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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子也算是机灵,在打仗方面,多少肯定是比吴思南强。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吴平说道:“大人啊,小的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只是不知和您说的这事联系起来,要是您觉得不对,就全当小的没说。”
“在我面前就别卖关子了,想到这么了,赶紧说。”吴思南在自己心腹面前,毫无半点在外面时的肃穆。
“大人您可记得,咱们当初遇到了那伙押解火器的叛匪?”吴平小心地说道。
“废话,这事我能记不住么,那些王八羔子,不上去打也就算了,跑得比我还快,差点要了老爷我的性命。怎么了,和这事有联系吗?”吴思南说道。
“通常来说,要是鞑子兵冲上城池,城上必然大乱,士兵逃跑的速度,绝不比当官的慢。即便是精锐,也是要看情况的,如果主将不逃,士兵也绝不会逃。拿张家口的城防来分析,鞑子是驱民攻城,先登城自然是百姓,百姓一上去,就会冲散那里的防御工事,守军也会跟着大乱,后面的鞑子尾随而上,城上肯定会更乱。小的在今天阅兵的时候,可以看出这里的官兵还是有些素质的,却也良莠不齐,这就要看主将的表现了。如果主将坚持固守,士兵不会逃走,要是主将率先逃走,士兵肯定也会跟着逃命……”
吴平刚说到这里,就听吴思南说道:“废话,这事还用你来说,老爷我也知道这个道理。”
“老爷,您再听小的继续往下说呀。”
“好、好,你接着往下说,我听听你还能说出些什么来。”
“鞑子彪悍,天下闻名,要不然也不能把中原搅得乱七八糟,战斗力肯定在守城的官军之上。他们趁乱登城,这个时候,主将要是率军死守,结果很可能只有一个,这里的兵马死伤惨重,死上一万人也不稀奇,不过却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主将田秀,必死无疑……”
话一说到这,吴思南的眼睛登时就亮了,急切地说道:“对、对,这话说的没错,若是率军死战的,主将是必死无疑。可也不对呀,昨天田秀跟我说,他确实开始是率军死战,后来见实在抵抗不住,才拼死杀出重围的。”
“大人,您是没练过武,看到人也不知道这人的武功如何?小的和吴安那可是摔打出来的,虽然不敢说功夫何等了得,但观看一个人的举手投足,也能看出是不是练家子。这个田秀,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一半身子,而且也不像练过什么武艺的样子,我和他单挑,都敢让他一只手,就凭他这样的,还拼死突围,估计随便上个鞑子兵都能把他大卸八块。”吴平直截了当地说道。
“你能确定。”吴思南沉声说道。
“自然能够,您要是不信,就把他喊来,让我和他比试比试。”吴平用肯定的语气说道。就连一旁的吴安,也是连连点头。
“好吧,既然你能这么肯定,那我就先相信你。还有什么,你继续说。”吴思南说道。也是,自己总不能真的叫田秀和吴平比量比量吧。
“既然这个田秀没有死战突围的本事,看他那个孬种样,十有**在城上率军死战的,否则他现在也不可能站在大人面前。如此就能说明一点,鞑子趁势上城之时,田秀必然是第一个弃关逃走的。他一逃走,军心必定大乱,士兵跟着仓皇而逃,也不必说。如此一来,让人纳闷的事又出来了。”吴平说道。
“还有什么令你纳闷的事呀?”吴思南不解地问道。
“大人您想呀,上次咱们逃跑的时候,那些兵大爷们,跑得比咱们都快呢。一万五千人马,肯定不能全都拉到城上,还是城下的居多,主将一逃,城下的肯定跟着先跑呀,怎么会死上万人呢。鞑子登城而过,肯定没骑马呀,平地追杀,城上还有士兵和百姓顶着,那肯定是追不上城内官兵。若说上万人,这倒无可厚非,说阵亡上万了,实在让人不可思议。”吴平再次说出胸中见解。
“对呀,没想到你小子倒还真够激灵的么,分析问题够透彻,这次记你一功。你再帮着我分析分析,这要是真如你所说,这城内的兵马怎么剩这么点了。”吴思南说道。
“大人,这事您还用问我,肯定是田秀喝兵血、吃空额呗。一万五千人的定员,吃掉一半,对边镇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咱们福建那边,武将吃空额的事,还不是家常便饭,就是比较太平,不打仗罢了。”吴平笑嘻嘻地说道。
“嗯,有道理。”吴思南点了点头,说道:“看来这个田秀临阵脱逃,虚报阵亡人数,平日吃空饷、喝兵血是肯定的了。可是,岳大人既然看出来了,可为什么当时不发作,让我过来呢。不会是让我把田秀办了吧。”
说到最后,吴思南又有些糊涂了。在他看来,岳肃让他过来的用意,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大人……这您如此精明的人,都猜不出的事情,小的们就更猜不出来了。”吴平很是实在地说道。
