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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槿儿笑道,“当然愿意,帮他们大当家报仇,而且咱们还在苏州救过他们的命,这么多年来,还拿钱养着他们。他们现在是踹都踹不掉呢。”
王诩听完,却有些不安,“对付白天南自然是需要他们的力量,可是,我希望有一股势力不受约束和节制,处处和朝廷作对。”
苏槿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槿儿早就替官人想好了。”
“想好了?”王诩有些惊讶,不知道苏槿儿能给这些绿林好汉找一条什么出路。
“下水!”
“什么意思?”王诩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
苏槿儿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官人不是在走之前留下了一本册子,让任远照着上面的执行吗?”
这个王诩当然是记得,这是他要筹建一只海军的计划,基础当然就是常年出海的水手,却不知道这和绿林好汉有什么关系。
“槿儿之前就在想,只要能除掉了白天南,那么不仅向仇手下的势力会对我们感恩戴德,我们还能收编白天南的势力。到时候,这么一大帮子人又该怎么安排?难不成让我的官人去当土匪头子?槿儿想了想,既然他们习惯了打打杀杀,那么换一个地方也可以啊,不再陆地上,去海上不也一样么。而且,任远招募的水手有经验,但是不能打斗,这些绿林好汉能打能斗,但是缺乏航海经验。槿儿就将他们合编起来,让任远照着官人给的册子训练他们,效果很不错哦。”苏槿儿得意洋洋地说着。
王诩一拍脑门,自己竟然忘了这一茬,还是苏槿儿厉害,心思玲珑,帮自己解决这一大大的难题,不仅如此,还训练扩充了海军,真是一举两得。
“槿儿既然已经将他们收编,想必也是找到了对付白天南的方法吧。”王诩问道,他想来,这些绿林好汉虽然耿直,但是却不傻,虽说屡欠苏槿儿恩情,但是大当家的仇肯定是要报的,不会被苏槿儿简单地糊弄过去。
“当然有办法了!”苏槿儿自信满满地道,“若之前没有德祥帮我收集白天南的动向和情况,槿儿只有七成把握对付他,如今可有九成九。”
说着,苏槿儿伸出两根手指道,“另外收拾完白天南,还有一个添头。”
“什么添头?”王诩越来越觉得自己没在江南的这些时日,苏槿儿不知道弄出了多少名堂,简直是惊喜连连。
苏槿儿忍不住又是“噗嗤”一笑道,“官人难道忘了你另一位娘子了吗?”见王诩眉头紧蹙,想了半天。苏槿儿也不再调笑便说道,“官人可真是健忘啊。人家可是你经过比武招亲,进过洞房的哦。”
“鱼映眉!”王诩顿时想起了那夜之事。
“嗯!正是鱼映眉。看来官人还是记得嘛。”
王诩其实不太愿意提起鱼映眉,心中多少觉得对其有些愧疚,毕竟古代女子无论是谁,都很重视贞洁,进了洞房又溜掉,实在是对不住鱼映眉,“槿儿为何忽然又提起她来?”
“官人记不记得太湖水匪在鱼跃江死后便一分为三了?”苏槿儿提醒道。
王诩点点头,鱼跃江死后,江猛和祥飞便各自带走了手底下的人。另立山头,而忠于鱼跃江的人自然留下来跟了鱼映眉,当然也是目前三家中最大的一个势力。
“哼!”苏槿儿忽然冷冷一哼道,“这些年我暗中打听,总算知道鱼跃江究竟是怎么死的了。”
“槿儿快快说来。”
“这些年祥飞和白天南屡有来往,而且祥飞借着白天南的支持,多次打压进攻江猛,挑动江猛和鱼映眉的关系。官人你说说,这事不是他白天南和祥飞联手做的。还会有谁?”苏槿儿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王诩一听,深觉有道理,鱼跃江一死,太湖水匪分裂。损失最大的自然是鱼映眉,江猛成为最主要的怀疑对象,当然也是输家。那么唯一从中受益的就是祥飞了。而太湖水匪分裂之后,鱼跃江从前制定的上岸计划也就告吹。行商会自然就不会受到威胁。几方势力一分析,自然一目了然。
苏槿儿见王诩露出了恍然的表情。便知道他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所以,只要除掉白天南和祥飞,太湖水匪的势力咱们就能收编过来,官人你想想,太湖水匪常年在太湖兴风作浪,不是绿林好汉可比的,要是把他们引下了海,定当是蛟龙入海,肯定胜过招募来的水手百倍不止。”
王诩疑虑地看着苏槿儿问道,“槿儿为何笃定我们除掉了白天南和祥飞之后,就能收编两股水匪势力。”
苏槿儿答道,“官人可还记得曾逞?”
王诩想了半天才记起此人,“鱼跃江的谋士?”
“正是此人!此人乃是落魄的秀才,屈身从贼,但是一心却想着引导水匪走上正道,这才给鱼跃江出了上岸的主意。但是哪想此事未成,鱼跃江就先死了,水匪又一分为三。他本可以趁此机会离开水匪,但是其人算是个有良心的读书人,感念鱼跃江的救命和赏识之恩,跟在鱼映眉身边继续辅助。”
王诩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问道,“槿儿和此人有联系?”
