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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帅成这样,还要PS做什么?”林无鸟自言自语,从灶台后面跳出来,不伦不类地行了个礼。
“林无鸟,我饿了。”
“哎?”
“你做碗面吧!”四皇子索性席地而坐,靠着大灶台,笑眯眯地看林无鸟。宽大的紫色衣袍如繁花一般舒展开来。月华之下,他仿佛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哦,好!”林无鸟涮涮大锅,开始煮面。
“我小的时候……”
“你娘经常给你下面?”林无鸟顺口接过来,一面用筷子在锅里搅来搅去。过了好半晌,不见四皇子回答,才觉得不妥,伸出头去看。
“林无鸟,你胆子给麻雀叼了去么?敢打断本皇子的话头?!本皇子难得想温馨一下,都给你搅了!”
他居然恼羞成怒。
林无鸟无言,兄弟,这不能怪她啊,十个穿越的,有九个都是这么回忆的,然后因为一碗面而引发的风流韵事,多得不计其数。
“我小的时候,每次偷跑到御厨房,看见宫女们吃面,就羡慕得很。”他很执著,把要说的话接着往下说。
“然后呢……”林无鸟一边搅面,一边毫无意识地问。
“父皇母妃都不愿意让我吃素面,说是下等人吃的。”他非常纠结,一直在皱眉头,“我长这么大,没有吃过素面。”
林无鸟伸长脖子从灶台上看他,投以同情的眸光。
因为用力,锅台一旁的一小截抹布,被她的衣袖扫进了大锅,面汤咕嘟嘟地沸腾,那块稍稍灰黑的抹布沉浮在其中。
“要命了!”林无鸟满头冷汗,用余光去看四皇子,发现他正仰着头看月亮,心下窃喜,不禁松一口气,拿起勺子一把捞起抹布,继续煮面。
一直到面条都稀烂了,她才把面都捞了上来,撒上盐巴葱花。
“怎么会是这样的?”四皇子指着面碗很不确定地问。那碗里的东西已经不能称之为面条,而是不折不扣的面糊糊。
“这是素面的最高做法!”林无鸟很严肃地解释,一面非常慎重地思考,“这种煮糊掉的素面,吃了牙好腿好,身体好!”
“……真的么?”四皇子用怀疑的目光看看林无鸟,迟疑片刻,一仰脖子喝面汤。
“咳咳,为什么会有一股馊馊的味道?”他咂巴着嘴。
林无鸟继续用非常严肃非常专业的眼神看他:“因为素面的作料非常低廉,你以为能比得上那些山珍海味?”她一面说,一面无意识地用抹布开始擦灶台。
“哦!”四皇子恍然大悟,继续喝面汤。
筷子夹了几次,从里面夹出一小截韭菜:“这是什么?”他瞪大眼睛。
“葱花!”林无鸟面不改色,谎撒得脸不红,心不跳,葱末早就没有了,小厨待的厨房里能找到的就只有韭菜了,她又不愿意去隔壁取。
“我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四皇子非常纠结。
“要不,你吃点别的,素面都倒了吧!我去隔壁御厨房里拿点糕点?”林无鸟很小心地问。
隔壁的御厨房里有轮班的师傅,面点什么都一应俱全。
“不用,我就好这一口。”四皇子仰脖子,一口气顺下素面,最后一口汤呛得他泪汪汪。
他缓慢地从嘴里一点一点地拉出一小截布条……
“我靠,我的发带!”林无鸟很兴奋地扑过去,一把抽过发带,在头上绕了几圈,“我都找这一根发带一天了,怎么会在面锅里!这可是御厨房统一发放的。”
她完全忘记了正在喝面的四皇子。
四皇子的脸青了又青,黑了又黑,端坐在地上,表情虽然一派温和,但是骨子里已经澎湃不已。
他真的很想吐。
“林无鸟,你确定你真的是林家这一次的厨首?”他对此万分怀疑。
“……”她回他以无辜的眼神。
“哈哈哈哈!”四皇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跳起来,拍拍衣服,“林无鸟,你的表情我喜欢!”
如此朦胧的月夜,如此俊秀的美男,如此销魂的称赞方式……
林无鸟不禁老脸红了红,非常谦虚地用很好学的语气答他:“哪里!哪里!”
“哈哈哈,”四皇子再次大笑,完全没有了刚刚斯文儒雅的样子,“哪里都好哪里都好!你知不知道,你的表情像极了斑斑!”
斑斑?好耳熟的名字。
林无鸟挑挑眉头。
“李相爷家的斑斑,最喜欢用你那个眼神看人,对对对,就这个!”他很开心地咧开牙,月光下,白花花的。
囧,她终于想起斑斑是哪一位!
斑斑它的确不同凡响,因为它就是李相爷每周开放七次,每次都叫嚣着与民同乐的大猫。
所谓大猫,就是老虎也!
她又气恼又无力,继续用无奈的眼神看四皇子,四皇子像是很开心一样,伸出手指来,捏了捏她的脸:“哎,真可爱,我跟满席大人要了你吧!那以后,相爷溜斑斑,我就溜你!”
轰……晴天霹雳,雷得林无鸟全身麻痹!
要了她,再溜她?这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PART8 两难抉择
第二日,林无鸟就知道了这个“要了她”是什么意思!
