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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城一张嘴就给那中年人扣了一顶汉奸的帽子,其实这番说辞就连唐城自己都不会相信,可周围这些围观看热闹的人却不知道,甚至还有人为唐城那番话大肆叫好的。侯三的爆发和唐城的举动来的太过突然,从后面赶上来的麦克并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见唐城在质问这个中年人,侯三还用脚踩着那中年人的腰,麦克就走过来试图劝说唐城罢手。
“啪”只听得一声枪响,刚走到唐城身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的麦克已经捂着大腿栽倒在地上,唐城随即大喊一声,“散开,有枪手。”合身扑在麦克伸手,唐城真想要提醒侯三,却见的侯三已经拖拽着那个中年人在地上厮打翻滚着。“啪”的一声,又是一声枪响,一发子弹打在了距离唐城不远的地方爆起一蓬尘土,溅起的小石子打在唐城脸上一阵生疼。
接连两声枪响使得原本围聚过来看热闹的难民们潮水般散开,守卫畹町的**部队听到枪声也有士兵冲了过来,整个场面开始混乱起来。唐城手下的士兵们已经全数卧倒在地,已经有人根据子弹射来的方向锁定了目标,正端着枪冲着子弹飞来的方向开火射击。唐城拖着大腿受伤的麦克退向最近的一辆吉普车后面,袭击他们的刺客不过只有一个人,刺客手里的手枪是怎么也射不穿吉普车的掩护。
看到刘石头他们几个把子弹不要钱似的打出去,唐城气得浑身发抖,没见过这么败家的。唐城随即连声喊着,“不要打连发,打点射,打点射!”不过在清脆而密集的枪声,唐城的喊声根本无法让刘石头他们听见。
“不要打连发,用点射,听见没有,你们这帮该死的家伙!”大嗓门的侯三开始大声地重复着唐城的话,他的嗓门比唐城的大,喊了几次后,刘石头们就不再盲目地射击了,而是一枪接着一枪地打着点射。
透过手中的望远镜,唐城能清楚地看到距离我们二十多米外,一个人影正跑着“之”字型隐蔽着身形,飞快地向路边的树林冲去。人影移动的非常敏捷,眼看再过几秒钟,就有可能从唐城的视线里消失掉。就在这时,唐城的耳边响起了一声枪响,开枪的是骰子。第一法子弹擦着敌人的头部飞过,打在了一棵树上,那人一愣,在原地顿了顿,没等他再次移动,又一发子弹打在了他的前面,将他面前的灌木丛打得一阵摇晃。
这个试图冲进树林的家伙吓得躲在一棵树后,骰子和那几名狙击手对着那棵树一枪接一枪地打着,把树两侧的退路全部封死,掩护着已经迂回绕行的岩龙他们冲上去。岩龙他们的运动速度很快,很快就移动到了那棵树的附近。唐城在望远镜中远远地看到岩龙一个鱼跃扑到了树的后面,接着他和另外一个人搂抱着摔了出来。周围的斥候们连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将两人分开,将那个对着麦克和唐城打冷枪的家伙反剪着双手往这边押过来。
看到俘虏被押过来,躲在吉普车后面的唐城暗自松了一口气,急忙叫来军医检查麦克大腿上的伤口。“你说你也不看清楚了就来淌这趟浑水,幸好子弹只是打在你的大腿上,这要是打中要害部位,你这条命今天可就交代在这里了。”得知麦克大腿上的伤势并不致命,暗自庆幸的唐城也不得不挖苦麦克几句。
驻守畹町桥的**部队此时恰好赶到,过去接洽的是黄汉举,只说是抓住了两个日军探子,那个一直被侯三按住的中年人和逃走被擒的枪手便被押来唐城身前。侯三狞笑着抓住那中年人的右手举起给麦克和兰尼看,“一个商人,虎口和食指上都起了茧子了,这他娘的是只有老兵手上才会有的东西,还敢他娘的说自己是无辜的?”
