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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是有多么的骄傲,初中时就在加拿大获得了国际奥赛的生物奖,高中时年年以第一名的成绩获得奖学金补助,直到大学,也依然名列前茅。他用了四年的时间,比别人更快的完成医学五年的本科学业,再连读了两年硕士,毕业后在温哥华最好的医院有了工作,再继续读博。他在读研时完成的课题,曾被候选上诺贝尔医学奖,还被翻译过各种语言在多国的期刊发表。
在人们眼中,他是飞上天的人,是最有潜力的华裔医生,是最具声望的青年俊才。
可是现在,他却失去了这只右手……
无论他外表装得多么坚强,可当他见到她时,所有的伪装都会破溃!
为什么?
他捂着脸,胸腔中某个地方猛地抽痛,这感觉,竟和刚失去Sherry时,一模一样……
夏翌臣好不容易把夏小浅背回酒店,随同的一名护士给她脱去了外套,再在手臂和屁股上打了一针,这才把口罩摘下。
她说着一口流利的美式英文,将医生交代的药片发到夏翌臣手上,再三嘱咐用法,直到他能准确的复述出来,她这才安心的关门离去。
夏翌臣脱了外套,将身上的积雪轻弹干净,就坐到夏小浅身边,静静注视着她。
她恢复记忆了?他究竟有没有听错?
他情不自禁的握着她的手,冰凉凉的,就如她此刻沉寂的心。她脸上还有几许未干的泪痕,他突然起身,走到浴室拿出用水湿过的温热毛巾,又回来替她轻轻擦拭。
就在这时,短信的声音骤然响起,他低头翻了翻裤袋,竟是夏严澈!
“带她走,照顾她。”
短短的六个字,却如千斤重,让他攸地沉下了脸。
因为暴风雪的关系,温哥华机场暂停了几乎所有的国际航班,等到天气好转可以飞行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
夏小浅离开的时候,没有把自己恢复记忆的消息告诉夏严澈,也没有再去看他,就好像,那个曾经拿着刀在自己手腕上划出血迹的绝情的女人,又回来了。
不,是已经回来了,却带着比当时更深的伤口……
“翌臣哥,回到学校后,我打算申请这学期的语言环境培训,但这次有几个国家供我们选择,时间从3个月到2年不等。主要看你选择的是哪个国家。”飞机上,夏小浅突然说。
夏翌臣似乎听出了她的潜台词,秀气的眉头深深皱起,探索的目光紧盯着她。
“那哪个国家时间最短,哪个国家时间最长?”
她淡淡的看他一眼,垂下头,下意识的转了转无名指上戴的钻戒,然后答:“葡萄牙最短,英国最长。”
“所以?”
“我想去英国。”
夏翌臣面色惊了一阵,“那你的孩子……”
“我有我的想法,孩子的事,你就别担心了。还有,帮我瞒着爹地妈咪,我更不想让他们操心。”
夏小浅说到做到,她回国后,果然积极的报名,参加面试、笔试,以及各种材料准备。
童咏恩是她的死党,自然应该和她选择同一国家才对。
但面对长长两年的海外求学,童咏恩还是默默的选择了时间最短的葡萄牙。她不想离开太久,因为,她结婚了。
她居然结婚了!她连自己都感到意外!
看,在今天来机场送行的人群堆里,就有她最爱的亲亲老公——莫凯瑞。
夏小浅也想不到童咏恩最后还是同意了家人的安排,但她却没有看到好友眼里任何的不满,或许,在她离开的时候,这丫头和出名的夜场王子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若是以前的她,倒是很八卦的去问,可是现在,她却没有这样的心情。
夏宏光和妻子也都来机场替她送行,夏翌臣更是放心不下,决心和她一起先去英国,等安顿好后再单独折回。
“小浅,放假要记得回来。”夏宏光很是不舍,这个女儿,自从他把她从孤儿院带回来后,就没有让她离开自己。
但夏小浅只是笑笑,同样不舍的拥抱了自己的养父兼亲生父亲,在他面上亲了一口。再抱了抱养母苏珊妮,也亲了她一口。
“我不回来的话你们也可以过去。我很想学着独立,爹地妈咪,相信我已经长大了。”
夏宏光抚了抚她的满头长发,确实,她长大了,还嫁人了。
“你是想放假的时候去温哥华吧?看看阿澈也好。这家伙一声不响就到加拿大读博去了,真让人揪心。连婚礼都不先办!也罢,等小浅你大学毕业,我们再补也是可以的!”夏宏光到现在还不知道夏严澈受伤的事,苏珊妮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医院各方也非常配合。
听到他提到夏严澈,夏小浅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常态。
“嗯,到时候再说吧!”她也只能敷衍一句。
时间也差不多了,送别的人都纷纷挥手,目送留学的人走进安检,再站了一会,直到亲人的身影看不见了,这才转身陆续离去。
“翌臣哥,我交代的事,你帮我办了吗?”上飞机前,夏小浅抬头问了一句。
“你确定吗?”他目光很是为难。
“我确定。”她叹一口气,深深点了点头。
一星期后,一封从香港寄来的离婚协议到了夏严澈手中。
夏小浅签了名,剩下夏严澈的那一块,是空的。
因为协议是全英文的,所以Martin也看得懂。
