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纥石列胡沙虎忙道:“陛下,臣罪该万死,但臣与高虎约好,互为犄角,那一方被攻击,另一方立刻出兵支援。但在昨夜,臣向高虎救援,他却按兵不动,让臣单兵与完颜长之交战,孤掌难鸣,故此才有此败,还请陛下明鉴。”
完颜允恭听了,扭头对术琪高虎道:“高虎,有这么回事吗?”
术琪高虎早就想好了说词,因此不慌不忙答道:“陛下,微臣发过兵了。”
纥石列胡沙虎一听,急忙道:“陛下,他说谎,他根本就没有发兵。”
木琪高虎道:“陛下,臣是在二更以后才接到胡沙虎的救援,集合队伍,整理作装,所以四更以后才赶到获鹿,而那时胡沙虎以经逃走,获鹿大营以被完颜长之所占。臣见战局以定,又怕平山大营有失,因此不敢轻举妄动,才率军撤回。请陛下明鉴。”
纥石列胡沙虎又急道:“陛下,这分明是他故意拖延时间,从平山到获鹿,那用得了两个更次,他是故意来晚了的。”
这下完颜允恭也有些糊涂了,弄不清谁说得有道理。
术琪高虎又道:“陛下,完颜长之一共才三万人马,进攻胡沙虎总不可能倾巢出动吧。而胡沙虎在获鹿大营有守军二万五千,还有营寨可守,既使是没有援军,也该守得住大寨。然而他却连两个更次都没有守住,试问这到底是谁不用力作战?还请陛下明查。”
这一下到是说动了完颜允恭,立刻一拍桌子,厉声道:“胡沙虎,这分明是你贪生怕死,不肯努力作战,居然还敢狡辩。你先失了南京,如今又失了获鹿,屡战屡败,朕还留你有什么用,来人把胡沙虎推出去斩了。”
术琪高虎心里高兴,但却把另一边的完颜白撒吓了一跳,完颜白撒也不懂军务,也不知道两人谁是谁非,但听皇帝要杀胡沙虎,却觉得有些不妥,因为纥石列胡沙虎和术琪高虎共掌兵权,就会互相牵制,谁也不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一但杀了胡沙虎,术琪高虎必会独掌军权,对自己可不利,忙出列道:“陛下,如今大敌当前,先斩大将于军不利,而且现在正是用人之时,还是先饶了纥石列将军,让他带罪立功,将功折罪吧。”
其实纥石列胡沙虎也颇受完颜允恭的任赖,一般的小过错完颜允恭根本就不会处置他。只是这一次实在太扫完颜允恭的脸面,因此一时恼气上头,才要杀了胡沙虎,现在见有完颜白撒为他救情,完颜允恭也冷静了一点,正好借梯下墙。不过心里这一口气还是有些下不来,因此道:“好吧,就依白撒之言,饶了他一命,让他带罪立功。不过死罪免了,活罪不能饶,来呀,把胡沙虎拖下去,重打四十军棍,曰后再有作战不利,临阵脱逃的,这就是例子。”
完颜白撒见保住了胡沙虎一命,就以经满不错了,而且也要让皇帝顺顺气,因此也就没有再阻拦。而术琪高虎心里更是失望,但皇帝发了话,也不敢多说。
于是两列的士兵把胡沙虎拖了下去,捺倒在地狠狠打了四十军棍,只打得胡沙虎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行刑完毕之后,整个人都昏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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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滹陀河之战(上)
行刑完毕之后,有从人把纥石列胡沙虎抬到他的营中,上药治伤。而这时又有人进来,向完颜允恭送上了一份完颜长之写来的战书。
这份战书是由在昨晚袭击获鹿大营时,被完颜长之俘虏的一个纥石列胡沙虎的副将送来,在信中完颜长之约请完颜允恭于明天一早,在滹陀河边,两人决一死战。
但信中的言语措词却是十分傲慢,充满了轻视完颜允恭的意思。在信的最后甚至还写了,完颜允恭若是无胆迎战,那么就趁早解甲归降算了,完颜长之将保证不伤其性命,并且封他做归命候。
这样一封内容的信自然令完颜允恭怒火中烧,几下就把书信撕了个粉碎,指着东边破口大骂道:“完颜长之,你这奸贼竟敢如此小视于朕,待朕将你捉住,一定把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然后把你满门抄斩,诛灭九族; 方才能解朕之怒。”
在场的完颜白撒、术琪高虎、孛撒、白彦敬等人虽然没有看过信的内容,但见皇帝气成这样,自然知道在信里完颜长之一定是说了不少难听的话,因此纷纷道:“陛下息怒,息怒。休要与那奸贼一般见识。”
完颜允恭犹自怒气不消,对术琪高虎道:“高虎,你传令下去,明天准备出兵,和那奷贼决一死战。”
术琪高虎忙道:“微臣尊令,陛下请放宽心,完颜长之昨夜不过是侥幸小胜一场,居然就得意忘行,自不量力的敢来向我等挑战,明天一战,微臣定教那奷贼有来无回。”
他这么说,到也不是空口大话,因为虽然纥石列胡沙虎败了一阵,但完颜允恭这一方还有大军十三万多人,而完颜长之现在的兵力还不足三万,众寡依然十分悬殊,双方如果正面作战,自己这一方的胜面极大。因此木琪高虎才显得信心十足。
