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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城外一看,李继迁的黑色大旗就耸立在不到百步之外,城墙下面的运粮车堆积在一起,再加上那些装满了粮食的口袋,几乎堆成了一座小山一般,党项人根本就不用搭云梯,直接沿着这个小斜坡就可以爬上城墙来,斐济注意到,敌人并没有携带什么其他的攻城利器,这一次偷袭能够得手,完全是运气使然,那些运粮车和口袋,就是他们制胜的关键。
想到这里,斐济一挥手中的长剑,大声吩咐道,“找些油料浇下去,把他们的运粮车给我烧了!”
城墙上面倒是有平时预备好的油料,可是大雨滂沱,一时之间哪能找到火源,好不容易有人找来一支火把,把铁锅里面的菜油点头了,可要往下倾倒的时候,却见一支羽箭悄无声息的射了过来,将那铁锅射的裂成了十几瓣儿,才引燃的菜油顺着城墙流了下来,把一些粮食袋子给点着了,很快,粮食被烤焦的香味儿就飘了上来。
“继续放火——一定不能让他们攻上城头!”斐济在城墙上面大喝道。
众将纷纷寻找可以引火的东西,点着了只管往下扔。
“妈的——”李继迁在城下看得真切,原本唾手可得的城门居然被宋军夺回去了,现在攻上城头的士兵也被刚刚赶到了宋军将领给撵了下来,而且他们似乎正准备把自己搭起来的粮食山给烧掉,于是将手一挥道,“弓箭手准备,全给我把箭往城墙上面射过去!”
围在李继迁身边的几百名弓箭手闻言,马上引弓搭箭,箭雨纷纷在城头上落下,伤了不少的宋军将士,斐济只觉得肩膀一震,扭头一看,一支狼牙箭正插在左臂上面,直至没羽,明晃晃的箭簇已经穿透了手臂上面的肌肉,箭头从手臂的另一侧露了出来,顿时血花飞溅。
“大帅——”
附近几个随从看到之后大惊,过来冲过来要替斐济包扎。
几个党项人披着麻袋冲了上来,弯刀一挥,将两个随从砍翻在地,嚎叫着向斐济冲了过来。他们看得很清楚,这个人是宋军的大将,捉住可是大功一件。
就在危急之时,一把长枪掷了过来,将两个党项人钉在了一起,旋转着从城头摔了下去。
斐济回头一看,却是自己在城中的兵马赶来支援了,此时大门处的形势已经逆转,宋军的士气高昂,将党项人撵了出去不说,将大门也放了下来,并且用那些废弃的运粮车将门洞给堵了个严严实实,分了一些兵马冲上了城头来援助斐济等人。
“大王——攻势太温和了,这样会陷入僵持状态的——”李继迁的身旁,张浦皱着眉头说道。
李继迁自己清楚,自己占了个偷袭的光,否则不可能这么轻松就来到灵州城下,如果不能一鼓作气将灵州城在今夜拿下的话,不但城中的守军会逐渐恢复过来,坚守住城池,周围各地的宋军也会闻讯赶来,对自己造成合围之势,那可就对自己的计划大大的不利了。
“黑甲军,随我上城墙!”李继迁将围在身上的斗篷一下子给掀掉,手持宝剑,身先士卒地冲上了城墙。
见主公亲自攻城陷阵,党项人的将士们也是大受鼓舞,不断嘶喊着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灵州城的城墙,此时大雨终于歇了下来,城中四处的火头冒得很高,内外景象一目了然,党项骑兵在城中横冲直撞,步兵正在与宋军争夺城墙的控制权,李继迁的大旗已经插上了城头。
虽然宋军在斐济的带领下,不计伤亡的要将党项人马赶回去,可是终究架不住他们人多,每一个宋军的周围都有两三个党项人要冲上来,双方的白刃战已经进入了胶着状态,明晃晃的长刀一次又一次的砍向敌人,精钢打造的刃口也开始出现了豁口,甚至有些已经卷了刃儿。
大堆的粮食被点燃,熊熊的火焰升腾起来,将城墙烧得炽热无比,终于有一段城墙在烈火的灼烧下崩塌了,后面的党项士兵们见状几乎陷入了疯狂,如同潮水一般的从散发着魄的蒸汽中的缺口踏入灵州城内。
“斐将军,你投降吧!本王不会杀你——还要重用你——”李继迁见大势已定,便对围在当中的斐济劝说道。
斐济在血战之中,浑身上下受了不少的伤,鲜血令身体同衣服沾到了一起,发髻也散乱下来,提着宝剑的右手由于长时间的舞动而有些脱力,肉眼可见的颤抖着,听到了李继迁的劝说后,斐济将头往后仰了一下,露出了沾满血迹的面孔,两口眼睛尽现血丝,接着将宝剑一挥,呸地一声道,“尔等鼠窃狗偷之辈,身受皇恩,却心怀异志,竟然冲击朝廷关塞,意图不轨,罪莫大焉!本官身为大宋枢密院副使,受皇命镇抚灵州,岂能向尔等低头!今日必然以死力报效国家!”