这里的女厨小助手,是可以配给皇亲国戚做小妾的,这也是大多数女厨的心愿,进得宫来,说不定连良人都寻到了。
荣华富贵,一步登天。
可是林无鸟毕竟不是这个时空的女人,做别人的小妾,不如让她做尼姑来得爽利。
“满席大人,我家主子说,想跟你讨这一届的小厨!”早间的时候,便有公公来和满席大人交涉。
满席大人今日穿着米白色的长袍,腰间系着小小一块玉佩,簪子是一枚黑中带着亮红的玳瑁,冷俊清爽。
听到前来传话的公公这么说,他的脸一下子冷得更加厉害,点漆黑眸像刮起了十二级的风暴:“哪一位小厨?”他紧着喉咙问。
第一次在波澜不惊的脸上显现出薄薄的怒意。
“林无鸟,林小厨!”公公弯腰,眼带笑意,瞄向举刀砍向自己手指的林无鸟,突然惊得叫了起来,“哎,林小厨,小心手指哪!”
林无鸟今天负责剁排骨,本来就剁得万分痛苦,一下一下,吃力无比,现在更是分了心神。
那手里的刀,完全不知方向地乱砍。
“笨蛋!”满席大人大惊,来不及思考,大掌一把握住她的小手,竟然是打算牺牲掉自己的手来。
所幸那把厨刀临时抖了抖,擦着他的手面削了过去,尽管如此,手面上的一大片皮给她尽数削去,汩汩的向外流血。
“啊……血啊!”林无鸟向来就有惧血症,看见血啧涌而出,眼睛一闭,顿时昏了过去。
满席大人忍着痛,咬咬牙一把抱住软瘫下来的林无鸟,紧紧搂进怀里。
他转过头来,怒气凛冽:“林小厨才进宫几天,实在不适合去皇子府上,烦请公公回了四皇子,满席自会上门请罪!”
虽然皇亲国戚对他都有某种程度的忌惮,但是他却是第一次生硬地拒绝皇亲国戚。
他知道,这样必然会给别人抓了把柄去。但是此刻的他,已经失去了常理思考的冷静,只是随着自己的心作出了这个决定。
果然,来的公公并不勉强他,微微鞠了一个躬,就转身回去复命。
“满席大人,对不起!”林无鸟毫无意思的梦呓,让苗满席的眸刹那间柔和了下来。
“笨蛋!”他抿抿唇,垂下眼帘,却用手臂遮住了她的脸,在这宫中,她成为焦点是最为危险的。
“苗满席,你的屁股好翘!”梦里的无鸟咂巴着嘴巴,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苗满席的脸刹那间红成了大闸蟹。
看看憋笑憋得满脸通红的副主厨,狠狠地用冷眼扫视了一番,抱着林无鸟,故作淡定地踱出了门。
刚一出门,他就再也忍不住,又羞又怒地收紧了臂。
这个林无鸟,真是口无遮拦。
“小常,苗满席是怎么样一个反应?”四皇子从金盆之中抬起湿淋淋的十指,对着烛光左右地看,十指修长,白皙圆润,漂亮得很,旁边的宫女立刻送上上好的丝帕,他微微一笑,温柔无比,眼睛斜了一眼丝帕,面上的笑意更甚几分。
那块丝帕上面绣着一朵怒放的芍药,娇艳明媚。
他不去接那块绣帕,却扯过举着绣帕的宫女,双手湿漉漉地就朝着宫女的衣服上擦去。
那个宫女一副神昏颠倒的样子,满面羞红,娇羞不已。
“小常,将她赏给你对食吧。”他随意地挥挥手,“我不想再看到她!”
那名宫女还没有回过神来,面上极端的红刹那间褪成死灰般的苍白色,常公公有虐待症,入了他手里的宫女,通常尸骨无存。
她实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四皇子,他明明笑得人畜无害,温柔可亲,可是为什么一刹那间,一切就都变了模样。
四皇子斜靠在木榻之上,仍旧笑意盈盈,只挑了挑眉,常公公便会意地将那个浑身哆嗦的宫女给拖了下去。
她其实也没有做错事情,只不过拿了一条刺痛四皇子的手帕。
芍药虽然漂亮,却不是万花之首,当今圣上曾经以芍药比拟四皇子母妃,赞她芬芳可人,一颦一笑,皆是夺人呼吸。
他的母妃欣喜异常,以为自己必会凭着自己的娇艳容颜,独宠三千。
可惜不过一年,圣上便封了当今太子的母亲为牡丹之后,牡丹者,花之王者也。
他的母亲再是艳丽,也不过是俯首称臣的那个。
从此以后,芍药便成了他的忌讳。
“苗满席是不是很紧张那个小厨?”
小常公公擦擦额角的汗水,很恭敬地回答:“回主子,满席大人今天发了怒,为了林小厨,连厨师最重要的手都不顾了。”
四皇子红唇微弯,从榻上坐起:“你说,她在苗满席的心里占上几分?”
常公公低头不语。
许久之后,忐忑地回答:“我约摸……我估计,该有七分。”
四皇子斜睨他,站起身来,微微一笑:“错,我认定,占上九分。”他的眼睛渐渐地眯起,唇边露出个阴森可怖的笑容,“苗满席,你的底线到底会在哪里?”
烛光在他黑色的眸中忽闪跳跃,他背着手,烛光将他的身影拉得格外的长,颤颤地摇曳,等到第一节烛花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