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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1715年,彼得堡已经成为新的政治中心,彼得的政令、军令从这里发出,枢密院下属的各个院都已迁来。同时到来的还有俄罗斯大贵族们的的官邸迁到了彼得堡。
同时,彼得堡还成为文化中心,这里建起俄国第一批学校等文化教育设施。
1721年,首都居民开始看到初次引入俄国的新事物:彼得堡的街头开始点上了路灯,一共是五百九十五盏。路灯工人往路灯里倒上大麻油,点着灯芯,五小时后再把它们熄灭。这是一种崭新的生活方式,在整个俄罗斯,除了彼得堡,无处可见。
到1725年,也就是彼得执政的最后一年,圣彼得堡已建成20多平方公里,城市居民7万多人,占当时俄国城市总人口的八分之一。前来贸易的外国船只达到180多艘,圣彼得堡成为一个新兴的贸易中心。
短短20年间,无论是功能还是气质上,圣彼得堡都具备了作为首都的资格,在此后214年的时光中,它一直是俄国的首都。
普希金骄傲地说:“天意要我们在这里,开一扇窗户面向欧洲,叫我们在海边牢牢站立。”
普京总统认为:圣彼得堡历来是一个开放的城市,是整个大欧洲的一部分,是理解俄罗斯的桥梁。
4、他如果晚25年出现,谁能拯救俄国!
当然,彼得并不希望欧洲所有的事物都从这一个窗口进入俄国。从他在欧洲学习时的一次经历可以看出他对国家变革的态度。
据说彼得曾经考察过英国的议会,但是考察的方式很奇特。
他拒绝出席英国议会会议,但又想看看议会怎么开会。于是外交史上有趣的一幕出现了:
英国国王威廉坐在宝座上,一边开会,一边时不时地扫视天窗。在这个窗外,来自俄罗斯的沙皇就站在屋顶,透过天窗观看议会开会。
今天我们无法考查彼得站在屋顶的所思所想,但他冷眼旁观的姿态,与他对技术工作亲力亲为的热忱,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这似乎透露出他对待欧洲文明的态度,之后的多位俄国统治者也持有同样的态度。
彼得绝非西方的盲目崇拜者,西方的意义于他而言是技术,他只想为俄罗斯引入西欧智力和物质资源,使俄罗斯能在欧洲占据独特的位置,他并不想把英国或别的什么国家搬到俄罗斯去。
彼得的改革,不仅没有引入欧洲的民主政治,而且进一步加强了俄国的专制制度。改革者是君主本人,这是改革成功的原因,也是改革不彻底的原因。
彼得把保持古风的专制制度变成帝制极权制,并赋予帝制某些现代意味,他坚称国家的利益至高无上,君主也是国家的仆从,是法律的主要代表和普遍繁荣的卫士。
不要因此就对彼得的政权实质产生误解,就是彼得本人也从未想过要把自己打扮成人民的沙皇,他要的是无上的权威。他一句话就把这种思想表达得很清楚:“君权乃神授之专制政权。”
帝制的极权化使他得以顺利推进改革,但正如一位传记作家所言:“改革的热情和对专制的信念是彼得的左膀右臂;不幸的是,一只手臂总是使另一只手臂的力量陷于瘫痪。”
此后,经济文化的发展需求通过改革不断得到强化,与僵化的政治、经济制度的矛盾延续了几百年,不断激化。这时,改革又成为历任沙皇缓和社会矛盾的“减压阀”。
但没有哪个沙皇能站在历史巅峰推进改革,甚至像彼得这样站在时代浪尖的勇气也不可再见,专制帝制在几百年的时间里耗尽了随时代前行的全部活力。
直到1917年,除了专制帝制已改无可改、革无可革。
于是火山爆发了,几个世纪的矛盾像岩浆一样把彼得苦心经营的王霸雄图、帝制伟业化作尘土。俄国人民选择了新的道路。
不过很少有人把这个结局归罪于彼得。因为时代的内在现实使他做了他所能做的,顺应时代潮流的改革使俄罗斯强国梦想得以初步实现。而且自上而下的改革似乎也由彼得开始成为了俄罗斯发展道路上的必然现象,当国家出现种种问题,比如作战失利时,君主感觉统治遇到威胁时,改革便会自上而下开始。
别林斯基曾说:“是的,在我国,一切都应自上而下,而不是自下而上,因为当我们感到自己必须离开在那上面停步了几个世纪的地点时,我们看到所处的那个制高点已为他人占据多时了。诚然,在这个制高点上看到自己的不是人民,而是政府——而且是由一个人即沙皇来体现的。彼得已无路可退:因为事情已不是有关俄罗斯未来如何,而是有关它在当下是否有救的问题。彼得的出现恰是时候:他如果晚25年出现,谁能拯救俄国!”