“不识抬举!”李继迁见斐济身陷重围还敢当面痛斥自己,不觉勃然大怒,将手向后一伸道,“取弓箭来,待我射杀此老贼——”
身后的随从马上将他的弯弓递过,李继迁张弓搭箭,一只羽箭直奔斐济前胸而去。
斐济毕竟不是武将出身,年纪又大了,怎么可能避得过年轻力壮颇有武勇的李继迁,眼睁睁地看着羽箭朝自己射了过来,就在羽箭及体之时,一柄长刀挡了过来,叮的一声将那只羽箭拦了下来。
“你怎么回来了?为何不听我的军令——”斐济定睛一看,救下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打发走的部将元之,不由得有些气急。
一方面,他是为女儿担心,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怕灵州即将失陷的消息不能够及时的传送出去,报到朝廷那里去,因此心头一阵激动,险些背过去气去。
“大帅勿惊——”元之挥动手中长刀,将逼近的一名党项人砍翻,大声对斐济说道,“大帅请放心,西北防御使杨大人的属下,风闻李贼南下入寇灵州,轻骑已经越过翰海,就在十里之外了——”
斐济闻言大惊,又是一喜,又是不太相信地问道,“杨大人如何知道李贼会南下?你又如何知道大军就在十里之外?”
“属下出城的时候,碰到了他们的斥候,援军马上便到了!”元之回答道。
话音尚未落下,就见东门那里喊杀声震天而起,一支打着大宋旗号的人马终于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为首的一名将军,身着白袍,一只长枪如同青龙入海一般上下翻飞,所过之处,竟然没有一合之将。
方才还稳若泰山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李继迁见状,不由得面色大变,对面冲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曾经领教过的杨七郎。
第十章 仪同三司
也是裴济福星高照命不该绝,闲的无事的七郎刚好被我派了出去,查看西北各地的军情,顺便带着三千精骑沿途騒扰一下各地的党项人军队,此时正好走到了灵州。 //
先是被大雨淋了一下,接着就见到了远处的火头和震天的喊杀声。以众人的经验,自然不会认为是宋军在半夜进行军事演习,也不可能是谁家偶尔失火走了水。
斥候很快就冲了上去,恰好遇到从东门出来的元之等人,一问便知道了详情。而元之心中担忧裴济那边的情势,于是将小姐交代给家将照看,自己跟随着几个斥候,率先冲了回来,正好将裴济救了下来。
党项人马众多,灵州城中的宋军经过大半夜的死战,已经伤亡大半了,所剩不过千余人,全凭借着一口怒气跟随裴济杀敌,而李继迁的大队人马却源源不断地向灵州方向进发,隐然控制住了灵州城的局势。
尽管七郎所带的三千轻骑都是宋军精锐,却也架不住对方人海战术的倾轧。
七郎一连挑飞了李继迁的几员部将后,心中也是非常着急,在左右将裴济等灵州守将迎接过来后,他对众将说道:“李贼对于灵州是志在必得,今敌势方炽,兵力十倍于我,而我等兵马捉襟见肘,恐怕难以保全灵州城,且先退回到城东五十里外扎营,等待大军到来,再做计较!”
裴济此时却也没有什么话说,本来他是要与灵州城共存亡的,一则是因为自己是灵州守将的身份,不战而逃其罪大焉,二则是为了给自己的女儿多争取一些逃亡的时间。现在既然有人来为自己出头,也没有影响到自己英勇抗敌的名誉,自然没有理由反对。
而七郎所带的人马,虽然装备精良,都佩带了精钢手弩,却没有带得多少粮草,面对十倍于自己的敌人,恐怕难于持久,因此也都认为七郎的决定是正确无比的。这些经过讲武堂培训过的将领们,自然知道什么叫做审时度势顺势而为。
宋军慢慢地撤出了灵州城之后,党项人蜂拥而入,李继迁终于心满意得地站到了灵州城的城头上,将象征自己家族的黑虎旗插到了烧得焦黑的城楼上。
在一片烟熏火燎的气氛中。李继迁将自己手下的重要将领们召集起来,讨论下一步地行动计划。
“主公,为今之计,应将灵州以北诸地尽收于囊中,并出兵攻取灵州以东以南各州郡,只有这样,才能将灵州这快儿风水宝地牢牢地掌握在我们的手中。”李继迁的大将之一出身于党项另一大部落的野利容主张道。
众将纷纷七嘴八舌地向李继迁献策,主攻主守的意见都有,一时之间难以统一。
李继迁看了看没有发言的张浦道:“张大人,你觉得如何?”
张浦皱着眉头道,“灵州目前是可以保住的,毕竟附近没有太大规模的宋军,我们起码有两个月的时间来巩固在灵州附近的防线,到时候即使宋皇亲率大军来此,我们也不怕!灵州是个好地方,地肥水美,物产丰富。如果我们能够东取绥宥,西谋凉州,就可以形成一个以绥宥为首,灵州为腹,西凉为尾的庞大势力,如此,则主公的霸业可期!”
“军师说的对啊——”众将纷纷赞同道。对于自己能够一举攻占河西重镇灵州,党项人自己也觉得是老天帮忙,心中的喜悦难以描述。
“不过有一点是我比较担心的——”见大家都很兴奋,张浦也不愿意扫他们的兴,可是出于自己的考虑,不得不提醒道,“诸位不要忘记了我们这次冒险出兵灵州的原因。如今灵州已经在手,可是主公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