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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继迁部下的李大信等人商议推他为定难军节度使,称西平王,以便于号令部族。而深谋远虑的张捕对此表示异议,他对李继迁说”,自夏州入觐,无复尺疆,今甫得一州,遽尔自尊,恐乖众志。宜先设官授职,以定尊卑,预署酋豪,各领州郡,使人自为战,则中国疲于备御,我得尽力于西土矣。”
李继迁经过挫折与失败的惨痛教训,懂得众人辅佐对成就大业的作用,深以张浦之言为是,决定暂不称王,仍称原来的都知蕃落使,权代定难军留后。并对部下设官授职,论功封赏。封张浦、刘仁谦分别为左、右都押牙,李大信、破丑重遇贵为蕃部指挥使,李光祜、李光允等人为团练使,弟李延信为行军司马。并分别给有战功的党项豪酋折八军、折罗遇、嵬悉咩,折御也等人,分别封并州、代州、麟州、丰州、等州刺史,由于这些地方都是大宋的地盘,因此这些所谓的各州刺史都是预署的虚衔。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让他们各自为战,去同宋军抢夺这些“封地“。
这驱狼吞虎之计果然奏效,各地宋军被党项豪酋们的袭扰搞得疲于奔命,防守上慢慢地就露出了空隙,李继迁出其不意地集中优势兵力一举扫平延安城。进而直去绥德这个西北战略要地。
接连几日的围困。眼看城中的宋军已经有些守不住了。
“大人,在西南方面发现了宋军的援军。”斥候忽然来报。
“哦?动作这么快!”李继迁感到有些意外。
要攻下绥德城只是一个时间问题,相信顶多再有两日就可以大功告成,借此雄城襄助,党项人完全可以将整个陕西北部牢牢地控制在手中,与之前拿下地西北五州联成一体。可是现在宋军的援军赶到。难道说要放弃即将到手的肥肉不成?
李继迁的心里面有些犹豫不决,良久之后问道:“宋军的援兵距此地还有多少路程?”
“宋军前锋距此已经不到六十里了!多是骑兵,估计一日内就可赶到!”斥候回答道。
考虑了一下后,李继迁觉得无法面吐股背受敌的危险,于是向身边诸将吩咐道:“传令三军,今日正午对绥德城再作一次冲锋,若是还不能拿下,马上撤军回到银州去!”
团练使李光允站出来说道。”大人,我们这一次倾巢出动,就是为了拿下绥德城。将西北各州连成一片,眼看就要得手,若是因为宋军援兵突至,便放弃这个大好时机,未免有些可惜了!请大人三思!”
“是啊,大人!”李大信等人也劝道。”李团练使说地没错,绥德城如果今次拿不下来,以后就更难了!”
李继迁叹息道:“我何尝不知道这次机会难得?只是我军士气虽然高涨,在装备上与宋军还有一定的距离,两军僵持在绥德城下数日,锐气早已经消起殆尽,此时敌人的援兵初至。锋锐正猛,岂是我扪这些久战疲敞之卒所能祗挡?上一次的失利犹在眼前,我们切不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忘记了前车之鉴!”
众人听了连连点头,只是李光允依然有些难以释怀,吃了一半的东西要吐出来的确很难接受,于是便向李继迁建议道:“大人,不如由我领一支偏师,在敌人援军的必经之路上设伏,袭击敌人的侧翼,将他们的注意力转移过来,以拖延攻城的时日如何?”
“光允地提议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们并不清楚敌军的具体实力,贸然分兵伏击,未必能够取到效果,而且我们分兵的危险性也比较大。”李继迁想了想后回答道。
众人想了一阵子后,张浦突然说道:“既然如此,不如这样——“在众将面前将自己地主意低声说了出来。
“还是张大人的主意高明!你们汉人的花花肠子果然要比我们多一些!”蕃部指挥使破丑重遇贵如此称赞道。
张涌不由得苦笑不已,也不知道这话究竟是褒是贬了。
我率领地禁军一路北上,距离绥德城已经不足二十里,渡过前面的清涧后就将一马平川再无阻碍,前面似乎都很平静,沟壑之间满映翠绿,小河虽然不宽也不深,但是淤泥颇多,我不得不令队伍放慢行军的速度,一部分人警戒,一部分人率先渡河。
此时,已经被我用借口征调当的高手补充兵员地名义混入禁军队伍的北斗之一天机悄悄地凑了上来”,大人!”
“有什么问题吗?”我见天机一脸的诡秘,马上问道。
北斗里面,就属这个天机长得有点儿寒碜,坐没有坐相,站没有站相,活脱脱象一只大马猴,比起其他几个人来,实在是天差地别,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挑选出来的?
