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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皑慢慢收了树枝,再也不看那瑾贵人一眼,恭身道:“二伯谬赞,二伯是上过战场的人,也是我大清的一员猛将,素皑在您面前使剑,就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实在有愧!”
恭亲王常宁听得素皑回答,随即也大笑出声,远远指着素皑,对着康熙说道:“听听,皇兄听听,这四丫头如今也学会谦虚了,以前可没这么拘谨呐!也是,长大了嘛。唉,想当初还是那么小小的一个丫头,转眼间就已经出落地这般好了。皇兄,您可得着紧着点儿,就咱们四丫头这样品貌,您挑额驸的时候可得仔细着挑,怎么臣弟觉着,放眼整个大清,却似还没有配得上咱们四丫头的呢!哈哈哈!”
恭亲王常宁是康熙的亲弟,也一向得皇太后疼爱。他性子不羁,随意而至,在康熙面前说话也不像其他人那么拘谨,却反而很得康熙亲眼,对这个弟弟很是看重。
他一开口,又说的是这种话题,一时间大殿上众人都笑了出来。尤其是皇太后,笑得那是合不拢嘴。素皑的婚事啊,一直是她的心病,随着这丫头慢慢长大,就愈发不知道要给她挑什么样的才合适。
康熙的神情有些寡淡,任众人笑闹着,他也未曾开口。自素皑跳完,他便一直有些愣神,只是他惯常擅于掩饰,所以也无人察觉。此刻大殿上笑声一片,他只是抬头望了素皑一眼,便把眼光转向了恭亲王那边,正待开口,却听见一直伫立在大厅正中的,众人调笑的对象素皑先开口了。
素皑长身而立,面对着方才她用树枝指着的瑾贵人,淡淡地开口道:“瑾娘娘,素皑方才只是一时技痒,忍不住下场乱舞一番而已,并不是有意与娘娘相争,您多担待。”说完便直勾勾地看着那瑾贵人,神情坦然,却不见笑意,一点都没有道歉的样子。
瑾贵人似是刚才被素皑一剑指着吓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此刻听素皑跟她说话,也没多大反应。
宜妃看看素皑又看看大厅众人的目光皆被吸引过来了,包括康熙。一时之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着瑾贵人的回答,想必大家心里也开始嘀咕起来了吧。
“瑾妹妹,固伦公主问话,不能不答的。”宜妃在此时闲闲地说道。
素皑依旧只是看着瑾贵人,也没搭理宜妃。
瑾贵人忽然被一个公主,一个妃子同时“逼迫”,显得有些楚楚可怜,她抬眼向康熙望去,只见之前还对她温存备至的帝王却怔怔地看着四公主脚下的地板出神,像是根本没听见她们在说什么。
咬咬牙,瑾贵人弱柳扶风地站起身来,怯怯地对着素皑说道:“公主严重了,公主舞技出众,臣妾远不及也,又怎敢与公主相争。”
素皑听完,冷眼看了她一眼,嗤笑一声,像是根本不愿意与她做口舌之争,沉声说了一句“那就好”,便转头对着上座的康熙以及皇太后道:“皇阿玛,皇玛麽,今日本是元宵盛宴,但素皑刚回宫,觉得有些疲惫,皇阿玛和皇玛麽可否允许素皑先行告退?”
素皑对着康熙说道,眼睛却看向皇太后。
不知为何,皇太后隐约从素皑眼中看到了一丝乞求,不等康熙发话,她便慈霭地说道:“你一路风尘仆仆,也确实辛苦了,是该好好休息,去吧。”
同样地,也不等康熙发话,素皑福了福身,“谢皇玛麽。”遂转头向福全他们那边,“各位叔伯长辈宽坐。”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大殿。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胤祯指着他四姐走出的背影,呐呐无言。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的胤禛也是眉头深锁。
胤禩按下就要跟着跑出去的胤祯,眼底的一片肃杀之气,她,受伤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终于更了。今天很抱歉,由于叶子有事出门了,很晚才回来,所以更的就比较晚。。。。
83夜会
在座胤禛与胤禩对望一眼;均没说话。胤禩又看向上座的康熙,却看到这从头到尾无一丝表情的人面上终是有了龟裂,眼风扫过那瑾贵人,却是隐有一丝杀气;和素皑方才用树枝指着瑾贵人的样子如出一辙。
胤禩摇摇头,他以前曾经很庆幸素皑穿成了一个公主而不是一个宫妃。那是因为以这丫头的性格,委实不善于宫斗这种戏码。若是成了宫妃,那绝对是最早死的那一种人。但是方才他却改了想法,不是忽然就觉得素皑擅于宫斗了,而是她的死法或许会换一种。大概不是被后宫的女人斗死的,而是被皇帝这种生物推出午门斩首的。
瑾贵人一句“怎敢与公主相争”;直接明确地表达了素皑公主的无理,霸道;欺凌弱小与不诚恳道歉。间接表明了自己的无辜,柔弱,被欺负与无力还击。但有时候,牛B的人自有她的牛B之处,素皑连话都不想与她多辩两辩,一句“那就好”便生受了。意在老子就是无理霸道欺负你,你待怎样?
