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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尚长得仪表堂堂,端端正正,面如冠玉,人物伟岸,怪不得袁绍最喜此子,数次为他罢兵罢朝。
袁尚看了陈琳一眼,呵呵笑道:“看先生愁眉苦脸的,似有什么心事,不妨跟我说说,我或许能为先生分忧。”
“公子请坐。”
陈琳先请了袁尚坐下,将黎阳的表文给他看了:“目下袁公尚在病榻,我怕他要是看了此文……”
陈琳也没说下去。
袁尚点了点头,说道:“这的确是件大事,先时,刘备的诏书一下,已经将我父气软在病榻上了。如今要是他听说刘备已经发兵攻打我黎阳,只怕……”他思虑片刻,道:“可是,毕竟我父健在,黎阳又是不可不救,这封告急文书,我看还是不能不呈上去呀。”
陈琳摇了摇头,叹口气,道:“如此,也只能这样了。”
袁尚道:“不如这样,由我陪先生去一趟,如何?”
“那有劳公子了!”
陈琳巴不得他说这句话,当即随着袁尚一齐来见袁绍。
虽然是白天,袁绍室内看起来是那么的黑,就连油灯也似昏黄一片,更别说里面的气氛了。
袁尚脚一踏进,鼻子里立即钻来浓重的药味,不由皱了皱:“先生请!”
他踏进的那一刻,还是没有忘记身后的陈琳。
陈琳诚惶诚恐的拱手道:“公子请。”
两人入得内来,只见袁绍仍是紧闭着眼睛,呼吸十分粗重,每一次扑出的气息,都似带了浓重的烟火。
袁尚侍立在榻旁,低着头,他身后的陈琳亦是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过了一时,袁绍缓缓睁开眼来,眼睛里带着浑浊的泪水。他看了袁尚一眼,先是迟疑了一下,但看他身后还站着一个陈琳,脸sè转为平和。他吐了一口气,从被子里缓缓拿出手来,叫道:“尚……尚儿……”
袁尚立即将身子挨了上去,将他父亲的手拿在了自己的手中,叫了声:“父亲!”
已是眼泪流了出来。
袁绍缓缓的道:“尚儿果真是长大了……”一句话未了,已然脸sè苍白,一连咳嗽了数声。“父亲歇会。”袁尚连忙替他拉了拉被子,将手放在了他的胸口。袁绍将头别过去,看了陈琳一眼,问道:“孔……孔璋,你有什么事吗?”
孔璋是陈琳的字。
陈琳眼见着袁绍、袁尚父慈子孝,心里不觉有点感动。听到袁绍来问,看到他脸sè不好,他倒是迟疑了一会。但被袁尚抢着说道:”父亲不知,先生正是为着黎阳的事情来的。”
“哦?黎阳?”
袁绍整个身子不禁一动。脸sè更加难看了,赶紧问道:“黎阳发生了何事?”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了,陈琳也不会隐瞒,只得将放在袖中的一卷竹简拿了出来,递交给袁尚,再由袁尚交给其父,陈琳拱手道:“据黎阳马延将军所述,刘备这次带兵十万,突然兵临黎阳,请求袁公你速速发兵。”
“咳咳……”
袁绍来不及看完。脸sè已经的急剧变化。
“父亲!父亲!”
袁尚看看袁绍猛喘粗气,咳嗽不止,又吐出一口血来,赶快伸出双手摇晃他的臂膀。
陈琳眉头一皱,知道终于还是惹得袁绍气坏了,赶紧上前道:“这,袁公!”
许久,袁绍看了陈琳一眼,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袁公保重!”
陈琳向后退一步,走了出去。袁绍将竹简丢在了旁边,躺着无语,袁尚也就跪在榻旁。
许久。突然只听袁绍说道:“尚儿,为父生病这些时ri,你都在干些什么?”
袁尚一愣,立即回道:“孩儿当然在为父亲祈祷。希望父亲早ri康复。”
袁绍摇了摇头,面对着他,突然道:“你这些ri子。你不来看为父也就罢了,为何还要东奔西走?今ri不是在这位大臣家里,明ri就是在那位大臣家里,你以为瞒得过为父我?你这么做意yu何为?”
袁尚一愣,赶紧放下手,说道:“父亲平时不是教育孩儿要多多亲近这些文武百官么,孩儿如今也是遵照父亲平时的旨意,多在群臣间走动,这难道这也有错?”
袁绍闭了会眼睛,突然又道:“好吧,我只问你,今ri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袁尚皱眉道:“父亲是说黎阳的事?”
袁绍没有说话,袁尚接着道:“父亲难道忘了,你虽然是在榻上,但冀州之事还是由着父亲来管理的呀。要是黎阳出事了,我不及时报告给父亲知道,等到陷落那天,刘备打到这里来了,若那时再告诉父亲,那样总不好吧?”
袁绍叹了口气,说道:“尚儿是我生的,你在想什么为父难道不知道?这样吧,去把陈琳一干人都叫到这里来吧,我有话要向他们宣布。”
袁尚微微一愣,终于双手撑着病榻,站立起来:“孩儿先退下了。”缓缓步了出去。
门外面,陈琳还在等着袁尚。陈琳看到袁尚走来,赶紧走上前一步,问道:“公子,这袁公如何了?”
