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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李愔忽然拿起酒壶站了起来,也不顾外面细细的春雨,径自走到那块百济宫女跳崖的岩石旁边,文儿想送把伞,却被李愔给拒绝了。只见他将手中的酒壶一倾,一条细细的酒液倾撒出来,看样子李愔是在以酒祭拜这些跳崖的宫女。
祭拜完之后,李愔这才回到亭中,然后对旁边的文儿说道:“文儿,你将我祭拜跳崖宫女的事记下来,然后命人传扬出去,另外再让人在这岩石上刻几个字,就叫‘落花崖’吧,而且每月的初一、十五两天,这后苑向外开放,允许别人前来为这些宫女祭奠!”
“是,奴婢记下了!”文儿虽然不明白李愔这样做的涵义,不过她也没有多问,毕竟在她看来,只要是殿下吩咐的,自然有他的道理,自己只要按殿下吩咐的去做就行了。
而金胜曼听后,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李愔的此举她自然十分清楚,无非是借这件事向百济人表示自己的宽容大度,然后收买人心罢了。毕竟百济与他们新罗还有些不同,国内各地的动乱还没有平息,所以李愔做出这些收买人心的举动,还是十分有必要的。
吩咐完文儿之后,李愔也就不再想这些烦心事了,而是专心在这里饮酒做乐,而金胜曼这时也已经认命,毕竟无论她再怎么不满,新罗贵族迁到泗沘也已经成为事实,可以说她在与李愔的争斗中,已经一败涂地,甚至接下来自己该做什么她都不清楚?
想到这些,金胜曼心中也十分迷茫,最后干脆也不想了,抢过酒杯与李愔对饮起来,只可惜她的酒量实在不怎么样,才喝了几杯,就已经星眸含醉,话也开始多起来,甚至讲起自己当初被堂姐逼着坐上女王之位,然后又与朝臣争斗的事,更让她感觉十分的委屈,最后竟然爬在桌子上呜呜哭了起来。
看着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柔弱姿态的金胜曼,李愔心中也不禁起了几分恻隐之心,想起当初在平壤时,虽然两人相处的十分不愉快,但毕竟也算是一段难忘的经历,可惜第二次再见面时,对方却已经身为女王,为了自己的利益,李愔不得不逼迫金胜曼,将新罗白白让给了自己。
不过李愔的这份恻隐之心并没能保持多久,大哭着发泄了一阵之后,金胜曼抓起酒壶再次痛饮几口,然后指着李愔就是一顿数落,不但数落李愔欺负她一个小女子,而且还痛骂他不是个男人,两人成婚到现在,她却还是个处子之身……听到金胜曼这些醉话,她身边的两个侍女都吓的不轻,一来是怕李愔处罚她们的女王,二来是担心听到如此‘机密’的事后,会被李愔给灭口。而与她们相反,文儿和画儿听后却是捂嘴偷笑,搞的李愔是尴尬不已。
最后李愔让两个侍女把醉的不轻的金胜曼架了下去,而他赏景的心情也没了,不过就在李愔刚准备要离开时,忽然看到山下有人快速向他们这边跑来,等到面前之时,这人立刻呈上一封书信,这是刚从登州送来的,只不过就在李愔把信打开看过之后,一张脸立刻变得苍白无比,脸上也露出一种悲戚之色!
第三百三十六章 杨暕去世
百济王宫中的书房中,一盏昏黄的油灯静静的燃着,不时爆出一两朵灯花,却根本无人修剪灯蕊。
李愔一个人坐在灯下,手中拿着一封刚刚打开的书信,满脸都是悲痛之色。他手上的书信是杨妃亲笔写的,先是送到了登州,然后从登州转到他手中。至于信中的内容,则是一件让人悲伤无比的事,李愔那位好不容易活下来的舅父杨暕,在一个月以前因病去逝了。
虽然李愔对这件事早就有心理准备,毕竟杨暕身患绝症,在他离开长安之前,就已经几次发病危及性命,可是当这件事真的来临时,却还是让李愔有些无法接受,特别是想到杨暕去世之时,自己这个亲外甥却不能见他最后一面,这让李愔心中也不禁有些自责。
其实真正说起来,李愔与杨暕相认的时间并不长,加在一起也还不到一年时间,可是也正是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却让杨暕和李愔之间建立起深厚的亲情,想到当初两人在台湾刚见面时,杨暕就将一切都托付给自己,而且在各方面也全都尽力的帮助他,也正是因为杨暕的这种帮助,才让李愔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让台湾的发展走上正轨。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对于李愔放弃皇位的举动,整个大唐除了李世民是真心支持的外,其它大部分人都对李愔的这一举动十分不解,甚至连杨妃也不赞成儿子的这一举动,毕竟在别人的看来,放着好好的皇位不做,偏偏跑到海外和生番打交道,这不是傻是什么?
