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衢安旧事》
作者:秦殊然
楔子
壹(小修)
作者有话要说:在文前有些话还是要说的,这是民国架空文,作者受了某此刺激后开始写滴。因为是架空民国,所以别拿真正的民国来比较。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借用。不过借用些啥俺会注明滴。。。
——————
修了下排版,去了些修饰。就这样。这个难以安身的年代,岂敢奢言爱。——黄碧云《无爱记》
天还没有大亮,整个衢安城依旧浸在一片灰蒙蒙当中。
街角的路灯发出的昏黄色的光映在青灰色的墙上,檐角的雨水滴滴答答的落下来。墙角栽着两株银杏,风乍起,扇子模样的槐黄色叶子便簌簌的直往下落,萧索之意渐生。
窗外细微的响声并不能惊醒蜷缩在沙发上的苏璟璟。
她一直蹙着眉,紧闭双目。
沙发边上的铜茶几上的西式小台灯里头透出些昏黄的灯光。漫漫的灯光像是一层薄薄的雾,轻笼在她似玉一般的肌肤上。
她的脸色泛着一种十分凄怆的白,暗沉的灯光笼在她惨白的脸孔,倒显出她的一份娇弱柔美来。
房间的角隅里有一只花梨木落地钟,那钟“嘀嗒、嘀嗒、嘀嗒”不停地在摆动着。
她的眼珠在眼皮底下转动着,闭目良久,仍是睡不着,索性就睁开了眼,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她看了看那钟上所示的时间,才五点四十七分。
那样的早,若是平常她还在睡梦中,今日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憋着气,一点儿也不舒坦。
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回来了。她心里隐隐地觉得事情不妙了。
四下里悄然无声,并无异样,可是她的心却跳得厉害,仿佛要跳出心腔一般。
明明是寻常的日子,寻常的地方,寻常的人。
既然睡不着,她便蹑手蹑脚的从沙发上下来,没找着拖鞋便赤足而行。她
身上冰凉葵黄绸质睡衣紧贴着肌肤,深褐色的实木地板上的凉气透进脚底心里,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门口有细微的皮鞋声,步子不大,似是在徘徊。
听到声音,她便放慢了步子,走到门口也不敢怎么动,双手只是扶在房门里面的镀金铜把手上。
寒意从四周缓缓侵袭而来,她的手指有些僵冷,竟无法动弹。那闪耀着金色光泽的铜把手映照她这双无法动弹的手,衬得这双手如玉石般晶莹。
门外的响声细微,她心中浮起一丝害怕,蹙着眉,扶着门把手的手微微的动了动,霎时间,门外的声音越发响了。
她凝神细听,是牛皮军靴子的声响。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下,心想:“莫不是顾稚年?他连顾稚年也派来了,果真是防着我呢。”
门口警觉起来的正是此时在尧军任督军副官顾稚年。
顾稚年靠近门边,朗声道:“夫人醒了吗?”
听到顾稚年的声音苏璟璟不敢再动。
顾稚年朝门边的两个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心领神会地把手伸到了肩上的枪柄上作了警备状态。
他自己则将森冷的目光射向镀金的铜门把手上,他的手就伸进了呢子大衣里面去,——那里面藏着一把毛瑟手枪。
苏璟璟知道外头不止顾稚年一个,却也吃不准到底有多少人在。
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便只有顾稚年一个怕也是逃不了的。一时间也没了计较,只压了压嗓子说:“是顾副官吗?”
“是的,夫人。”顾稚年的手仍旧伸在大衣里,那支搁在怀里许久的枪并没有暖起来,还是一样的凉。
她扶着墙,手不知从何时起已经没有一点温度了。她的脸也是,一点血色也没有,苍白的仿佛是北方初冬的新雪。
她的心中波澜起伏,却一点也不能表现出来,那一切便只能压在心中,沉沉的压着,用自己的痛楚把那些起伏的难过通通压下去。
“三少还没回来吗?”带着些慵懒的惯常口气,却是她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装出来的。
顾稚年见门把手没有再动,暗想,是自己刚刚晃了神,看错了,松了口气,对着门道:“还没。”他的手仍搁在怀里紧紧的握着手枪。
“哦,那我再睡会儿。”还是她惯常的语气与调子。
顾稚年并没有松懈下来,在门口屏息许久,隔了许久,房里面似乎真没什么动静。
他皱着眉,挺直身子凝视着那一扇米黄雕花的房门,心中默默地叹了叹,神色倒总算是松了下来。
门口的两个侍卫见顾稚年放松下来了,将手从冲锋枪边上放下来。
苏璟璟在房间里屏息凝神地听着门外的动静。好一会儿,门口再没别的声响才放下心来
又隔了好一会儿,她确定了外头没有动静后才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
外头的天还没大亮,阴沉沉的。启明星挂在天迹,薄雾之中,那星光竟只如萤烛之光,暗暗沉沉的,仿佛是为了应和她的心情。
苏璟璟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只隔了一条街的总统府,就这么一条街她却觉得像隔着的是天上银河。
此刻,宏美钧深的总统府被灰蒙蒙的晨雾笼住,看上去似是一只巨大的茧。层层的树木掩映之中的,俨然都是荷枪重弹的士兵。
她心慌得很,一颗心怦怦直跳。
她最是怕的事情到底是发生了吗?
