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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秋只把她送到洋行里,临走前拉着倩心的手说:“明天这天下怕是要翻了!既然你做这样的选择,我也便不拦你,保重自己!”¬;
倩心点了点头,看着吟秋的汽车绝尘而去,感觉到她的二十二年人生业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洋行老板见她站在铺子里马上便迎了出来,他也知道这黎二小姐明天大婚,却没想到今夜会在这里见到她,于是问道:“黎小姐怎么来了?”¬;
“你们东家在吗?”¬;
洋行老板心里一唐突,倒是猜到了七八分,只说:“漠北出了些事,东家去处理了!”¬;
她轻轻‘哦!’了一声,便怅然若失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洋行老板看了她一身打扮,知道她已断了所有后路,于是又说:“东家是下午才走的,如果车程快点应该还赶得上。”¬;
倩心听着才终于笑开:“那就麻烦了!”¬;
后者马上便开始备车,终于这样决定后,她的心也坦然了起来,风风雨雨,只要能陪着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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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星繁没有想到丁成玺竟真的在背后捅他一刀,如今漠北马场被炸得面目全飞,一批军火也卡在丁成玺手中。眼看着那些军阀一个个掐着戚家堡不放,他如果再不动声色,定是要让天下人耻笑了。¬;
一赶到戚家堡在漠北的行馆,他就马上下帖招来分布在各地的谋士及猛将,势必要将丁成玺连根拔起。顿时整个行馆便成后方,整日里人人行色匆匆,戒备森严。倩心费了一番周折才来到漠北,侍卫兵却告诉她,戚星繁领兵到前线去了。她看着这忙乱的场面才终于明白过来,这真的是战争,她也越来越看不透戚星繁了,虽说是一派儒商气质,却也是营前将帅,这样一个亦正亦邪的人物,让人不知道底有多深。¬;
她往前院走去,那里全部安置着伤兵,倩心早年在国外读的是女子学校,护理方面倒也懂得许多,便帮着医生照顾伤员。看着那鲜血淋淋的场面,她虽害怕,却也一直坚持着。¬;
入了夜后,这大漠更加的干冷起来,再加上那让人听了胆颤心惊的狼嚎,就连铮铮汉子都要发起虚汗。倩心刚刚停下手,就听到前边躁动起来,一个士兵急急来报:“主子中枪了,快让军医去处理。”¬;
顿时整个院里乱成一团,倩心听了差点晕死过去,看着医生一个脸色凝重,还有那一盆盆浸了纱布的血水,她直觉到戚星繁此番伤得很重。虽有心理准备,可看到他面无血色,全身缠着绷带,她终究还是流了泪,只把戚星繁的手紧紧握在手里,眼也不眨得看着他,任谁劝也听不进去半分。¬;
这次他左心脉和腹部都中了枪,连医生都没把握能不能挺得过来。整夜里他都在发着高烧,嘴里一直呓语着什么,凑近了才听清,原来是在喊着‘妈妈’。从来都是冷漠自傲,心比天高的男子此时就像个脆弱无助的孩儿,只想躲进母亲的怀里。到了凌晨戚星繁突然全身颤抖起来,冷汗直冒,吓坏了所有的人,喂的药也全数吐了出来,医生摇着头直说:“怕是不好了!”¬;
倩心握着他的手感觉到一点一点失去温度,知道他正离自己远去,心里只觉得委屈、清苦,夺过侍卫兵端着的药碗,把药含在嘴里,一口口喂给戚星繁,连着满脸的泪水都要他咽下去,之后便伏在他肩上,哭着说:“你要我来找你的,怎么能又丢下我?”¬;
整屋子的人都认得这是明天即将大婚的黎家二小姐,却不曾想她会出现在这里,还与自己的东家这样牵扯着,一时倒不知道该佩服她的勇气还是该责怪她又为戚家堡惹来了黎顾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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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黎家那边在发现倩心不见时早就人仰马翻了,不管是黎家还是顾家都失不起这个脸面,却一时不知是怎么回事,也不知该从何处理。为了挽回局面,黎顾两家联合让秘书室拟一份对外声明,说是婚礼如期完成,只因为顾少夫人已怀有身孕,才不便出席接受祝福。虽然理由牵强,说倩心未婚先孕也有失颜面,却总比宣布新娘失踪,联姻作罢来得妥当许多,毕竟这步是一场普通的婚礼。¬;
顾昔宇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也有底。吟秋见他来找自己时,也猜到几分,果然听到他说:“我知道倩心去找戚星繁了,她终究还是爱上了他!但是,请转告她,如果她不回我的身边,我便剿了戚家堡。”¬;
见他扔下话后就要走,吟秋出声唤住他:“第一,我并不知道倩心在哪里,所以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第二,她不爱你是事实,你不要输不起。”¬;
顾昔宇冷笑一声,回答道:“倩心是我的妻子,我自然要带她回来。如果方小姐不帮忙,我也不勉强。”¬;
