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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虚皱着眉头回答道,“这些狗东西还真得很费事,起先是不说,后来打了一顿后倒是说了,不过说法五花八门,有说是麻秃子的手下,有的说是海龙女的手下,还有些说是什么孙大马棒,燕子李三的手下,更为离谱的事有两个硬说自己是春十三娘的弟子,我在太湖上呆了这么些年,自打记事起就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春十三娘!”
“还春十三娘呢!”我感到非常好笑,心道莫非真有春十三娘其人?一阵恶寒之后反问道,“有没有说自己是至尊宝的手下?”
李若虚听到我的问话后显得非常得惊奇,我不由苦笑,看样子我又说对了。
还没有等李若虚回答,马上有几个双手被反绑的水寇哼哼起来,“大人啊!我们就是至尊宝的手下啊!莫非大人跟我家大人有交情?放了我们吧!以后再不敢出来混了!”
“老实点儿——都给我趴下——”见到水寇们有些騒动起来,旁边的捕快冲上去狠狠地在他们的背上踹了几脚,将那几个带头儿起哄的先给镇压了,剩下的就安分多了。
李若虚将双手一摊,表示他们就是这么乱说的。
我笑了笑道,“无妨,我不在府里,若虚你自然不敢擅专,待我给你示范一下好了,以后再遇到嘴硬的亡命之徒就依照此例办理好了!”然后对左右的捕快们说道,“先把至尊宝的那个手下提出来,带到隔壁的院子里面,本官要亲自问话。”
捕快们痛快地应了一声,然后就冲到人群中,从那些自称是至尊宝手下的水寇中揪了一个出来,连拖带拽地带到了隔壁的院子里面,留下看守的人后,我们都去了隔壁审讯。
蹲在地上的其他水寇们都有些担心,互相使着眼色,意思一定要顶住。
“啊——”一声惨叫声从隔壁的院子里面传了过来,令众人感到不寒而栗。
“不说,先把他的JJ给我割下来喂狗!”一个狠狠的声音说道。
“大人,我真的就是至尊宝的手下呀!不要割JJ呀——”此语显然是出自于某个被选中的倒霉水寇之口。
“还敢嘴硬?以为我不认识至尊宝吗?切JJ!”那声音再叫道。
“不要啊——大人,我家就我一根儿独苗儿啊——”那水寇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接着就是一阵歇斯底里几乎可以同被宰杀猪羊时候的嘶叫声媲美的惨烈叫声传了过来,正在水寇们猜测苏州府是否真的敢于蔑视朝廷的法度,对犯人施以早就被明令禁止的肉刑时,一只黑色的大黄狗从隔壁悄悄地跑了出来,跑里面叼着血淋淋黑忽忽好大的一条东西从众水寇的面前经过。众人甚至可以清晰得感受到那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息和大黄狗那不怀好意的目光。
接着就看到我慢慢地从隔壁踱了过来,非常优雅地负手而立道,“刚才好象还有几个至尊宝的手下哦?下一个——”
捕快们马上高声附和着,两眼放光地从人群里面寻找下一个候选人,将一个比较显眼些的家伙给揪了出来,准备拖到隔壁去。
“大人——大人——”那厮的反应更加剧烈,不住地扭动着身体,声嘶力竭地叫喊道,“我家已经十人单传了!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们!我要去告你——我要到开封府去告你——我要到大理寺去告你——我要到皇上面前去告你——”
我笑眯眯地看了看他,然后用手拍了拍他的已经有些发青的脸蛋儿,非常平静地说道,“告我?你昏了头么?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更何况你们这些犯上作乱的水寇!来人,拉过去,我家大黄的胃口可不是一条JJ就能满足得了呀!”
那人极力抗拒着,双腿在地上连蹬,居然划出两道深深的印痕来,看来人在遇到极大的危机的时候,果然是会爆发出一些潜能来的。我嘿嘿地阴笑着跟着来到隔壁的院子。
“说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盯着那厮的眼睛沉声道。
旁边的一名捕快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手中的那把带着尖尖的倒钩的刀子反射出明晃晃的寒光,再配上他脸上那狰狞的表情,简直比起渣滓洞来也毫不逊色。
“我交代,我交代!”那人连忙服软道,“其实,我们是麻九爷的手下。”
“你们都是麻九的手下吗?”我命身后的捕快先将刀子收起,然后接着问道。
“都是,都是——”那人忙不迭地答道。
“那么——”我停顿了一下后问道,“本官且问你,你们麻九爷的人同海龙女的人比起来,谁的人多一些?”
“自然是海统领的人要多啊!麻九爷才有几苗人?”那人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拖下去切JJ!”我将手一挥道。
“不要啊——海统领的人确实多呀——”那人挣扎着哭喊道。
等我再转到隔壁院子的时候,水寇们已经躁动起来,十几个捕快挥动手中的长刀,用刀背敲打着那些敢于反抗的水寇们,饶是如此,还是有人叫嚣着要上京去告我。
“再有敢咆哮公堂的,就拿刀刃敲他的脖子!看看到底是他的脖子硬,还是本官的刀子硬一些!”我冷着脸吩咐道。
众水寇马上安静了很多,只不过看着我的目光更加愤怒,就差冒火了。
“作水寇居然也敢如此嚣张!这么说,你们都是麻秃子的手下了?”我拉过一只太师椅来,不急不徐地坐了上去。
众水寇们互相观望了一通后,终于有人小声说道,“既然被你知道了,也就不必隐瞒了,洒家等人正是麻九爷手下的弟兄!”
