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兄长所言甚是,弟佩服!哈哈。”
“不过,可惜的是,我们没能借机扳倒宇文融,既然已失去机会,信不知,为何兄长还力促裴家小娘远嫁突骑施。”
武信不知道他的兄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呵呵,这个,以后你就知道了。我武忠当然不会干毫无利益的事情,区区的字画财宝,哼,还不足以驱动我……”
武氏两兄弟在封闭的上房里肆无忌惮地讨论着,反正新到的波斯舞娘也听不懂他们所言。
武忠正得意间,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得到允许,两名家仆推门带着骨啜和阙伊难如进来。
“哎呀,王子殿下可来了,我兄弟两人正候着准备给你祝贺,喜抱美人归呢。”
一见“财神”出现,武忠就迫不及待地邀功祝贺了。
“咦?怎么,王子殿下何故愁眉苦脸的?难道有变故?”
武忠发现了骨啜的表情有异样,奇怪地问道。
骨啜叹了一口气,道:“天可汗的态度不明确,似乎不同意将公主许配于我。”
“哦?怎么回事?”
武忠的眉头直皱,按说,如果不是运气特别糟糕的话,应该没有什么难题啊,何况突骑施人没有点明非真正的李氏公主不可,就像苏禄汗的可敦交河公主那样,随便点一个权贵家的小娘不就完了?这样的结果,皆大欢喜。
骨啜沮丧地将经过完整地讲述一遍。
武忠兄弟两慢慢地琢磨着,也没看出哪里不对。
“哎,苏禄汗求个公主就那么容易,怎么轮到我却那么难!”
骨啜心有不忿,埋头喝着闷酒,不停地幽怨叹息。
武忠忽然眼睛一亮,骨啜的埋怨提醒了他,他一拍大腿,叫道:
“对了,问题就出在苏禄汗身上!”
骨啜一听,愣住了,怎么可能?这,这怎么回事?
看出了骨啜和阙伊难如的疑惑,武忠笑了,用眼色瞟了一下武信。武信心有灵犀,接口说道:“兄长,最近的地价涨得厉害,也不知道是哪伙奸商倒得鬼,本来想孝敬阿母几块良田,可是却买不起啊!”
阙伊难如一听,岂有不明白之理,内心暗骂武氏两兄弟无耻,可脸上还是得陪笑,幸亏有了经验和预备,两份礼单及时送到了武氏兄弟手上。
“哎呀,真是客气。王子殿下为难我了,你也知道,我等一向廉洁奉公,这样的厚礼怎么好意思呢?不过嘛,朋友之间礼尚往来,却之不恭,那就仅以此为例,记住,下次可别这样,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看到骨啜不是很上道,武忠提醒了他,免得每次都要暗示,多难为情。
骨啜连忙尴尬地点头,心里却在苦叫不迭,再这样下去,很可能就要被武氏勒索得破产。
“还请国子祭酒指点指点,骨啜不胜感激。”
“敢问苏禄汗可是有意栽培殿下为下一任的汗?”
“这?”
骨啜不敢直接回答,看向了阙伊难如求援。
阙伊难如接到骨啜的眼色后,道:“这个和迎娶公主有什么关系吗?”
武忠认真地点头道:“确实有关。坦白说吧,如果是的话,殿下就想办法让圣上知道不是,如果不是,那就更应该让圣上知道。只有忠心于圣上,才能抱得美人归啊!”
骨啜听不明白,阙伊难如却明白了。
“那,不知国子祭酒有何良策?”
阙伊难如继续请教,刚刚送出了那么多东西,不问白不问。
武忠看着眼前的阙伊难如,暗骂老狐狸,却笑道:“武忠不过国子祭酒而已,哪有什么妙计,不过,历史告诉我们,出卖表忠心倒是个很有效的手段。我最近听安西长史赵含章说,春天的时候,他们在曲子城击退了吐蕃人,抓到了不少俘虏,俘虏中有言,突骑施与吐蕃有染……”
骨啜与阙伊难如面面相觑。“出卖?”就为了一个美娇娘,就出卖苏禄汗?转眼一想,骨啜认为无不可,为了娇美无双的裴小娘,他愿意。阙伊难如也认为可行,大唐公主的号召力远远要大于出卖的风险,只要他俩不说,谁知道?何况所出卖的也有讲究,就算将来被清算问罪,也有抵赖和退路。比如就说那传闻,苏禄汗与吐蕃的结盟,还有吐蕃将公主嫁与苏禄汗为可敦的密事,甚至沃教神物之事也不不可。这样,天可汗总算放心了吧?
“来,满饮此杯,感谢国子祭酒的厚待!”
骨啜与阙伊难如对望了一眼,取得了共识。
三天之后,一辆马车,载着一道圣旨出了皇城,向裴府而去。
裴府。裴光庭匆匆地赶回来。
“连城,何事如此紧张?”
武氏一见夫郎提早回来,心里大惑,平时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今天一早出门没多久就赶回来了,肯定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而且不是什么好事。武氏有种不妙的感觉。
裴光庭脸色凝重,一边走,一边说道:“快准备,圣旨就要到了!”
“圣旨?”武氏惊呼。“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裴光庭沉声道:“若兮要被封碎叶公主了。”
“碎叶公主?”
