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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抟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惊异,但是从我的语气之中表露出来的真挚感情来看,他能意识到我是真的想要帮助他,于是也很认真的说道:“若说老道儿对后人有那么一点儿的贡献的话,应该就是老道儿的太极学说了吧!华山壁上的太极图,或许能够流传世间,为天下有心向道的后来人提供一点儿参考!除此之外,其他真没有什么好讲的了——”
果然如此!我心中暗喜,自己总算没有猜错,于是接着说道:“那么请问老祖——太极学说仅仅是你臆测出来用来为后人指路的,还是你自己也修炼的这个?”
陈抟听我这么一说,心里很有些不悦,“若是老夫没有身体力行过的东西,又怎么敢公之于众?那样做岂不是流毒千里贻害后人?断断是行不通的!”言辞之间很是有些斩钉截铁的味道。
“好!”我先是叫了声好,然后真心真意地说道:“多数修道之人,向来敝帚自珍,偶有一点发现,总是留给弟子门人,从来不愿意泄露天机,惟恐有人超越自己!而老祖你心胸开阔,每有发现辄欲与人分享,就凭这个心性德行,飞升仙界当之无愧!”
陈抟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道:“话虽如此,可是修为不够仍然到不了那里!再说修道之人中没有门户之见的甚多,老道儿也不是肯留东西给后人的唯一。先贤们所著之典籍在前,造福良多,否则世上哪里有这么多的后来人?”
我两眼神光湛然,进一步盯着陈抟厉声追问道:“也就是说——老祖你这三年来,什么都没有做,就是躲在华山顶上,一直绕在你画的太极图中兜圈子?”
听了我的话后,陈抟一时语塞,两眼茫然的想道,是啊,我这些年来,何尝不是每日推究太极图,结合自己的丹道修炼,希图参透那最后一关?说我在兜圈子,也没有错啊!可是这话听起来,为什么有些奇异的感觉呢?
陈抟的脸色越来越复杂,干脆坐到了地上,双手揪着自己的须发,闷在那里苦苦思索。
随着陈抟的思索,他周身的气流也在涌动,居然按着太极图的样子,在他的身子周围转出了一个痕迹分明的阴阳鱼图案出来。
“兜圈子啊——兜圈子——”陈抟一面盯着地上的太极图看,一面极其痛苦地呻吟着,那种热切的追求真理却只差临门一脚的样子让人看了叹息不已。
看着陈抟的痛苦样子,我知道成败只在一念之间,于是大声喝道:“陈老祖——既然你在圈子里面转不出去,那你为什么不跳将出来呢!?”
“跳出来!跳出来!跳出来——”陈抟听到这话后,如同梦游之中的人猛然间醒转过来一般,两眼中的神采迸发出来,不由得叹息起来,或高昂或低沉或悠扬或婉转。我竟然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人的喉咙居然可以发出如此仿佛多彩的声音来。
陈抟的修为何其深厚?一时失察之下,我的心神几乎就被如此诡异的声音给陷进去了,直到陈抟将我拍醒过来。
“可怕——”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陈抟的样子虽然还是那样,但是神采完全不同了。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对!就是一种让人感觉不到一般的感觉!我不禁心下骇然,不是这老道儿被我忽悠得走火入魔了吧!
见我有些惊骇的样子,陈抟微微笑着看着我,口中婉转曲折地吟咏道:“十年踪迹走红尘,回首青山如梦频。紫绶纵荣怎及睡,朱门虽贵不如贫。愁看剑戟扶危主,闷听笙歌聒醉人。携取旧书归旧隐,野花啼鸟一般春。杨小兄弟,老哥哥我受教了——”
“原来他没疯啊——”我不禁将吊了半天的心又重新放回了肚子里面。
这首诗听得分明,正是当日我在汴梁的酒楼之中初次遇到陈抟之时所听到的那首。陈抟很正常,非常正常,看他的眼神神光湛然却又温和得很,很显然,他没有事儿!
“唉——”陈抟叹息了一声道:“没想到我陈抟自谓聪明,能够创千古未有之机由,却不小心将自己给困了进去,若不是小兄弟你今日喊破,怕是永无登上金丹大道的机会!如此恩德,让老道儿兄弟生受了两回,我该如何报答你啊——”
说话之间,陈抟的身上传播出来的气息变了数千百遍,直至我无法察觉出来。
这下子我总算明白了,他是真的明白了!可惜的是,他虽然被我给整明白了,但是我这个能把他整明白的人自己却不明白,这也不知道究竟是明白了还是不明白,真是让人弄不明白了,我不由得苦笑不已。
“您老人家可是真的想明白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圈儿内圈儿外,红尘山野,青莲白藕,红花绿叶,又有什么不同?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新的世界竟然会如此奇异,大半生的辛苦,今日才有了一丝盼头儿啊——”陈抟却不直接回答我的问话,却自顾自的看着自己脚下的太极图感慨的说道。
我低头一看,只见那足有丈余方圆的太极图竟然如同缩水了一般,由外而内泛出了波纹一般的异动,只在一瞬间就化为虚无,地面上青石如故,尘土不惊,丝毫看不出来方才曾经有过那么大的动静,就好象亘古以来就是这个样子一般。
“这个——”我心头暗暗想道:“以前他必然是做不到的,即便可以,也无法做得如此波澜不惊举重若轻!难道两个看似无法沟通的世界之间,这就是区别?”
