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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惊讶声中,一名憔悴的老头,出现在李怀唐的眼前。
“长老别来无恙?”
安穆塔塔还没来得及回答,哨兵方位,又响起动静,突骑施人来了!
幸运的是,动静很快就平复。
“将军,是突骑施人,他们想闯进来搜捕,搜捕这个安穆塔塔。被我打发了,他们听到将军的威名,犹豫一下,就离开了。”
护都的禀告打消了紧张气氛。他的到来,也正好为两人架起沟通的桥梁。
“李将军,安穆塔塔恐怕要食言了,这颗头颅还得暂存在此一段时间。”
安穆塔塔向李怀唐行了个礼,一脸的歉意。
李怀唐非常感慨:“若非长老,恐怕,此刻我都不知道在哪里了。长老之恩情,李怀唐当铭记终生!”
安穆塔塔摆了摆手,道:“一切都是将军的福缘,我糟老头子一个,不言谢,不言谢。”
没等护都通译完毕,安穆塔塔继续道:“安穆塔塔苟且偷生,不过是因为还有些琐事要去办。等办完这事之后,苏禄汗那里,我会给他个交待的。”
“这些年,大食人变本加厉地压迫我沃教教众,欲改变我们心中的信仰。事实证明了,一味的退让只能带来更多的屈辱。痛定思痛,我们沃教被迫作出了最坏的打算。在那密水以北,红沙漠里,我们暗中准备了一支力量,打算在最后的时刻使用。”
“红沙漠?”李怀唐很惊异。
“是的,那是一个大的无边的沙漠。隐藏一支数百人的骑兵力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关键是淡水和食物的补给。这支神秘的力量,也只有我们沃教的三名长老知道,连运送补给物资的人都不会直接与他们接触。”安穆塔塔神态黯然。
“可是,长老,你为何把这个秘密告诉我?”李怀唐有点不解。
安穆塔塔盯着李怀唐,好一会才道:“刚刚遇上将军的时候,我就有此打算了。现在,我决定了,把这支力量交与将军。”
这话非常出乎护都和李怀唐的意料,安穆塔塔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神秘的福星。
“长老何意?此话怎讲?”
李怀唐瞪着眼睛,不敢相信安穆塔塔所言。
安穆塔塔一声叹息:“唉!我们沃教三个长老,其中两个已殉教。本来,我们是想等到突骑施大军兵临城下才起事的,不料,人多口杂,泄漏了风声,招此大祸。那支神秘力量本打算在苏禄汗到达之后,配合他行动的。可是,苏禄汗的野心让我心寒。现在,那支神秘力量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我不放心让他们自生自灭,沦落为马匪。所以,才着急出城去给他们指示。”
“如今,冥冥之中,让我遇上了李将军。想必也是我们的缘分,或许也是光明善神的安排。请将军帮我完成这个的愿望。”
安穆塔塔诚恳地说道。
李怀唐没有立刻答应,想了想,道:“长老为何如此信任我?”
安穆塔塔苦笑道:“失去了布哈拉的支持,那支神秘力量必然四分五裂,要么投靠突骑施人,要么投靠大食人,还有就是沦为马匪,遗祸无穷。无论是哪个结果,都非我所愿。他们将造下的罪孽,都是我们三个长老的罪过。”
“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将军来约束他们。当初,我见到将军的时候,就领教到了将军的宽仁。至少,在将军的胸怀里,可以装得下一个小小的沃教。”
李怀唐默默听着护都的通译,内心开始想象着安穆塔塔口中所谓的神秘力量,到底有多强大?如果太弱,那将会是负担。接下来,突骑施人可不会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太舒服。
也许是看出了李怀唐的想法,安穆塔塔接着道:“这支神秘骑兵,人数不多,只有三百人。由精壮的奴隶组成,都是经过严格汰选的死士,要知道,在汰选过程中,死亡的奴隶就有上千人之多。再经过数年的严格训练,他们已经非常的强悍了。不过,他们过于冷漠,只听命于我们三个长老。”
“很好。长老之恩,咳,总之,大恩不言谢!”
李怀唐抱拳向安穆塔塔行了个礼。
安穆塔塔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李怀唐,道:“李将军,可否再答应我一个请求?”
“哦?请讲!”
“将来,在将军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请将军容许我沃教平静地生存下去。”
安穆塔塔的眼睛露出了一丝忧伤。
“那是自然。长老尽管放心好了。”李怀唐理所当然地回答。
“好吧,李将军可否派人与我的亲信一起渡过那密水,去红沙漠?”安穆塔塔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小羊皮。“这是信物,还有,我会告诉你联系方式和暗号。”
“长老不亲自前往?”
李怀唐吃惊道。隐隐觉得,刚才长老是在向自己托孤。
安穆塔塔回过头去,满目深情地四周张望布哈拉城,道:“不了,这事有了着落,我也放心了。城里,有些事还需要我来处理。”
“长老真的想好了吗?”李怀唐看出了安穆塔塔眼中的决绝。
安穆塔塔点点头,道:“是的。我不能让苏禄汗为所欲为,把沃教推向灾难深重的深渊。嗯,我需要将军帮我一把……”
第77章 殉教
布哈拉城国王宫殿里。。苏禄汗一脸的阴沉,盯着阙伊难如。
“安穆塔塔会飞吗?怎么还找不到?废物,一群废物!”
