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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爷起了个话头:“皇上要去直隶那块转转,四哥是个什么打算?”
虽然是才过完年,但皇上一年都要出去个几回,这次也是二月左右出发,随驾的人还没定下,但已经有话透了出来。
直郡王和太子都是必去的,余下的几个儿子就看皇上的心情了。
四爷最近也在想这个,反问十三:“你怎么想?”
十三不想去,可这事轮不到他做主。前几年都是他跟太子一块陪皇上出去,结果皇上和太子打擂台,都拿他过招。
想起就叫他又怕又烦,他叹道:“……听意思,皇上大概还是会叫上我。”
四爷不说话,半晌,十三试探的说:“我看皇上的意思,倒像是叫咱们兄弟自己上折子自请。”
老爷子摆出让你们献孝心的架势,谁想陪朕去就上折子,要么亲自来跟朕说也行。
这个,四爷也看出来了。过年那几天在宫里领宴,皇上说了几句‘你们都大了,皇阿玛想带你们出去玩,就怕你们自己的事情多,不乐意跟朕出去’。
下面的兄弟们当然是拼命说都非常想跟皇上出去,只是怕皇阿玛嫌弃他们笨,不会说话云云。
但当时是这么说,下来后几个兄弟心中都自有思量。
至少三爷是很明确的说他不去。
“我这一到冬天就恨不能在屋里待着,地还没化冻呢,出去我受不了。”
当时他没说话,老五看神色也是不想去,他就是不想趁这个热闹。老七说的是腿不好,就不去给皇上和众兄弟添乱了,到时玩也玩不好,大家还要照顾他。
他说完,跟着老八等人走在前头的十四回头笑了笑。
四爷当时就皱眉很想骂他一句。他这笑不就是指老七腿脚不好,皇上压根也就不会带他出去吗?
在一堆兄弟中间,老七出门的次数确实是垫底的。连排行很靠后的十三和十四都比他出去的多。
但说人不揭短。看老七的样子是装着没看到十四的那个笑,但走在后面的几个哥哥谁又是瞎子?十四是显摆聪明来了还是招恨来了?
老三就在十四转过头去后也笑了笑,那嘲讽劲叫四爷都想跟着脸红。欺负哥哥往公了说是以下犯上,往个人品性上靠,足见十四不是个有容人之量的。
出了宫门,老七就先走了。四爷也只能略带歉意的拍拍他的肩送他走。有时说破更伤人,倒不如糊涂着来。
现在,四爷就是犹豫要不要顺着皇上的意思表一表孝心,递个折子上去表示他也愿意奉皇上去直隶?
十三也没指望一次就把四爷说动了,他自己是横竖不敢独个一人再跟着皇上和太子了,更别提今年还有直郡王。这群神仙打起来,他这个小鬼还不够他们一指头捏的。
他能看出四哥是动心了。那他就先告辞了,四哥是不能催的,说得越多他越不会去。
十三走后,四爷看看表,还不到弘昐和三阿哥从校场回来的时间。这时,中午跟十三喝的酒的酒劲上来了,有了困意。可在书房睡不安稳。
去东小院吧。
东小院里,李薇正在歇午觉。四爷进来时,她也差不多该起来了。结果他脱了外褂坐下道:“不用起来,我也躺一躺。”
那没话说了。玉瓶进来侍候他脱靴倒水,她给她使了个眼色。四爷这一躺不知道躺到什么时候呢?等四阿哥醒来,弘昐他们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她不能出来照顾他们,只好交给二格格了。
玉瓶点点头就出去了,临走还轻轻合上了门。
里外屋就剩下他们两个了。
李薇说是睡够了,可躺下也是一会儿就睡着了。四爷脑子里转着十三、皇上和一堆兄弟,睡意没这么好酝酿的,结果被这一室的静谧和身边人睡得正香的的节奏给带跑了,不知不觉就睡熟了。
一觉安恬。醒来时,四爷有种比睡了一夜睡得还踏实,还要饱足的感觉。
而且他大概是真睡着了,一醒来才渐渐听到孩子们的声音其实就在隔壁。隔着一道帘子,素素和三阿哥都在说话。
“这个烧起来真容易啊,特别好点火!”三阿哥道。
四爷在屋里想了会儿才想起他叫苏培盛送些麦秸杆过来,早上素素说的,他也是一时兴起就想叫他们见识见识。
二格格跟着说:“这不是草吗?怎么能烧啊?”
素素给孩子解释:“草就能烧啊,有话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说完李薇觉得好像不太对?
跟着,弘昐回忆半天说:“额娘,这是哪位诗人或词人所做?我都没读过……”
……好像是太祖。
李薇只好呵呵。
四爷此时掀帘子出来,他现在也习惯自己穿衣了,睡醒起来也不叫人进来侍候。这时出来特别有震撼意义,他先无奈的瞟了她一眼,跟着对弘昐道:“大概是你额娘没事时自己想的,意思还是不错的。”
弘昐瞬间明白他揭破额娘的短了!马上狂拍马屁:“这两句气势惊人!”
太祖嘛,那当然!
