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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猛!有气节!”同事们纷纷拍手,赞口不绝,然后一齐问她,“后来你是被什么借口炒掉的?”
“……”默笙哭笑不得,“老美虽然自大,度量倒还是和身材成正比的。后来有一天老板居然拿着不知道哪弄来的文房四宝来找我要我写几个中国字,说他要挂在客厅。”
“哇,真的假的?”
“阿笙,你的字能看吗?”
“哈,我露了一手郑板桥的绝活,先把墨汁统统倒在宣纸上,再装模作样勾勾弄弄了半天,把那些美国人唬得一愣愣地叹为观止。不过说实话那几个字要不是我自己写的我绝对看不出是什么。”
“你写了什么?”
“尔乃蛮夷!”
扑嗤!有个同事喷茶。
一片哈哈声中,远远地有人叫:“阿笙,有人找你。”
默笙转头,被誉为花仙子——花痴仙子的小红八婆兮兮地跑来,“在会客室里,好英俊好冷漠好有味道的男人哦。而且一看就是那种事业有成的都市精英青年才俊哎,阿笙,你刚刚回国就泡上了这种好货色,真人不露相哦。”
花仙子的话能信猪都能在天上飞了,一般而言她的话要除以二,有时候还可以乘上负数。
不过默笙十分好奇,她才回国不认识什么人,谁会来找她?
绝没想到是他!
会客室里背对她立在落地窗前的英挺男子,竟然是何以琛。听到开门声,他回头,清冷的眸光射向她,淡淡的表情没有一点起伏。
花仙子总算没有夸张,他的确英俊不凡,气宇轩昂,剪裁合体的西装衬托出高大挺拔的身材,和以前一样的自信沉着,但又多了几分凌人的气势。
她完完全全地说不出话来。
而他神色镇定从容不迫地点头致意。“赵小姐。”
赵小姐?
默笙真的想笑,然而难度太高。“何……先生。”
远远地比了比椅子,默笙说:“请坐。”
她拿出茶叶,低头掩饰自己的神色,她无法像他那样无动于衷,只能藏起自己的激动,“你要喝点什么?”
“谢谢,不用。”他的目光冷峻,“我说几句话就走。”
“哦,你来找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他停顿五秒才开口:“萧筱。我是她的律师。”
“有什么事吗?”
他口气透着寒意:“赵小姐三天前到鄙事务所时曾说会再度光临,却迟迟不见你来,我只好亲自过来拜访。”
默笙愕然,抬头迎上他灼灼的眸子。“你怎么知道……”她并没有留下名字,他怎么知道还皮夹的人是她?
“赵小姐,我恰好有正常人的推理能力。”他嘲讽地说。
也许当律师的都有这种“正常人的推理能力”,默笙盯着墙壁:“我是去还皮夹,你既然已经拿到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何以琛眸光一闪。“除了还皮夹,你没有别的事?”
她还可以有什么事吗?默笙怔怔:“没有了。”
“很好。”他眼中仿佛掠过一丝失望,移步到她面前,“可是我有事。”
他拿出那个黑色的皮夹放在她眼前:“这里面原来有一张照片,赵小姐知道下落吗?”
当然知道,默笙低头:“有吗?我没有注意。”
“哦?皮夹里除了钱什么都没有,赵小姐如何知道皮夹是我的?”
默笙哑口无言。差点忘了他是律师,善于找出对方言辞上的一切漏洞,想骗他先得掂掂自己的斤两。
他欠身:“赵小姐可否把照片还给我?”
默笙突然觉得莫名其妙。他是什么意思?一边摆出一副“你是陌生人”的模样,一边却又讨要她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是我,为什么要给你?”
“赵小姐,我劝你不要和一个律师讨论物品的所有权问题。”以琛冷冷地说。
默笙气馁,这样的以琛她不熟悉而且无法应付。“照片不在这里。”
“明天给我。”
“明天我有……”
“赵小姐!”何以琛打断她,“我想我们都不想和对方有太多的纠缠,何不早死早超生。”
早死早超生?默笙默然半晌:“你要那张照片干什么?”
“谁知道呢。”以琛目光沉沉,“也许我想把它放在我身边,时时提醒我那段愚蠢的过去。”
愚蠢……是啊,多愚蠢!她居然会有所期待。
何以琛径自做出决定:“我明天会来取,你若没空,可以请别人转交。再见,赵小姐。”
他举步离开,手刚刚握上门把,听到身后的默笙低声说:“等等……明天,我会送过去。”
“好。”以琛面无表情地回头,“谢谢你的合作,明天见。”
默笙怔怔的目送他高挺的背影离去。不是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们重逢会是什么样子,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居然连说一句“好久不见”的情分都没有了。
愚蠢的过去吗?
默笙站在卧室里的镜子前,审视镜子里面与她对视的女人。
如果一头短发变长扎成马尾,如果晒黑的皮肤变白皙一些,如果还能毫无顾忌地笑得灿灿烂烂……最重要的是,如果眼睛里减掉这七年多出来的沉郁,添满张扬的天真——那么,她就变成了初上大学刚认识何以琛的赵默笙。
“何以琛何以琛……”
“何以琛何以琛……”
以琛是怎么被她缠上的她也不太清楚,以琛更是莫名其妙,反正那时候她就追着他跑。直到有一次他受不了了,板着脸问:“赵默笙,你为什么老是跟着我?”
