,这位大宦官不好好呆在陛下身边,怎么四处乱跑?
不好了,上将军,寿王要造反,还要围攻上将军的府邸抢人质!
李怀唐吃一惊,王悔吃俩。两条消息,头一条李怀唐已经获知,后一条才刚刚听闻。
“王悔,”李怀唐知道无须详述了,直截了当奔向主题,“我可以信你吗?”
选择题,同样也是站队问题。王悔仿佛等的就是这个时刻,不假思索回答:“愿为上将军效劳!”
很好,很强大,这位牛人彻底向他倾斜,一荣俱荣。
李怀唐摘下战刀递给他,叮嘱道:“凭此刀向郭子仪调兵五千,一旦内乱,马上解除北城金吾卫的武装,接管城防。”
王悔领命离去。李怀唐不及细想,招呼亲兵转回清华坊,那里有他的家人,她们时刻面临危险。
上东大街上,马蹄声隆隆。
此时,上千名金吾卫撞开了清化坊坊门,在葛忠义的带领下直奔李怀唐府邸。
“快,快点,”葛忠义不停催促部下。
“哎哟,葛,葛将军,等等,等等我,”一名白脸宦官落在队伍最后,上气不接下气,眼看要吐白沫,幸亏李怀唐的府邸就在坊门附近。
吃狗屎的李静忠,若非他临阵不见人影,我们也用不着跑个半死。
宦官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诅咒。寿王党的行动太仓促,以致于许多人都没有心理准备,其中一个重要关键卧底人物李静忠密会后没有按计划形势且不知所踪,总策划师李林甫闻变决定提前起事。
接到命令,葛忠义与监军金大亮火急火燎奔赴目标。
李怀唐府邸前,大门紧闭,金吾卫士兵林立。
“给我听好了!寿王有令,财富可任取,但是严禁碰任何妇人,否则杀无赦!”
破门之前,金大亮拔出长剑警告金吾卫的士兵们。
葛忠义陪着笑脸道:“金兄请放心,他们不敢。这财物嘛,但凭金内侍处理。”
遇到识时务者,金大亮很满意,“算了,都赏给将士们吧。不过记住,必须抓住那个杨玉环,寿王可亲点了她的名。嗯,快动手,万一李静忠泄露风声,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大门出奇的牢固,金吾卫士兵费了一番力气才砸开。葛忠义率先闯入。
面对碎叶公主的阻拦诘问,葛忠义根本不当一回事,嬉皮笑脸道:“大胆?没错,老子今天吃了豹子胆!懒得与你啰嗦,来人,把他们统统抓回去!”
金吾卫外战外行,欺负妇孺还是能胜任的。
鸡飞狗走,管家四喜与十数护主的家丁被殴打倒地,现场尖叫混杂着怒斥。
嗖嗖嗖!
弩箭闪影,三名冲在前头的金吾卫士兵捂着肚子惨叫倒地。
莫非李怀唐在府?葛忠义大吃一惊,本能回身欲逃。
定睛看清,原来放箭的是俩艾妇和一小娘。
*,被李怀唐欺负也就算了,被他的娇妻都骑在头上,这要是传出去还怎么混?
将她们绑了!搞定李怀唐后,老子再亲自侍候她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