在不到三十年的时间里,彼得将俄国带进了欧洲。站在彼得堡向西雄视的俄国,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封闭的俄国了。在彼得时代,圣彼得堡的辉煌已经成为俄国改革的标志。
贵族们和欧洲其他国家的贵族一样,说起了法语,谈论着关于文化和艺术的话题;大量的西方科学著作被译成俄语;教育成为俄国的头等大事,而军事院校培养的指挥官正在训练国家的军队。
俄国发展的奠基阶段,在彼得手中完成。
1721年,俄国参政院把国号改为“俄罗斯帝国”,同时,尊称彼得为“祖国之父”和“大帝”。枢密院在贺词中强调:彼得已经领导俄国人民,“由混沌无知的黑暗时代,走上了光明的世界舞台”。
为了开放,甚至敢于在边界上、敌人的枪口下建设首都,这在世界史上也是少见的。
这一极度自信的举动流露出彼得对改革开放和国家强盛的坚定信念。在2003年俄罗斯民族为圣彼得堡举行的生日宴上,依然流淌着同样的情绪。
圣彼得堡意味着俄罗斯从欧亚边缘国家向欧洲靠近的决心。俄国从这里学习欧洲,与欧洲交流,也在这里向欧洲乃至世界施加影响。
它是俄罗斯和彼得一世的荣耀。
它是彼得改革的目标,也是开放的最高物质形态,更是俄国强盛的标志。
此时,东方的另一位大帝——中国的康熙皇帝在废止禁海令32年之后,又重新下达禁海令。一度开启的大门,被重新关上,直到200多年后被欧洲战舰上的大炮轰开。
大国崛起·俄罗斯 第二部分
开明专制
克里姆林宫圣母升天大教堂,是历代沙皇加冕的地方。
彼得大帝死后,在短短37年内,俄国先后有6位沙皇在这里戴上象征权力的皇冠。其间沙皇频换,宫廷政治斗争激烈,政局不稳,经济滑坡。几位沙皇不仅少有建树,有的还开起了改革的倒车。
将国家的发展寄托在某一个个人身上,而不是形成制度保障,这是俄国出现倒退的原因。国家的道路取决于君主的个人意志,这是俄国发展过程中始终潜在的问题。一旦君主不是个“明君”,国家命运就出现危机。
但是,此时俄国的发展仍然在依靠君主的个人力量。
正如别林斯基后来描述说:“人民中那些曾为改革付出巨大牺牲的精英们已因参与改革而备受打击,从前野蛮时代的复辟使他们胆颤心惊。俄罗斯好像早就预感到了这一黑暗年代的出现,那时它不得不在彼得开创的大路上踟蹰不前;它仿佛感觉到,在地平线上与叶卡捷琳娜女皇一道重又升起的灿烂的太阳将长久地照耀着它,从此不再遗弃它……”
1、叶卡捷琳娜皇后在某种程度是俄国的救星,也是欧洲的救星。
1762年,又一位女皇在圣母升天大教堂戴上了皇冠,彼得的改革终于有了忠实的继承者,俄国再次回到发展的轨道上来。这位女皇被称为叶卡捷琳娜二世。
她是德国人,却成为俄国历史上第二个被拥戴为“大帝”的人。
她踏着丈夫的尸体走上宝座,却成为彼得大帝的真正继承者。
她两手空空来到俄国,却使俄国版图扩大了63万平方公里。
1744年,一位年仅14岁的普鲁士少女仅仅带着几件随身衣服出现在俄国宫廷。她叫索菲娅·奥古斯特,出身于普鲁士什切青的一个小公爵家庭,她是作为俄国王储夫人的候选人来到俄国宫廷的。
但是没人想到,就是这么一个事件改变了俄国的历史和这个少女的命运。
索菲娅曾受过良好的欧式教育,并随母亲游历欧洲,拜访各国宫廷,见多识广,娴于礼仪和宫廷斗争。索菲娅从众多候选人中脱颖而出,成为17岁王储的妻子。
很快,索菲娅就得到了许多俄国人的好感。她改了个俄国名字——叶卡捷琳娜,她努力学习俄语,还改信了东正教,不久她就能用标准的俄语虔诚地朗诵东正教的经文,在场的大主教和教徒们听后十分感动,并流下泪来,因为人们知道这个小女孩是怎样学习的。
叶卡捷琳娜半夜经常半夜起床复习俄语老师布置的功课,为了避免被睡魔打搅,她不穿外套,赤足在地上行走,她曾因此受凉,生命垂危。这种不惜生命学习俄语的传奇故事传布出去之后,叶卡捷琳娜赢得了宗教界、政界以及普通民众尊敬。伊丽莎白一世女皇对此也大加赞赏,亲自照料叶卡捷琳娜,送给她钻石项链、金耳环和贵重衣物。
这位14岁少女如此坚定的行动动机何在?叶卡捷琳娜后来回忆说:“我的心里并没有什么好兆头,支撑着我的只是功名心。在我的内心深处老是隐藏着一种东西,使我坚决相信,凭我的主动精神,我可以成为俄国女皇。”
此话虽有夸大之嫌,但这位少女在堂皇而富丽的俄国宫廷、辽阔而深沉的俄国大地无疑感受到了权力的力量,她所说的功名心,也就是野心在滋长,她知道要想长久呆在俄国,并对俄国发挥影响,那么自己首先得变成一个俄国人,在这一点,她获得了极大的成功。
与她相反,从小在德国长大的彼得非常崇拜普鲁士军事制度与德国文化,对俄国却毫无感情,他到死也说不了几句俄语,甚至认为俄国是个讨厌的国家。
同时,彼得也不喜欢自己的妻子,总是把她抛在一边,甚至在新婚之夜,他无视妻子的存在,兴致勃勃地在婚床上玩他的玩偶士兵。后来,他又耽于享乐,甚至公然把情妇带回家。
叶卡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