这天,是夏严澈正准备植皮的前一天。他下午灌了一次肠,晚上就开始禁食。
“你打算怎么办?”Martin拿着那份协议在他面前晃了又晃。
夏严澈冷冷的瞥他一眼,没有出声。
其实Martin很不理解,这个时候寄来这种协议,夏严澈必定是不会签的,这姑娘是在刺激他用左手吧?想到这,Martin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以后的日子,夏严澈几乎都在病床上度过。就如夏翌臣所言,新植皮的毛细血管发生堵塞,不得不进行了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手术。手术第二天夏严澈就开始发烧,最高的时候体温有40度,再加上每天都要制动、抗生素伺候、清洁及换药,几乎没有哪天好受。
但夏严澈从没吭过一声,他体温不降的时候一直在昏睡,体温平稳时也不说话。
他瘦了很多,苏珊妮偶尔都会来看他,也或许因为这样,他对苏珊妮的态度也逐渐温和了些。
“这些天,你有没有和小浅联系过?”刚换完一次药,苏珊妮就来了。
夏严澈摇了摇头。
“哎,你打算瞒她到什么时候?而且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就选择去了英国,还要两年才能回来。翌臣也是,小浅在决定去英国前还带她去欧洲玩了近两个星期,招呼也不打,说走就走。”
面对苏珊妮的埋怨,夏严澈也只能继续沉默。他当然知道那两个星期夏小浅人在哪里,可是,在家里人中,也只有夏翌臣知道他和夏小浅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不想说,也不能说,否则……
“你要快点好起来,我已经派人去美国请了最好的烧伤科医生,这两天估计就过来会诊了。”
苏珊妮一边说,一边替他抹去额上的汗水。
他今天刚退烧,但还在发汗,身子很虚。
看她替他担心的样子,他似乎总是欲言又止。为什么这世界上总是有很多好人得不到好的结局,而坏人却一直能逍遥淫乐?
他不忍心伤害她,如果那个秘密他能替她好好保存,那么,他希望能帮瞒她一辈子。
一个月后,夏严澈又做了植皮手术,这一次,是植入深二度烧伤的那块皮层。过程比前一次更加痛苦,术后的肢体肿胀很难消除,可他只有继续咬牙忍着。
苏珊妮因为这事,不知偷偷流了多少眼泪,忍不住发短信给自己的儿子,希望他能将夏严澈受伤的事情告诉夏小浅,好让她过来看看。可是,那边的回复永远都是婉拒。
直到某一天,当她替夏严澈办理转院的时候,无意中在抽屉里发现了那张由夏小浅签过字的离婚协议,可是,夏严澈名字的那一栏,却还是空的。
苏珊妮心里咯噔一下,皱着眉,将协议书拿到夏严澈面前,双眸充满了疑问……
那以后又过了大半年,夏翌臣这时候已经在自己家的医院做临床研究生。虽说他读的是病理专业,但也不得不在病房里轮转六个月。
这个月他正好轮到肿瘤外科,第一次上夜班,他就遇到了一个特殊的病人。
那是躺在危重病房36号床的病人,一个年近五十的中年华裔妇女,听说是从加拿大转院过来的,所以巡房的时候,他就特别留意。
这个病人的英文名叫Judy,但病历上,写的却是她的中文名字——张欣彤。
他很详细的看过她的病情。
胃癌Ⅲ期,在去年3月份时做过胃大部分切除术,术后接受了8个疗程的辅助化疗,出现过周围性神经毒性。去年11月,她的CT结果示术后癌细胞腹腔转移,于是,当地的医生们给她进行了全身姑息性化疗和腹腔灌注化疗,效果一般。今年年初转到本院,在科主任卓立雄的手上做过一次减瘤术,然后一直熬到现在。化疗依然会定期做,可是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她的生命,最多也就撑到年底了。
比预计的存活时间,多了半年。
这是夏翌臣的第一个夜班,或许因为他专业特殊的关系,他必须要在肿瘤外科和内科分别呆上两个月。今晚,带他值班的是住院医师周立伟,是名研究生导师,也是科室的老总。于是,大家都简称他为周总。
周总先在张欣彤的床边和她交谈一阵,再询问了目前的状况,而且态度非常亲和,这倒与询问其他病人不太一样。确定没事后,他终于带夏翌臣离开病房。
“这个张欣彤,以前曾经是我们医院的助产士。”
关上门时,周总向他解释。
夏翌臣吃了一惊,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们刚才能够那么热络。但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当张欣彤看到他胸牌上的名字后,明显怔了一下。
她似乎是想对他说什么,但是那个时候,周总已经把他拉走了。
“这个病人是你哥托我从温哥华的医院转过来的,听说张欣彤在那边排队治疗等了很久,才把早期癌症等成晚期的。其实,香港也是这样,公立医院排队的人多,想要看病,看急病,就去私立医院。服务好,速度快,就是价钱高很多。”周总一边说着,又打开另一间房门走进去了。
花30分钟走完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