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历史上确实如此。十数年后,时任幽州军政一把手的安禄山率领大军出击松漠都督府,以两千奚族士兵为前锋,结果最后关头又见奚族士兵集体倒戈相向,以致于安禄山差点全军覆没,仅数人逃回,数万唐军将士身死异乡。
说话之间,北面十数骑踏尘而来。
鹰骑的斥候把他们抓过来,一审问,才获悉是孙老头口中的奚族请罪使者。一共四人,其余马匹运载的是他们请罪的“诚意”。
李怀唐与封常清对视,发出阴森森的笑意,忽然拔刀扔给封常清。
“将他们的耳鼻割了!”
封常清乐意受命,凄厉的惨叫声在长城上久久回荡……
奚族使者怎么也想不到此行会有血光之灾。请罪对于他们来说是老马识途轻车熟路,只要装出极度的恐惧和恭敬往幽州节度使面前一跪,再来一段见者伤心,闻者落泪的悲情哭诉,将所有过失都描绘成契丹人屠刀下的被迫之举,完毕,心愿自然能达成。至于随后幽州节度使声色俱厉的指责恫吓,无关痛痒,如果不想听可以自动屏蔽。如此云云,过些时日,朝廷的圣旨到,他们即可屁颠屁颠带着装孙子的回报返回向他们的奚王复命。
敢情今天的太阳打西边升起了,唐军的表现与从前判若两人。奚族使者琐猥捂着冒雪的鼻子和耳朵,忍痛看向西方,可惜天气不佳,厚厚的云层挡住了阳光光线,无法确定太阳的所在位置。他不敢停留,带着三名与他同病相怜的部下,急驰北返,他更不确定身后那些疯子会不会改变主意割下他的人头。
下长城的一路上,孙老头忐忑不安,欲言又止。
李怀唐视而不见,笑问:“老孙,熟悉北面的路么,给我做向导?”
孙老头惊得连连摇头,先不说能否击败奚族人全身而回,如果私下带着宁远铁骑去奚族人的领地里,日后官府多半饶不了他。
胡一箭被老头的怂样憋出火了,怒道:“怕甚?立功了上将军赏你俩胡娘,大不了跟着我们去宁远城,哪里的生活可比你现在的日子滋润得多。”
“啊?使不得,使不得,逃荒会连累全族的。”孙老头吓得脸色煞白,不停地摆手晃脑。
李怀唐没说啥,打奚族人不过一时之意气,或许代表着潜意识里的一种不甘,找不着李忠心的下落始终让他耿耿于怀。
回到檀州驻地,李怀唐遇上王悔。王悔带来了他需要的首批马料,有数千车之多。
“动作挺快啊!”李怀唐很满意,许了个赞赏的眼神。
王悔很谦虚:“多亏了上将军无私赠予的马匹,不然,我也运不来那么多草料豆饼。”
李怀唐无意中瞥见跟在王悔身后的一名高大胡人,觉得他挺眼熟。
“哦,”王悔察觉到李怀唐的异样,忙介绍,“阿荦山,渔阳捉生将,张长史的假子。”
假子即是义子。难以想像这胡人的际遇,十数天前还是一名落魄的盗羊贼,转眼就让名满天下的张守硅收为义子。
王悔仿佛看出了李怀唐的疑惑,解释道:“阿荦山神勇,才为捉生将数天便立下功劳,带人出关活抓了两名奚族斥候。”
阿荦山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嘴上却谦虚得很:“王管记缪赞了,与上将军相比,区区小功实在不值一提。”
李怀唐望了眼这胡人,不知为何,心里冒起一股莫名的厌恶感,也就没有与他多说,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就拉着王悔去商洽下一次物资的交接。
望着李怀唐远去的背影,胡人恶狠狠地啐了口。
“呸!你算什么?敢如此轻视于我,总有一天我安禄山要你匍匐在我脚下求饶!”
阿荦山,突厥语战斗的意思,引申为战神,好勇斗狠的安禄山喜欢这个名字,后来随着母亲改嫁,才换姓名为安禄山。
第554章 结怨
檀州城小,也没有足够的房子,容不下宁远铁骑这尊大神。。两万名将士只好在城外扎营,将士在北,三万妇孺紧随其后,统统入住帐篷。
从契丹裹挟回的俘虏基本以年轻的妇人为主,她们是将士们的红利。作为凯旋后论功的奖赏,她们受到了不错的待遇,只负责看管牛羊等清闲杂务。
王悔送来的草料一部份需要用于牛羊的饲养。安禄山随车进入了后营。
后营里清一色的妇人,看得安禄山等唐军将士眼睛发绿。
“你们还带着妇人出征?”一名唐军士兵十分羡慕宁远铁骑的福利,跳槽转会的想法自动浮现于表情之上。
领路者南霁云骄傲道:“她们全是从契丹人手里俘虏来的。”
“啧啧,百里挑一都足够你们上将军夜夜笙歌,旦旦而伐了。”唐军将士更羡慕李怀唐的艳福。
雷万春怒道:“呸!我们上将军能有你想的那么荒荡无耻么?”
南霁云笑而不言,宁远城里,上将军府内,天仙般的美人盈房,或许这才是上将军对这里视而不见的缘故。
士兵们在卸车,在扯淡,没有人留意安禄山的去向。突然,慌乱的尖锐呼叫声从身后传来。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十步外,刚刚领头的唐军胡将正荡笑着轻薄一名艾妇。
南霁云尚未作出反应,一道健壮的黑影从他身后冲出,一闪而过。
韩二郎!
