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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城的心里的确是在打鼓,这帮人和自己又不是很熟,不过转眼又一想,这个赌局无论输赢好像自己并不吃亏,赢了有五块银元输了只是待会送他们回去。唐城翻了个小白眼给刘山羊,然后鼓足勇气迎着那日本浪人走了过去,心中暗自在祈祷这个看着已经有些醉意的日本浪人千万别藏着刀子,否则自己今天很可能会在这里血溅长街。
酒意上头的河田踩着木屐正踢踏踢踏的走着,眼神漫无目的地扫视着街边商铺的橱窗,迎面走来的唐城倒是让他愣住了,不过看这个支那小鬼的意思是不打算给自己让路了。看见有中国人兜着头冲撞过来,这要平时在街上,河田早就发火了,不过今天,他却主动避到了一侧,就在昨天,领事馆要求他们尽量减少外出,确实要因公外出的,也尽量少惹事,总之,尽量不要在这时候招惹中国人。
“奇怪,小日本真转性了?”刘山羊见状越发大惑不解,如果是他们几个会让日本人退缩还好说,可唐城就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平日里有习惯学螃蟹横着走路的日本浪人居然给唐川让路了,刘山羊不得不暗自称奇。挠挠头上的短发,刘山羊喃喃自语道,“这小日本好像不想惹咱。”
“他不想惹咱,那咱就惹他。”谢波目露凶光,暗暗打了个手势,手下的两名士兵便一左一右向那日本浪人撞了上去。河田身前的通道都已经被谢波一伙给完全堵住了,不管他如何闪躲,最终还是和谢波手下的两个人撞在了一起。
“八嘎!”被撞顶到后面店铺墙上的河田下意识的骂了一句,自己已经给那个支那小鬼让路了,为什么他们这些支那人还要故意撞过来,莫不是看自己是个好欺负的?勃然大怒的河田习惯性的把手伸向腰间,他的两只武士刀一般都是插在腰间的。
“***,你骂谁?”挨了骂的家伙目露凶光,撩起了衣襟把腰间二十响盒子炮便露了出来。伸手没摸到武士刀的河田骤然看到对方腰间的盒子炮,顿时瞳孔一缩,再看谢波还有慢悠悠跟上来的刘山羊他们腰间都是鼓鼓的,越发脸色大变,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转身走进街边一家日本料理店,这家伙竟是主动服软退缩了。
刘山羊他们面面相觑,这可是在日租界,这日本人怎么成怂包软蛋了?谢波却隐隐猜出了缘由,此事肯定跟昨天发生的虹桥机场事件有关,这些日本人多半是得到了上海领事馆的指令,让他们这几天尽量不要惹事。日本人如果还是像往常一样的嚣张跋扈,也许谢波还不回多想,可日战区里的日本人越是这样不敢招惹他们几个,谢波的心里就越是没底,就月感觉到日本人正在酝酿着什么yīn谋。
谢波把目光转移到唐城身上,温言笑道,“小兄弟,能再帮我一个忙吗?你不是说在街面上有相熟的朋友嘛,这个日战区里,你有认识的人吗?帮我打听一下这些日本人都是怎么了,这怎么看着都怪兮兮的。”谢波他们对上海根本不熟,现在能指望的也只有唐城,这个少年有些不简单,谢波觉得他能帮得上自己的忙。
唐城正全神贯注琢磨刘山羊腰间别着的驳壳枪,闻听谢波麻烦自己帮忙,便没口子的应了下来,转身朝附近的一个街口走去。“连座,这小子能行吗?”刘山羊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谢波,他知道自己的连长恐怕也在打唐城的主意,他们都想把这小子弄进自己的连队里。
正从口袋里摸烟的谢波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不过一支烟的功夫,被谢波寄予厚望的唐城便从街角奔了回来,“都问清楚了,我找街面上的朋友打听了,说是昨天日本领事馆就下了命令,不让这些日本人跟中国人起冲突,具体是为什么不知道,只是从昨天开始,租界里的日本人老实多了,不止是不敢招惹咱们,就连那些平常的百姓,日本人也不招惹。”唐城的眼神里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早知道会是这样,自己刚才路过日租界路障的时候,就不给那俩站岗的日本兵鞠躬了。
“哦,是日本领事馆下命令了。”谢波扭头和刘山羊对视了一眼,眼神中的含义也只有他们两人才明白。虹桥机场的事情不过是昨天的事,当天日本领事馆就命令上海的日本侨民和部队不要去招惹中国人,这和日本zhèng fǔ要求国民zhèng fǔ给个说法的举动完全是背道相驰的,谢波已经很肯定的判断租界日本人的表现是他们故意弄出来的障眼法,实际日军正在集结他们的部队等待进攻上海。
第五章 实地侦查
想清楚了这一点,谢波便不再原地逗留,只是让兴致大增的唐城带着他们继续往北走,走到四川北路与虬江路的十字路口,谢波再次停了下来。“你们都看见前面路口那栋挂着日文牌匾的大楼没有?”谢波回头对刘山羊他们说道,“如果我是日军指挥官,就会把这里作为我的一个堡垒工事,底层的墙面正对虬江路口那侧凿几处shè击孔先伪装起来,如果开战,我在建筑物的顶层架上几挺轻重机枪,就能锁死这整个路口。”
