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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解了这个问题,再加上现在已经进入夏季,只要不遇到阴天,盐厂的产量一直在增加。
相对于只需要人手、场地和天气的盐业,捕捞方面就显得有些麻烦了,其中最主要的还是渔船的限制,虽然前段时间对现有的渔船进行了改造,但是登州适合改造的渔船一共也没多少,因此改造完后,不少捕捞队都纷纷向船厂下了新船的订单,不过造船是需要时间的,而且登州的造船厂也不可能全都造渔船,因此各个捕捞队都是人多船少,甚至连齐王府的捕捞队也不例外。
也正因为如此,现在捕捞队都实行的是轮换制,一艘船靠岸,卸完鱼后,船上的船员下来,另外一拔原来休息的船员立刻上船,检查一下船的性能,若是没有大的损伤,立刻就要出海。
算算日子,今天是齐王府捕捞队归来的日子,周土带着他手下的船员,和其它几个船长站在码头上等候。周土是第一个加入王府捕捞队的人,为人踏实肯干又精于捕鱼,对于拖网这种新技术也学习的很快,因此被任命为船长,一艘船十几个人都归他管。
等了没一会,就见远处的海面上多了几根熟悉的桅杆,然后几艘船头漆着一个大大的‘齐’字的渔船出现在海面上。
一、二、三……,周土他们这些人只要是识数的,都在心中默数了一下,发现这次出海的渔船一只没少,这才放下心来。昨天夜里海上起风,幸好王府的渔船都没事。
船队马上就要靠岸了,周土他们立刻迎了上去,准备帮忙把鱼卸下来,但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第一艘船刚一靠岸,立刻从上面跳下来一个人,看到周土立刻焦急的喊道:“土叔,快给我找匹马,我要马上去见王爷!”
跳下来的这人正是捕捞队的管事周鱼,上次出海正是由他领的队,只是现在看他衣衫破碎,身上竟然还带着几道伤痕,也不知是怎么搞的。
“三子,你这是……”
周土毕竟是周鱼的长辈,看到他的样子自然关心的想问清楚,不过周鱼却是一挥手打断他道:“土叔,您还是先别问了,人命关天,我得尽快见到王爷!”
看到周鱼焦急的样子,周土他们也不敢再耽误时间,急忙在码头上找了辆马车,将周鱼送走后,他们立刻都涌上船,等找船员问清楚了情况,周土他们个个都是一脸的怒容,甚至有些年轻人都恨不得立刻驾船出海,找对面的人算帐去。
“呯!小小的高句丽,竟然敢如此嚣张,真当我们大唐拿他们没办法吗?”齐王府内,李愔听了周鱼的禀报,再看看对方狼狈的样子,立刻是火冒三丈,怒骂高句丽目中无人。
原来周鱼他们这次出海捕鱼,跑的有些远了,离高句丽的卑沙城不远,本来一切都挺顺利,可是就在昨天晚上,他们几艘船都捕够了鱼,正准备回来时,却被一队高句丽的战船给拦住了,非说这里是高句丽的境内,鱼也是高句丽的鱼,他们擅自跑来捕鱼,已经触犯了高句丽的律法,因此不但要没收捕到的鱼,而且要连人带船一起扣压。
周鱼见对方如此蛮横,心中自然不服,于是上前理论了几句,没想到立刻招来对方的一顿毒打,他身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幸好他为人机灵,一见时机不对,立刻报出大唐齐王府的名号,对方一听,也是吃了一惊,毕竟登州离卑沙城本就不远,高句丽对于李愔的大名也是早有耳闻,知道他是大唐陛下最宠爱的儿子,因此也不敢像刚才那么放肆,这才将他们放了回来,不过船上捕到的鱼却还是被扣了下来。
“殿下,若只是打的鱼被夺也就算了,不过昨天我看到他们的战船之间,竟然还俘获了几艘我大唐的船只,看样子应该是虎鲨捕奴队的船。”周鱼讲完自己的遭遇后,又将他看到的一个情况讲了出来,捕奴队和捕捞队都是在同一片海面上行动,彼此之间十分的熟悉,因此才能如此的肯定。
“什么,连老子的捕奴队也敢抓?”一听这个情况,旁边的燕北立刻跳了起来,虽然捕奴队的幕后大老板是李愔,但前台坐镇指挥的却一直是他,因此捕奴队一向被他视为禁脔,连李愔都插不进手,现在听到有人敢动捕奴队,简直就像是抢了他的女人一般。
“捕奴队不是一向去新罗吗,怎么会在高句丽被抓,难道……”李愔说到这里,脸色忽然一沉,凌厉的目光转向燕北,恶狠狠的问道,“燕兄,我好像记得,在你们捕奴协会成立的那天我就说过,暂时不要去高句丽那边惹事?”
