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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朝廷和太宗皇帝心里面也很清楚,如果西北安定下来,屯田成功,不但每年数以百万计的军费可以省去大半,就是粮食问题也可以得到解决,并可能有少许赢余,还可以回馈到民间,真是一举数得,若非现在朝廷的财政真的比较紧张的话,银子上面他们是不会吝啬的。
“总比没有强”看了朝廷的批复后,我有气无力地评论道。
西北的夏天也是很不好过的,虽然地势很高,又偏于北方,可是太阳的光线却丝毫不吝啬地大把大把地撒了下来,将大人小孩儿的脸蛋儿都晒得通红。
自来到这里后我才体会到,为什么西北的人都是高大豪爽,喝起酒来满面通红,估计都是太阳晒多了的缘故,不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的阴暗面都非常少。
幸好这里的西瓜不错,可以用来消暑。
陕西安抚使衙门的位置不错,据说以前是一位唐朝的王爷住过的院子,不但空间够大,而且有满院子的梧桐树,遮下来的荫凉,着实喜人。
我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卷一袭草席铺在地上,斜靠在大树底下乘凉,听着树上的知了叫着,喝着泡好的菊花,偶尔在吃上几块儿瓜果,倒也是惬意得很。
在我同近卫们连着干掉了二十颗大西瓜以后,终于有人来报,军师回来了。
“石雷见过大人。”王石雷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身上带着满身的暑气。
前些日子,因为某些原因,我特地将七郎派了过去,陪同王石雷一道,代替我全权处理夏州的事务,此时回转。自然是功德圆满了。
“免礼,免礼——”我扔掉一快西瓜皮,将手擦了擦,从旁边地水井里面亲自提出来几只冰好的大西瓜,热情地招呼道,“石雷,你路上辛苦了!先坐下来。
喘口气儿,吃块儿西瓜消消暑气!“
王石雷确实也感到有些疲乏,在这么酷热的环境中长途跋涉,确实比较伤身子,因此也不客套,坐下来先洗了把脸,擦了擦身子,便捧起西瓜大嚼起来,没有片刻,半颗西瓜就下了肚子。
我再递过去菊花茶的时候。王石雷已经艰难地摆了摆手,意思是说实在喝不下去了,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少歇了一会儿后,王石雷终于缓了过来,长出了一口气后非常舒服地说道,“唉,差点儿就惨死过去!三伏天赶路,真不是人干的!”
“怎么样?独揽大权生杀予夺的滋味儿如何?”我在一旁笑吟吟地问道。
王石雷长叹一声道,“爽是爽了点儿。可就是有点儿不适应,看来我还是成不了大事的人。”
“怎么回事儿?”我不由好奇道。
原来王石雷和七郎去夏州,也是为了处理勾结李继迁地当地豪绅的问题。因为有银州的前车之鉴。所以操作起来也并不困难,只不过与银州比较起来,夏州的亲党项势力更加嚣张一些,最后王石雷不得不动用我的令牌,狠狠地杀了几个出头鸟后,才将情势平复下来。
“石雷你也不必介怀!”我安慰道,“要知道夏州与银州还是有区别的,银州毕竟在长城之内,人心思定。朝廷的威信还是有的,而夏州则地处长城以外,临近大漠,很多人都过着半游牧的生活,崇尚实力,国家概念淡薄,只知道武力以群分,巧取豪夺强者为尊。我王师初到,自然一时无法消除李贼造成的影响,受些羁绊也是意料中地。”
王石雷点了点头,“话虽如此,可是办起来还是有些介怀。大人,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呢?”
“朝廷让我种地啊!过些日子,农具种子什么的就送过来了,据说,同来的还有一些会种地的人才。”我百无聊赖地回答道。
“当今之计——也只有这样了!”王石雷摇了摇头,皱着眉头分析道,“只可惜给了李继迁休养生息的机会,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卷土重来了。”
“我何尝不知道这一点?”我十分无奈地回答道,“目前我根本没有实力西征,那里可是李继迁的老窝啊!屯田的话,起码可以有个事儿干,不致于使士兵们无事生非,要知道西北的冗兵已经有十多万人,这些人不事生产,却要耗费难以计数的粮饷,确实是一个问题。从这一点上来看,朝廷地决定也没有错。”
“削减兵员,垦荒屯田,事情虽然利国利民,却难于执行啊。自古以来在西北屯田的人不在少数,可是成功的却寥寥无几,大人你也得仔细筹划才是。”王石雷不得不小心提醒我道。
我深感赞同,当初屯田地人,著名一些地如曹操和诸葛武侯,都取得了成功,不过这些人都是权力的绝对控制者,有能力也有威望更有魄力,一声令下,没有人敢说不,可是我要屯田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打李继迁时大家肯听我的号令,那是因为李继迁对他们产生了重大威胁,可是逼着他们去种地,这就难说了,想来是会有不少人反对的。
想来想去,还是要得到朝廷的书面保证才行,屯田要形成制度,才能保证西北的长治久安。
于是我又上了一封奏章,说明了西北冗兵与屯田的困难,这一次却足足等了一个月的时间,方才等到了朝廷的使者,不是别人,正是太宗皇帝地三皇子赵恒。
“原来是他啊——”我接到信使的报告后笑了出来。
“大人何故发笑?”王石雷有些不解地看着我问道。
“石雷你有所不知啊!”我笑着说道,“这位三皇子乃是当今皇帝的爱子,恐怕很有可能登临大宝,不过他的年纪毕竟小了些,皇帝派他前来西北协助我处理屯田事宜。其实只是为了给我张虎皮而已,借着这位皇子亲王地名义,办起事来就方便多了。”
“原来如此!”王石雷恍然大悟,可是又苦着脸问道,“好是好,可是这些皇亲国戚很麻烦的,一个招待不好。恐怕日后有芥蒂。”
我摆了摆手道,“这个却不是问题,对待这种年纪轻轻的皇亲,远比对付垂垂老矣的重臣们轻松得多,办法不外乎三个!”
