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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进入八月,又到一年最热的季节。往年佳音总是会在这个时节每天为素皑准备冰块儿酸梅汤等一应消暑的吃食。但今年不知怎地,她近来做事总是不太上心,不是忘了这个便是丢了那个。有一次素皑晚上起来如厕,还曾见过她偷偷从外面跑回来。
当时素皑也不是不好奇的,不过她想了想佳音或许是去找礼托了,这才没有深究。只想着这俩人的事要不就早点向老爹禀明了,省的夜长梦多。还没等她想清楚,这日子却是越过越马虎了。素皑常常在大热天地回到宫里却找不到原本应该放在桌上的冰镇酸梅汤……
在无数次跑去皇太后那里打秋风之后,素皑决定了,等这一段儿忙过,她就把佳音嫁出去!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再这么下去,恐怕她会连饭都没得吃了!
但是接下来,朝堂上却波澜渐生,先是徐乾学等人弹劾索额图之弟心裕素行懒惰,屡次空班,不思效力,在外校射为乐,一掷千金,并请求将心裕革职。这个折子上得好,说的是心裕,换句话来说便是索额图贪恶成性,自恃巨富,日益骄纵,纵容亲族。
不过这道弹劾并未翻起多大的浪花,原因是康熙压下了。不仅压下了,好似为了安抚太子一般,康熙还特命凌普担任了内务府主管,替下了之前的总管图巴。凌普是太子的奶公,朝中人人皆知此人是忠实的太子一党。如今皇上做了这样的决定,众人也只得在心里感叹,皇上待太子,可真是优渥无比。而胤礽此刻也的确风光无限,炙手可热,丝毫没有受到之前索额图党被弹劾的影响。
索额图也颇觉欣慰,坐在太师椅上锊着胡须笑眯眯道:“皇上待殿下真是亲厚啊,连内务府这样的位置也给了殿下。殿下可要好生表现,切莫辜负了皇上厚爱。”
胤礽正把玩着一只玉雕小兔子,一只腿斜斜地架在另一只腿上,杏黄的袍服衬得他更加华贵清俊。只见他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清冷地笑了笑:“叔公说的是,孤原本以为之前那些宵小的弹劾会让皇阿玛对咱们起疑,却没想到皇阿玛只是压下了,并未说什么。转身又加封了凌普。哼!这回明相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怕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呵呵。”
索额图也嗤笑了一声,不过他毕竟老奸巨猾,对康熙的心思也比太子摸得透,当下依然警告道:“殿下不可大意,皇上只是把折子留中了,并不是说全然不信的。只怕皇上如今对我已经有所不满,只是未殃及殿下而已。所以殿下这段时间定要实心办差,切勿让别人抓到把柄,免得受老臣连累。”
太子见索额图这样说,忙劝道:“叔公说哪里话,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没得见外了。胤礽都听叔公的便是,决不让人有可趁之机,叔公放心。”
索额图听得太子这样说,这才安了心。
结果没过几日,御史郭琇上折了,这回是弹劾余国柱与佛伦等人。内容与之前心裕遭弹劾的那封一样,边边角角的小事而已,看起来不痛不痒,倒像是有心人投石问路之举。要知道余国柱、佛伦等人,可全都是明珠心腹,准确地说,也是大阿哥党。
仍然地,康熙也是留中不发,也并未斥责余国柱等人,对大阿哥和明珠也如同之前一般亲昵倚重。
众人从这一来二往的争斗中看到了皇上两边抹平的态度,于是放心了。
但接下来却出了一件事,让众人刚放下的心又悬空起来,而一些鼻子灵的已经闻到了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其实说起来这事情也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也不过就是桩宫廷逸闻。但坏就坏在这事儿事关四公主,所以就连皇上恐怕也坐不住了。
原因是刚卸任的内务府总管图巴被人发现死在家中,而他的旁边,死了一名女子。俩人被发现时皆是衣衫不整。
这名女子后经证实是一名宫女,乃四公主的贴身侍婢,名唤佳音。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GC啊,终于来鸟,筒子们,想不起来图巴是哪个货的去翻第一章,我埋了20多W字的伏笔啊啊啊啊!俗话说NPC也是有尊严的,乃以为这人没用我会随意写!?哼!
好了,不傲娇了~
明天同一时间更
56欲来
图巴;索绰罗氏,满洲正白旗人,康熙二十年到二十六年任内务府总管大臣,正三品。办事风格;仔细,稳健。个人爱好,好色。
没了,这是素皑手上关于图巴的信息。此人简简单单,他的家族中无亲族可以依靠,自己就是最大的权贵。家道中落,却全凭着自己稳步升迁。任内务府总管一职多年;深得康熙信任。除了有那么点儿好色的名声外,此人实在是没有可以拿来猎奇的地方。可就好色这么个特点;在京城官宦之家的大江湖中,就连茶余饭后的笑料都是排不上的。京里多的是什么王爷包养外室小倌儿,某大官的嫡福晋又害死庶子了,妾室与嫡妻的斗法啦,种种骇人听闻,声色香艳的故事。比起来图巴的那点破事儿,属于大家挥一挥衣袖便挥散了的那片云彩。
“皑皑,过来吃点儿东西,你午膳就没用了。”
“阿玛您先吃吧,我再去找找。”素皑说着便又要往里间走。
康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眼含怒气道:“你已经找了一天了,什么都没有不是吗!?不过是个丫头而已,值得你这般折腾自己!?”