突然见我想到了当初抱朴真人飞升前的异象,不由得有些慌张的问道:“陈老祖——小弟我帮了你这个忙,你可别拍拍屁股就走人啊!两个宗师级的家伙,小弟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无论如何,你要飞升也得等到把那两个家伙摆平了再说——”
两只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陈抟,惟恐一个不察,这家伙就溜出了这个世界,跑到不知哪个时空去了,心中真是懊恼无比,为啥自己总喜欢给人答疑解惑呢?而且是那么的成功!可怜我现在还没有一个唬人的名号。人家都是靠神仙电话,我不如就叫“点化神仙”算了!
见我如此慌张,陈抟不禁笑道:“哪里有那么快的,功德已满,尚缺机缘!老道儿一时之间还得在这十丈红尘中滚上几滚的。小兄弟你的事情,还是帮得上手的。”
“如此甚好!”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连连喘息道:“方才倒是吓得小弟我不轻!”
陈抟有此一变,京师附近的高人们马上就感受到了。毕竟即将跨入那一边的人在红尘俗世就是强大无比的存在。一日之间,便有数位隐居在京师附近的修真高手摸了过来,探个究竟。既有心怀不轨的,也有真心求教的。陈抟倒是来者不拒,一视同仁,而在一番交谈过后,这些人却也如同获得了极大的好处一样,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做神仙——挺好!”我看了陈抟的牛B样子,忍不住发了句牢騒。
“夫君你又在发什么牢騒了?”公主亲自端了刚刚炖好的鸡汤走了进来,见我又在那里气愤难平的样子,忍不住嗔怪道。
我忙迎了上去,一面接过盛放鸡汤的罐子,一面怜爱的说道:“这些琐事,何必劳动夫人的手脚,叫下人们来做就行了。若是烫伤了夫人娇嫩的小手,为夫我心疼还来不及呢,哪里还有心情喝什么鸡汤?”
“夫君又在说笑了——”公主掩口笑道:“也不怕丫鬟们听到了笑话。宋迪妹妹正在后面呢,夫君有什么俏皮话,不妨到她那里述说一番。”
我闻了一下鸡汤,只觉得鲜美无比,其中更是饱含着公主老婆对我浓浓的情意,不禁有些陶然的说道:“人生如此,夫复何求?但有贤妻在身旁,就看那如山的金银,天大的富贵,都不过是些土鸡瓦狗罢了!”
公主顿时反驳道:“金银有什么不好的?宋迪妹妹现在不就正在后院里面忙着结算今年的收入么?权势又有什么不好了?你现在做到了位居一品,裂土封疆,进位侯爵,尚且有些不自满足的样子,难道不是想要获取更大的权势,晋封王爵吗?”
我顿时一愣,有些惭愧,想了想公主说的倒也是实情。我从来就不是个真正甘于平淡的人,往日的淡薄似乎也只是些阿Q精神,一旦机会来了,就会抓住不放,甚至会不惜兴风作浪来争取更大的权势地位。
唉,人啊,就是这么回事儿!得不到的偏想得到,得到了的又不珍惜!想想公主老婆和宋迪老婆自从嫁了我以后,又何曾安稳过几日?自我去西北以后,更是两地分离,远隔千里相望,来往通讯也只是依靠传递消息的神鹰而已。想到这里,还是我欠她们良多啊!
还有对我有大恩的杨排风小丫头,我该如何来面对她呢?
可能是由于受到陈抟得道的影响,连带着我自己都有一些飘然出尘豁然开朗的感觉了。我顿时猛然警醒了自己一下,提醒自己还有老婆们要养,还有弟弟妹妹们要照看,还有数不尽的金银宝器要守,还有那数千里的土地要占!还有那——滔天的权势总是有我一份儿吧?为太宗皇帝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一个王爵难道他还如此吝啬不成?难道真的要我自己来取不成?
不管了,先喝鸡汤要紧!我认真的捧着手中的陶罐儿,细细地品着那充满幸福滋味儿的鸡汤,心神皆醉。从后院里面传来的噼里啪啦的算盘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面,另我想起了为天波府的兴旺做了很大贡献的宋迪老婆,心底不禁热了起来。
“如此辛苦的老婆,我很应该去慰问安抚一下哪——”于是我拉着公主老婆的纤纤素手,一手将陶罐儿抱在怀中,双双向后院里面走了过去。
宋迪的脸色严肃,正伏在桌子上翻阅帐目,旁边的算盘被她打得噼里啪啦至响。有些帐目的底细只有她自己知道,所以特意在家中盘算,以免落入外人的眼中。看着她那认真的样子,我的心里面很是感慨,若是没有宋迪的帮助,我怕是还在为如何理财而犯愁呢!没有一个可以绝对信赖的人管帐目,缺点不是一般的多!
“夫人——”我没有惊动正在全神贯注的算帐的宋迪,转而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