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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海棠,美人依旧-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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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体温,“不烧了,你都睡了十二天了。以后做事不要那么不顾一切,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我撇撇嘴,上官静已经出去了,房间里只有我和他,“凌潇,我们是好朋友吧!对吧?”凌潇看着我的双眼,“为什么?你究竟是为什么?”他追问我,我却无言以对,说不出口的感情会化作雾气,哽在喉间,不能说的秘密,就这么难吗?媛儿的命还捏在王玥手里,我能说吗?
“能不能不要问为什么?”,我侧头说。凌潇询问的眼神我不能接受,怕心一软就答应他的要求。“好吧,那就不要说了。我……会一直当你的好朋友,最好的……朋友。”凌潇闭上眼断续的说。“嗯,凌潇最好了。这是哪呀?”我变着语气说,换个话题缓和一下气氛,“婉儿,我……算了,不说了,我只希望你能在我面前做你自己,不要有顾虑。我,不会再给你增加负担了,我会停留在原地,守护你,看着你。只要这样就够了”凌潇最终还是放弃了解释,我却受不了,挣扎着靠在床头,心如针扎,好像有无数的小虫在侵蚀啃咬那样难受。
“我不要,你值得更好的女孩子去爱,为什么非得是我呢?我明明知道我不能这么做,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要不然你教我吧!该怎么办?你才是个大傻瓜,大笨蛋!”我骂他,边哭边骂,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傻瓜笨蛋呢?凌潇看着我发脾气,眼底的无奈又展现了出来,眉头皱成了川字。
我将手放在他紧皱的眉头上,想为他抚平所有的烦恼,即使以后会有人为他抚平,可现在就让给我吧。“凌潇,别蹙眉了。和小老头一样,我不喜欢,笑一笑吧。嗯?”我苦笑着说,“知道吗?我最不喜欢看到你蹙眉的样子,就算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也不要蹙眉。这是我的愿望,可以答应吗?”我放下手直视他,死后重生,让我对生命有了新的见解,不管如何,活着就是好的。
凌潇舒展了眉,“好,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以后别再别的男人面前哭,我会忍不住冲上去,呵呵。”他用大拇指轻抚我的脸颊,动作柔柔的,好像怕一不小心弄疼了我。我的手附上他的,汲取那接近奢望的温暖,只是奢望而已。就让我在喜欢你几天吧,生病的时候喜欢你,结果又如何?至少这样可以在我以后孤独绝望的时候,支持我走下去。
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濡湿了他的手掌,凌潇为我拭去脸上的泪水,又流了出来。他为我拭去,眼泪还是留了满面,反反复复几次。他最终无奈的起身,手撑在床头,吻细密的落在我的脸上,吻去我的泪珠,这次我没有反抗,想来我也是想念他的吻,他的气息,因为以后或许再也得不到了。
凌潇最终把唇停留在我的唇上,我哆嗦着唇看向他,他的脸离我只有一厘米的距离,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痒痒的。他的舌尖轻抵我的唇,让我不得不张开嘴,我竟然没有推开他,反而顺着他的指引。不得不佩服他是接吻高手,舌尖的每一个动作足以让我颤栗不安,天旋地转的感觉向我袭来。哪知他加大了唇上的力道,像是要把我吻到他的心里去。他的吻霸道且带着浓烈的绝望,到最后我也只能靠在他胸前喘息,“我说过了你不能哭的,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不明白为什么人好好的,一碰到你就出状况?”
压着受伤的胸口,“我是扫把星,你的克星,所以离我远一些。”我淡淡的说,显出了冷漠疏离。凌潇恍若未闻的让我躺下,他的左手边是一个吊满水晶的西洋台灯,在光的作用下折射出五光十色的样子来。他俯下身,在我的额头印下一吻,“做个好梦,晚安。”然后关上灯走了出去,在开起房门的那一刻,我听见他说:“即使你是我的克星我也认了,婉儿,我尊重你的选择。还有,我爱你。”他的话很轻,于我却是晴天霹雳。他刚才说什么,他爱我,他居然说爱。
我不敢说爱,爱多沉重啊,爱是一生的承诺,我给不起,那我怎么办?凌潇,对不起了,害你辛苦,害你担心,还害你失望,我觉得是我欠你太多,还不上,你要的爱我也无法给你。我们俩注定了是要如此下去,你会是我永远珍藏的过往,会是菲薄流年里最温暖的阳光,却不会是站在我身边的那个人。我们肩负的东西太多,家族,生命,这些东西挡在我两之间,无形中的障碍已然形成。我可以拖陶思哲趟浑水,却不能害你,因为,我对你的感情远远不止你看到的这样,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有多深……
爱情从来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我也是在第二天才知道这是凌潇家,其实理由也很简单,第一,这件事情他也有责任,他也很内疚,第二,只有他有办法请到那么好的医生,即便是上官家和陶家都做不到,所以陶思哲再怎么不愿意都得让步。我又觉得对不起陶思哲,论感情我连他十分之一都不到,但这就是爱情,难以抗拒的爱情。