而孛撒和白彦敬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了担扰的神色。他们两人也都算精通兵法的人,知道完颜长之昨天虽然胜了一阵,但在目前兵力悬殊的情况下,完颜长之最好的战略还按照战胜纥石列胡沙虎的办法,以偷袭,伏击的战术为主,发挥自己精通战术的优势,积小胜为大胜,而尽量避免正面决战。但完颜长之似乎真的有些忘乎所以了,居然主动向自己挑战,而且还用言辞激怒完颜允恭,显然是逼己方到非战不可的地步。
不过两人当然不会以为完颜长之真的得意忘行,这里面一定又有什么阴谋诡计。但两人虽然都是这样想,却没人有说出来。一来是因为两人也都弄不懂完颜长之到底有什么诡计,如果完颜允恭问起,自已也答不上来,二来仆散忠义和纥石列志宁的下场也实在让两人心寒,现在这个时侯,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至于这一战的结局如何,那就只能听天由命吧。
于是完颜允恭立刻命人写了回信,约定明天决战,并在信中又把完颜长之大骂了一顿。完颜允恭本打算要把送信人杀了出气,因为要送回信,只好把送信人给饶了,但完颜允恭仍然不解气,打了送信人四十军棍,才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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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长之收到回信之后,不禁迎天大笑,对着西方道:“完颜允恭,明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然后又对蒲阿统道:“蒲阿统,我让你准备的事情都准备好了没有。”
蒲阿统道:“回禀大人,都以经准备好了,今晚我会在带人去复查一遍,做到万无一失。”
完颜长之点点头,道:“那样我就放心了,传令下去,让各营士兵准备,明天决战。”
石定越却还有些不放心,道:“大人,我们虽然有这项准备,可以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但毕竟兵力悬殊太大,恐怕也未必能够轻易取胜。”
完颜长之呵呵笑道:“你们放心吧,我当然不会只有这一项准备,到了明天,一定有完颜允恭好受的。不过你们今晚都去告诉士兵们,就说完颜陈和尚的八万大军以经在敌军背后埋伏,明天我们是前后夹击,一定可以大胜敌人。”
石定越心中一震,立刻明白了完颜长之的用意。他也是久经战阵,知道胜利才是最能鼓舞军心的最好东西。在首战告捷之后,完颜长之的军队士气大振,再加上又有完颜陈和尚这支其实并不存在的伏军,因此不仅是南京的人马,就连中都的士兵也都觉得战胜对手的信心十足,因此人人都攒足了一口气,恨不能马上就与敌军开战,建立军功,好在完颜长之称帝之后,在新朝之中占有一席之地。
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继续隐瞒真像,维持谎言,才能保持住目前的军心士气,使明天的决战,面对着数倍于已的敌军,他们也能毫不畏惧,拚力死战。
然而就凭着这不到三万人拼力死战,是否就能击败敌军呢? 石定越心里可也没有底。万一等到明天打起来之后,双方进入僵持时期,士兵们就会发现,他们一直寄于厚望的伏军其实并不存在,到了那时又该怎么办呢?
但现在以经没有别的退路了,只能完全信任完颜长之,希望真的如他所说,还有别的准备。
明天,也就是完颜长之定下的三天之内,速战速决,彻底击败完颜允恭限期的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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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完颜长之就率领着全部的人马在滹陀河东岸列阵。
不多时,对岸金鼓之声也此起彼落,完颜允恭的大军亦开始调动,在滹陀河西岸广阔的平野集结。
完颜允恭这次是倾巢而出,骑军三万,步兵十万三千。琪高虎虽不是什么大将之材,但也不全是无能之辈,所布的阵列到也中规中据。
前队以两万步兵为主,于离滹陀河六十步远的地方布成横长阵形,两翼各配以五千骑兵。后队的八万三千步军列成四个方阵,而两万骑兵分成两队,分列在步军方阵之间。整个阵式横向展开足有一千二百余步,纵行也有七八百步,盾牌如墙,刀枪林列,强弩劲箭,拒钩长击,声势浩大,军容鼎盛,远在滹陀河对岸的军队之上。任何见了双方的阵势,也觉得这一战获胜的把握至少有八成。
但在金军阵中,孛撒和白彦敬却都大感不妥。虽然滹陀河并不是大河,而且现在虽然开年立春,但水势尚未开始上涨,整个河面宽度还不足百步。同时河水也并不深,最深的地方也就淹到人的胸口颈项,可以徒步过河。但毕竟是一条河流,这仗怎么打呢?双方总不能在河里打吧?完颜长之故意隔河列阵,是什么用意?莫非他打算把完颜允恭诱过河去,趁半渡而击,这到是很有可能的。以完颜允恭毛糙的性子,很可能会上当。
就在这时,对岸鼓声雷动,三通鼓响后,倏地静下来。阵中跑出一匹战马,马上之将正是完颜长之。不过他并未带任何兵器,赤手空拳策马来到河边,道:“完颜允恭,可敢到河边来与我答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