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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星不知道怎麽样了?她和贺震霆有从那场车祸死里逃生吗?还是跟她一样,都在那场车祸里「死掉」了?
直到现在,都过了九个月,她还是每夜作恶梦,梦见油罐车向他们冲过来,轿车轰然起火,瞬间变成了一团火球,那烈焰冲上了天际,她清楚听到晓星惊恐的尖叫……
每回从恶梦中惊醒,她就焦虑不已,晓星如果大难不死,会受多重的伤?她一个九岁的孩子要怎麽自己撑过?每每想到这些,她就心痛难熬,揪心的不能自己。
至於贺震霆,她更是不敢去想了,那麽骄傲的人,如果毁容了或截肢,那就像是要了他的命,他要怎麽活下去?
老天没让她死,却让她穿到了这陌生的大观王朝,她应该要庆幸吧?至少她的灵魂还活着,至少没让她在车祸的瞬间死去,现在她还可以抱着希望而活,告诉自己,她和晓星会有相见的一天……
「娘娘,时间已经很晚了,司膳房早已将膳食送来,是否现在通传?」尚茵进来请示。
楼织宁倦懒地轻擡眉眼。「撤了吧,本宫没胃口。」
当她脑中渐渐出现楼织宁的记忆之後,她知道她醒来看到的那个宫女就是眼前的尚茵,是她未入宫前的贴身婢女,自小一起长大,两个人像亲姐妹一般,尚茵是她可以信任的人,这让她比较有安全感。
「娘娘要保重凤体啊。」尚茵担忧不已。「您今天还没吃任何东西,再这麽下去怎麽成?」
「知道了,传膳吧!」她知道尚茵是爲她好,如果她不吃个几口,尚茵会跟她在这里耗下去。
唉,并非她不想吃,她也知道要活下去就要吃东西,但是宫中膳食实在难以入口,她也不懂爲什麽送来的净是些素食,而且无油少盐,清淡的难以下咽,这让爱吃肉的她很无言,可是碍于冷宫皇后的身份,又不能叫司膳房烤些五花肉来给她吃,感觉那麽做似乎有失身份。
难道原主就爱这样清淡如水的饮食吗?
她是有了楼织宁的记忆,可是并不是全部,常是看到了才会想起来,有时需要一段时间,像是另一个婢女冬儿,每天在她眼前伺候,她有天才忽然想起来她是冬儿,在那之前,只知她叫冬儿,记忆里全然没有跟她相处的片段。
因此,她不敢莽撞行事,她在这里孤立无援,不知道被人发现皇后灵魂已被掉包会有什麽下场?会不会把她处死?或是把她当成妖魔鬼怪,对她严刑拷打,逼问她真正的皇后在哪里?
那种事不能发生,在她还没找到回去现代的方法之前,绝不能让人发现她不是真正的皇后……
「娘娘,您尝尝这个,是特地爲您做的素饺子。」尚茵殷勤地帮忙布菜。
楼织宁提不起进食的劲儿,尝什麽都一样,没滋没味啊……
好不容易吃了小半碗饭,又喝了半碗汤,尚茵总算放过她了。
用过晚膳,她忽然兴起想去外头走走的念头,或许看看浩瀚的天际,会找到什麽回去现代的方法也不一定。
「现在梅花正开呢,娘娘出去透透气、赏赏花也是好的。」尚茵细心的爲她系上斗篷。
主仆二人信步走到淩翠宫外,这里离皇宫很远,要过来还要经过一大片枝叶遮天的树林,十分冷寂阴暗,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所以也不太讲究宫规了,她让其他宫女内侍不必跟着,他们也乐得随她,对於一个随时可能被问斩的冷宫皇后是不需要太上心的。
说起来,淩翠宫是比冷宫好多了,皇上没将她囚在冷宫已经是看她父亲的面子了,若囚在冷宫,跟那些疯了的、失宠的、失去孩子的嫔妃住在一起,她可能早就跟着一起疯了。
「没想到外头这麽冷……」尚茵懊恼地道:「奴婢再进去帮您拿件厚斗篷,您可千万不要走远了。」
「知道。」她看看自己。「本宫这副破身子还能走去哪?」
她身体很弱,也不知是原本就弱还是「死而复生」才变得这麽弱?
