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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看着刘备,刘备皱紧眉头,这一变故对自己来说,是凶是吉啊?
正不知何解,只听门外步声凿凿,一个洪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大哥!”
刘备一愣,心头一紧,转身一看,果然是关羽:“二弟!”
张飞见到关羽,想起适才差点丢了大哥的性命,便责备道:“二哥,你如何现在才来?”
关羽衣袍上染着血,对刘备拜了拜,说道:“大哥,这事说来话长,只要大哥此刻平安就好。”
顿了顿,见到曹豹在场,便自愤色道:“都是曹豹这厮!”
曹豹听到关羽责备他,心头一愣,脸上更无人色。
刘备脑子反应极快,想其中定有变故。便是现在这种局面我只要随口捏他几条罪、借机杀了他也不无可以。但一想,只怕其中事情牵扯极大,搞不好曹豹临了将自己窝藏张辏У氖滤盗顺隼矗闶锹榉巢还A醣感哪畹缱丝蹋挥邢任榷ň置妫虑榻崾笤僬也鼙庳怂阏瞬怀佟�
公子应先前问曹豹话,曹豹连理也不理,早惹恼了他。只是没来得及责问,此刻听到关羽数落曹豹,便是欲要借口惩治他,立即问道:“哦,这事与曹将军何干?”
刘备也知道公子应心里气愤,便是赶紧说道:“公子,曹豹大功一件,若不是他及时带兵相救,只怕我等早就不济……”
关羽一听,正欲开口,早被刘备扯住。
曹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心里咯噔一跳,刘备说这话什么意思?
公子应早听说刘备跟曹豹不和,此刻他二弟眼看在曹豹手上吃了亏,便是借此机会整死他才是,如何还要替他说话?
只听刘备顿了顿,说道:“先下襄贲城守章吾为国殉难,副将木路又被伏诛在地,而曹军眼下困城在急,襄贲城内不可一日无守。适才幸得曹将军伏诛此贼,平此叛乱,功不可没。依鄙人之见,不若以公子之名,上表曹将军为襄贲城守,以安军心。”
此话一出,关张皆惊,连叫大哥。他们知道,大哥今日来便是为了受这城守一职,便是不成,如何此刻又要让与这厮,愣是不解。
曹豹听后,实在突兀,赶紧叫道:“这……”
公子应听后,唯以错愕无以表达此刻的感受。
但一想到刘备口里的‘上表’二字,便是心中欢愉不过。想这‘上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有这权利的,没一定势力,没什么地位的人,那也白搭。公子应听到‘上表’后,便是如同脸上给贴了块金砖,要多显耀就多显耀。
他再一想,刘备既是自己心腹,那么自己也得表现出一副用人不疑的气魄。刘备现在既然有意要提拔曹豹,如果不同意,未免显得自己不够‘礼贤下士’了。不过,要将城守之位给曹豹,那肯定不行。
公子应想了想,笑道:“曹将军诛杀此贼功不可没,实在该赏。但平原你乃我之心腹,适才若不是得平原挡剑,便是要遭此大乱。再说城守一职早已定于平原,平原不可推脱。从即刻起,平原可去瓒归吾,襄贲城内万三千兵马全归平原号令,望平原不要推脱。然曹将军可助平原守此坚城,为副将之职。”
刘备没想到公子应能说出此等漂亮之话,听来还真有一副大将气魄。只是想想,他这说话的气魄完全跟临乱行事之风不能苟合,实在可惜。
再一想他言语中的‘平原挡剑’,虽然好听,但也只有他知道当时处境。言中还说‘去瓒归吾’,当是让我脱离公孙瓒归到他名下。
对于这些,刘备也不放在心上。想我跟公孙瓒的关系虽然牢固,但以一个穿越者了然一个‘失败者’来说,公孙瓒当然不能够给我提供多少保护。只是借得这么一个‘子龙’,那可得好好留住。
刘备之所以推荐曹豹做城守那当然是戏言,他也知道公子应不可能答应的。但在众人面前还得做足文章,便是再三推辞,言道‘备德不堪任,豹乃徐州名将’云云。
曹豹到此诚惶诚恐,实不知道刘备葫芦里到底装了什么,便是脸上摸汗,也是一味推辞。
张飞在旁听得不耐烦,便是叫道:“大哥也忒好人了,这襄贲城守本是你应得的,如何要再三推脱?再说曹豹这厮算……”
曹豹听到‘曹豹这厮’便是心头一紧,不知言语。
张飞替自己骂曹豹,刘备心里高兴,嘴上偏偏喝道:“三弟,不得无礼!曹将军之名岂是你直呼的?”
曹豹连道:“使得使得!”
公子应早让人取了木路身上的铜符,交于刘备道:“平原不得推迟,快快接此任令。”
张飞在旁纠正道:“我大哥既是襄贲城守,也已经脱离公孙瓒,公子如何还称我大哥为平原?”
公子应脸上一阵尴尬,是自己错了,便也不好责备张飞顶言,赶紧笑道:“这样也是,官场上一向以官职相称。只是这‘平原’叫惯了,再称什么‘襄贲’……嗯,这个,这个……好像不是顺口。不若还称平原吧,这样比较妥帖。”
刘备还要开口,公子应故意恼怒:“平原不得再做推辞,不然以违我将令处置!”