不过我却从来没有轻视过他,从相术上来讲,这种人更适合玩弄阴谋诡计,确实是行军打仗的参谋人才,既然他的几个同门都如此出众,想来他也不可能太差,物以类聚嘛。
“大人,我军已经距离绥德城不到二十里,可是却没有发觉党项人有任何的反应,这是不是有些反常?”天机鼓动着消瘦的腮帮子,对我悄悄说道。
“不错!”我点了点头回答道:“如果是我的话,围城的同时一定会在敌人援兵可能出现的方向布下伙兵。所谓围城打援嘛!如今我们一路上都没有遇到阻碍。确实有些奇怪。”
天机歪着脑袋分析道:“大人,所谓反常则妖!李继迁既然能够在西北搞出如此大地场面,不可能没有些真材实料,否则西北各军州的将领哪个不是身经百战却拿他没有办法?我看他们一定有应对的方祟,不可能轻易放弃就要到口的绥德城。任由我们会师。”
“以你之见,以为他们会采取什么方法来阻挠我军前进?”我点了点头反问道。
“如果敌人的数量比较多,完全可以分兵出来,选择一个有利地形将我们的去路给死死挡住,先拿下绥德城后再与我等决战!”天机说道。
我同意道:“可惜李继迁久攻绥德城不下,自己地损失一定也很大!五则围之,绥德城中的驻军应该不到三千人,由此算来李继迁的人马一定不会超过两万,而且装备上不会好到哪里去。如果再分出兵来袭扰我们,确实很难完成攻城的任务!”
“大人,属下有个建议。虽然我们还不知道觉项人会搞什么花样,不过为防万一,我军应该以五百人为一队,两队左右排开并列向前,如此前后队之间拉开一小段儿距离,则可以相互策应。不至于为敌人算计!大人以为如何?”天机建议道。
“不错,就依你的主意!”我点头称是,马上传令下去,大军分成十六个小队,前后照应,分两列前进。
大军又前进了十几里,眼看就要接近绥德城了,甚至已经能够听到震天的号角声。远处城头上的硝烟不断地升腾起来,漫天黑雾。
“看来问题不大了!”我比较乐观地对天机说道:“过了前面这道沟,眼前再无阻碍!斥候已经打探过了,两侧并没有伏兵,量他扪玩不出什么花样儿了!”
天机也点了点头道:“属下也想象不出,他们能把伏兵设在哪里?小小一道沟,除非他们能把沟全部堵起来,就算是要火攻也不行,这里连棵树都没有,拿什么来引火?”
“是啊,党项人毕竟习惯了游骑袭扰,排兵步阵根本就提不到台面上。”我点头答道。
眼前这道沟是通往绥德的毕竟之路,两侧都是壁立千仞的高大黄土堆,平滑如镜,根本无法攀缘,沟口虽小却也可以容纳百十人同时通过,从这一点上来看,对方想要阻挠我们行程,惟有硬拼一途,狭路相逢勇者胜,我对于禁军和自己的信心都是比较主足地。
“传令三军!每五百人为一队,中间间隔五十步,有秩序地通过沟底,放慢速度,切不可相互拥挤!”为了避免拥挤出现意外,我提前传下令去。
前锋已经通过了沟口,没有出现我预料中的任何意外,超过一千人的禁军已经踏到了沟口对面地旷野上,为后继大军作好戒备。
“什么味道?”我忽然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儿,正从沟口那边顺着风飘了过来,刺激得我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喧,心中顿时警觉起来。
“大人,前面地面上都是黑色的发臭淤泥,所谓味道难闻,过了这百丈距离,出了沟口就好了!”前面跑回来的一个传令兵说道。
“不对!”我突然脸色大变,向前方大声喊道:“停止前进,沟里面的人,从中间分开,前面的出沟,后面地都给我撤回来,动作要快!快!”
前面的人马一阵騒动,不知道枢密副使大人发什么颠,不过好在禁军的号令尚且严明,听到我的命令后马上行动,有条不紊地开始分开。
透过人马空开的缝隙,我终于看清楚了前面的情势,地上满都是黑色的淤泥,遍地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很多战马地蹄子上腿上都沾染了这些恶心的东西,人马掩鼻躲闪。
就在这时候,两侧的光秃秃的土堆上突然出现了几十个身覆黄土色衣物的党项人弓箭手,一声号令后,手中的箭只带着燃烧的火油向沟底尽数倾泻下来。
黑色地淤泥一遇到明火后,顿时发出了巨大的威力。整个地面都燃烧引起来。熊熊的黑色火焰就如同是来自地狱的魔火一般,张牙舞爪地将处在沟中的人马尽数吞噬。
“靠!石油!他们居然用石油!他们居然找到了石油!”我看着被火焰吞噬掉的上百名骑兵,看着前面毫无征兆就升起来的宽约百丈地火海,不能置信地喊引起来。
我应该记得的!历史上第一次将石油发现并记载进书面文字的人,就是曾经镇守过西北的沈括,而他发现石油的地方就是陕西肤施。也就是现在绥德军所属的延安府!虽然现在沈括可能还没有生出来,但是石油这东西确实是有的,而且是露天的那种!
看到眼前的可怕景象,所有逃过一劫的人都有些震撼,没有想到平地之上居然会升起这种仿佛魔域之火地鬼东西,上百的人马就在这里葬身火海,若不是我下令及时,恐怕丢掉的人马会更多,多到使我们这只援军队伍失去战斗力!
“天啊——“天机睁夫眼睛死死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