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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长官你……”被短枪指着脑袋的士兵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一阵机枪的扫射声。鲜血很快就浸入泥土,这个倒霉到了极致的家伙被子弹击中了,他那只戴着布制军帽的脑袋被弹片削了一半。上尉说对了,他连惨叫都没有一声,就成了一具没有意识的死尸。
威逼过这个倒霉蛋的日军上尉看着眼前这具尸体,忍不住就呕吐了起来,而后一边呕吐,一边缓慢向后移动。透过硝烟,他可以看到对面机枪喷出的火焰,他还看到自己手下的士兵不断被子弹击中,然后惨叫着倒在地上,不时的有血肉随着弹幕飞溅起来,然后把地面变的斑斑点点。
“该死的”眼角的余光突然瞟见了正从半空中落下来的黑点,上尉暗自骂了一声,然后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他整个人都飞上了天空,在空中溅起了一阵血雨,纷纷扬扬的洒落下来。“轰”“轰隆隆”日军占据的地段飚起连串的爆炸,死战不退的老东北已经打出了火气,连续被日军的机枪击杀掉他的两个机枪手之后,老东北招呼手下的士兵开始投掷手榴弹。
被手下的亲信强行拖去安全地带的三井勇夫已经被简单包扎了伤口,此时正在训斥着一旁对着自己点头哈腰的便衣队对着刘黑子。“八嘎!你的士兵良心大大的坏了,皇军的前面的冲锋,你和你的人却躲在后面准备当逃兵,统统的死啦死啦的有。”暴怒中的三井勇夫一边说一边大耳刮子就上了刘黑子的脸,刘黑子只能一边低着头哈依,哈依的硬充好汉,一边对站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翻译官使眼色。
刘黑子刚甩给翻译官一个暗示性的眼神,不想三井勇夫又是一记耳光打来,皮糙肉厚的刘黑子只能默默的挨着,并露出一脸沉痛的表情继续唯唯诺诺的冲三井勇夫点头哈腰。表面上看刘黑子对吊着一只膀子的三井勇夫唯唯诺诺,实际刘黑子在心里早就把三井勇夫骂成了猪头,明眼人都看得出日军那不是在冲锋,而是被伏击他们的**完全给压住了打,这个老鬼子也就是能在自己面前耍威风,等过会**进攻了,还不知道谁跑的更快。
眼见着刘黑子是个油盐不进的,受了伤精神渐弱的三井勇夫心知这会还不是和这些支那人翻脸的时候,如果真的逼反了刘黑子他们,一旦刘黑子带人反水和支那军前后夹击自己的中队,三井中队今天可就麻烦了。“刘桑,请帮帮我,你和你的人只要在这里坚持几分钟,只要我的部队占领了那边的破庙,占据地形优势的我们绝对不是支那军所能击破的。”
刘黑子顺着三井勇夫的视线看向公路边的那座土地庙,数十米外的土地庙的确是这片野地里地势最高的地方,日军有机枪和掷弹筒,只要占据了地形的优势,**还真的未必就能取胜,面对三井勇夫的请求,刘黑子下意识的点头答应下来。
第五十九章 伏击的艺术(3)
“来了”日军反击的枪声突然激烈起来,一直等在地洞里的唐城却眯起眼笑了出来,几十个慌手慌脚的日本兵带着两挺机枪正向自己这边跑来,看他们那架势,一定是冲着土地庙来的。唐城倒是没看中日军带过来的那两挺轻机枪,他的眼神早早就落在了那个日军掷弹兵手中拎着的50毫米掷弹筒上,缺少远程火力一直是二连的缺憾,掷弹筒的威力虽说不如迫击炮,可总也比人力抛扔手榴弹要强些。
战斗已经打响,唐城布置在自己后方的警戒哨早已失去用处,估计那小子这会已经骑马跑回县城里报信去了吧,没有了警戒哨,唐城只好自己亲自上阵观望着那些冲向土地庙的日本兵。严格来说,唐城这边的阵地并不在土地庙的后面,而是在土地庙的南侧偏后的位置,和老东北的东线阵地正好能遥相呼应,从霍山过来的日军要向冲进土地庙,就势必要经过唐城的阵地。
准备的时间太仓促,唐城这边挖掘的地洞没有像老东北和黑子那边那样形成环形阵地,而是如梅花桩一样显得杂乱无章。不过唐城也在自己的阵地前布置了诡雷,而且唐城这边有一挺轻机枪之外,还有多达5支花机关,唐城没指望靠这些自动武器就能全数干掉奔袭麻城的日伪军,他要的只是拦截想要控制土地庙的日军,在日军逃出生天之前,尽可能多的杀伤日军,那些汉奸便衣到不在唐城的考虑之内。
地洞里的唐城紧紧握住自己手中的花机关冲锋枪,虽说地洞上有草叶的掩护,可唐城如果把手中的花机关拿出地洞,就势必会暴露自己,所以在日军还未进入花机关的射程之前,唐城只能和自己的武器这么蹲坐在地洞里。已经不是第一次和日军交战了,可地洞里的唐城还是很紧张,他只能尽量悄无声息的深呼吸缓解自己的紧张,这样近距离的和日军交火,他必须精力集中。
只有保证精力集中,唐城才有可能保证自己不会被日军射来的子弹击中,唐城所接触到的老兵们几乎都是这样的,先要保住自己的性命,然后再寻找机会击杀敌人。对于他们来说,如何在战场上保全自己的性命才是首要任务,只有先保住了自己的性命,才有击杀敌人的机会,老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老兵们把这句老话贯彻到了极致。