“敢问大人是哪三个字?”王石雷被我提起了兴趣。
“第一,就是蒙。”我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些年轻人,平时呆在皇城,什么事情都没有见识过,到了下面。
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行得通的事情就说好话,行不通的事情就极力宣扬危害,其中最重要一条,就是说一旦做了这事儿,皇帝会如何如何,要知道,皇子们最忌惮的就是皇帝地看法,这可是关系到他们能不能成为储君登上大宝的关键!不管什么时候,你一提这个准灵!“
“第二。就是拖。要知道年轻人最是没有耐性,只要不是太关心的事情,今天说了。明天可能就忘记了!所以办不了又拒绝不得的事情。就要靠拖了,日子一久,他自然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王石雷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那第三个办法是什么呢?”
“混——”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混?”王石雷有些不解地问道。
“没错,就是混!”我解释道,“所谓党同伐异,皇子也不例外,只要你肯放下身架。同他混到一处,就是自己人,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这才是上上之策!
比如说如今的老太师潘仲询,为何能够深得两代皇帝的重新,礼遇有加,稳立官场数十年而不倒?就是因为他与太祖还有当今是打小玩出来的交情,这可是非同小可啊!若非叛国,有什么揭不过去的?“
三皇子赵恒来到绥德城的时候,我安排了隆重的迎接仪式。
迎接仪式地规模虽然算不得很大,但是却充满了西北的特色,这样令从来没有出过京师的赵恒感到非常地新鲜有趣。无论是绥德城中百姓代表打出的万民伞还是由长住西北的各族商人献上的小礼物,都使他觉得此行不虚。
以我现在的身份,枢密院副使兼任陕西安抚使、崇仪正使,已经是封疆大吏了,况且又是有战功的大将,即便是皇帝也要另眼看待,自然不可能同赵恒混到一处的,因此这个接待钦差皇子地重任就落到了王石雷的身上。
“反正你也需要同未来的皇帝打好关系嘛,可能有机会封侯拜相地哦!”我如是对王石雷全说道。
王石雷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千斤重担,好在他地年纪也不大,又游走过西北各地,风物人情非常熟悉,将一个呆呆的三皇子赵恒倒也哄得团团转,直到离开西北的时候,还对王石雷的热情念念不忘,最后甚至问我是否可以将王石雷让给他?
“难啊——”我非常无奈地回答道。
“为何?”赵恒非常诧异地问道。
在西北的这一段儿时间里面,我挑选了很多国宝级的文物赠送给他,这使素来喜欢附庸风雅的三皇子非常高兴,因此当我直接拒绝他的提议时,赵恒感到非常不能理解。
“殿下——”我看了看四下无人,故意压低了声音对赵恒说道,“请恕臣直言,韩王殿下是皇上心目中最佳的继承人,将来整个天下都是殿下地,我们这些臣子在哪里不都是魏殿下做事?况且现在以皇子身份结交外臣,并非明智之举,皇上虽然英明,却也忌讳这个,为殿下计,还是让王大人留在西北为好。当然了,这只是微臣的一点愚见,仅供殿下参考,如何取舍,还是要看殿下您。”
“杨卿你是说——父皇恐怕会不高兴?”赵恒有些犹豫地问道。
说起来,我们之间还是有一点点的拐弯儿亲戚关系的,四郎跟他算是挑担,一个娶了姐姐,一个娶了妹妹,都是潘美的女儿,因此他对我也有那么一点点亲切的感觉,更何况我的威名在京师内还是非常能够唬住人的,耳濡目染下,赵恒对我这个少年英雄也有一些潜意识中的迷信。
“那是一定的。”我非常肯定地点头答道。
赵恒自然是不会做出令他老子不满的举动的,因此带着满车的宝贝和西北民众的各种礼物,高高兴兴地回京师了。
在韩王赵恒在西北的这段儿时间里,我充分利用这个大头带来的广告效应,将西北的人事做了大规模调整,整束军队,肃清吏治,削减冗兵,大力宣传屯田的好处和可以给参加屯田的人所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