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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的耶律末只,看了一眼杨继业的背影后忍不住叹道,“杨无敌,真乃神人也!此人一日不除,我大辽岂能踏足南朝?”
我带着两百子弟兵赶到桑干河南岸的时候,正遇到了退却下来的太宗皇帝等人,契丹人并没有贸然追杀过河岸,毕竟大宋的大部分人马都还停留在河北同他们做殊死搏杀。
“陛下——”我高声喝道。
虽然太宗皇帝已经穿了普通服饰,但是一眼看到跟随在他身边地那几人便能猜到究竟是谁在中间。
“是六郎么?”太宗总得说来并没有吃什么苦,十几员大将簇拥着他一路杀出重围,只是受了些惊吓,有些失神而已,听到了我的声音后,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六郎!你远在苏州,虽然眐也给你发了勤王诏书,可是就这几日工夫,你是怎么赶过来的?”
“臣于五日前接到了圣谕,日夜兼程,换了三十匹马,总算赶到了!”我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众人无不骇然,五日五夜行三千里路,尚且能够精神焕发地端坐于战马之上,中气十足地同众人答话,这还是人么?
“好,好!”太宗皇帝喜道,“爱卿一家都是忠臣!”
“陛下,微臣地父亲兄弟可在军中?”我有些焦急地问道。
太宗有些惭愧地说道,“杨老将军为了掩护眐突围,率领五千精骑向东边杀过去了!如今的情况,眐还没有得到战报!”
我心中焦急,此时早已经杀红了眼,哪里还会有什么战报?当下请示道,“陛下,微臣暂请告退,逮到杀退敌军再回来给陛下问安!”
“爱卿多加保重!眐授予你行军大总管之职,收编散落人马,与契丹人对抗!”太宗难得地精明了一次,大声喊道。
“谢陛下——”我应了一身,带着人马向东北方冲了过去。
一路上尽是退下来的败军和追杀的契丹人,我的两百精骑就如同一把钢刀,狠狠地插进了敌阵中,硬生生地杀了一条血路出来。
“六哥——”忽然一声喊叫传了过来。
我侧目一看,却是七郎孤身一人策马冲了过来,眼中带泪,非常焦急地对我说道,“六哥!父帅正在那土丘上面同鞑子拼杀!我冲了几次,都冲不上去啊!”说着哭了出来。
抬头望去,高高的土丘上面,一个高大地身影被契丹人重重地围困起来,在落日的余晖之中他的形象显得格外地高大,整个身形如同被镀上了一层金,手中的大铁枪沉稳有力地挥动着,每一次突刺必然会带走一条人命,不是别人,正是杨老令公。
第六章 将星陨落
“父帅——”我看了之后热血沸腾,忍不住凝聚内力朝着对面喊了一声。
杨继业似乎是听到了我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铁枪丝毫不带停滞地划过了一名契丹骑兵的咽喉,正是一招锁喉枪。
我看得非常清楚,他的身边亲兵越来越少,契丹人如同蝗虫一般疯狂地向上冲去,已经有随时崩溃的迹象。
“六哥——”七郎参一旁焦急地喊道。
我回头吩咐道,“把我的那些家伙都给我拿过来带上!”
身后的亲兵们马上摘了十几颗大黑家伙挂到了我的白马上,我回头吩咐了一声道,“老七,我先冲上去!你们的脚力慢,随大队一起向上冲过去,准备接应我!”说完双腿一夹脚下的白马,雪骥仰天长嘶了一声后,如同一道飞箭向前蹿了出去。
一路上不断的有契丹人向我冲过来,不过他们都错误的估计了雪骥的速度,扑上来的时候我们一人一马已经超到了前方,将一蓬散雪留给了他们。
等我冲到了土丘下面的时候,杨继业的身边已经没有什么亲随了,他的身上便是鲜血,一身铠甲都沾染了血痂一般的东西,惟有手中的大铁枪依然锋利如昔,只是挥动的速度已经越来越慢。
耶律抹只看着杨继业仍然在发挥着极大的杀伤力,自己的士兵在一个接一个的不断倒下,心中格外愤怒,大声喊道,“放箭!入箭!”
杨继业只觉得对方的进攻猛然之间停滞了下来,接着就见空中暗了一下,无数寒光闪闪的利箭顺着太阳光的方向射了过来,如同飞蝗一般落在了土丘上,身上多处都传来了钻心的疼痛,低头一看,有四五支长箭穿透了身体,鲜血如泉涌一般喷了出来。他只觉得身子一阵软弱,手中的长枪拄到了地上,身子一晃,半跪在雪地上。
“嗷——嗷——”契丹人看到杨继业终于中箭倒下,顿时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
“老爹——”我才到了半途,就看到了杨继业的身子在一点一点的倒下来。
“啊——”大吼一声,顾不得身边的契丹人,我的身子从马背上面飞了起来,挥动手中的长枪,催动全身的功力,身子如同一道流星一般向前冲过去。
大铁枪在我的真力催动之下,又一次焕发出强大的攻击力!尺许长的金芒从枪头上迸射出来,在空中画出一道又一道的死亡曲线,当者无不披靡,数以百计的契丹士兵倒在了阻拦我的路上。
“去死吧——”耶律抹只冲上了土丘,将战马停到了杨继业的身前,大喝一声,手中长刀向下一挥,就要将杨继业的头颅斩落。
一道劲风冲了过来,我终天在最紧要的关头站到了土丘之上,“当——”的一声,大铁枪迎上了耶律抹只的长刀,将它直接磕飞,落在了数十丈之外。
耶律抹只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了上来,喷在雪白的大地上,映得一片鲜红。
“来将何人?”耶律抹只将唇边的鲜血一把甩了下去,强撑着发问道。
我将枪交左手,一把将杨继业的身子扶起,口中沉声答道,“杨家六郎!”