南霁云认得这个独特的背影,平时韩二郎讷于言,听令而行,不知今天什么刺激到他,以致于鲜有地一反常态。
韩二郎暴喝,虎虎生威一拳直取安禄山。
安禄山大吃一惊,不知如何惹了这位大力神,急忙向后倒退两步,避开他自忖抵挡不住的一记重拳。
“你什么人?”安禄山拔刀对峙。
韩二郎不答话,将惊慌失措的妇人拉到身后,怒气冲冲地瞪着安禄山。
“住手!”
南霁云怕韩二郎吃亏,及时介入争端。韩二郎力气惊人,被“抓壮丁”为上将军的马前卒,由他负责教导。这个憨大汉有点笨,学艺慢,好在力大无穷,同是一根狼牙棒,技艺远高一筹的雷万春需要打醒十二分精神才能降服他。但如果赤手空拳的话,韩二郎连普通持刀士兵都打不过。
南霁云已经明白韩二郎爆发的原因。躲在韩二郎身后的妇人名崔氏,两人情投意合,不日即完婚。崔氏颇有几分姿色,肤色白嫩,在后营里显得出类拔萃,容易吸引异性的眼球,为之神魂颠倒者不在少数。有道是君子之不端至于梦想,小人之不端付诸行动,眼前这名唐军将领明显属于后者,且大胆妄为。
安禄山也看懂了部份,不以为然道:“不就一名高句丽女奴么?我买下就是。”说着,伸手到怀里逃出一个钱袋子扔到韩二郎的脚下。
韩二郎气得脸色发紫,手指关节因拳头紧握而咯咯直响,正欲扑上前教训安禄山,南霁云拦住了他。
“你听清楚了,崔氏是二郎即将过门的妻子。谁敢再闹事休怪我无情!”
如果不是念在对方不知内情,南霁云必然会打断他的腿,而非冷言威胁。
安禄山向来胆大,不吃这一套,举刀直指韩二郎,傲慢道:“我们胡人习俗强者为王,莫说是未过门的妻子,即使是名正言顺的,只要我打赢了他,他的娘子就是我的。”
南霁云冷笑,持兵器步斗,能击败韩二郎的聊聊无几。
狼牙棒被递到了韩二郎的手上。
后营里,杀气肃然。
仇恨的对视只维持几个眨眼功夫,韩二郎率先发难。
狼牙棒挟风雷之势,秋风卷落叶般拦腰横扫,安禄山骇然,不敢接招,倒退避其锋芒。
韩二郎得势不饶人,高举狼牙棒使出第二招:砸。
至此,打斗经验丰富的安禄山发现了端倪,对手力大惊人,却控制不好势头,一招用到老。
找到了破绽,安禄山躲过第二砸,趁着对手来不及蓄势,马上挥刀反攻。
“哐当!”金属激烈的磕碰声响,一把唐刀翻滚着飞向天空……
安禄山非常意外,对手的防守也如此强悍,一举将他手中的兵刃撞飞,这是从未有过之事!
第四招,狼牙棒再次狠狠砸下。安禄山迅速从震惊中醒来,就地一个驴打滚,相当狼狈地躲入围观者里。
韩二郎一旦进入疯狂状态,只有两种情况可以让他停下,一个是战死,另一个是被喝停。只是喝停需要运气,南霁云的喝声不够威武,雷万春乐得看热闹唯恐还不够乱,结果,安禄山被追逐满营乱窜,直到李怀唐闻讯赶来。
李怀唐并未阻止韩二郎的追杀,只恨韩二郎太过笨拙,每次距离击杀那名胡人总差上那么一丁点。
安禄山精明,远远看见李怀唐到来,竟然将他当作救星,连滚带爬躲到他身后。
“给我绑了!”李怀唐怒喝。亲兵们一拥而上,将安禄山与韩二郎抓起来。
“骚乱军营者死!砍了!”李怀唐表情冷漠,杀伐果断,众人心头为之一凛。
“阿荦郎不服,这不是军营!”被摁在地上的安禄山赶紧辩驳。
王悔一直跟在李怀唐身旁,担心李怀唐真的砍了这名胡人,毕竟这个阿荦郎是张守珪看重之人,还收做假子,杀一名胡人事小,如果因为此而导致双方的关系僵化就得不偿失了。
王悔机智,一把抢过士兵的马鞭,快步走到安禄山跟前,不由分说乱鞭抽在他身上。
“让你闹,闹啊,上将军不杀你我也要抽死你!”王悔一边挥鞭,一边破口怒骂。
王悔抽累了,喘着粗气揉着手臂向李怀唐求情。
“上将军,念在其初入行伍不懂规矩的份上,饶过他一次,回去后,我定当向张长史禀明从重处罚。”
李怀唐颇为欣赏王悔此举,先反客为主狠揍一顿那个胡人作为谢罪,再婉转说情,最后抬出了张守珪这尊大佛,面子上,既给了他台阶下,又维护了他的威严。
好歹是在他人地盘上混饭吃,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看僧面看佛面。
“看在王管记的面子上,今天就不见血腥。不过,死罪可免,却不能轻饶。来人,拖下去,重责五十!”
“我不服!上将军为何罚我?”韩二郎拼命挣扎不让士兵拖下去。
李怀唐上前,一脚将他踹倒,怒道:“不服就打到你服!你个蠢兵,拿着兵器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