武氏仿佛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
“连城,你别吓唬我,小娘才十三呐!圣上要嫁她到碎叶?不行,绝对不行,我去求惠妃娘娘,不能这样…”
武氏慌慌张张,说着就想往外走。
“你疯了?这是圣上亲自拟定的。你想让我们全家抄斩吗?”
裴光庭一把抓住武氏,怒喝道。
武氏痛哭道:“小娘的病还没好,让她知道了还有命吗?她才十三岁啊,我可怜的若兮,阿母对不起你……”
“你哭什么?当年金城公主进藏不也才十三吗?圣上已经隆恩浩荡了,体谅若兮年少,让她明年才往碎叶。”
裴光庭忍着心中的痛楚说道。
圣旨来得很快,大开的中门出现了高力士的高大身影,尖锐的声音远远地飘了进来:“恭贺裴侍郎啊……”
此刻,该接旨的主角,裴小娘正无精打采地倚在闺房的窗前,府中的前院传来了热闹的谈论声。
“水柔儿,水柔儿,人哪去了?”
裴小娘无力地喊道。
水柔儿慌慌张张地从门廊尽头跑了过来,直到裴小娘的闺房,气喘吁吁道:“小,小娘,不好,惨了,圣旨,圣旨,碎叶公主,你,”
裴小娘白了水柔儿一眼,道:“什么惨了?什么公主?”
听到公主,裴小娘脆弱的心灵如同被针尖扎了一下,脸色更加的苍白。
水柔儿做一个深呼吸,才道:“圣旨来了,封小娘碎叶公主!嫁突骑施”
裴小娘震惊地站起来,胸口一阵苦闷,呼吸不过来,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掉入了黑暗之中,腿一软,缓缓地倒了下去。
“来人啊,小娘昏倒了,救命……”
裴小娘的闺房里,响起了水柔儿紧张的尖锐的喊声……
第188章 非请自来
小勃律对吐蕃来说,战略地位异常重要,从吐蕃前往碎叶川流域如果不经过大唐安西,那么就要取道小勃律。/ 。同时,小勃律也是吐蕃进入河中地区,或者吐火罗地区的重要通道。开元十年,吐蕃与大唐在小勃律大战一场,结果铩羽而归。黑子就是在当时的大战中负伤落难的。
从吐蕃通往小勃律有两条道路,准确来说应该是两条河的河谷。
孽多河河谷,冰凉的雪山融水从高原上奔腾而下,声势浩大,哗啦的水流声掩盖了河谷里的战马嘶鸣声。一支人数庞大的军队在河谷中小心翼翼地走着,队伍之中,最引人注意的是一座金色豪华的小型架辇,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的耀眼。
架辇开始是由数匹牦牛拉着,,从逻些城出发,一路向西北走,走到与小勃律之间的群山交接处,才改由八名状奴用肩膀抬着前行,沿河一条河的河谷顺流而下。
“末洛桑,究竟还有多长的时间才到碎叶镇?”
一把不耐烦的声音从架辇中传了出来,从声音的清脆度判断,应该是一名小娘。
一名骑士赶紧凑过来,靠近金色的架辇,回答道:“公主,前面就是孽多河河口了,其最狭窄处建有都城,孽多城。过了此城向西,可以到达连云堡与婆勒城,过了连云堡就到是五识匿国,然后越过外阿赖山……”
“哪来那么多的废话,我是问你还需要多长时间。这鬼天气热死人了,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
架辇里的公主显得相当的不耐烦。不止是她,所有的吐蕃人都有如此的躁动,在凉爽和寒冷的高原上生活惯了,哪里承受得起炎热的气候。出了吐蕃国境,越过那崇山峻岭,一路下坡,天气就越来越热,沿途的小勃律人甚至都打赤膊。
末洛桑苦笑道:“大概还需要三个月吧,不过如果公主愿意弃辇骑马的话,估计可以提前一个月。”
架辇里传来了公主摔东西的声音,然后就是公主的娇叱:“弃辇?你是想让我死吗?我死了你们就可以回去复命是不?就不用再受这活人罪……”
话还没说完,架辇突然就歪向一边。抬架辇的数名奴隶中,有一人突然昏倒在地,猛增加的重量让他的同伴吃不消,沉重的架辇歪向一侧,架辇里的人大声尖叫着向歪倒的方向摔倒,让本已不平衡的架辇雪上加霜。眼看架辇连同架辇里的人都要掉进孽多河里,架辇附近一名强壮的武士快步上前,一手就托住歪歪欲坠的架辇,只见这名救驾的武士双腿弯曲,额头上的青筋暴突,龇牙裂齿。沉重的架辇在他的全力托举下,居然被稳住,并缓慢地被抬了起来。
在士兵们的帮助下,架辇安全地被平放落地。
一名赭面泥唇的小娘从架辇里走出来,黑红黑红的脸,似有泥巴在唇,身穿胡服系毛带,肩上一件丝绸披风,风格颇为怪异。
七名奴隶战战兢兢地跪在了地上,拼命地磕头,有懂吐蕃语的就不停地喊着:“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妆相怪诞的正是吐蕃公主卓玛类。她没有理会跪地求饶的数名奴隶,将目光看向那名雄壮的武士。
“你叫什么名字?居何职?”
小娘用手指指着救驾的武士问道。
武士双腿跪下,恭恭敬敬答道:“回公主,奴名达布赤穹,十夫长。”
卓玛类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