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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然然很不客气地对着他们中指朝下,倨傲地一瞥,然后是系上安全带,启动油门。
到了秀水街,陈以晨开始还有些兴致,可逛着逛着就累了。最后每到一个商场就忙不迭鼓励白然然去试衣服,自己则趁机坐在试衣间外面的沙发上休息。
随手拿了一旁摆着的报纸翻看。
报纸头版头条是粗大的黑体,很是醒目。她不过随便一瞟,却霎时顿住。
“H市大力促进农村建设,其所属方家村一跃成为全国模范。”
上面还有几张照片,是一派穷苦人民奔小康的欣欣向荣。村口的那刻巨大的槐杨,仿佛一个标志,如今挂满了世人赞誉的荣光。
忽然就想起六年前那位温雅而严谨的男子,带着贵族门庭的优雅高贵以及官场打磨多年的威仪严谨,他目光淡薄而坚定,对她说:“晨晨,我会还你一个繁华美丽的故乡。”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求评论求收藏,谢谢谢谢。。。
、童年记忆
忽然就想起六年前那位温雅而严谨的男子,带着贵族门庭的优雅高贵以及官场打磨多年的威仪严谨,他目光淡薄而坚定,对她说:“晨晨,我会还你一个繁华美丽的故乡。”
H市,方家村。这个地方离她已经如同梦境般遥远,可却是她心中一方永恒的净土,是她心中的明月光,是她真正的故乡。
从她刚开始记事开始,她就是提着小竹篮子哼着小山谣赤脚奔跑在碧绿田野上的小姑娘,枯黄的发辫上绑着金灿灿的油菜花,白嫩的小脚丫踢踢踏踏地踩在柔软的泥土上,清亮的眼中满是山清水秀,清脆的童音永远无忧无虑,笑语铃铃。那时,她的世界简单纯粹,她的思想纯若泉水;那时,她尚未体会人间悲喜,也从未想过世事沧桑;那时,人事如斯宁静,岁月如斯安详。
那时,她只有两个亲人,一个爱她的爸爸,一个爱她的妈妈。爸爸是村里有名的瘸腿木匠,妈妈是村里有名的瞎眼神算子。
她幼时的记忆是由雪花般飞扬的木屑组成的,爸爸妈妈不想方家村其他的人那样有田有地,他们什么也没有,只有政府对残疾人微薄的五保救济金。所以,爸爸总是坐在小木屋门口削削磨磨,做木匠赚外快,落下一地的木屑雪花,小小的她就蜷着身子乐呵呵的在上面滚来滚去,直到爸爸捏起小木棍子赶人。妈妈平时不工作,只坐在简陋的灶台前摸来摸去,忙忙碌碌地给她偷偷煮好吃的。只有有人请妈妈,她才拿着用油纸伞布改装的幡子,在别人的牵引下给乡下人驱邪算命。
那时的天永远是透彻心骨的蔚蓝,那时的阳光永远是灿烂悠闲的温暖,那时的她,永远是傻呵呵地笑着,围着父母快乐的小鸟般转来转去。
尽管,妈妈看不见她,爸爸连走路都困难。可那时,他们是她心中的大山。
那时,她还不叫陈以晨,而叫做方晨。
妈妈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她的孩子是承载着两人的希望而降生的,给他们残破的人生带来了生命里的第二个蓬勃生机的清晨。
妈妈说这话时,已经花白的头发在青山夕照的灿烂中泛着美丽的光,没有焦距的眼睛有着难掩的神采。她抱着小小的晨晨坐在小木屋门口,懒懒地拍着她的背,又开始一句又一句哼着简单素朴的山谣,屋檐下挂着的金灿灿的玉米棒子,脚边是越积越厚的木屑雪花,耳边迷迷糊糊响起爸爸带着气喘的声音:“别哼了,小囡囡已经睡着了。”
在那个宛如世外桃源的地方,时光都是静止的。在静止的美好光阴里,她挥霍完了一辈子的简单恬淡,待到她离开故乡,踏远求学之时,这简单的美好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世外桃源也并不都是美好,虽然小时候的她并没有意识到。比如,她后来才发现,家里尽管有外快贴补也难供一个孩子的学费,爸爸妈妈几乎是天天喝稀米粥才让她有同其他孩子一般念书的机会;比如,爸爸的残腿每到下雪天疼痛难忍,却舍不得一点钱去找医生;再比如,每到冬天,妈妈半夜里总要将被子全部挪到我的身上,自己则摸出古老木箱中她仅有的所有衣服出来铺盖在身上……
小时候,她不知道这些,在爸爸妈妈身边的日子是如此无忧无虑,就像所有的小孩儿一样,知道吃饭是天经地义的,却从来不问,一粒粒的稻米是从哪里来的。后来,她渐渐懂得了爸爸妈妈的辛苦,总是想尽办法让他们休息。她从初中开始就学会打零工,再加上优异成绩带来的各种奖学金,已经足够支撑她的学费。
高中时,她到了H市念书,遇到白然然。那时候,尚且一脸婴儿肥的白然然对着她一脸惊奇:“你就是那个哪儿哪儿都有兼职的打工妹啊?你的脸怎么这么小哇?”
她则摸摸自己的脸,道:“大概是打工打小了。”
于是,这个冷笑话被白然然嘲笑了许多年。
白然然一身金黄色的吊带长裙,线条优美的裙摆衬得本就高挑的身形更加优美窈窕,胸前处镶了几颗黄钻,平添几分高贵。
她在镜子面前转来转去,怎么看怎么满意,伸手将头发摞到头顶,想象着自己此刻盘着头发的样子,眼睛一瞟,却见一边沙发上的陈以晨怔怔地看着一份报纸,完全不在状态。
“陈以晨!”