揣测与等待并无实质的用处,她心中那样的清楚,此时必需当机立断。
当下,她便退走到衣柜前,从里面取出一套督军近卫所穿的军服,又走到床头打开床边小柜的抽屉,那抽屉最深处放着几本旧书,她把那些旧书一一拿了出来。
抽屉的最里头有一团旧报纸,也不知里面放了什么,她却像是得了宝贝似的将报纸团抱在怀里,隔了许久,才缓缓的把旧报纸一层又一层的剥开。
里头竟是一把精巧的银色小手枪。
她叹了口气,喃喃地说:“居然真能派上用场。”
那语气中满是不愿与无奈。
“嘀嗒、嘀嗒、嘀嗒”,那花梨木落地钟滴答作响,仿佛在不断地提醒着她——时间不多了。
她来不及细想,迅速地将小手枪藏进了怀里,又拿起军服利索地换上。
换完军装,戴了军帽后的她倒还真有那么一二分军人的飒爽英姿。
衣柜前的大落地镜子照映出她此刻的模样。
镜中的她,有着一张洗尽铅华的寻常脸孔架在高竖起的军装领上。
她忽然想,这不过是一张普通的脸,没有什么出奇的,他断不会为着这样平凡的她放弃这大好河山的。
想及此处,她心里便隐隐地难过起来,却又强自镇定,匆匆的跑到沙发边拿起电话。
顾稚年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却还是放下心来。于是,他对着那两个侍卫道:“小心看着,若非不得以可千万别伤了夫人。”
他心里极是明白的,上头的那位对夫人的心思的。万一伤了夫人,往后自己的日子怕是要难过了。若非郭绪栋同他铺陈利害关系,他可不愿在这里守着。
他抬起手臂看了看时间,快六点了,三少那边怕还没动手呢。
他正发着呆,猛地便听到一个清灵灵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哟,顾副官还在呢,您要再站在门口当门神,我们家小姐的早餐可就吃不成了。”
他回过头去看,果真是吟翠那个丫头,倒也不疑有它。
吟翠是夫人自娘家带来的丫头,夫人的饮食起居都是由她照顾着的,这个时候来倒也没什么出奇的,她不来才奇怪呢。
但顾稚年还是惯性的上下打量了吟翠一番。
只见吟翠穿着寻常的白蓝布的小褂子,下头穿了条黑裤子,长长的秀发用一条红绳子绑了一个花辫子垂在一侧。
顾稚年的目光由上及下,又由下及上,最终停在了她手里捧着的银圆托盘上、银托盘上面置着朱古力蛋糕和牛乳。
吟翠见顾稚年盯着这份早餐看,便笑盈盈地说:“顾副官要是饿了就下去吃,梁妈可做了好些呢,可这是给夫人的,可不能给顾副官您啊。”
顾稚年尴尬地笑了下,咽了口口水。
他倒真是饿了,这两日来都在这里看着,几餐都是囫囵吞下的,此时眼前的美食倒勾起了他的食欲。
吟翠瞅了瞅门口的那两个侍卫,脸上露出讶异的神色来,转过身对顾稚年说:“顾副官,这是做什么,还怕夫人做什么吗?”
她记得昨晚来的时候门口还没有这两个侍卫呢。
顾稚年也不知该怎么说,只好说:“哦,那是三少派来保护夫人的。”
吟翠将信将疑的望了顾稚年一眼,心下早就叫嚣起来了。
在这偌大的督军府里谁向天借了胆子敢动小姐呢,这两人若真是保护小姐的又为何不让小姐出房间呢?
她敲了下门:“小姐,我送早餐来了。”
“进来吧。”
吟翠正要推开门,倏然间,一个墨绿的身影闪了出来。
门口的那两个侍卫警觉地把肩膀上的冲锋枪取了下来。
说迟那是快,顾稚年镇定地说:“都不准动。”
原来,顾稚年的太阳穴上正被一把小巧的银色手枪指着。
手枪被走廊上的灯光照得锃亮锃亮的。
“夫人,这是做什么?”她虽换了一身军装,可那身形,那动作,顾稚年一眼便看了出来。
那枪口一动也不动,宛若寒冰的目光盯着他,他却仍旧镇定的很。
苏璟璟冷冷地说:“他到底去了哪?”
顾稚年挺直了腰板,平静地说:“属下不知,夫人便是打死了属下,属下也不知道。”
她心知顾稚年不会说的,似笑非笑地说:“顾稚年,你以为你不说我便没法子了吗?”
贰(小修)
总统府后门的墙角处站了个老人,他身边停着一辆翠幄青?马车。
老人有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孔,背有些驼,腿脚看上去也不太好。
督军府里走出来的两个人,那两人快步走到马车边上。其中一人倚在马车边上低声道:“姚叔。”
老人立即低下头来恭敬的说:“大小姐。”
那人点了点头,目光却扫过四周,确信没有人以后方才说:“都准备好了吗?”
这两人便是适才从督军府中冲出来的苏璟璟与吟翠。
老人也向四周望了望,四下没有半个人影。
他这才说:“一接到小姐的电话我们便开始动手了,这会子里头应该还没有什么变动。”
“嗯。”苏璟璟应了一声,朝身边的吟翠说:“你在这里等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