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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他无数次地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何要放她走,想着即便是把她锁在身边一辈子他也认了,她想要什么他都能给她。那些她想做的事,他会变得更加强大,一一都替她做了便是。可是,她还是走了,杳无归期。为了躲他,为了逃开他,这才是她真正离开的原因,所以,他更加无法。
如今能这样静静地抱着她,于他来说已经是难以企及的梦,若再要奢求些什么,恐怕又是下一个逃离。
“皑皑,还疼吗?”康熙轻声开口。
一个称呼听在耳里,素皑几乎落下泪来,多久没听过了,她本以为,也许他再不会那么叫她了。
素皑摇摇头,摇完又补充了一句:“不疼的。”
康熙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会这么说,苦笑道:“你当然不疼,疼的是……唉……”
“阿玛?”素皑听见他的低语,一时间弄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既然受伤了,又为何要去跳舞呢?”康熙忽地提起另一个话题。
这一问出口,素皑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说因为她醋海翻腾到不只想要跳舞把你的爱妃PK下去,更想干脆一剑结果了她吧。
“技痒。”想来想去,只得这么个借口。
“那又为何回来?”
“听说你生病了,便赶回来了。回来以后,又听说你病好了。”这个问题好回答多了,就算是作为女儿,皇父生病了,难道不应该回来么?
“呵呵……”康熙低低笑了起来,这个答案是他想要的。
“那我若是不病,你是否仍然不会回来?若京城一直风平浪静,你是否永远不回来?”问题一个接一个,一个比一个尖锐。
有些冷,素皑轻咳了两声,回道:“这里是我的家,我怎么可能永远不回来?”
“那你原本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康熙咄咄逼问。
“额……快了快了。”素皑敷衍道,她总不能说她本是打算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回来吧。
“你……不喜欢瑾贵人。”康熙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是一个陈述句,而不是一个疑问句。素皑脑子里第一个跳出的是对这句式的判断。
“何以见得?”不是她故意要反问,而是她发现无论她回答是与不是她都给不出理由。
“呵呵呵……”康熙不答话,只是低低笑着。
素皑突然就觉得有些气闷,笑笑笑,笑你妹啊笑!为什么你问话老子就非要回答,老子问话你就一个劲儿地笑!你最好是不要再问了,再问老子也笑给你看!
“这两年,可有想我?”笑完之后,康熙轻声问道。
素皑发现这计划赶不上变化的确是一句至理名言,这问题她冲他笑笑试试!
“阿玛呢?可有想我?”既然不能笑,不能说想,也不能说不想,那还是反问吧。
康熙眼神变得深邃,在漆黑的夜晚更显得有神。他伏在素皑耳边低声道:“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本是极其肉麻动人的情话,听在素皑耳朵里,却很不受用。她有时候反应很迟钝,有时候又灵敏得不行。比如现在,她就差点脱口讥讽道——你同瑾贵人在床上翻云覆雨时,也是在想我吗?
还好她算是尚存几分理智,终究没有问出口,只是心口像是被划了长长的一刀,瞬间奄奄一息……
无言以对,只得沉默。
康熙见素皑不答话,微微有些懊恼,难道,他又急进了?
夜已经很深了,冬季的夜晚,漫长又寒冷。
这间屋子实是素皑用来歇脚的屋子而已,里面什么都没有,更别说冬季必备的火盆暖炉被褥之类的了。
俩人一沉默下来,便愈发显得屋子的冷清。素皑觉得冷风从四面八方灌来,冻得她直哆嗦。
“阿玛,我们走吧。在这里坐一夜,怕是要生病的。”素皑说道。
黑暗中,康熙也点了点头,起身下榻,而后转身想要抱起素皑。
素皑有些尴尬,大街上这会儿还有人呢。
“我自己能走的。”素皑说着便想把大氅还给康熙。
康熙没接,只是皱眉看着她。
素皑见状也不矫情了,直接用大氅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康熙拥着她走出去,她这才发现外面站了好些人,而且大家都挺熟的,全是康熙身边的心腹侍卫和太监。她有些郁闷,尴尬地跟众人打招呼,忍不住回想这间屋子的隔音效果到底好是不好?
素皑本想去牵自己的马,却被康熙拦住,瞪着她道:“还嫌自己伤得不够重吗!?”说完便拥着她走了出去,身后跟着一大堆牵马而行的人。
深夜,虽是元宵佳节,但街上也没什么人了,只有几个小贩还在忙着收摊。素皑看见那锅里还热气腾腾地冒着水,刚才一直没发觉的饥饿感瞬间上来了。
康熙察言观色,浅笑问道:“饿了?”
素皑有些不好意思,还是点了点头。
小贩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这一群一看就非富即贵的人,万没想到在收摊儿之前还能迎来贵客。虽是元宵佳节他也想早点回去,但佳节年年有,他却不是年年都能遇到出手这么大方的人。
素皑有一点和胤禛一样,就是不喜欢甜食。但今天许是真的饿慌了,汤圆她也吃得很带劲儿。
贝尔齐一口元宵含在嘴里,一边瞥了瞥素皑,心道两年不见,公主这是在外吃了不少苦吧,一碗汤圆也能被她吃出山珍海味的感觉。大家眼观鼻鼻观心,却都在无意识地瞟着皇上和公主那一桌。
素皑感官何其敏锐,他们这么看在她眼里就跟面对面盯着她无甚区别。她抬起头来,冲着大伙呵呵一笑,道:“其实路边摊是最能发现美味的!”