已经被军医包扎好上课的麦克这才知道,敢情侯三和唐城一早就已经看出这个中年人的异样,如此说来,自己挨的这一枪还真是算自己上赶着自找的。“一般的难民瞧见咱们恨不能绕道躲着,这家伙跟长官说话的时候,我就瞧着不大对头。这货站直了腰,明显就是个军伍众人,**的老兵油子或是逃兵溃兵就只会占山落草,哪里会有跑来缅甸讨生活的。”侯三给出的的回答更是令麦克感到惊奇。
唐城和侯三的解释令那拒不承认的中年人无话可说,而那个学生摸样试图枪击唐城的年轻人早就已经被暴怒的刘石头和谭飞打的不成人形,要不是赵亮他们几个拦的紧,两人可能早就把那枪手给活活打死了。“我们还有公务在身,这两个日军探子就交给你们处置好了,找个狠角色好好的审审,说不定还能挖出点有用的东西出来。”黄汉举出面把两个被抓获的日军情报人员交给了当地驻军,那口满是金银首饰的皮箱却早就被骰子藏进了吉普车里。
唐城甚至都没有想到自己踏进国土的第一件事便是抓住两个日军探子,更加没有想到麦克会因此被枪击,还好伤口并不致命,否则自己会为此愧疚一辈子。越过畹町河便是回到国内了,行动队里的**老兵们很是兴奋,唐城亦是如此,他现在最想的事情,便是能早一些回到昆明。
第十八章 团聚
车队越过畹町河,沿途中的人烟和村镇便开始多了起来,唐城他们像是刚从大山里走出来的野人一样,贪婪的看着路边田地里正努力耕田的农户、在田地里无忧玩耍的孩童以及溪水里的水牛和牧童。这些原本最为平常的景象却早已经让唐城他们眼中满是水汽,离家征战的人终于回来了,只是不知道家中的亲人是否还活着。
唐城这样早就已经是孤家寡人的还好说,只是用贪婪又羡慕的眼神看着路途中所能看到的一切,当兵前家中还有亲人在世的士兵已经有人在低声呜咽着哭了出来。车厢里极力压制着的哭声就像是一种新型的传染病,瞬间让行动队的所有人沉默下来,就连麦克他们那些美军的眼中也有了泪花,都是娘生爹养的,没有谁会不想念自己的亲人。
“罗伯特,你在天堂里还好吗?”吉普车后排座椅上的唐城低语了一句,伸手攥住脖颈间从不离身的那个银质的十字架,这是罗伯特留给唐城的。浓浓的忧伤之气笼罩着整个车队,除了车辆行驶中的轰鸣声,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迫切的盼望着能早些结束这该死的任务。
国内的远征军部队已经顺利击溃进攻云南的日军,并与驻印远征军部队在缅甸境内成功汇合,但这并不代表云南境内就没有日军出没。那些被国内远征军击溃的日军散兵游勇大多因为走投无路远遁入山林,想要彻底消灭他们还需要大量的时间和兵力,为了这次任务的顺利,唐城他们不得不缩短了与战俘车队之间的距离。
也许是老天爷都在帮着唐城他们,车队越过畹町河一直到就快进入昆明地界,他们都始终没有遇上麻烦,这也让一直担着心的那几个指挥部的参谋军官们终于放下心来。因为是押送战俘返回昆明的部队,所以指挥部派来的几个参谋军官一致认为车队在进入昆明之前,需要一个短暂的休整期,这个休息期只是一天时间,是给所有押送战俘的远征军士兵整理自己着装的时间。
在中国古时,外出征战获胜的军队返回国土的时候,会有一个献俘的活动,唐城他们虽说不能代表十几万远征军士兵,但他们押送的却是第一批被送回昆明受审的缅甸日军战俘,这中间的关联远远超出唐城他们的想象。有热水洗澡、有干净的军装更换、有热乎乎可口的饭菜、还有舒服整洁的干净床铺睡觉,唐城当然没理由去反对那几个参谋军官的决定。
洗澡、修面、理发之后,所有押送战俘的士兵都换上了干净的新军装,也不知是唐城的疏忽还是麦克的坚持,行动队的所有士兵换上的全都是美军的军装,就连军装的军衔和臂章也全都是美军的标志。“我们行动队是隶属美军观察团的,自然是要换上美军的军装,这是在新平洋的时候就已经在指挥部报备过的。”随队的几个参谋军官拗不过麦克,只好把行动队布置在战俘车队的最后。
休整一天的车队再度出发,不管是士兵头上的钢盔还是身下的卡车都被擦的很是整洁,所有人都高昂着脑袋,眼神中的杀气被枪刺的寒光映衬的让人不敢与之对视。被布置在了整个车队的最后,唐城毫无怨言,他只想带着手下这些弟兄们活着回到国内,是否被昆明城里的大佬们看重,唐城却全然没有考虑过。
唐城铁马横枪端坐在吉普车里,嘴里喃喃自语的念着一些刘石头听不懂的话句,车队缓缓进入昆明地界,唐城终于止不住泪如雨下。自己现在是堂堂上尉军官了,手下百余弟兄听他号令,身后的卡车里还装载着不菲的钱财,可这都给谁看呢?罗伯特若是还活着,也许会训斥自己的种种行径,若是土匪一般的刘山羊还活着,说不定会兴奋的疯掉。可现在,这些对自己极为重要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了,这一切对自己来说就犹如都只是镜花水月,锦衣夜行罢了。
按照命令。唐城他们晚出发了十分钟,车队还在行进中,从前面急速驶来一辆吉普车,车上是前队那几个指挥部的参谋派来的传令兵。“报告长官,车队前部即将入城,崔参谋命你部速速赶回城西大营,不得违令。”传令兵的声音打断了唐城的胡思乱想,抬头看了一眼已经乌云压顶的天空,唐城暗笑一声,老子本来就不愿意跟着你们傻乎乎的押着一群战俘弄什么游街的把戏,再说也就快下雨了。
“石头,传令下去,不必顾虑队形,快速行军,赶往城西军营。”唐城低语吩咐一声,身边的刘石头随即跳下吉普车去传达命令。回家的力量到底无比强大,行动队所有的车辆都被司机开的像是快要飞起来,车轮在地上疯转,和前队分开的唐城他们在半个小时之后就全部到达城西军营。“呦呵,这些老爷们还真是够省事的,这他娘的不是咱们修的那个收容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