吟秋没看到顾昔宇一脸的狠戾,他如何能放她到那个莽夫身边?他爱了她十二年,岂能容她转身一走了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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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过危险期后,戚星繁便一日日好转,只是依旧沉沉睡着,醒来时已是三天后的深夜,倩心听他一直喊着口渴,便倒了一杯水喂他喝,他一边喝着一边眼睁睁看着倩心,她却并不与他说话,等他喝完,便起要把杯子放回去。戚星繁伸手将她揽在怀里,紧紧抱着,倩心怕碰到他的伤口,也便任他抱着,他嘻笑着说:“我梦见我大闹了你的婚礼,顾昔宇用枪顶着我的脑门说要嘣了我。”¬;
“那你是不是一个人逃跑了?”¬;
他听了举起手来发誓,一脸认真地说:“绝对没有!我对他说我爱你,不能让你嫁给他。”¬;
她心里一动,竟说不出话来,他轻描淡写的一句“我爱你’却深刻地烙在她心口上,又甜又酸,又喜又痛。戚星繁吻着她的鬓发,稍稍干哑的嗓音在她耳边绕着:“哪里也不许去,就待在我身边。”¬;
“我父亲和昔宇可能会围上戚家堡,你不怕?”¬;
他的气息暖暖地吹在她耳边,气氛一下便暧昧了起来,他只戏虐地说:“戚少夫人,这么快就为我担心?”¬;
倩心脸一红,轻轻推了他,嗔怒地回道:“伤疤还没好,倒先忘了疼!你自己看着办吧,只别到时怨我就好!”¬;
“要来便来!我戚星繁从来就没怕过他们。”¬;
倩心垂着首,双手不停地搅着,悠悠地说:“可是我怕!”¬;
戚星繁抱着她,希望自己的温暖能让她安心:“你是我的女人,我会永远守着你。”¬;
倩心把脸深深埋在他怀里,一路风雨,她终于来到他身边,现在只觉得累,只想一直靠着他,永远就这样下去。¬;
于是倩心留在了戚星繁身边,虽没有盛世的婚礼,没有昭告天下,但所有戚星繁身边的人都唤她‘少夫人’,倩心那时只觉得幸福却也苦涩着,因为能与他相守所以幸福,却为着这幸福,她背弃了生养她的父母,背弃了‘情义’二字。犹记得第一次在他身旁醒来时,他还睡着,软软的额发抵在枕上,剑眉微拧,就像个孩子一样。¬;
两纸淡粉的婚书就摊在他与她的枕畔间,内容是戚星繁与黎倩心愿结百年之好,夫妻同心同德,生生世世不离不弃。在落款处他签上了名字,她看着一时竟不敢伸手去拿,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了,他给了她一生的承诺,这样的喜悦里还有着太多的恐慌,让她伸不开手去接。¬;
戚星繁醒来时便见她呆呆地看着枕边的婚书不说一句话,于是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向她开起玩笑来:“你再不签我可要反悔了,到时你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却依旧不去拿那婚书,戚星繁一下便生起了心疼,把婚书推到一边,只揽了她在怀里:“是我对不住你,等漠北的事一了结,我便光明正大迎你进门,要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戚星繁的妻子。”¬;
她在他怀里终于低低应了一声,于是他更紧地抱着她,漠北的风沙或许是冷心噬骨的,但只要他们彼此相偎便如春温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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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顾昔宇那边也再没耐心等下去,已开始调兵遣将屯于关山脚下。知道丁成玺终究不是戚星繁的对手,此时正节节败退。他本意不在戚家堡,而是要夺回倩心,料想到漠北一尘埃落定后,戚星繁便会带着倩心返回,于是他便在这里等着。 ¬;
戚星繁在漠北也听到顾昔宇率军围困戚家堡的消息,只连忙调遣孙羽平带军回去盯着,并不敢让倩心知道。他此时是腹背受敌,处境十分艰难,虽说漠北胜利在望,却也损兵折将,如果此时再与顾昔宇开站,他倒是半分把握也没有。殷映然于他亦师亦友,那日,他叫来殷映然,却只站在廊子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良久才问他:“你怎么看?”¬;
殷映然自是心知肚明他问的是什么事,于是说:“我认为东家不该为一个女子而断送自己。”他听着心里腾腾升起了怒气,把手中的烟火捻息,冷着声又问他:“你的意思是要我把她送走?”¬;
殷映然低头不语,他更是气闷,来回踱着步,终究是一身怒火难平,抡起拳便朝廊柱上砸过去。殷映然站在一旁并不敢阻拦,这几个月来他与那黎小姐的情真意切他全看在眼里,只是现在要叫他放手,叫他弃她而去,他如何能做到?¬; 戚星繁一个人恍恍惚惚走回房,一推开门便见她依着灯俯在桌上睡下了,朦朦的灯光衬得她一脸温润如玉,倒真像是美人如花隔云端,他虽是采到了,却害怕自己没能把她保护好,而负了她一生情意。
他走过去将倩心抱起,本就睡得不深的倩心马上便醒过来,只让他放自己下来,他却不管不顾,把她稳妥地安置在床上后才说:“外边那么冷,以后别靠在桌上睡了。”
倩心隐约觉得他有心事,而他不开口她却也不好问,只回说:“你不是还没回来嘛!谁想到等着就睡着了,真是不中用。”
戚星繁心里一暖便抱她在怀里步肯松手,倩心知道这场仗他打得艰难,而黎家和顾家一定也逼得他退无可退,他心里必然是愁肠百结,而自己除了这样拥着他倒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她说:“我很害怕父亲和昔宇逼你。”
戚星繁轻轻拍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