刘备想此刻文章也做得差不多了,便是皇帝老子要搞假禅让三次也足以搞定,再啰嗦,世人还真要传我太过‘仁义’了。
刘备手里捧过兵符,看了一眼这铜制的虎头牌子,心里思潮起伏。
心想,襄贲啊襄贲,你可是我刘备白手起家得到的第一笔财富,这襄贲城的万三千加上自己尚余的两千,共计万五千多兵马,可是我刘备手里的利剑,这利剑之所指,便是寰宇大业之开始啊。
刘备正自心头感叹,只听门外突突之声,又有一队人马停了下来。
赵云走了进来,他刚才进来之前心情还是紧绷着的,此刻看到刘备无事,便是心里放松了。
刘备起身道:“子龙,你如何来了?”
赵云尚未答话,孔融也来了。
孔融毕竟是大儒,对待他表面还是要客气,赶紧行了礼。公子应也同孔融见过。
孔融道:“玄德,我刚到府上去找你,只子龙说你去了这边,我以为等会你就回来,便在府上相等。只是许久不到,子龙便差人来探,回来说是这边好像发生了变故,我们便是赶紧带兵过来,怕玄德及公子会遭遇乱党。”
刘备虽然暂时是住在临时的住处,但孔融言语上还得给足面子,以‘府上’敬称。
刘备想怪不得子龙进来时神色匆匆呢,便是答道:“劳北海挂怀,乱人已除,大家都已经平安无事了。”
孔融点了点头,虽然对地上死尸还是皱眉相待,但只装作没看见,说道:“如此甚好。”
公子应道:“乱子刚除,这里凌乱不堪,不若我们移足他处吧。”
刘备道:“这样甚好!”
孔融摇了摇头:“不了,我只跟玄德说一句话就要告辞了。”
刘备一愣,便即请他移步到门外,问道:“不知北海找某何事?”
第七一:杯酒论晋楚
孔融皱眉道:“昨晚我接到田将军的急书,言道齐国情势十分危急。麴义接连攻下齐国西安、昌国、广县之后,又兵临临朐。田将军无力抵抗,迫使他不得不往东退守。
而且他在信中还言道,麴义趁我不在,居然接连攻破我北海之东安平数城,有兵向剧县之势。所以他写信来劝我赶紧撤兵,回去共同对付麴义。”
刘备点了点头,他毕竟曾在齐国待了许多时日,也知道这些城池的大概位置。想麴义既然攻下西安、昌国、广县,那么齐国土地也是所剩无几,这情况的确危急。而东安平乃北海之西面门户,紧邻临淄,东安平既破,麴义兵锋东进,则北海之旧府治剧县则十分危急了。
可一想,几天前孔融才和田楷通过书信,只言情况不坏,如何转眼变得恶烈如斯呢?不过仔细一想,这战争之道瞬息万变,不可估摸。有时只差一着,甚至可能导致全军覆没。所以,齐国现在有此恶变也不足为奇。
但他还是有点担忧,毕竟孔融没多久前刚上过曹军的当,所以还得提醒他:“曹军围城甚急,田将军使节如何能进得来?”
孔融道:“便是今早开城出民时,他趁机进来的。”
刘备琢磨道:“这样情况下,孔北海最好还是要谨慎才好。”
孔融道:“这不妨事,这送信小吏我已经见他两次了,上次的书信便是他送的。”
刘备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孔融叹道:“只我一心想救徐州,可惜未能成功便又要离开。哎,实在有负当初之志。呵呵,现在看来解救徐州的大任,也只能落到你平原一人肩上了。”
刘备皱眉道:“北海危急,我本当救。只是徐州之事未了,一时不能丢下,所以不能同文举同救北海,实在心有不安,还望文举宽心。北海城高深坚固,定然无事,待某解下徐州之围后,当去喝文举的庆功酒。”
孔融一听,开心不已:“那先托玄德吉言了。”
刘备还欲开口,里面呼喝之声不停,只见门里踏出一队队士兵。这些士兵一个个气馁颓废,去了兵器,低头行走。而他们两边,则是手执刀戟的小吏。
不用说,这些都是刚才跟随木路发动叛乱的军士。木路死了,没人领导,自然不再反抗,此刻全都被抓了起来。
刘备不再理会,只问道:“北海,今日便要动身了吗?”
孔融道:“情况紧急,我先前早理好了行装,只等向玄德辞行。”
刘备笑了笑,深感歉疚,想了想,道:“北海此刻率军出城,只怕会被曹军多有阻拦,恐难脱身。”
孔融早就想到了这些,所以脸色很是难看:“玄德所言极是,但我迟得一刻北海便危急一刻,故不得不速行尔。”
刘备道:“这样,不若我等会让我二弟和三弟各带一支人马出城,先将他们引走,北海那时再趁机而出,自然便要少了好多敌人。”
孔融微微皱眉:“那样就算送出了我们,他两又如何回得来?”
刘备回道:“这我自会安排人马接应,北海就放心吧。”
孔融只得点了点头:“如此也只能行此计策了。”
刘备将事情交代关张去办了,赵云身子尚未痊愈,只让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