阙伊难如一头的冷汗,支支吾吾地道:“这个,大汗,既然安穆塔塔可以偷偷地进城,想必有秘道吧。”
“哼!我不要听这些。你告诉我,没有他,谁来承认我的身份?你吗?”
功亏一篑,苏禄汗相当烦躁。
阙伊难如也是很为难,“这个,这个,”忽然,灵光一闪,“我们可以先选长老,然后再推举大汗。”
闻言,苏禄汗展颜大笑,“好,好,好。各国的护法现在都被我们控制着,事不宜迟,夜长梦多,就马上开始选长老吧。”
阙伊难如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数万的布哈拉沃教教徒很快就被集中,站满了布哈拉沃教神祠前。几顿饭的功夫之后,三名新长老终于被新鲜出炉,和十数名从各国来的护法一起,唯唯诺诺地站在了阙伊难如身旁。
“曾经,我们这里黑暗笼罩,看不见光明,看不到希望。我们都处于水深火热中。就在我们绝望的时候,光明善神给了我们旨意,神说,他要安排他的使者来指引我们。”
“今天,我们就要见证,光明善神给我们安排的使者。是他,打败了大食人,给我们带来了自由,带来了光明,最终将带领我们走向胜利!”
“他,就是,勇敢的,伟大的,英雄的苏禄汗!”
三名新长老一唱一和地煽动着现场的气氛。
数万的沃教教徒发出嗡嗡的议论声,显然,许多人不满意这三个新的长老。虽然,原先的长老死了两个,可安穆塔塔长老还活着。
沉默,可怕的沉默,生涩的威胁让数万人没有一个愿意吭声。
“尽是乱说,我们要见安穆塔塔。我们只相信他。”
一把声音打破沉默,相当具有煽动力。
“对,我们要听安穆塔塔的说法。”更多的人壮着胆,附和嚷嚷。
面对数万人的起哄,三名傀儡长老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阙伊难如一脸的阴沉:“谁,究竟是谁在捣乱?卫兵,卫兵,谁敢闹事就给我拖出去喂狗。”
阙伊难如恼怒成羞,关键时刻出岔子,搞不好就要掉脑袋。他注意到身后神祠里的动静,苏禄汗在里面摔东西了。本来,没有刚才那些人的捣乱,苏禄汗就要粉墨登场了。惯例上先来一番假意推托,然后就勉为其难地就任光明使者。
上千名突骑施士兵剑拔弩张,血腥屠杀似乎将一触即发。群情汹涌的教众慢慢地安静下来,又回复到了喧闹前一刻的沉默。
“熊熊烈火;惟斯光明。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阙伊难如看见数万人的不满被强制镇压了下去,刚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谁故意要和他作对一样,人群中又传出了这些疯狂的咒语。阙伊难如的心沉了下去,他有预感,这事要砸了。
在阙伊难如的授意下,两堆木柴被点燃了,熊熊烈火在众人面前燃烧起来。
“住口!谁再唱就是大食人的内奸,就要受到烈火的惩罚。”
阙伊难如气急败坏。
几个唱得最凶的教徒被抓了出来,眼看就要被投入大火中。数万的教徒愤怒了,有暴动得倾向。
沃教认为火,水,土都是圣洁的,火葬会污染了圣洁的烈火。而突骑施人却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只是简单地认为,自己害怕的,敌人必定也害怕。
阙伊难如尴尬地发现,自己似乎犯下了什么错误,面前的数万沃教教徒一向都是顺服得如同羔羊,怎么忽然说变就变。就连身边的三个傀儡长老和护法们也面如死色,像避瘟神一样悄悄地躲离着他。
“烧,给我烧死他们!”
苏禄汗忍不住从神祠里走出来,歇斯底里地指着几个被抓出来的教徒。
“住手!”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人群中喊了起来,尽管被沸腾的喧闹声给掩盖住,但是,附近的教徒还是诧异地看向了身边的异动。
一个上了年纪的长者艰难地从人群中向前挪动着,起初是他身边的几个人挤让开,接着,是更多的人让道。看向这个长者的人,慢慢地认了出来,这个人不就是他们的长老安穆塔塔吗?
无数期盼的目光下,安穆塔塔登场。
安穆塔塔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需要所有的沃教教徒在场见证,他需要理直气壮地开口说话,而不是在突骑施人的阴谋下,被默默地代表着。
站到了数万教众面前的安穆塔塔压了压手,示意所有人安静。
“没有得到前任长老的许可,你们是不能履行长老的职责的。”
安穆塔塔指着三名傀儡大声叱道。
“不管你怎么说,难道你敢否认苏禄汗是受了你的邀请,前来帮助你们的吗?”
阙伊难如知道不能让安穆塔塔继续说下去,否则就相当被动。
安穆塔塔点了点头,道:“不错,是我,安穆塔塔向尊敬的苏禄汗发出了援助请求。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