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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颜辰风这个名字都是凌潇取的,因为他长得俊美,凌霄希望他像风一样来去自由,不要被爱恨情仇蒙蔽了双眼。颜辰风比他小三岁,之所以排行老三是因为在火拼中死去了一个少年,是老二。后来颜辰风就一直跟着凌潇,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他都在所不辞,在颜辰风的心中,没有一个人的地位可以超过他的大哥。凌潇永远是第一位,我听到这时心有戚戚,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看来上次不掐死我已经是他手下留情了,我真是命大啊!”
凌潇苦笑一下,“辰风其实不坏的,你以后就知道了。”我差点没翻白眼,“我可不要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了解就更不必了。”
慢慢的,凌潇靠自己的能力在黄浦江边生存下来,只是生活越来越困难,颜辰风的身体小时候也很不好,有一次外出时遇到了凌寅年,也就是原来凌家的老爷。他替凌寅年办事,结果因为大意失手了,浑身是血的回来。凌寅年看到他这样,要给他医药费,凌潇断然拒绝了。虽然只剩下一口气,可是他没有完成任务就不能拿报酬,这是他们所谓那行的行规。
他当时只有十五岁,凌寅年因为年事已高,而且膝下无子就把昏迷的他带回了家,要认他做养子,说是养子实际上就是凌家少爷。他醒来后已经是第三天的中午,看向陌生的环境,第一反应就是颜辰风在哪?他不顾自己的伤势,冲出门去,看到了凌寅年,“凌先生,我三弟呢?”
凌寅年一脸茫然,他并不知道凌潇还有一个弟弟。“凌先生,请你让我回去。”凌潇忧心如焚,他担心辰风少了他的照顾会出事,辰风的性子又是打死不认输,出事了可怎么是好?凌寅年一笑,他开始对这个黑瘦的少年有兴趣了,他的性格是那么的有特点。“许多人想进这个家都进不来,你倒想着出去,有趣啊!”
凌潇反而不急了,静下心来与凌寅年做交易,凌寅年要一个养子,无非是要将自己的事业发扬光大。而凌潇想着颜辰风,他觉得颜辰风的身体根本禁不住折腾,再下去会出什么事也未可知。凌寅年略一思忖,点头表示同意。
凌潇去找颜辰风时,果然他还在那小破屋内,一直等凌潇。凌潇唤他,“老三,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颜辰风一听他的声音就跳了起来,“大哥,他们说你把我丢下了,不要我了。我不信,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接我的,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不管的。”凌潇浅浅一笑,也松了口气,幸好辰风没有什么事。
那之后他们就住进了凌家大宅,并不是现在我住的地方,而是另外一个。我现在住的是凌潇买的别墅,西洋式的建筑是当下最流行的样子。凌潇的手段并不见得有多凌厉,可是总是在必要的时候给对手来那么一两下,柔中带刚的出手方法让人佩服。而颜辰风年纪轻轻同凌潇一起做事,他永远都是轻松的,按凌潇的说法是,颜辰风笑的越邪魅,那他的对手也就越危险,几乎没有回旋的余地。
所以在上海滩大家都是这么评价这凌家兄弟的,凌潇的温和像是他的保护色,那保护色下的凶险谁都没见过,大概谁都不想见。颜辰风是翩翩公子,他出手快,准,狠,被他打压下去的对手比他欠的情债都多。当然,颜大少的桃花债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说完的。尽管凌潇的形容已经够委婉了,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浮想联翩。
脑海中呈现的是一群的女子围在颜辰风周围,而颜辰风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扑哧”的笑出声来,凌潇摇摇头,“老三的事情太多,尤其是感情方面,我都有点佩服他了。那么多女人围着他转,他也周旋于其中,乐此不疲,我看到那些花痴眼神,我就头疼,真不明白。”
我那手指戳戳他的前胸,“你难道不觉得美女环绕是件美差?看美女多好啊,养眼。”凌潇一把握住我不安分的手指,他做沉思状,然后郑重其事的回答:“有什么好的?我都有一个了,而且这个是想尽办法,拐着弯的陷害我。你说这样的多几个还了得,狐狸好养,狸猫可不一定好养,我可不想玩火烧身,是吧?”