“啊,地震了?”她猛地惊跳起来,脸色被吓得雪白。不仅把白然然逗乐了,甚至连那正将她家衣服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店员也忍不住笑意。
“死然然,你干嘛吓我?”她恨恨地瞪着白然然,小脸明艳动人。
最终在陈以晨的建议下,白然然买下了三套衣服,一张卡瞬间刷掉几万,她倒也毫不心疼。事后,二人去楚记吃饭。饭桌上,白然然终于收敛了这一天以来的风风火火,迟疑了半天,神神叨叨开口问道:“那个男人呢?”
“哪个男人?”陈以晨正费力对付一块猪蹄。
白然然伸手敲她,“就是那个男人啊!”
“哦,”陈以晨恍悟,“他呀,他现在,大概在工作吧。”
“工作?!你好不容易回国了他都不陪你的?”白然然挑眉,“哎呀,不会真心不要你了吧?”
“不……不要就算了……我还不稀罕呢!”某人满嘴食物,含含混混。
白然然恨铁不成钢,“你呀!不是我说你,那是个多好的男人啊!亚洲金融界第一人,集年轻、英俊、财富、名望、家世于一身的超宇宙级别钻石王老五啊!前几天我还在时代周刊上看到他呢!整整八页的篇幅介绍啊!整个一可望而不可即的神话!你倒好,说丢就丢了,这下你后悔了回来了,可人家不见得会吃你这回头草!”
于是,陈以晨没胃口了。抽了抽小鼻子,小脑袋微低,闷闷道:“我可没后悔离开这六年。他要是不要我了,我同六七年前他追我时那样倒追回来不就好了。”
“呵呵,你还说什么倒追?就你这功力,啧啧,前途堪忧啊。”白然然乐道,又语重心长接到,“听我的,要是姓陆的不要你了,你就还是做你的乖乖女,用你绝代无双的美貌吸引其他钻石王老五吧。这个超宇宙级别的,说实话,一般人无福消受。我就觉得吧,就是嫁给了他也没安全感呀!你看看你看看,这小样儿睫毛长得,忒长了,这脸,也忒祸水了!人还那么有钱。”芦荟茶
她边说边调出手机中的一张照片,赫然正是陆以辰!
陈以晨有些窘,目瞪口呆道:“你……你怎么会有他照片?”
白然然与陆以辰从未见过才对吧。
白然然见她一副看见情敌的眼神,简直哭笑不得,“这是我在时代周刊上照下来的!瞧你在想些什么?别说是你的男人了,就算他不是你的男人我也没兴趣,都说了太漂亮的男人不靠谱。”
“那……那你拍他照片干什么?”
“我留着这照片应付一干相亲会上的豺狼虎豹啊!要是碰到胡搅蛮缠的,我就亮出这照片义正言辞道,这是我丈夫。”
“咳咳咳……”
“哎呀就是个借口,你这么激动做什么。”白然然起身,给她拿纸巾。
陈以晨被一口汤呛得满脸通红,擦完过后,却听到凑到她近前的白然然狐疑的声音——“我说,你这嘴巴是怎么回事呀?”
“唔,”她猛地伸手挡了嘴唇,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心道她早上还费了功夫在上面涂涂抹抹掩饰了一番呢,竟然还是被她看出来了。
白然然瞪着她,然后恍然大悟,暧昧而笑:“哎呀,才刚回国就有人辣手摧花了?害的本小姐我还担心你的人生大事,你这小妮子,还不给我从实招来。”
陈以晨一阵支支吾吾。
“你说什么?”
她再次支支吾吾,似乎声音与之前那次一样。
可白然然还是不能理会这番博大精深的语言,怒瞪道:“你说人话成么?”
陈以晨吐出嘴里粗大的蹄子,脆脆道:“人话就是,这是你刚才说的那个不靠谱的漂亮男人咬的。”
没想到白然然一脸惊喜,“真的?那他还是喜欢你的嘛!”
陈以晨怒,“咬我就表示喜欢我呀?!”
“当然不是啦。只是,”白然然笑得狡黠,“你敢跟姐说,他咬的地方只有这一处?”
陈以晨目瞪口呆,自叹弗如,缴械投降,低头猛吃,以回避接下来的任何问题。
她们在说这话时绝没料到,刚出楚记就碰到了方才话题的中心人物。
白然然正要去取她那辆骚包不已的苹果绿兰博基尼,走到人烟稀少的车库,发现苹果绿的旁边停了一辆更加骚包的橘子橙宾利欧陆,橘子橙的旁边,立着一个橙色t恤的骚包男人,长相妖孽,容色倨傲。
男人正对着苹果绿指手画脚道:“呀哟,这不是那辆今儿被我‘强’了的二奶车么?够有缘的,又碰到了!”
白然然当下怒气冲冲,仿佛护犊的母鸡般大步走到男人跟前,“你的车才是二奶车呢!看着长得人模狗样,竟然是个给人开菊的!”
楚青杫一时不查,没发现车主过来,这下被指着鼻子被骂开菊,整个俊脸都扭曲了!
“你……你这女人,竟然有说话像你这么脏的女人!”楚青杫可能没碰到过比他更能骂的,一下子不知该怎么答了。
白然然称胜追击:“我还没见过说话像你这么脏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