换成现在的她大概会羞愧得无地自容吧!然而那时候的她是那么的不知羞,睁大眼睛问:“以琛,是你笨还是我笨,哎,你那么聪明,一定是我笨了,我怎么这么失败,追了半天人家都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犹记得以琛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后来他提到这件事,曾好笑又好气地说,他本来是想用质问的口气让她感到羞愧的,谁料到这世上居然有脸皮这么厚的小女子,反将了他一军。
所以当时法律系的高才生迟迟反应过来后,居然只能结结巴巴地说:“我不准备在大学里找女朋友。”
她那时候单纯得连借口都听不出,一鼓作气地问:“那我现在先排队,等你大学毕业了,可不可以有优先录取权?”
面对毫不讲章法的对手,口若悬河的最佳辩手顿失滔滔,抛下一句“有课”就落荒而逃。
她当然没有就此气馁,可在她想到更好的办法之前,居然听到学校有人在传:法律系的那个何以琛听说有女朋友了,叫什么赵默笙,名字挺拗口的。
她一听几乎是飞快地跑到自习教室找到以琛,急忙澄清:“谣言不是我传出去的,你要相信我。”
以琛从书中抬头,目光清明地说:“我知道。”
她傻傻地问:“你怎么知道?”
以琛神色自若地回答:“因为那是我传的。”
这回终于换她瞠目结舌,耳边是他在冷静地分析:“我考虑过了,如果三年后你注定是我女朋友,我何不提早行使我的权利。”
呵!那时候啊!
镜子里的人嘴角微微弯起,然而笑意还没到达眼底,已经收敛。
茫茫然走到阳台上,看那月朗星稀,明天应该是个好天。
第二章 转身
夕阳西下,彩霞满天。
何以琛站在十楼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奇怪自己怎么会有了欣赏夕阳的心情。
也许,因为她回来了。
美婷推开门,就看到何律师背对着她站在窗前,手里夹着烟,一身落寞的样子……落寞?美婷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了,这个词能用在从来都是自信沉着的何律师身上吗?
以琛听到开门声,转过身问:“什么事?”
“哦。”美婷这才从自己的迷思中惊醒,快速地说,“何律师,红远公司的张副总来了。”
“请他进来。”以琛收起杂乱的思绪,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瞥了一眼壁上的钟——五点,她还没来。
好不容易送走了张副总,以琛疲惫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猛的一只巨掌拍下来,以琛无奈地睁开眼:“老袁。”
大学毕业后他拒绝了研究生保送,直接来到现在更名为“袁向何”的“袁向”律师事务所里工作,现在已经是合伙人之一。老袁和另一个合伙人向恒都是C大校友,向恒比他早一届,老袁则已毕业多年。
形象更接近劫匪的魁梧大汉悠闲地在他对面落座,嚣张地跷起二郎腿:“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以琛头也不抬地说:“加班。”
“不会吧!”老袁怪叫,“今天是周末哎!”
“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老袁重复他的话,摇摇头,“这的确像是冷血无情工作狂何以琛说的话。”
以琛眯起眼:“我倒不知道你修辞学学得这么好。”
“NO、NO、NO。”老袁摇摇手指。“这是所有认识何以琛这个人的女性同胞们的共识。”他贼兮兮地凑过来,“以琛,我一直想问你,你到底是同性恋还是有隐疾?”
对这种无聊低级分子,理他就是神经病。美婷进来送上两杯咖啡,以琛叫住她问:“今天有没有一位赵小姐来过?”
美婷想了想摇头说:“没有。”
以琛“嗯”了一声表示知道,对美婷说:“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早点回家吧。”
美婷摇头说:“我不急的,何律师你什么时候走,要不要我帮你买点吃的来?”
“不用,谢谢。”
美婷哦了一声,满脸失望地出去了。
老袁啧啧出声:“喂,美婷美女对你有意思哦,要不要来段办公室之恋?”
“人家是正经的女孩子,你别胡说八道。”以琛警告他。
铁石心肠!老袁暗暗摇头,以琛对待女性的态度一向有礼周到,但从不逾越,这些年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在“何以琛”这个名字下壮烈成仁。
也不能怪那些女人趋之若鹜,就算以老袁男性的目光看来,何以琛还是太优秀了。撇开他英气逼人的外表,光这几年他在律师界里逐渐崛起的名声和坚毅正派的形象就足以吸引任何骄傲或者美丽的女人。
“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那么多女的你就没一个心动的?那个外企的美女总监,身材很辣哎!那个电视台的女主持,你们合作那么久难道没擦出点火花?还有咱们精明能干的同行许霹雳,今天在法院遇到她,她还旁敲侧击地问起你……”
老袁越说越兴奋,以琛听而不闻,随他胡说八道。
独角戏有什么好唱的,老袁沮丧地停住,一会儿又两眼放光:“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