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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又多了一个黑点,两个黑点结伴翱翔。
突厥人对着鹰奴起哄笑道:“你的神鹰被勾引了,有了婆娘不要你了!”
鹰奴释然,不怒反笑,海冬青稀罕,捕抓不易,突然飞来一头海冬青的惊喜有如意外一锄挖到金矿矿脉的效果。
“好,我的雪花,快把它带下来!”鹰奴紧张地望着天空,喃喃自言自语。
突厥斥候正觉无聊,难得一遇奇事,纷纷以此为赌。
仰望对于脖子来说很疲累,突厥人干脆躺在地上看热闹。
不知过了多久,鹰奴忍不住了,低头放松颈脖的肌肉,他惊愕地发现,前方数百步外十数名骑士悠然策马而来。
“快,敌人!”鹰奴转头对突厥人怒吼。
突厥人慌乱跳起爬上战马。
然而,太迟了,他们从静止启动,而对手已经开始加速……
鹰奴终究选择原地不动,敌骑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可以摧毁他的信心。
那是什么马?感觉像在飞!
鹰奴望着飘逸的健骑从他身边闪过,心里相当震惊,甚至忘记了天上的两头神鹰。
情况与鹰奴的判断完全相符,突厥斥候一个都没跑掉,或中箭落马,或被追上一刀两段。
鹰奴很庆幸,敌人需要活“舌头”和向导。连自己究竟是来自哪个部落都无法说清楚的鹰奴只效忠于他的生命,契丹贵族给他褁腹食物,蔽体衣物,所以在此之前他是契丹人,当沦为俘虏时,他的信念迅速转变,这伙来自沙漠身份神秘的敌人同样也能给予他这些。
“你是说,前方有两万突厥骑兵?”李怀唐望着战战兢兢的俘虏,再次向他确认。这名俘虏告诉他,毗伽可汗率主力西去与契丹人汇合了,据说是要去对付强敌,老巢只留下两万精锐以防万一。
鹰奴再次以生命起誓所言确凿,并且透露,毗伽可汗所恃的是他手上的海冬青“雪花”,神鹰半天功夫,即可将信息带给远方的突厥主力,所以,毗伽可汗认为就算有敌来袭他的后方,留守的两万精锐只须缠住敌人数天,等他率主力赶回,敌人插翅难逃。
或许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毗伽可汗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手中的利器——海冬青,并非唯一,宁远铁骑也有,而且有两头!
当天上的两头神鹰落下,鹰奴总算明白了,那不是他的“雪花”,而是宁远铁骑的神物。他的“雪花”负伤了,在对方的手里。
二比一。“雪花”双拳难敌四腿,惨败落地,白白便宜了斥候千骑将军李飞鹰。
“上将军,前方不足三十里处,驻扎有大批的敌人!”李飞鹰汇报敌情,“白玉爪的信息从未出现过错漏。
“很好,准备作战!”
李怀唐果断下令,表情轻松,胜券在握。有神鹰在手,行军作战倍感轻松,数万敌人在沙漠之南布置的陷井逃不过“白玉爪”的法眼,虽然神鹰无法告知李怀唐敌人的身份,却印证了吕大土匪之前的信息:突厥大军与奚族人在契丹境内如临大敌。
狡猾的李怀唐根本就没打算南下穿过沙漠,而是在沙漠中心转向西,西出沙漠再折向南,千里奔袭突厥人的老巢——阴山。他要赠送一份大礼给突厥人和回纥人,来而不往非礼也!
第538章 屠戮胡(三更)
阴山北麓,狼奔豕突,杀戮进行时。。 ;
一排排铁骑似乎从天而降横冲直撞,刀光闪过,头颅滚滚,鲜血飞洒;马蹄踏过,凄惨呼叫,血肉模糊。
被屠杀的牧民大部份都是老弱妇孺,青壮者寥寥无几,在强悍的铁骑面前,他们的抵抗显得苍白无力,微弱得可以忽略不算。不能战,逃也艰难,即使是突厥国里最好的马匹也跑不过杀神们的坐骑,只有一开始选择逃亡的牧民才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嗜血的铁骑极其擅长杀人放火,既有专门的列队交错冲杀,又有外围游骑的羽箭猎杀,围剿效率奇高,不出半个时辰,这个上万人规模的部落不复存在。
肥沃的草原上,一顶顶毛毡化作屡屡青烟,飘渺于草原上空,似泣似诉,放眼看去,尸横遍野,如同人间地狱。
空气中充满了浓重的血腥味,边令城极其不适应,尽管他远离碎肉残肢,但仍阻挡不了恶心引起的连锁反应。
“呃,”边令城艰难吞咽,勉强镇压住胃里的翻江倒海。
“李怀唐,你可把祸闯大了,皇上令你来对付契丹人,你倒好,跑来屠杀突厥人的部落,如果因此而引起突厥人的反叛,你,你,你该当何罪?”