康熙皱了皱眉,他面前的那碗元宵几乎没怎么动过。
“你几天没吃东西了?”
素皑抬起头来,吞下一个汤圆,含糊地答道:“今天只吃了早饭而已。”
康熙听了,心里一抽,继而又问道:“赶路赶得很辛苦吧?”
素皑这才有些正色,笑了笑,摇摇头。
“背上的伤是哪儿来的?”
素皑一滞,怀疑她阿玛今晚是不是化身了十万个为什么。她以前上学总遇到一类让人很吐血的老师,那就是把你叫起来问问题,一直问,直到你答不上来为止!
“不小心摔的,出门在外,哪儿有不磕着碰着的,呵呵。”素皑喝了一口汤,含含糊糊道。
康熙终是没再问,相处这么多年,素皑什么话是假话,什么话是真话,什么话是半真半假,他还能不知道吗?
这么晚了,宫门已经下钥了,当然皇上要叫开那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只是这么一来势必惊动一些人,素皑觉得今晚她已经够出彩的了,实在没有必要再引人注目一点。
康熙在征求了素皑的意见后决定今晚还是在客栈歇歇,明儿一早再回宫。不过侍卫们就没必要了,他们有的今晚根本不当值,那就放回家,当值的留下便是。贝尔齐就有些郁闷,他家明明就在前面那个街口,他却还要在这里住客栈……
康熙吩咐梁九功先去房里候着,自己却跟着素皑进了她的房间。素皑似笑非笑地说道:“阿玛,我怎么觉得这间客栈的掌柜伙计有些别有风情呢?”
康熙护着她边走边答道:“这家客栈是两年前才开的,他们只负责一件事,就是你。所以这里所有的人都见过你的画像。今日见着真人,自然免不了要多看两眼。”
素皑睁大眼睛:“你又监视我?!”敢情她又被监视了,级别还挺高,整个联络站的人全为她一人服务,这待遇,赶得上当年国党戴老板了。
康熙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你老往深山老林里钻,他们哪儿跟得上啊!跟丢了无数次,最后一次发现你们的行踪还是在青海境内,再往前便是准噶尔了,他们没有旨意,不敢往那地方闯。这会儿他们看你,多半是好奇,佩服你罢了,要知道他们已经是一等一的好手了,跟着个娇滴滴的小公主却还跟丢了,多丢人呐。”
素皑目瞪口呆,心下也不知道是何滋味。这一路上,她虽然没有陷入过孤立无援的境地,可也有好几次挣扎在生死边缘,连同她的队员们。如今看来,即便她在那些千钧一发的时刻没有扛住,却也不见得就一定会死,毕竟身后还有一条尾巴呢。
进了房间,素皑实在是困倦极了,略略洗漱便躺下了。
康熙亲自动手伺候她睡下,只是在脱下外衣的时候又状似不经意地问起:“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你那时以为是谁进来了?又在同谁说话?以前都是什么?”
素皑嘴巴可以塞下一个鸡蛋,盯着康熙,眨眨眼,呐呐道:“你怎地还没忘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又有人要说我卡得不人道了。。。。其实我原本是想把这章断在“尾巴”那地方的,哼!
85伤疤
康熙倾身上去;似笑非笑道:“朕的记性一向很好,皑皑当知道。”
“咳……咳!”素皑见他忽然倾身上来,有些不自在,偏开头假咳了两声。
“嗯?”本应四目相对;素皑却转开不愿瞧他,但这也不妨碍他继续逼问。
素皑见逃不过,含糊应道:“我的队员,额…帮我送药过来,大概是怕我药不够吧。”
“张廷瓒?”帝王并不满意这个回答,戳穿道。
素皑一惊,干笑道:“皇阿玛日理万机;竟然也知道张廷瓒啊,嘿嘿……呵呵。”
康熙心里一哼;你身边的男人朕不仅知道,还知道他们的祖宗八代。
“张廷瓒,你还是不应与他太过亲密了吧。”想了半天,他能说的也只有这么一句话而已。
……
亲密?她不知道亲密两个字怎么写,也不知道在他眼里亲密的界定是什么。她和张廷瓒,与亲密二字也差的甚远。至少,是比不过他和瑾贵人那般亲密的!
素皑这么想着,觉得本来平静下来的心又起浮躁,瑾贵人!瑾贵人!是不是她现在无论想什么都能联系到这瑾贵人身上!?
“皇阿玛若无其他事情,还是先回去歇息吧,想来今天您也是累了的。”素皑的脸色不太好,下了逐客令。
康熙见她瞬间垮下来的脸色,心头有些火起,难道她同这个张廷瓒真是有些什么!?说都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