“行了,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既然都猜不出来,就暂时别猜了。不过你们帮我分析出田秀这档子事,也算是大功一件。明天,你们到城里溜达溜达,记住要微服私访啊,看看能不能再找出点有用的消息来。”吴思南做事,几乎就没有亲历亲为的时候,都是打发别人去做,自己省出时间,十有**都是去那风月之地。
“是,大人。”作为吴思南的亲随,吴平、吴安怎能不了解自家大人的秉性,一向是懒到家了。
在明朝时期,张家口的商业贸易一向发达,尤其是在万历年间,俺答部臣服受封之后,更是成为蒙汉贸易的集散地,官方的互市之所。尤其是大境门外的“马市”,更是繁华,明朝以布帛等生活用品与蒙古人交换马匹和皮张。
别看前段时间,鞑子从张家口杀出,令繁华的市场变得一片狼藉,不少商人的存货都被洗劫,可鞑子走后没几天,商人们又陆续带着货物回来,市场也跟着开启,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吴平、吴安奉命微服私访,在城内转悠,很快就来到这喧嚣的闹事,市场里面,叫买的、叫卖的是比比皆是。蒙古人带着马匹、毛皮,有的甚至带着金银来购买大明的货物。商人们一个个脸上带着微笑,想来是这几天的收入,可以弥补鞑子来时的损失。
北门是进出长城关隘的通道,时不时的有商队进出。门口有站岗的士兵,对于进来的商队,会对他们的货物例行检查,基本上也就是看看;对于出关的商队,也会对货物进行简单的检查,通常也是走个过场,差不多意思一下,也就行了。
吴平、吴安到处溜达,对于城门前的情景,当然也看到了,不过这场来说,也不算什么事。因为出关的中原商人,多少都会对守门的士兵,表示一下,省的把货物翻乱,收拾起来费劲。
一天下来,二人没有丝毫收获,夜里返回巡抚行辕。回去之后,本想求见吴思南,却听说大人不在,被田将军请走了。
巡抚大人前来视察,作为此地最大的官,田秀当然要尽地主之谊。所以今天,专门请吴思南去喝酒,他们去的地方叫做春风居。这里是一家堂子,不过不是一般的妓院,属于比较高档的那种。毕竟张家口商人无数,有钱的人很多,但凡这种地方,开高档堂子都是会大赚特赚的。在鞑子来时,春风居的老鸨带着堂子里的人全都逃了,反正也没有什么货物,人走了就行,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损失。现在重新开业,生意一样好的不亦乐乎。
吴思南经常来这等烟花之地,进门之后,田秀要请吴思南到雅间就坐,结果被吴大人拒绝。吴大人表示,在楼下打茶围就行了,因为他看到堂子大厅之内,有一张大圆台,上面有姑娘表演吹拉弹唱、歌舞煽情。有节目看,进什么雅间呀。
田秀是连忙逢迎,说大人真是高雅,那咱们就打茶围。大茶壶将各式干果以及瓜果梨桃,四色酒菜摆到桌上,有安排的几名姑娘让二人挑选,吴思南选了两个,田秀也选了两个,二人一边喝酒,一边看台子上的表演。
现在台上表演的是歌舞,四个穿着妖艳的女子如蝴蝶穿花,逗得台下都连声叫好。不一会,四个女子表演完毕,马上有人掏出银子,请跳舞的姑娘过去陪酒。不过这是要价高者得的,找个普通的姑娘陪酒,有一两银子也就够了,可找这样的陪酒,起码十两起步,有一个姿色最为艳丽的,竟然有人开价五十两。
下一个节目,上台的是一位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这女子身材妖娆,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是,女子的脸上罩有面纱,看不出庐山真面目。不过,真因为如此,反而更加给人一种神秘感。所有的男人,都把目光盯在女子的面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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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五十七章 后台
第五十七章后台
“楚秀姑娘,是前几天刚刚来到我们春风的,这两天都在春风玩的公子们,应该听到过楚秀姑娘的歌声,你们说怎么样呀?”
在白裙蒙面女子上台之后,圆台之下有个龟奴大声喊了起来。快最稳定,读看看小说网,百度搜索)在他声音落定,紧跟着就有人跟着嘈嚷起来,“楚秀姑娘的歌声好似天籁之音,只是带着面纱,无人知道她的庐山真面目呀!”
“想要一览楚秀姑娘的庐山真面目,那就要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楚秀姑娘只是在我们这里新挂牌的姑娘,卖艺不卖身,现仍是处子之身,不过也照样要按照我们春风的规矩,在表演完之后,谁的银子多,就陪谁浅酌几杯。是否能看到楚秀姑娘的相貌,一亲芳泽,得看你们自己的。闲话少说,现在就由楚秀姑娘给大家奏上一曲。”
龟奴大声喊完,台上的白裙蒙面女子已然坐到瑶琴之前,双手一按琴弦,弹奏起来。姑娘一边弹奏,一边吟唱,那声音婉转动听,果如龟奴所言,好似天籁之音。
春风是张家口最大的堂子,能来这里玩的人,可以说都是有钱人,吃过见过的主。有的是真能听出曲子的好坏,被那婉转的歌声所打动,闭上眼睛,摇晃着脑袋,静静地欣赏,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