“杨家六郎!”耶律抹只哼了一声,身子斜斜地倒了下去。
围在旁边的契丹士兵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能够有人突破重围,单枪匹马的杀到这里,一枪拍倒了自己的主帅,反应过来之后马上呐喊着冲了上来,刀枪剑戟朝着我的脑袋上砸了下来。
一手将杨继业抱了起来,一手将大铁枪舞动起来,单手与双手并没有多大的区别,金芒过后,大片的契丹人被挑飞出去,摔倒在自己的阵营中。
“稀律律——”一声熟悉的马嘶传了过来。
通灵的雪骥居然自己冲了上来,高高地跃了起来,轻灵地越过了一众契丹士兵们的头顶,落在了我的身边。
我挑枪挑翻了几名冲在最前面的契丹士兵,身子一跃,跳上了雪骥的背,将杨继业放在马背之上,双腿一夹马腹,长枪开道,从原路回来。
“不要放走那人——”身后的契丹士兵们大声喊了起来。
没有任何一匹马能够比得上雪骥的速度,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比得上我出枪的速度!
尽管前方是重重人海,可是在我的长枪面前都是蒿草一般的存在,丝毫阻挡不了我前进的步伐!所有的障碍只是为我的冲击增添一点点鲜红的颜色!漫天的血雾在空中飞扬着,血花当空绽放!
我一路冲出了敌阵,下了山坡,重新与七郎等人会合到了一处。
大队的契丹骑兵随后追了上来,满山遍野的都是他们的人马。
“老七!用狠招——”我几乎是咬着牙齿命令道。
“兄弟们,抄家伙干他娘的——”看到身受重伤的父亲后,七郎眼睛红红的拼命喊道。
两百精骑排成了四排,将刀枪挂在马背上,摘下身后的背囊,从里面掏出一颗颗黑压压的炸弹来,拉开了引线,带着嗤嗤的燃烧声扔进了敌人的奇兵群中。
一颗震天雷的威力已经是非常惊人的,五十颗震天雷同时在敌人的骑兵群中爆炸的效果就如同将敌人送进了绞肉机一般,数以百计的士兵们的血肉被炸得飞了起来,直直地冲上了数十丈的高空,然后再血淋淋的散落下来,这个景象的震撼力是相当的强大,很多的契丹骑兵们在目睹了这个惨痛场面之后,再也没有了坚持战斗下去的勇气,拨转马头疯狂地逃了回去,接着第二波的攻击就到了!
契丹人在强大的新式武器攻击之下,终于崩溃了!
与其说是被强大的杀伤力带来的身体伤害所击溃,不如说是被强大的杀伤力所带来的强烈心理攻击将他们的战斗意志给击溃!
炸营的效果是连锁式的,将官们根本无法组织潮水一般迅速后退的士兵们,强硬的去阻止他们的溃逃,只会被他们直接踩踏成纯粹的肉泥!数以万计的契丹人败退了回去,只留下了一地的死尸和血迹!
回到了桑干河的南岸后,追兵终于退去,只有源源不断的大宋溃兵退了下来,渡过桑干河,倒在河岸上恢复他们的体力。
“打出我的旗号来,整束溃兵!”我对身边的子弟兵们发出了命令,一边跳下马来,将杨继业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让他平躺在一张毡子上。
“父帅——父帅——”我趴在一旁轻声呼唤道,一边去试他的脉搏。
“爹爹——”七郎跟了,跳下马来,冲到了杨继业的身旁。
杨继业面如淡金,气息似有似无,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二十几处,鲜血浸染了整件战袍,四五支箭簇依然留在身体中没有被取出来。
我将神思稳定了一下,真气小心翼翼地在杨继业的体内游走,片刻之后绝望的撤了出来,他的整个体内早已经贼去楼空,五脏六腑尽皆受创,所以能够支撑到现在,只是一口气不肯咽下而已。
我对着七郎摇了摇头,泪水不住的涌了出来。
“六哥,你一定有办法的!是吧——”七郎紧紧地抓住我的衣角,拼命地摇晃着我的身体,不顾一切的嘶叫着,头发根根竖起。
在他的眼中,我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奇迹,在他的心中,我就如同神仙一般的存在。
我一甩头,将两行热泪飞洒出去,哽咽着说道,“老爹他生机已绝,只余一口气在胸中——”缓缓地将自己的长春真气小心的向他的心脉输送过去,以维持他的生命迹象。
“咳——”躺在毡子上面的杨继业似乎是受了我的真气的刺激,清醒了过来,咳出了一口黑血来,血块儿已经有些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