何止语气不善,连称呼都直接改用名讳了。但是,李怀唐仿似无感,呵呵笑道:“大总管应该高兴才是,至少我们在砍突厥人的脑袋,而不是被他们砍。”
李怀唐手指着远处的无首尸体,不无讽刺道:“如果我们顺从回纥人之意越过沙漠南下,恐怕他的下场就是你的镜子。”
“你别危言耸听。什么突厥人设伏?那是你的臆想妄测,没有任何的凭据!”边令城不敢看向李怀唐所指,色厉内荏地指责。
旁边的封常清忍不住了,插口道:“大总管若需要证据,可以再审问这里的俘虏,或许他们当中有人能讲唐言。”
之所以说再,是因为昨天击溃的两万突厥人中已有俘虏证实了突厥大军的去向。昨天一战,两万突厥军措不及防,被人数稍处于劣势的宁远铁骑杀得落花流水,奔溃四逃。突厥人俘虏中,不乏贵族,更有高级将领,多少知道些内情。然而,边令城拒绝相信事实,他听不懂突厥语,认为李怀唐在给他演戏。
“闭嘴!你是什么人?这有你说话的地方么?”边令城官威大发,恶狠狠地朝着封常清怒喝。
李怀唐淡淡而言:“他是我的副将,负责策划行军作战,他刚刚说的话代表着我的意思。”
封常清向李怀唐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示意护卫去将俘虏带来。
被李怀唐扫了脸面,边令城异常恼火,却只得将恶毒的目光撒在封常清身上。
十数名贵族俘虏被带上。
“会唐言者免死。”李怀唐微笑,展示其救世主的一面,却更凸显他的杀神形像。
“我,我会!”一名贵族听到李怀唐用唐言提问,赶紧出列,与被宣判了死刑的同伴分道扬镳。
“很好,告诉我,毗伽可汗去哪了?”李怀唐问道。
贵族仅仅犹豫了一会,马上做出正确的选择。他相信,即使他不说,弯刀之下,排队做俊杰的一抓一大把,还是保住小命比较重要,于是道:“可汗亲率四万大军进入契丹境内,与奚族人汇合对付从北面来的什么宁远铁骑。”
边令城的脸色突变,气急败坏地跳下马,一手揪住贵族胸前的衣物,一手拔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恶狠狠地威胁:“你胡说八道!你们怎么会知道宁远铁骑到来?说!快说!”
贵族哭丧着脸,应道:“没,没胡说。是,是回纥人告诉我们的,他们说,说要与我们合作对付宁远铁骑。”
“哈哈哈!”边令城狂笑,手中的唐刀与贵族的脖子贴得更紧了,贵族脖子被割破了,一道血痕显现,“你想讹我?信不信我宰了你?如你所说是真的,如此重要的军务大事,你又如何能得知?”
贵族被吓得浑身颤抖,结结巴巴道:“我,我,是梅录啜,自可汗之下,第三人,负,负责粮草凑备。回纥人来见可汗时,我,我就在当场。对了,那个回纥人叫护输,就是袭杀你们大唐河西节度使的王君奂的凶手,他身边数名护卫都是吐蕃人!”
担心所言还不足以取信,贵族抖出了更多的秘密。
边令城彻底无言,松开了梅录啜的衣物,脸色在青红白之间变幻,联想起之前骨力裴罗的种种刁难动作,他明白了,回纥人请求与大唐南北夹攻契丹人是假,给宁远铁骑布设陷井为真。骨力裴罗的阴谋昭然若揭:先是断粮威逼,而后疲弱的宁远铁骑驱赶入突厥人的埋伏圈,借刀杀人!
李怀唐趁热打铁:“大总管若还有不解之处,不妨耐心等等后头的好戏。”
边令城摇头苦笑,没什么好再疑惑的,这个梅录啜甚至都说出回纥人的名字了。作为大唐的头号通缉犯,边令城又怎能不知道护输的大名?若要说疑惑,他倒是对李怀唐步步抢得先机感到惊奇,难道他天生就是强胡的克星?这么个大陷井都装不了他!强胡们的阴险诡计不但徒劳无功,还吃了大亏。
见到边令城无言以对,李怀唐不再纠缠此事,大手一挥,亲兵们扑上前,将那些懵懵懂懂的贵族们推下去一刀两段。
残忍血腥的场面直看得梅录双腿瘫软,跌坐于草地上。
封常清笑嘻嘻地拎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走到出神的边令城眼前,道:“大总管,这个算是你的功劳。”
边令城只觉得一个黑影在自己眼前晃荡,定睛一看,脸色不由煞白。
“哇……!”
胃泉喷涌,气势磅礴……
宁远铁骑的步伐没有停留,继续沿着阴山北麓向西横扫,突厥人在此放牧的十数个部落无一得以幸免,数万人或死或被俘,马牛羊粮草损失殆尽,幸存者四散奔逃。
漠北,天山(杭爱山)脚下,色楞河畔所发生的一切仿似阴山北麓的镜像。
吕尚卿率麾下千余人对一支回纥人部落发动了突然袭击。回纥部之青壮大部份都随骨力裴罗南下了,留守的大部份是老弱妇孺。不过,游牧部落的牧民除非拿不动武器,否则,都是战士,不分性别,不分年纪。
胡子差点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一名看似人畜无害的老头用木杆差点将他的坐骑绊倒。高速奔驰中,从马背上摔落非死即重伤。
“该死的回纥狗!”胡子一刀砍下老头的脑袋。之前他还有一丝的同情怜悯之心,老头满脸皱纹,精神萎靡,如同即将燃尽的蜡烛随时走完他的生命历程。或许因为此而触动了恻隐之心,胡子才改变目标,却差点招致杀身之祸。
见状,吕尚卿狠狠地瞪了胡子一眼,重复命令:“杀无赦!”
吕尚卿麾下基本上都是狠角色,他们之中,或是马匪出身,或是经历了被长期被奴役,心灵严重扭曲的奴隶,又或是朝廷罪囚和逃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