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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这么久的马贼,阎真的身上必然是有些积蓄的,虽然他不知道阎真把她的银子都放在什么地方,可杨荣相信,她一定有。
身上有银子,自然不会在钟家白吃白喝,对钟家来说,也不过就是租了间屋子给她,平日里安排一两个仆妇照顾她而已。
与潘惟吉一道离开钟家的时候,杨荣心内有种挺落寞的感觉。
教会他弹瑶琴和下棋的钟倩,在他离开的时候始终没有露过面;而阎真则像是找他讨债似的出来说了番莫名其妙的话。
与当初跑出好远,还要在半道上送他的耶律休菱比较起来,到底哪份感情更值得珍惜,已是一目了然了。
离开代州,与潘惟吉和护送他们的十多名宋军一路向西北方奔去,天还没黑,众人就到了军营。
进了军营,杨荣感到气氛好像与上次来时有着些许的不同,每个人都好像很紧张的,官兵们的这份紧张,让他嗅到一股浓重的战争气息。
“杨兄,你且回营房等我,我去帅帐求见父帅,回头再与你说话!”到了潘惟吉所部的那片营帐前,潘惟吉翻身跳下马背对杨荣交代了一句,转身朝中军方向走了。
目送潘惟吉的背影消失在一片营帐中,杨荣返身回到了早先为他安排的营帐内。
小小马军,自然不会像潘惟吉那样单独住一间帐篷,杨荣住的这间帐篷,里面原本就住着十个人。
刚到军营的第一天,杨荣就随潘惟吉去了代州,住在这张帐篷里的人都不认得他,见他走进帐内,一个个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
“喂!”杨荣走到一张卷起的行军铺盖前,正要把铺盖打开在上面躺一会,一个生的很是粗壮的兵士向他走了过来,抬脚朝他的屁股上踢了踢,对他说道:“你是哪来的?这张铺盖是为新来马军准备的,你怎能擅自抖开别人的东西?”
“哦!”屁股上被踢了两下,杨荣也没着恼,他站了起来,转过身朝那兵士拱了拱手说道:“这位大哥,我便是新来的马军!”
“新来的,知道规矩不?”听杨荣说他就是新来的马军,那兵士撇了撇嘴,对他说道:“你虽是马军,我等皆是步军,可你毕竟是新来的,新来的要给我们每个老人拜礼钱!”
“拜礼钱?”听了那兵士的话,杨荣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军队是用来打仗的,无论是官还是兵,在战场上,就如同兄弟一般,都是要把脊背交给别人来保护的,若是这样新人一来,老兵就对新人好一番欺负,时日久了,风气一旦形成,军队的战斗力将会受到很大的挫伤。
“对!”那兵士点了点头,在他点头的时候,帐篷内的其他兵士都发出了一阵笑声,等着看杨荣出丑。
杨荣歪着脑袋,拧起了眉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兵士,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我的银子都在潘惟吉那里,回头你找他要便是!”
“呦呵!”这几个兵士显然是不知道杨荣和潘惟吉的关系,听他这么一说,顿时都拧起了眉头,与杨荣说话的那兵士更是捋起了袖子,摆出一副要打架的模样朝他走了过来:“竟敢直呼指军都挥使大人名姓,你小子胆子可不小!”
见他摆出这副架势,杨荣也是有些心慌,他毕竟不会武艺,看这兵士膀大腰圆,若是真的扭打起来,恐怕三两拳就能将他打倒在地。
“是!我是称呼他名姓了!”望着慢慢靠过来的兵士,杨荣舔了舔嘴唇,对他说道:“先前跟他去了趟代州,他还跟我吹过牛,说他帐下兵士,绝不会有欺侮新兵之事,没想到,刚进营帐,便遇见这等事!”
“就是欺负你了,你能怎滴?”杨荣本想拖延些时间,等潘惟吉回来再说,没想到,那兵士根本不理他这一套,在走近了一些之后,抡起拳头就朝他的脸上打了过来。
拳头夹着劲风直朝面门上捣过来,若是挨上这一拳,定是不会太好受!杨荣连忙一侧头,避开了打向面门的一拳,可还没等他来及庆幸,那兵士又抬起脚,朝着他的心窝踹了过来。
这一脚踹的很是结实,杨荣闷哼一声,身子竟被踹的贴着地滑了出去,胸口的骨头就像是要断裂了一般疼痛。
将杨荣踹翻在地,那兵士还不打算收手,紧跟着朝前跨出两步,一手抠着杨荣的领口,破口骂道:“直娘贼,老子跟你说话,竟敢跟老子犟嘴!”
说着话,他紧握着的拳头又要朝杨荣脸上打过来。
就在这时,帐篷的门帘被人掀了开来,潘惟吉领着两个兵士抬脚走了进来,一见这架势,潘惟吉连忙大喊了一声:“住手!”