“官人当真聪明,这几年槿儿可没闲着哦。”苏槿儿解释道,“但是,这件事还真不是槿儿找上他,是他主动找上槿儿的。”
王诩点点头,示意苏槿儿继续说。
“官人知道此人一心想洗心革面,光耀门楣,原本水匪散了,他的这个念头就消了,后来不知从何处听得了官人你高中状元,又在西北屡立奇功,就主动找上了槿儿。”苏槿儿说着,又是一笑道,“人家可是专程来攀亲带故的,你说槿儿怎好拂了他的好意,要不然将来鱼映眉给官人吹些枕边风,官人还不得拿捏槿儿。”
王诩知道苏槿儿在说笑,也不介意,只是说道,“我还是觉得此事不妥,就算是帮了鱼映眉,报了杀父之仇,再凭曾逞说几句好话,也不可能收编鱼家的势力,槿儿你想得太简单了。”
哪想苏槿儿却不以为然,“是官人你想得太复杂了。”
“怎么说?”
“哼哼!她鱼映眉是我们王家的人,当年当着众多豪杰的面比武招亲嫁进了王家,洞房花烛也经过了,到时候乖乖捧上她家的势力,作为陪嫁也不奇怪啊。”苏槿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王诩有些犹豫,其实若是放在以前,作为一个现代人肯定是要纠结一番的,但是现在有了几女之后,倒是不太这样纠结了。
苏槿儿见王诩似有疑虑,便道,“官人,你听槿儿给你说。”
“第一,对她鱼映眉来说。如今鱼跃江已经不在,身边仅剩下一个时时刻刻的想要投靠咱们的曾逞。若是官人你拒绝了这门亲事,我们就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接过水匪的势力。这样一来,曾逞必然另投他家,鱼映眉独木难支,势必鱼家的势力会烟消云散。这不是官人你想看到的吧,当然对鱼映眉来说,也是不愿意见到的。”
“第二,鱼映眉虽是水匪女子,但是终究来说也是女子,当着那么多豪杰好汉的面比武输给了你。当夜也确实在一起洞房花烛,若是官人你退了这门亲事,就算是她豪侠大气,能够不放在心上,但是江湖人该怎么看她,她手底下的兄弟们又会怎么样,这是一种天大的侮辱。到时候,不仅她稳不住下面,处处受人讥讽。说不定还会牵连到官人你。”
“第三,便是咱们的利益,也许槿儿这样说官人你会生气,当初非是官人你用亲事去换她鱼家的势力。而是白天南把咱们逼上了绝路,迫不得已为之。所以,官人心里不用太为难。”苏槿儿担心就担心王诩会认为自己是逼着他去拿亲事换势力。“再有,若是官人辞了这门亲事。反倒是会让人以为官人乃是背信弃义之人。”
“所以,最后一点。于人于己官人你迎娶鱼映眉都是百利无一害的,若是舍了鱼映眉,那就是仇者快亲者恨了。”苏槿儿一点点给王诩剖析,说得清清楚楚,见王诩在沉思,苏槿儿又道,“官人不用担心,槿儿会好好待她的,不会亏了你的娇娇娘子。”
王诩听得苏槿儿如此一说,心里也就明白了过来,只是还有一个问题,“槿儿,此事可不能是咱们一厢情愿啊。”
苏槿儿骄傲地一昂头,“都洞房了还想悔婚不成了,再说,我听曾逞说了,你的娇娇娘子可是时常会提起你的哦。”
“真的?”
“槿儿怎么会骗官人。”
王诩一听也就有了底,如果真的能得到太湖水匪的势力,那么海军的建设将会如虎添翼。
“那么眼前最大的障碍就是白天南了。”
苏槿儿眼神一冷,“官人放心吧,就等着看槿儿怎么收拾他。”
苏槿儿和李梦瑶得到消息之后,便来到扬州,想要先一步见到王诩,果然如二女所愿了,翌日三人便一同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杭州城。
刚到杭州城,夏陆就带着夏家几子和裴健,任远以及德祥等人迎到了城门口。
一行人寒暄一阵,便直接去了王府,这是夏陆的意思,执意要王诩住回王府,说是完璧归赵。
经历如此多的风风雨雨,王诩当然也不再有任何疑虑,自然是答应了夏陆,跟着住进了王府里。
当日,能够摆在明面上的事情,诸如钱庄、玻璃大棚、报社、玻璃器以及王诩最关心的太湖水利建设,都当着众人毫不避讳地一一询问了。
其结果当然是让王诩喜出望外,钱庄已经在东南所有的重镇铺开,但凡大型的贸易买卖,商贾都用的是王家钱庄的票号,虽不能说是汇通天下,但已经是东南第一了。
玻璃器皿的制造在夏桑这个痴迷技艺的人的主持下一日千里,已经不光是百姓日常用度之物,更变作了精美的工艺品,但是有个犯难之处就是,产量在日益增长,满足了底层的消费,而顶层的消费又被瓷器占据,所以玻璃器处在了一个很尴尬的位置上。
王诩倒是不着急,自己此番上任密州市舶监,做的就是海贸,而王诩坚信,只要开拓了北方航路,不仅北宋旧有的丝绸、瓷器等物品能够倾销,新生的玻璃器等东西都能卖得好价钱。
另外一方面,纺织院整合了几乎东南所有的大规模的纺织户,而夏桑也对小规模的纺织户采取了优惠价格赎买的形式,供养他们能够维持生计,但是同样的是遇到了和玻璃器皿同样的尴尬,工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