这件事可是他再三交待过的,一来高句丽与新罗百济不同,无论是国力还有军队的战力,都是很可观的。二来他当初提出的平辽三策,其中前两条就是主要针对高句丽国内的,而且施行的很顺利。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没必要再节外生知费力去惹高句丽,等过两年将辽东打下来,那时还不是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六郎,冤枉啊!”燕北急忙为自己叫屈道,“虽然现在无论是煤矿还是咱们登州,都是缺人缺的厉害,只靠新罗那里,根本就不满足不了我们的需求,以前还能花钱买到,现在几乎全都靠硬抢了,就算是再加上一个百济,也是于事无补。倭国那里虽然也能提供奴隶,但路程毕竟远了一些,而且倭奴身材矮小,也卖不上什么价钱,因此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去,但就是如此困难的情况下,我还是对下面的人下了严令,绝对不许他们在高句丽捕奴的!”
燕北一脸委屈的将做为捕奴对像的三个国家分析一遍,与它们相比,高句丽的条件简直是得天独厚,一来离登州最近,二来人口众多。这么一大块肥肉放在眼前,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不敢动手,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那就奇怪了,登州的捕奴队从高句丽那里经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会突然被抓了呢?”李愔自言自语道。
不过他话音刚落,紧接着脸色一冷道:“哼!现在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人已经被高句丽抓了,若是再耽误个几天,估计那些捕奴队的人都会变成一具具尸体,可是要怎么才能把人救出来呢?”
第三十章 驾着渔船去卑沙城
捕奴队里的人可都是大唐的百姓,现在被高句丽扣押,李愔做为登州刺史,自然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自己还是捕奴队的幕后老板,手下出了事,他这个老大若是不出面,那以后手下的小弟谁还会听他的?因此无论于公于私,李愔都要救人。
可是若想救人,却不是一件易事,对方既然出动了战船,那么肯定是卑沙城外的高句丽水军,卑沙城是一座军事重镇,建在辽东半岛的大黑山南峰上,城墙绵延数十里,四周都是悬崖绝壁,城中驻扎着上万精兵,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是一处极为险要的城池。而在城外东南的海港处,还驻扎着两万水军,虽然与登州城的兵力相比,还是有些差距,但是人家占着地利之势,就算是尽起登州之兵,也绝对难以攻克卑沙城。
“六郎,为今之计,只有动用城外驻扎的那三万大唐水军才行。”燕北想了半天,最后只想出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李愔除了刺史的职位外,还兼任着登州都督一职,对登州所有兵马都有节制之权。不过登州情况特殊,这里驻扎的都是应对高句丽的精兵,各自都有自己的将军管辖,李愔这个都督根本就指挥不动人家。
因为要想办法救人,因此李愔手下的班底都来了,其中管军事的司马苏定方听到燕北的话,也点头称是道:“殿下,燕长史说的不错,对面的卑沙城虽然是一座重镇,不过我们只是想要把人救回来,只要将三万水军拉到卑沙城下,以我大唐的鼎盛威名,绝对可以迫使对方把人交出来。”
李愔脸上阴晴不定,做为一个在外的亲王,就算是身兼都督之职,但一般对于军队也是敬而远之,主要是怕落人口实,而登州之地更加敏感,这里驻扎的又都是大唐的精锐,战斗力比一般的府兵要强悍的多。李愔为了避嫌,除了在来登州后,见过两个主掌水陆的将军外,其它时候根本没有去过军营。
“娘的,不管了,苏司马你点齐人马,一起跟我去水军军营!”虽然自己指挥不动水军,但事关上百条大唐子民的性命,他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
听到李愔的话,苏定方立刻一声令下,眨眼间王府护卫就集合完毕,然后由他亲自带队,护着李愔和燕北到了登州城外的水军军营。这里其实也是一个港口,就在民用港口的旁边,只不过这里停泊的都是一些战船。
“军营重地,来人止步!”他们一行人骑着马飞奔到军营,离营门口还有着好长一段距离,就被一队巡逻的士兵高声挡下。
“我乃齐王李愔,有要事要见刘将军!”李愔也知道军营的规矩,当下停下马喊道。巡逻的士兵不敢怠慢,急忙飞奔到营中禀报,不一会的功夫,一队顶盔戴甲的人马冲出营门,为首的正是掌管水军的刘俱刘将军。
“末将参见殿下!”刘俱一看到李愔,立刻打马而来,然后抱拳行礼道,他身后跟着的是军中大大小小的将官,也跟着一起向李愔行礼。
“各位将军不必多礼!本王今日前来,是有一件要事与刘将军商议。”李愔一脸焦急的说道。
“哦?那殿下快快请进,我们到厅中再谈!”刘俱一看李愔的脸色,觉得事情可能非比寻常,急忙将李愔他们让到营中。
李愔随着刘俱进到军营,立刻感到一股杀伐之气扑面而来,营中的道路两边都是大大小小的演武场,一队队士兵或单独或联合进行着不同的演练,而远处的战船上,也在进行着海上演练,一切看上去显得那么的朝气蓬勃。
若是平时,李愔一定会让刘俱带自己参观一下,可惜今天时机不对,只能匆匆看了一眼,然后众人就一起进了军营大厅中。
“刘将军,事情是这样的……”李愔刚一进大厅,立刻迫不急待的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然后又道,“刘将军,那些海商都是我登州百姓,竟然被高句丽无故扣押,是可忍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