“说谎——”我拍了一下椅子扶手,勃然大怒道,“你当老子是三岁的顽童么?若是麻秃子那老鬼有胆量派人来騒扰州府,又怎么会屈居于别人之下?”
众水寇皆是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这个漏洞。
我接着分析道,“无论如何,麻秃子都没有任何理由来扰我,就算是本官要出兵剿匪,他麻九也算不上大头儿!你们若是再不说实在话,本官可就没有耐心与你们玩了!左右,刀斧手准备——”
“就算我们承认是海统领的手下又如何?”有一个人站起来愤然说道,“难道你敢把我们都杀了吗?不怕告诉你,我们是水贼不假,可上面是有后台的!要了我们的脑袋容易,小心你自己的项上人头也不保!”
“好大的口气啊——哼哼——”我冷笑道,“我说一群水寇怎么能够如此嚣张,居然连州府都不放在眼里?原来是官匪勾结啊!来人,先把这个给我砍了,我倒要看看,在江南的地头儿上,还有谁人能有如此大的能耐!”
众捕快显然有些震撼,没有想到水寇们的态度居然如此强硬,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后面还有人支持,更没有想到我不由分说,就要取他们的性命,一时都愣在那里,有些迟疑地看着我。
我见众人没有反应,非常恼火,抽出一名捕快腰中的长刀,大步跨到那水寇的面前,一脚将他踢倒在地上,举刀就准备砍下。
“杨大人——刀下留人啊——”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第二章 刀下留人
我将明晃晃的大刀斜斜的找在肩膀上,眯缝着眼睛睨视前方,那水寇被我一脚踩在地上,动弹不得,场中众人鸦雀无声,都歪着脑袋向院子外面看去,心中却在打鼓,来的人究竟是谁?有没有这个本事,能够把我已经举起的屠刀收回鞘中。
有四五个人围着一位老者跨进了院中,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我定眼一看,来的没有一个是生人,都是苏州本地的乡绅,其中那老者更是熟悉,正是曾经在我的接风宴上露了一小脸儿的前朝刑部侍郎,已经致仕在家的那位刘老爷子。
“他来做什么?莫非这些水寇也与他有关联不成?”我的心中有些疑惑。
想了想却也觉得不太可能,纵使老头儿年老昏聩,也不至于就同江湖匪寇勾结到一起,他一不缺银子,二不缺名声,本人更是苏州城中最有名望的元老级人物,怎么可能呢?可是,如果没有关联,他怎么会急匆匆地赶了过来阻止我杀人呢?
“唉呦——”老头儿总算赶了过来,先停了下来,皱着眉头用手在后腰上面轻轻地敲了两下,然后才对我抱拳行了一礼道,“草民见过知州大人,唉,总算没有误了大事。”
“刘老爷子,你老人家怎么跑过来了?”我不明他的来意,就先口中应酬道,“若是有事找下官商量,派个家丁过来通传一声即可,何必弄得如此紧张?本官正准备拿这贼子开刀呢,莫非您老人家有兴趣当这个监斩官?”说着将大刀在空中舞了个刀花,一阵破空声过后,那刀紧紧地贴在了水寇的颈项上面,好似随时都会落下。
“刘老爷子——救命啊——”那贼人看到了刘老爷子,眼睛一亮,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
“哦——呵呵——”我象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看看那水寇,又看看刘老爷子,脸上露出一副促狭的笑容来。
“杀不得!杀不得呀——”刘老爷子将脚一跺,急忙阻止道,“唉,大人说笑了!”
“为什么杀不得呢?这些可都是江洋大盗,下官奉皇命镇抚一方,对这些草菅人命以武犯禁的家伙自然是手软不得的。”我先是义正词严地申明了自己的职责,然后才将语气一缓道,“不过,若是刘老爷子同这水寇有什么亲威关系,下官倒是可以卖个面子,只要他写下悔过书,在卷宗上面画押具结,声明永不再犯,刘老爷子再作个保人,这事情还是可以从轻发落的!毕竟,法律不外人情嘛!我们虽然铁面无私,但是偶尔也是可以网开一面的,这要视具体情况而定嘛!呵呵——”说着用那大刀的刀背在那水寇的脑袋上面轻轻地敲了两下,那厮马上痛得大呼小叫起来。
“误会了,误会了——”刘老爷子干咳了两声后,有些窘迫地辩解道,“老朽虽然年迈昏庸,但是也曾经在朝中为官,受过太祖和当今的教诲,如今虽然致仕在家,却也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岂敢与江湖匪类勾结?大人实在是误会老朽了!唉——”
“呵呵,原来是下官误会你老人家了!惭愧!惭愧!”我呵呵一笑道,“改日我在绿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