素皑咬咬下唇,看了他一眼,拂开他的手,径自往前走去。
康熙深吸一口气,叹息般地自嘲了一下,转身快步走上前去,从后面拥住素皑,放柔声音道:“皑皑乖,先用膳,用完以后再找行吗?”
柔声入耳,素皑心下一软,转过去看着他,点点头。
康熙摸摸她的脸颊,牵着她走过去坐下,亲自为她布菜。
这是佳音死后的第二天,素皑翻遍了寝殿也没找出什么可疑的东西。就连佳音自己的东西也相当简单,几乎找不出任何多余的物事。首饰是素皑常见的那几套,衣服是素皑常见的那几件,就连鞋子也全是宫里定制的那种样式。素皑一直知道佳音是个很守规矩的人,她小时候性格比较咋呼,后来被钟嬷嬷训斥了几次后就渐渐变得乖巧沉静。做事也越来越得力,端看素皑这些年身边只有她一个大宫女便知道了。素皑平日里不耐烦一些琐事,人又忙,想管也管不了,就索性全都扔给佳音和钟嬷嬷。但钟嬷嬷年纪大了,眼见着佳音也历练出来了,便干脆撒手让她去担着,这些年下来这丫头也是做得极好的。
素皑看着那些衣物,想起佳音日日在耳边唠唠叨叨的样子,心里抽痛,眼圈一红,慢慢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埋着头无声地流泪。出了这事,她知道佳音有问题,也知道这件事的背后很可能是个阴谋。但她只要一想起这个女孩儿,仍然难过不已。她在这个时空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她。这是个多好丫头啊,跟了她那么多年,任劳任怨,从未出过什么差错。
她原本是想要成全她和礼托的。她都想好了,会给这丫头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礼托家世很好,佳音想要做嫡妻确实不可能,但侧福晋的位子她一定会为她争取到。并且会为她打点好一切,不让她吃苦。让大家都知道,四公主会为她撑腰,谁也别想欺负了她去!
素皑收拾好那些衣物,瞟了一眼床头上的那把角梳。木质的角梳色泽光亮,做工精湛,她伸出手去摸了摸,质地温润,触感极佳。这是一把上好的角梳,也是这间房里唯一一件算得上值钱的东西。素皑知道,这是礼托送的。而佳音,把它放在了枕头旁。
素皑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直到感觉有一只手从后面抚上她的肩,顿时熟悉的味道环绕住她,眼眶一酸,眼泪毫无预兆地簌簌落下。素皑转身用力抱住来人,头埋在他怀里,哭得不能自己。
康熙心中抽痛,紧紧地回抱住素皑,任她在自己怀中放声哭泣……
很久过后,素皑的哭声渐渐小下去,整个人发着抖靠在他怀里。康熙放开她,双手捧起她的脸,低头吻在脸颊上,细细地掠过每一寸皮肤,直到所有的眼泪都被吻干……
他的嘴唇停在了素皑的嘴角边,再移一点点,一点点……
心中的叫嚣如猛兽的利爪一般席卷他的全身,咆哮愤怒到他快要压抑不住!
……
终究,等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还是把头转开了,那一刹那,剥离的感觉是如此明显,像是要在身上生生割下一块肉般,不舍,不甘。
康熙解□上的大氅,兜头裹住素皑,然后把她打横抱起来,大步离开了那已经失去主人的房间。
素皑疲倦地不得了,头刚挨上枕头便开始昏昏沉沉,手却一直抓着康熙的衣袖,死死扯住不放。
康熙嘴角露出笑意,干脆脱下自己的靴子,靠在床边,把素皑抱在怀里轻声哄着她。直到她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才替她掖好被角,吻吻她的额头,唤来值夜宫女低声吩咐了几句而后离去。
“微臣参见皇上。”低沉的声音响在空荡荡的大殿上。
“如何?找到了吗?”康熙翻看着案头的折子,头都没抬起,问道。
“找到了,京郊乱葬岗。”那人回道。
康熙抬头看向他,见此人平日不苟言笑的面目在此刻竟然有些松动,让他想起了方才哭得撕心裂肺的他的宝贝,心中一动,沉声开口道:“厚葬,厚赐亲族。”
来人点点头,嘴里也回道:“是。”顿了顿,仿佛又想到了什么,犹豫着:“敢问皇上,那……佳音呢?”
康熙抿了抿嘴角,说道:“这你就别管了,以素皑的性子,她不会假手他人。”
“是。”
康熙等了好一会儿,却没等到来人跪安的声音,不由诧异地抬起头来,“还有何事?”
来人看向帝王,目光深沉,斟酌着说道:“皇上,这回……应该是瞒不住的。公主她……”
“好了,别说了!”帝王的声音带着一丝发怒前的征兆,仔细听来,还夹着一些无奈。硬生生地阻住了来人的话头。
“你先跪安吧,公主那边你暂时不要管,下去吧。”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