虽然杨暕可能并不明白李愔是被工商业所逼,才不得不在海外寻找一条长远的发展道路,不过他却明白,自己这个外甥绝对是个聪明绝顶的人,既然他选择在海外发展,那就一定有他的理由,所以对于李愔的事,杨暕处处都表示出自己的支持,甚至还把净卫也全都交到他的手中,这种无条件的信任,自然让李愔对杨暕也更加的亲近。
可也正是这样一个让李愔感到十分亲近的人,最终还是没能摆脱病魔的纠缠,在李愔的海外大计才刚刚起步的时候,就这么撒手而去,这自然让李愔感到无比的悲痛,自从接到书信之后,他就把自己关到书房里,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愔身边的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们却都知道,自家王爷有个习惯,那就是遇到有什么难解的事时,就会把自己关到书房里,直到想到办法才会出来,而且这期间严禁任何人打扰,连文儿和画儿也都不敢。
不过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文儿和画儿眼看着李愔接到信后,一脸都是伤痛之色,而且自从上午把自己关到书房里后,里面就一直没有动静,到现在都快到三更天了,李愔也没有出来,也没有叫人准备吃食,想到自家殿下两顿饭都没有吃,外面的文儿和画儿自然是心疼的不得了,可是又不敢冒然闯进来。最后万般无奈之下,画儿想到一个人,立刻拉着文儿来到王宫的一处偏殿。
“你们都不敢进去,我哪敢进去?”金胜曼轻拢了一下头发,有些慵懒的说道。今天上午她在后苑喝醉了酒,一直睡到现在还没起床,要不是文儿和画儿来找她的话,估计都要睡到明天早上了。
“金嬬人,殿下已经把自己关到书房里快整整一天了,中饭和晚饭都没有吃,甚至连口水都没有喝过,再这么下去的话,恐怕他的身体会吃不消的。”文儿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是啊,殿下以前虽然也会把自己关到书房里想事情,可却从来没像这次一样,一关就是七八个时辰,而且连饭都没有吃,再这么下去的话,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所以请您去看看吧!”画儿也十分着急的道。
听到这两个丫头的请求,金胜曼也有些担心,再怎么说李愔也是她的夫君,而且现在又只有她在李愔身边,若是李愔的身体真的出现什么问题的话,恐怕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想到这里,金胜曼无奈的叹息一声,站起来说道:“好吧,你们带我去看看!”
听到金胜曼答应,文儿和画儿全都松了口气,她们虽然是李愔的贴身侍女,但毕竟身份低下,有些事情不是她们可以做的,而金胜曼虽然与李愔的感情不太好,但人家毕竟是嬬人,而且又是个新罗女王,有她出面的话,就算是打扰了李愔,想必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金胜曼酒醉刚醒,感觉头还有些沉重,也懒的再穿什么正装,披了一件皮裘就跟着文儿她们来到李愔的书房,书房外面虽然站着不少护卫,但是书房里却十分昏暗,窗子上映着昏暗的灯光,看不出李愔在里面做什么?
金胜曼走到书房的门前,让文儿和画儿守在门口,自己亲自上前敲了敲门,却听到里面的李愔用十分疲乏的声音道:“本王没事,你们不要来打扰我!”
若是敲门的是文儿和画儿的话,估计就不敢再敲了,不过金胜曼却与她们不同,听到李愔的话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推门走了进去。
李愔正一脸悲痛的坐在书桌后面,甚至脸上还有泪痕,根本没想到有人敢进来,所以当看到金胜曼时,先是一愣,紧接着转悲为怒道:“谁让你进来的,给我出去!”
金胜曼也没想到李愔竟然也会流泪,当下表情也是一呆,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镇定,对李愔的话置若罔闻,先是把门关好,然后轻轻的走过来在李愔身边坐下道:“殿下有伤心事?”
李愔看到金胜曼根本不听自己的话,却也没有再次赶人,而是冷哼一声扭过脸去,对金胜曼的话不理不睬。而金胜曼也早就习惯了李愔对自己冷淡的态度,所以也不生气,探过头仔细看了看李愔手上的书信,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殿下,人死不能复生,您也要多多保重身体才是!”金胜曼叹了口气道。她没想到李愔竟然还有如此重情的一面,竟然因为舅父的去逝而如此伤心,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吃不喝,这简直与她心中那个冷酷残忍的齐王殿下完全相反。
李愔这时也发现了金胜曼在看自己手中的信,立刻十分不满的再次冷哼一声,然后把信收起来道:“要不是为了你们新罗和百济的事,我当初也不会如此匆忙的离开长安,若是不离开长安,也还能多陪舅父他老人家一些时日,可是现在却是阴阳两隔,再无相见之日了!”
李愔的话可谓是强词夺理,也可以说是一时的气话,毕竟人家新罗和百济又没请你来,若是没有李愔的话,说不定两国都还好好的,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亡国了。
金胜曼身为新罗女王,对李愔的话自然是十分生气,不过她也知道这是李愔的气话,所以很快把自己的怒火平息下去,开口转移话题道:“殿下,舅父既然已经仙逝,说这些也已经无用,不如还是考虑一下接下来的事。”
“接下来什么事?”李愔一听果然转移了注意力,同时脑子也清醒了一些。
金胜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