我曾在书上看到过,爱情之所以为爱情就是因为它的无法控制,它的神秘,如果连爱情都能随意操控那么这个人一定是看破红尘,或者离死亡不远了。凌潇就是我的无法控制,我可以随意操控以往的任何一次讲话,可是,好像是我无论练就了什么绝世武功,在凌潇面前就会失效。他总能看到我的弱点,一招致命,我却无能为力。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凌潇那熟悉的身影停在我的床前,坐下来。我可以感觉到床垫的一陷一松,略一勾唇,“没有什么,胡思乱想罢了。凌潇,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怎么样?”我懒散的说,实际上我是认真的,我在想着他的回答。
“你不会死,我会把你抢回来,你是我的。”他平静的说,仿佛那天慌乱失神的不是他。我一笑,就连说话还是那样霸道,他的东西没人能抢,即便是死神也不能,我是他的。呵呵,我是他的,那,他是谁的?以后的事情我想不到,也不愿去想,只知道现在还有时间,那么就快乐一点。
“是吗?那如果呢?”我追问他,不知道为何,我想知道结果,怎么会知道凌潇的答案会是如此,“不知道,也许上穷碧落,下黄泉。总之,我一定要把你找回来。”我听到上穷碧落,下黄泉,吓一跳,那这么说人我不是白救了?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泪险些滴落,他的答案还真是让我不知所措。
我望着凌潇,他却看着窗外,太阳已经升起,散发着温暖的光,他的脸上多了些柔和,少了些戾气,像一个翩翩少年等待他的心上人一样。我一时失神忘记了掉转目光,就一直看着他,想把他的样子烙进脑海,一生都不忘记。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幽幽的把头转过来的时候,我还是看着他,碰到他疑问的眼神,我赶紧把视线放在了窗外。
我虽然没有看他,可是我可以感到他在笑,不似平常的邪魅,亲近了许多。“婉儿,看惯了你平常倔强冰冷的样子,看你害羞还挺可爱的。”他的一句话让我有跳起来打人的冲动,我依旧不说话,把人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斜睨着他。“不过”,他突然的转折让我竖起耳朵听,“我喜欢。”我一听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他故意的,故意让我恼。
“能不能给我几天时间,只要几天就好,做我的女朋友?”凌潇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好像在考虑一件事情的沉吟。我呆呆的听着,他这么低声下气的与我讲话,怎么会?我盯着他的下巴,因为这几天我的事情,他的下巴有青色的胡渣,看上去有些沧桑。他眼底的血丝让我的眼睛刺痛,“凌潇,这不像你。”我侧着头说,凌潇却反问我:“那要怎么样才像我?看到你为我受伤,把你扔在江边不管吗?还是明明对你有感觉,明明爱你,却要将你拱手让给别人,只因为你的别问为什么?”,他用力的用手抹了把脸,像要甩掉什么似的,“婉儿,我也是人,会难过,会失落。你知道吗?当你在江边说出那么绝情的话时,我分明知道是假的还是忍不住的生气。我这是怎么了,我自己也不知道,好像变了个人。看不到你,我会不安,想起你,不知道是该心痛还是该高兴。我快疯了,你知道么?”
他脸上的痛怎么也无法掩饰,我吞了口口水,“对不起。”他看着我,我终究是无言,除了对不起还能说什么呢?是我打乱了他的生活,如果没有遇见我,凌潇就不会如此为难,如果没有遇见我,他不会这么失态的出现在医院,让人说三道四,都是我的错。“我不要你的道歉,往后我确信没有办法把你当成路人甲,没有办法。我可以在任何一个人面前变得冷漠无情,变的温和遥远,可是对你我没办法。你总是特别的,你能了解吗?喜欢没有错,只是我们背后的家族,时间,都错了,统统错了。”,凌潇说的越来越无力,而他的那句“你总是特别的”,冲击着我的心脏。
有多特别呢?我只知道有些事情是永远走不回头的,如时间一样,那时钟只是在原地转圈,而终点往往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谁说一定要幸福的,幸福难道可以由我们来选择么?不会的。我徐徐的说:“饭馊了就是馊了,菜凉了就是凉了,我们没得选择,因为结果都一样,何必在乎那么多的是与非,真与假?”好似一个智者在讲话,可是恰恰相反,我的心乱的一塌糊涂,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却做不出这么理智冷静的事情。
“是啊,回不了头,那你总得给我一些时间,好让我忘了你……”凌潇自嘲的笑笑,我却呆住了,忘了我?刚才他是说要忘了问我吗?肯定没错,上官婉儿,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一心要逃离他,一心要让他死心,可是当他说出要忘了自己的时候又舍不得,舍不得放手,你真是自私。全天下最自私的就是你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凌潇说那句话时心底想的是什么,“好让我忘了你……”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是,我永远忘不了你,可我还是不愿意听到,看到。“凌潇,要不然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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