袁尚摇了摇头,脸上愁眉密布,幽幽叹了口气:“我父听闻黎阳之事,很是忧心,目下气sè已经比先时差多了。“
陈琳一愣,跺足道:“哎!我就知道不能将这件事情仓促告诉袁公的,那现在怎么办?”
袁尚扶着他的肩膀,说道:“父亲说了,他身卧残榻,不能起身,所以把这事就交给我处理了。来,先生跟我回去再说。”
陈琳忧心忡忡的跟随着袁尚到了他自己的府上,袁尚先让他在客厅坐了会。他自己则立马走了出去,召来心腹将领焦触,让他带了队人马到了袁绍府外,将袁绍守值的人马强行换了下来。他这边,备好酒水请他吃饭。席上说道:“听说我父先时曾经交给先生一个密信,不知可有此事。”
听到袁尚这么一说,陈琳落筷的手不由一窒,随即笑道:“公子是何处听说的?”
袁尚笑道:“这个不打紧,我只问可有此事?”
这封密信是袁绍败回冀州后,一但身卧残榻,怕随时归天,为了以防万一,故而立马交给了陈琳,让陈琳等他百年之后拆看。陈琳走出袁绍卧室,也立即藏在了身上,不知袁尚是怎么知道的?但密信的事事关重大,不能轻易说出,故而只是淡淡一笑:“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公子何必听人乱说。”
袁尚看了他一眼,随即哈哈而笑:“果然那样的话,的确是我错信他人了。”之后也当没人事儿一般,继续劝着陈琳饮酒。陈琳被他一说,自然心里也吃不高兴,只随便敷衍着。也就回府了。一回到府上,陈琳立即将着那封密信从书本的夹缝中取出。他左右琢磨了一时,觉得放在这里不安全,但一时也不知道该放哪里合适。也正是彷徨时,突然只听头顶瓦砾咯吱一声,似是被什么东西给踩响了。
“谁?!”
接下来也没有什么动静,陈琳只当自己听错了,也就放下心来,将密信塞入怀里了。他千想万想,毕竟将信件放在怀里随身带着。要比放在家中安全多了。第二天,陈琳急着来见袁绍,想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袁绍跟袁尚虽然是父子,但袁尚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讨要这封书信,其中必然有蹊跷。他也无意要挑破他们父子,只是想要把这件事情具实说罢了。
“站住!”
陈琳还没踏进大门一步,早被一层层的士兵给拦住了。陈琳微微一怔,这些守卫可不是昨天的呀,而且。如何突然增加了数倍之人?陈琳立即喝问:“你们是谁的部下,为何在此?”把门守卫一点也不给他面子,看他还不走,立即喝道:“再不走就将你带到袁将军哪里去?”
“哪个袁将军?”
“当然是袁尚将军。能有几个袁将军?”
众人轰然一笑,陈琳袖子一甩,立即朝袁尚府上走去。他只义愤填膺,想要找袁尚问个明白。谁知。他刚刚闯进来,就见袁尚剑眉一竖,喝道:“好啊。你个陈琳,我正要去捉你,你倒是自己给送上门来了。来呀,给我抓起来!”陈琳只觉一阵莫名其妙。但他是个文臣,被两个大汉一揪,也就按着不能动弹了。陈琳赶紧问道:“将军这是何意?”
袁尚嘿嘿冷笑道:“先生勾结贼党刘备,证据确凿,还要抵赖么?”他也不客气,将一封竹简丢给了他。陈琳拿起来一看,乃是“刘备”回给他的书信,心中言道‘黎阳有某,邺城就拜托先生了’,云云。陈琳一见,差点气晕过去,立即叫道:“这乃是封假书,将军何以不见?如今刘备官拜大将军,如何上面仍写着‘车骑将军’?”
被他一问,袁尚不假思索道:“混蛋,我父亲才是‘大将军’,如何轮到他刘备了!”
话刚出口,立即脸红反悔。就连他身后的将士一听,都觉得太过蹊跷了。刘备已经是‘大将军’了,难道在称呼上为了顾及陈琳的感受,却要仍称原职么?陈琳脸sè一转,看袁尚脸sè,就知道这封书是他造假的无疑了。但他很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袁尚也怕众人多想,立即说道:“去搜搜,看可有其他交往的文书!”
两个士兵得了命令,立即上来,去扯陈琳衣服。陈琳到了此时,方才想起那封袁绍交给他的密信,此时正被他放在怀里呢。他还想要反抗,却哪里动弹得了,不时,也就被士兵手一伸,拿了出来,交给了袁尚。袁尚看到这封火漆封着的密信,脸上一喜,赶紧先让人将陈琳押了下去,他却回到了书房里,迫不及待的将书信拆开了。捧着书信从头至尾看了一回,心里一惊,不由淌下两颗泪来:“父亲,孩儿错了!”
先时,他听闻手下探子报说,道是陈琳受父亲袁绍秘密召见,并给了他一封密信。袁尚也不知这密信里写着些什么,立即跟部下商议。部下们猜测不定,但有人猜测,袁公的这封书信可能是‘遗书’。袁尚就更加心惊了,连忙问左右:“那么大伙说说,父亲遗书里会将冀州交给我,还是二哥袁熙?”多数都说,必是他。但也有少数人说,有可能是袁熙公子。毕竟,袁谭死后,袁熙为长,他虽然没有什么能耐,但管保袁公不会将位置交给他。
袁尚一听就害怕了。本来,他完全可以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