我点点头,想一想这才是真正的凌潇,温柔的,体贴的,爱笑的,百变的。他的眼睛里有太多的秘密,我忍不住去探寻,又怕迷失自己。他身上的温暖好像罂粟,会上瘾,无可救药。“凌潇,你那时伤的重吗?”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开口询问,我想了解他的过往,我想和他一起承担那痛楚。
“还好,反正都过去了。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你这回真的太冒险了。天晓得,那子弹会打在哪里?我看你中枪,然后微笑,最后倒下,我的心都空了。我宁愿受伤的是我,你怎么那么傻,傻到要去挡子弹。我居然先前还用那样的话伤你,我当时真的是有一个想法,如果救不活你,我一定会把开枪的人碎尸万段,然后……”,他顿了顿,安静的看我,眼底的悔恨那样明显。
“然后什么?”我忍不住追问,“然后等你,等你轮回,等下一辈子,我就不信找不到你。你是我的,我说过,就连老天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凌潇的等待,如此沉重,我感动的笑,却笑出了眼泪。
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泪水总是忍不住的流,或许是我开始庆幸身边还有人可以与我一起。凌潇苦笑了一下,伸手替我抹掉泪水,他的大拇指轻轻的抚过脸颊,“不要哭了,我告诉你,我现在最害怕的事情就是看到你哭。”
我听到他的话就乐了,破涕为笑,“大坏蛋一个,知道吗?如果不是你陪着我,我可能真的醒不过来,梦中总是有人唤我的名字,让我走不开,挪不动步。现在才知道,原来我放不下的是你,不是别人。原来,我真的放不下你……”说着说着我就没了声音。
印象中凌潇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傻丫头,我不会放你走的,永远。”
永远是有多远?
恍惚有人回答,永远就是到一个叫做天荒的地方,与自己爱的人,那就是幸福。
我们,一起去寻找天荒吧!
冷暖
几天下来,我都平安无事的住在凌潇家中,我觉得这实在太安静了,反而不正常。凌潇这几天好像特别忙,但是他一直都有来看我。有时是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有时是在我刚刚睡醒的时候,看到的都是满面倦容的他。有一次,我忍不住追问他,“凌潇,这几天怎么回事儿?你怎么都没睡,脸色还这么差。”
凌潇一勾嘴角,点燃了一支烟,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看了看我,就把烟灭掉了。这么细微的动作,却让我感动不已,他肩上有太重的担子,总是默默的承受一切,不愿意别人分担他的辛苦。“没事的,前些日子的事处理一下,现在好了许多。”他的话更像是在安慰我,眼角的疲惫那么明显,我怎么能忽视掉他的忧心?
“休息一下,不要太顾着工作了,身体要紧。嗯?”我靠在床头,身上的伤还没好,不时的会隐隐作痛,我不愿他担心,所以在他面前总是一副快要好的样子。他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没有办法让他担忧了。
“我没问题,你的伤怎么样了?婉儿,你这回伤的很重,不要傻傻的逞强,知道了没?不舒服要说,你的性子我太了解,什么都不说,我等会儿就去问志明,他一定会和我说你的真实状况的。”凌潇马上就想到了我的身体状况,我心一沉,糟了,今天有点发烧,何志明是凌家的家庭医生,他们两更是朋友的关系,只要凌潇问,他就一定会说。
“我很好,你不要麻烦何医生了,凌潇,人家也要休息。”我眼睛看着被单,不慌不忙的说,细心如他,可能因为一点点的细节就会发现我的不适。凌潇不置可否的挑眉,他眯眯眼,“你今天为什么找借口不让志明看你?婉儿,你隐瞒我,对你的身体一点好处都没有。到底哪里不舒服?”凌潇的话很轻,但是无形的给人压力,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就一点小问题,不是怕你担心吗?没事了,你去休息吧!我想睡觉了。”我不说什么,只是用稀松平常的语气,淡淡的回绝了他。他眉头一皱,向我走来,有点面色不善,看来是生气了。我默叹一声,摇摇头,心底有个声音,像是在挖苦自己:你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上官婉儿,你是怎么了?
他坐在了我的床边,我细想起来,这几日的交谈也都在这里进行。他伸手靠在我的额头,他的手背微凉,然而在他触上我的额头时还是顿了一下。他错愕的看向我,“怎么这么烫?这就是你所谓的小问题,再烧下去,你的命还要不要了?”我将他的手从额上拿下,靠在唇边,他的手掌依旧是熟悉的温热。
“生气了么?”我抿嘴,斜睨着他,他的脸阴沉沉的,好像在隐忍着怒气。我也不在乎他是否会把手抽回,在他的手心落下一吻,希望可以平了他的怒气。怎么知道凌潇根本不吃这套,他蓦地抽回手,然后起身,双手撑在床头,蛊惑的笑,“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吗?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不追究了。”
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似乎在比谁更有耐心,我的耐心很多,他的看起来也不少,就一直保持他原有的姿势。在我的上方看着我,好像要把我看到心里去,我被他看的浑身上下不舒服,移开了目光,“我输了,就是有点生病,真的不要紧。”我低声说。
凌潇俊美的脸上写满无奈,“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么倔强的女子?”他好奇地问,也不知道他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我听。我的脸有点微烫,也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吧!他的双眸好像装着无数的我,满眼疼惜,他清越的声音变得沙哑,“婉儿,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呢?我知道你怕我担心,你这样我会更担心,万一伤口发炎怎么办?”,我愧疚的看向他,是啊,我给他带了太多的麻烦了。
“如果我让你担心了,我就回去吧!你就不会因为我这么累了,看到你这样我心里也不好过。让我回去吧!回到上官大宅也一样可以养伤,凌潇,谢谢你的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