李薇挺自豪的谦虚微笑,露出睥睨之态。
叫四爷更没撤了,没见过这种被孩子当面拆穿还自得的人。他哭笑不得的过来转换话题,道:“这是麦子的杆,种地的老百姓拿这个当柴烧,比再去山上砍柴还方便些,这东西也好烧,点火快。”
话题终于转回来了,孩子们和李薇都专注的听四爷说。
苏培盛在外头看到主子们围着地上的麦秸杆说话,顿觉自己这一天的辛苦都值得了。早上四爷叫他准备麦秸杆,他去哪里找?府里不用这个啊!说白了,城里都没人用!只好快马从郊外的田庄上背来两捆,再叫人把头尾都切了,带刺的都剪了,过粗过细,卖相不好的都挑出来。
于是整理出这么半捆整齐干净又好看的麦秸杆给主子们玩。
屋里,他听李主子还赞叹呢:“这切口多齐啊,都是一边长。我见过他们割麦子,刷刷刷可快了!倒下来的麦子都特别整齐!”
苏培盛摇头偷笑,还见过割麦子呢,这是他们拿刀剁的!不一样齐才怪了。
跟着,二阿哥也道:“这就是熟能生巧吧?”
苏培盛继续偷笑。
最后,四爷道:“所以,那些农民也都是很厉害的。这世上,任何人专精一门时,都会有不小的成就。你们也要记得时刻怀着敬畏之心,不要小看哪怕是一个百姓。”
苏培盛:……
主子爷说的就是有道理。
李主子突然又蹦出来一句:“这就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苏培盛:……
呸,读书人都要被这话气死了。
屋里,四爷叫孩子们继续烧麦秸玩去,把也想去玩的素素拉住,道:“你啊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李薇没反应过来,他想她也不是故意的,但这话说出去就不好听了,何况素素现在身居高位,本来就该更加谨慎言行。
可话说出口,就完全不是这个味了。
他道:“你现在是主子了,老说这些民俗哩语未免不合适,下回就别这么说了。”
那就是尽量多掉书袋呗。李薇想像下自己满嘴子曰的样子,被脑补逗乐了。
四爷见她又莫名其妙乐起来,虽不明原因,也被她给带笑了。
算了,反正她也见不着外头的读书人,偶尔见客也不会说错话。在自己家里就叫她自在些吧。
晚膳时,桌上是清一色的大米粥,一盘对半切开的咸鸭蛋,一盘炖豆腐,一盅山药炖排骨,还有醋溜白菜和香菇炖五花肉。
李薇看着这一桌如此家常风的菜怀念死了,这才叫吃饭。要不是身边的人全古装,桌子盘子都太精致,她真觉得自己回现代的家了。
对这一桌全是养胃的菜和粥,四爷微笑了下,算是心怀感激的接受了。他先拿了个咸鸭蛋,当着孩子们惊讶的目光用筷子把蛋白蛋黄全剜到粥碗里,这种吃法他可是从来没当着孩子们的面做过。
李薇排第二,她给四阿哥把咸鸭蛋弄碎拌在粥里,免得他一口吃太咸,还催其他几个孩子:“快吃,快吃。”
二格格和弘昐面面相觑,也都伸了手。
一顿饭吃完,孩子们都告退了。四爷刚才睡得足,这会儿精神就好。李薇抄完四爷给她写的字贴后,无所事事的坐在榻上,他还在练字,突然对她说:“皇上这个月去直隶,你想不想去?”
李薇抬头:“?”这个逻辑是怎么回事?
写完最后一笔,他过来坐下道:“回头我上折子,到时带你一起去吧。”
公款旅游带家属。
这七个大字砸入她的脑海,比起去马尔代夫,直隶也行啦!
直隶是哪儿?
从落地没出过北京城的李薇有些搞不清这古代地名指的都是什么,可她又不好直接问,总觉得这也显得她太没文化了。
但四爷看出来了,贴心的解释说:“就是保定府。”
保定府她有印象,马上道:“是座古都吧?”
四爷道:“宋人时就有了,也有七、八百年了。”
李薇突然觉得,她是身处历史之中没错,可站在清朝,离前面的唐宋却也有上千年的距离。跟它们比,清朝也只是个小弟弟。
166、点睛
四爷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他前脚跟她说请旨伴驾去直隶;后脚已经叫苏培盛收拾行李了。
李薇的认识还停在收拾行李当季衣服来几件+厚薄衣服各几件,内衣多带;别忘了带现金和常用药等。
差别只在以前是提着旅行包和行李箱,现在是衣箱。
所以四爷说过后,她就叫玉瓶把她这几年做好没顾上穿的旧衣多带上几件。每一季的新衣都穿不完;旧衣老送人的话;身边的丫头和李家的两个弟妹都送遍了,弘昐的哈哈珠子和侍卫家里也都收过她的旧衣礼物。
这东西也不能年年送啊。
趁此机会都带出去;穿脏穿破回来也不用洗了。
她想的很好;结果苏培盛带着针线嬷嬷来了;顺便交给赵全保和玉瓶一人一个单子;还有口头嘱咐。
苏大公公道:“这次出去是个累活;来回怎么着也有两三个月。所以主子爷的意思是,主子身边不能没人,你们最好都能跟着去侍候,省得路上叫李主子吃苦受累。”
玉瓶和赵全保就必须要点齐人手上阵了。而李薇这边,针线嬷嬷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