呵呵,所以说素皑不适合宫斗嘛,这么个小伎俩的女人竟能逼出她的杀意。还好最后回头是岸,不屑与那女人废话了。胤禩正想在心底赞她两句,她却又遁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丫头看上去受伤了,也不知道轻重。但愿她能料理了,这种一看就是外伤的东西素皑一向很拿手,这点他倒不是特别担心。他担心的是这孩子如今伤心又伤情,指不定现在躲寝殿里各种黑面堵心呢。想着又不由地看了上座之人一眼,有些愤愤。
元宵家宴,吃也吃了,舞也舞了,舞得很多人到现在还没缓过神儿来。皇帝明显兴致缺缺,皇太后也显得几分疲累,众人知情识趣,正待作出一番酒足饭饱各回各家的样子来,小太监小吴子又急匆匆地进了殿。这回他没再呈大喜大悲状了,而是跑到康熙身边,悄声禀报了什么。
康熙听后,脸上没什么变化,眼神却更加深邃,随即挥了挥袖子,意思是大家散了吧。不待众人行礼跪安,他便与皇太后耳语几句,然后撇下众人独自离去。大殿之上,人尖子们自然是要揣测,这又是出了什么事?
康熙带着梁九功和小吴子急步走出去,顺便沉声吩咐梁九功备马。梁九功一边应承着一边用眼神询问小吴子。吴子也颇伤脑筋,用口型示意他师傅——公主出宫了。
夜风习习,但因为是元宵佳节之故,街上倒也不显得十分萧条。素皑骑马狂奔着,背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好在出来以后估计是冷风一吹,她竟感觉不到流血了。她现在特别恨自己,方才为什么要逞一时意气,跑下去跳什么破舞!结果呢?她又得到了什么?是伤口再次撕裂?还是同那瑾贵人一番口舌,磨了磨嘴皮子?最后被上了眼药不说,她还中途便放弃了,心灰意冷到连上回来都不想了。
更何况,不只胤禩,连小十三都在尽量帮她,她却还在跟别的人置气。完了以后又得到了什么好处?还没跳完她便感觉到了伤口撕裂,结果他是跑来扶她了还是跟她说话了?都没有!诚然,她是不需要别人相扶的,自是也不需要别人的夸奖,但让她真正生气的,还是自己。
看看她如今的心,都变成什么样子了?莫名其妙同一群妃子生气,莫名巧妙刁难一个小贵人。在用树枝指着那瑾贵人的时候,她脑中一刹那曾晃过一个念头,直插下去,是咽喉比较快还是眉心比较快?她还认真地思索过两秒钟,若是树枝,那肯定是选咽喉,若是枪,那铁定是眉心。但是一转眼,她又想,她为何要给她那么人道的死法?说起不人道,她便想起了她的三棱军刺,只是在离开准噶尔的时候,她把自己的那柄赠与了欧阳澈。一是让他自保防身,二是为了与大姐姐的联系。
唉,新年伊始,冬风阵阵,各家各户喜气洋洋,素皑的心思却无比混乱。此刻各种委屈伤心先压下不提,找个地方处理了伤口才是正理儿。
回到校场那边,里面自是空无一人。仅剩的一些队员们都是赶回来过节的,此刻皆在自己家中。家不住京城的也都结伴出门赏灯吃饭了,整个校场,冷冷清清,独她一人,下马而立。
素皑把马拴好走进去,却忽见一个人影闪过,正往她平日里休息的小院落走去。她紧随其后,上前一拍,那人转过身来,果然是张廷瓒。
“教官!你真的在这儿?”张廷瓒显然也吓得不轻。
素皑此刻脸色有些苍白,气力也有些不济,但好在天色黑,张廷瓒也瞧不见。
“怎么了?你又为何在这儿?不用回去与家人团聚吗?”
“今天不是已经被我爹领回去过了吗?这会儿元宵家宴已过,就过来看看。”张廷瓒显得有几分羞赧,却不正面回答素皑的问题。
素皑笑笑,“你先回去吧,他们今晚想是要很晚才会回的。”她以为这是大家在一起过了两年的年,乍一分开,还是想念的,所以张廷瓒也不忘在元宵佳节还回来看看。
张廷瓒灿然一笑,“那教官呢?怎地不在宫里?”
素皑正待回答他,却见他手上还拿着一个包裹,有些奇怪,便问道:“你手上拿的什么?”
张廷瓒想是压根儿没打算藏,摊开包裹道:“顺道带来的。你身上还有伤,但过两日肯定会过来,怕到时候你没把药带齐全,就想着先帮你备下。”
……
素皑有一瞬间的愣神,继而温暖地笑道:“也是,一直都是你帮我换的药,也就你还记得。不过你掐得也算准确,宫里多有不便,今晚又是元宵,我确是不好传太医。这药,倒也当真及时。”
素皑接过药包,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就在这儿换药,完了我就回宫,你不用担心。”
张廷瓒有些犹豫,还是问道:“用不用我帮你?你一人毕竟不是很方便。”
素皑咬咬唇,踟蹰了一番,还是摇了摇头。之前张廷瓒帮她换药,是她刚受伤那会儿,伤口还是一片血肉模糊,需要很精细的照料,但现在想必已经好了很多,况且无论她再怎么光明磊落不甚介意,张廷瓒毕竟还是个男人,她一个没出阁的女子,那样宽衣解带,委实才是多有不便。
见素皑终是摇头,张廷瓒敛下眼中那丝不知名的情绪,温和地笑笑:“那我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