从公路上向土地庙移动的日本兵本该小心才是,按照日军的步兵操典,他们至少要在移动的同时派出尖兵或是对土地庙实施火力侦察,可身后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却迫使他们不得不加快了速度。正是这种迫切的心情,使得他们忽略了周围的地形和脚下隐藏着的危险,大眼一看土地庙这边一片开阔地,这些个日本兵就在意识里把这里当成了没有危险。
“轰”的一声爆响,一枚被日本兵出发的诡雷就在唐城十多米的地方爆炸,触发了诡雷的倒霉蛋随着爆炸高高飞起,腾起的烟雾中混杂着飞溅的弹片和碎石呈圆形散开,那些侥幸没有被烟雾笼罩的日本兵哀嚎着倒地抽搐着身体。下意识的趴在了地上,没有受伤的日本兵全都小心翼翼端起了手中的武器,唐城布置的诡雷上还覆盖了碎石,这种土造诡雷被触发之后,覆盖在诡雷上的碎石产生的威力甚至要比手榴弹本身还要强劲。
地洞里的唐城没有现身,他还在等待最佳的时机,跟着他埋伏在这里的二连士兵也没有动窝,没有听到唐城的枪声,他们唯一的使命就是蹲坐在地洞里等待。同伴的哀嚎惨叫让那些没有受伤的日本兵不能坐视不理,在拼死搏杀的战场上,能够帮助你的人只能是你身边的同伴,如果为了自己的安危就放弃了救助已经受伤的同伴,那么你也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被遗弃的伤者,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在战场上受伤。
很快就有日本兵手脚并用的移动自己的位置去救助受伤的同伴,但是那名日军军还没有挪到同伴的身边,爆炸声再次响起了。正拉动枪机推弹上膛的日军机枪手后背像是被**力推了一把,然后面朝下扑倒在地上,不过他没有受伤,推他的是爆炸的气lang。
那名试图去救人的日军军,被随着诡雷爆炸溅开的碎石喷得全身都是血洞,整个人翻滚着落在偏离原先位置大约两三米的地方。被碎石喷成血葫芦的身上满是血洞,支离破碎的躯体血肉模糊,那只被碎石洞穿的眼眶上还吊着已经成了浆子的眼珠,“呃”他的这幅惨状令望向他的几个日本兵忍不住一阵阵的干呕声。
“轰”的一声响,有一团烟雾从日军中间腾起,一个手脚不受控制的家伙再次触发了诡雷,爆炸的威力将那日本兵的身体撕扯得四分五裂。带着温热的血液飞溅在周围几个日本兵的身上和脸上,还有一些碎屑的肉沫黏在他门的身上。
“山本”被碎石击中肩膀的小泽相马喃喃的低声喊了一声,望着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小泽相马有些木然,山本是他的同乡,也是一起战斗了几个月的兄弟,就这样变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而他的身上还黏着这个好朋友、好兄弟的血肉,腥咸的味道,让小泽相马的胃一阵阵的抽搐。再也忍不住,小泽相马将头埋在杂草中,发出阵阵的干呕声。他想将自己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他总觉得黏在脸上的血肉被他不小心咽进肚子里去了一样。
小泽相马自己也被爆炸气lang冲击了一下,虽然不是很强,但是也足够让他头晕脑胀的,再加上好友山本的惨状,刺激的小泽相马乱了心神。松开紧紧抓在手中的三八步枪,小泽相马用自己那双已经没有了焦距的眼睛左右张望着,“我要离开,我要回家,回家。”有些神经质的低声嘟囔着,小泽相马紧紧抿了嘴手脚并用的向自己的右侧爬去,这里是产生噩梦的地方,他要离开这里。
“呲”的一声轻响,还稍稍保留了意识的小泽相马忽然就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尽管他一再的小心翼翼,但是他还是出发了一枚诡雷。望着草丛中冒出的那缕青烟,绝望的情绪迅速就蔓延到他的全身,小泽相马身体僵直喉头发干,只来得及扭头看了剩下那些同伴一眼,整个人就已经被突然暴起的火光和烟雾吞没。
连续的触发唐城布置的诡雷,让这些试图控制土地庙的日本兵只能无助的趴伏在野地里,也有人发现了诡雷的奥秘,在带队少尉的吼叫声中,剩下那些还活着的日本兵开始左顾右盼在自己身侧查找唐城布置的那些诡雷。唐城带人布置的诡雷并没有多高深莫测,一颗手榴弹加一根短木棍而已,只要拔了连接手榴弹拉绳的短木棍,唐城布置的诡雷就没了威胁。
唐城的诡雷阵,已经给这伙日本兵造成了七八人的伤亡,虽然这点伤亡还不能让这伙日军退却,但是却将他们的士气压了下去。这些日本兵开始变得敏感和神经质,土地庙就在他们身前不足50米的地方,可他们脚下的这段距离却非常的漫长,要想去土地庙,他们就必须走过这段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