刘山羊等人细看之下还真是这样,当时就变了脸色,如果日军也有谢波这般想法,一旦开战,进入日战区的**部队一定会徒增不少伤亡,而这样一个堡垒也不是轻易就能突破的。如果日军指挥官再yīn损一些,在战斗没有打响之前绝不暴露机枪shè口,单等**部队进入街口之后再启用shè击孔,那样的结果绝对是血流成河。
这会唐城倒是能插上话了,谢波和刘山羊他们留意的那栋建筑他倒是进去过,“谢大哥,这栋大楼一共三层,是一家日本商社的产业,他们这楼都是钢筋混凝土的,比我住的那个教堂还要结实,一楼是他们的大厅,2楼是些办公室什么的,三楼是客房,只招待和他们有生意往来的人入住。”心直口快的唐城见谢波他们都看着自己,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笑道,“我认识的一个小子在那里面负责打扫卫生,我进去找过他。”
大喜过望的谢波追问道:“那这家商社有武装护卫吗?”谢波知道上海的日本武装力量很复杂,除了直属日本海军的特别陆战队以及刚刚从汉口撤下来的两个陆战队外,还有从万国商团中分化出来的日本商团武装护卫队,而且成员大多是日军的退役军人,要不就是日本浪人,其战斗力不容小觑。
唐城低头想了想说道:“我只是在他们2楼拐角的一间房子里见到过有背着步枪的日本人,不过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你说的什么护卫队。”唐城说的很是笼统,不过谢波却很有办法,他取出纸笔画了几幅日式步枪的草图,然后让唐城一一辨认,最后确认唐城见到过的日式步枪是日军曾经在东北装备过开拓团的金钩步枪。
金钩步枪就是日军现装三八大盖的前身,估计是日本陆军淘汰下来的装备被商团拿来装备他们的护卫队,这种步枪只比三八大盖少了个防尘盖,但shè击精准度极高,而且无烟无焰、后坐力小,缺点是口径小,附带杀伤力弱,但总体来说仍不失为一款优秀的步枪。谢波在本子上做好标记,然后一行人又跟着唐城继续往北行进。
一路往北走了很长一截,先后越过十几个十字路口,远远的终于看见日本海军驻上海特别陆战队司令部的大楼了,那是一栋城堡式全封闭建筑,整栋建筑呈长方形,四周是四层结构办公楼,紧挨四川北路,正对多伦路。走近之后,谢波发现除了正对多伦路的大门口设有岗哨,并且有日本兵严密排查出入的人群以及车辆外,其余各个方向均没什么戒备,日军不仅任由上海市民在大楼四周zì you走动,甚至也不禁止市民靠近大门,只是严禁入内。
混杂在人流中的谢波一行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向了大楼的大门口。不过这里毕竟是日本海军陆战队的司令部,大门口的戒备很严,临时垒起的环形街垒后面甚至还架起了机枪。谢波这次没敢再造次,只是站在马路一侧,对着大门内远远地瞄了几眼,发现方框形封闭大楼的中间是个大cāo场,不少日军正在列队训练。
谢波他们不只是在偷偷打量日军陆战队司令部的内部,就连日军布置在环形街垒里的情况也都看了个遍,谢波还把看到的内容都暗中记录在了自己的小本子里。陆战队司令部里的日军远比谢波他们见过的日军要强悍,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是红光满面满脸泛着油光,一看就是身体强壮之徒,而且谢波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杀气,这些日军一定都是些老兵,只有杀过人的人身上和眼神中才会有杀气。
谢波等人绕着整栋大楼转了两圈,最后在日本海军陆战队司令部斜对面的日本海军医院大门口停了下来。“看到了吗?日本人这是外松内紧,看着中国人能随意进出他们的控制区,可他们的核心部位却想都不要想。”谢波摸出一支烟卷叼在嘴上,借着刘山羊划着的火柴把烟点着,“咱们这一路上至少发现了不下十处可以作为街垒的地方,如果开战,这些地方都会成为咱们的噩梦,只要很少的日军士兵和一些轻重机枪就能挡住咱们的去路。”
“是挺麻烦,可是咱们也进不去那些地方,里面是个啥布置,咱都是两眼一抹黑,真要是打起来了,从外面攻击根本不顶事,这些房子可都是混凝土里面还加了钢筋的,我估计70口径以下的小炮根本轰不下来。”对谢波的话,刘山羊深有同感,只是苦了凑热闹的唐城是一句也听不懂谢波他们在说什么。
“走,我们回去,按原路返回,把那些地方再看一遍。”谢波几口抽完了烟卷,把烟头用脚碾灭转身就走。谢波的心里乱糟糟的,按照从师部得来的消息,虹桥机场事件根本就是日本人自己弄出来的一个由头,其用意就是要找一个进攻上海的借口。如果这日战租界里真是像自己今天看到的这般,这说明日军已经做好了进攻上海的准备,至少驻守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