听到这声大喊,那兵士愣了一下,回过头就想骂娘。
可他到了嘴边的话并没有骂出来,因为他看到的是潘惟吉那张因为愤怒,而变成铁青色的脸。
“抓起来!”兵士停了手,潘惟吉也不管是谁的错,对身后跟着的两个卫兵喊了一嗓子。
那两个卫兵得了命令,连忙上前,其中一人朝那兵士小腹上就是重重的一脚。
这一脚踹的比刚才那兵士踹杨荣的一脚更重,只听那兵士闷哼一声,腰一弯,双手下意识的就要朝小腹上捂。
可还没等到他的手捂上肚子,另一个卫兵纵身上前,双手向他颈子上一搂,膝盖朝上猛的一顶。
只听“蓬”的一声闷响,卫兵的膝盖重重的磕在了那兵士的脸上。
“杨兄!”等两个卫兵把被打的满脸是血的兵士扭住,潘惟吉走到杨荣身边,蹲下身子,语气里带着关切的问道:“要不要找郎中来看看?”
“不用!”杨荣撇了撇嘴,对潘惟吉说道:“得亏你来的及时,否则今天真是要挨一顿好打!”
“方才父帅已经看了钟先生的信,发下话来,杨兄不用招刺,眼下且在我帐前做位军都虞侯,待驱走了辽人,再依据军功卓拔!”潘惟吉扶着杨荣,将他扶了起来,先是告诉了杨荣信笺起了作用的消息,随后又向刚才打杨荣的兵士看了一眼,冷声说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连虞侯大人都敢打,这世上还有你不敢打的人吗?”
听潘惟吉这么一说,原本在一旁看热闹的兵士们全都惊呆了,他们只知杨荣是个马军,却没想到这马军竟会升官升的这么快,还没在哪,都做了潘惟吉的副手!
第15章 从北面过长城
“拉出去砍了!”潘惟吉拧着眉头,冷冷的对押着那兵士的两个卫兵说道:“目无尊长,该当死罪!”
在潘惟吉说杨荣是军都虞侯的时候,打杨荣的兵士已是吓的两腿发软了,做出这种事,若是虞侯大人的心眼稍微小些,恐怕他也是活不了多久。//
听潘惟吉说要把他砍了,兵士更是几乎吓的瘫了。
只不过是想要从杨荣这里得些好处,混点散碎银子,没想到竟惹了不该惹的人,眼看着性命都要搭进去了。
“且慢!”两个卫兵正要把那兵士押出去,杨荣连忙喊了一声。
眼下潘惟吉已经说了杨荣是军都虞侯,那两个卫兵自然也不会违拗了他,停下脚步朝着杨荣和潘惟吉这边看了过来。
“他并不知道我已提了军都虞侯,想来应该不算目无尊长!”见押解那兵士的两个卫兵停了下来,杨荣对潘惟吉说道:“眼下最重要的,并不是追究他打我的责任,而是刚才我发现这里还有着欺负新兵的恶习,这种恶习必须禁止,不过也不至于要了他的脑袋!我帮他求个情,饶了他这条性命,将来在战场上让他将功补过便是!”
在杨荣说过话后,潘惟吉沉默了一会,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杨虞侯求情,那边饶了他这一次!只是将来若再犯,定斩不饶!”
捡了一条命,那兵士早吓的两腿发软,扭着他的两个卫兵刚一松手,他就“噗嗵”一声给杨荣和潘惟吉跪了下来,对二人说道:“二位将军,小人日后再不敢欺负新兵,若是再敢,只管砍了我这颗脑袋!”
“你叫什么名字?”杨荣朝那兵士抬了抬手,像是很随意的问了他一句。
“徐保!”听杨荣问他名字,兵士跪伏在地上,低着头答了一声。
杨荣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潘惟吉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
像他这种不会打架的人,若是按照正常的程序当兵,多半是会被从禁军中淘汰,最终被安置到厢军去。
他也不过是占了曾经救过潘惟吉的便宜,眼下又有钟瑶举荐,才能一步登天从一个马军直接做了军都虞侯。
这个官名听着倒是很拉风,可当他和潘惟吉离开帐篷,详细听了潘惟吉的介绍后,才知道,原来也不过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
杨荣这个虞侯,和水浒传里的陆谦那个虞侯完全不是一回事,陆谦的虞侯是专管水产的官员,属于文职,而杨荣这个虞侯,则是军都指挥使的副手,属于武职,手中的权限也要比陆谦那种虞侯小的多。
在他和潘惟吉的帐下,只有一军的兵马,而且这一军,全是步兵。
宋时的一军,与如今的一个军并不是相同的概念,一军由五营组成,每营又分为五都,每都一百人,算下来,一军也就只有两千五百人。
潘美率领的大军,数十万兵马,两千五百人,在这样的一支大军中,实在是渺小的可怜。
“杨兄,今晚睡个好觉!”离开刚才的那顶帐篷,潘惟吉一边引着杨荣朝他的新营帐走,一边对他说道:“过了今日,恐怕你我都不会再有机会好生睡觉了!”
“为何如此说?”潘惟吉的话还没落音,杨荣就侧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向他问道:“莫不是太师有了军令,要我等出发?”
“杨兄所猜不差!”潘惟吉笑了笑,对杨荣说道:“辽军在雁门关以北集结,父帅要我二人引领本部兵马,在明日拂晓之前,越过长城,与辽军先头部队接战!”
“眼下杨兄已是军都虞侯,在出征之前,你我理应商议一下作战方略!”走到潘惟吉的帐篷外,潘惟吉对杨荣说道:“我帐内有张雁门关以北的地图,我二人好生商议一番,先确定明日拂晓的行军路线!”
杨荣点了下头,跟着潘惟吉进了营帐。
进了营帐,杨荣才发现这里竟然只有他和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