尚茵说,她悬梁被救下後已没了气息,是太医院的太医们连手拚死抢救,约莫半炷香的时间过去,她才活了过来,因此大夥都说她是死而复生。
确实是死而复生,楼织宁死,她程睦涵生,因此她一直在不断的提醒自己,她叫楼织宁,她的名字叫楼织宁。
她要牢牢记住这个名字才不会露出破绽,才不会爲自己招来危险,她要活着,活着比什麽都重要,活着才有希望回到现代见到晓星,不然一切都是空想空谈。
「这里的梅花确实很美。」她慢悠悠的走在梅林间,风一吹,落花像雪一样飘下,她好玩的伸手去接花瓣,喃喃自语着:「不过这深宫里的日子也够无聊的,这里的人究竟都是怎麽打发时间的?」
未穿越之前,她可是从早到晚忙得一刻不得闲的万能小秘,穿越後的日子简直无聊透顶,她都快发霉了,也真亏原主在这里待了两年才自尽,要是她,可能一个月就自我了断了。
她先是在宫墙下晃悠,看看天际,又看看地面,什麽回现代的灵感都没有激发出来,就信步走得远些,夜空下,忽然一个蒙面黑衣人从天而降,一把锋利长剑直直朝她刺来。
她呆了,这是什麽情形?
那人在黑夜里就像忍者般,出现的让她措手不及,她根本无从反应,只能惊骇的瞪大了眼,任由那长剑剌到了她的咽喉前……
她要死了吗?死在古代?
「锵!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惊心动魄,有一把剑淩厉的挥过来,准确地格开了蒙面人的剑。
她看到一个侍卫装束的男子飞快地变招与蒙面人过招,剑光划过,两人身手势均力敌、难分轩轾。
看着两人那游走如灵动蛟龙的剑势,她几乎以爲自己在看3D电影了,是「卧虎藏龙」逦是「龙门客栈」啊?看得她心脏差点跳出胸口。
她正目瞪口呆的不知如何是好,侍卫装束的男子剑势一转,淩厉地朝蒙面人刺去。
同时间,无数玄色劲装、着甲佩剑的带弓侍卫急奔而来,一看便知是宫中侍卫,他们呈圆形团团将蒙面人和侍卫装束的男子围住,高下立见分明。
眼看蒙面人就要被擒住了,电光石火间,他握住了侍卫装束的男子的剑尖,用力刺进自己胸口,鲜血从他胸口渗出,侍卫装束的男子着急的要阻止这一切,但蒙面人似乎铁了心要死,再奋然举起自己的剑,挥刀自刎,鲜血几乎是用喷的喷出他的颈脖,他缓缓倒下,双眼爆凸。
「啊!」楼织宁吓得面色惨白,跌坐在地。
血腥……太血腥了,未穿前哪看过这种血腥场面,但其他人却像没事发生似的,那侍卫装束的男子还去探蒙面人的气息。
她别开头去,整个人瑟缩发抖,腿都软了。
那蒙面人身体都快跟头分家了,人已经死了不是很明显的事吗?还探什麽气息?这里的人是怎麽回事啊?怎麽可以这麽堂而皇之的杀人……
哦不,不是杀人,蒙面人不是被杀的,他是自杀,只是自杀的手段实在太激烈了,让她心里很不平静。
「卑职救驾来迟,让皇后娘娘受惊了,请皇后娘娘降罪!」那侍卫装束的男子在她面前抱拳半跪了下去。
她惊惶的看着他,又看向他的手,想到他刚刚若无其事的去探那屍首的气息,她不禁毛骨悚然,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看来皇后吓得不轻。」
一个低沈的男性嗓音在头顶上方响起,楼织宁擡眸,还因爲刚刚才有人死在她面前而粉唇微颤。
皎洁的皓月下,她看到一个年轻男子修长挺拔的身影,一袭白衫,面如冠玉、目若星辰、英姿不凡,乍看之下锋芒内敛、不可侵犯,却又是十足的美男子。
这是……
她记忆里有这名男子,却一时想不起来,因此她也不敢贸然开口。
「娘娘……陛下?!」尚茵拿着斗篷匆匆而来,先是被眼前紊乱的场面吓到,跟着又被立於楼织宁身前那尊贵无比的天子吓到。
她慌忙跪下请罪。「奴婢该死!没有保护好皇后娘娘,请陛下降罪!」
封腾挑了挑眉梢。「没看到皇后在发抖吗?还不快爲皇后系上。」
尚茵微微一愣,忙磕了个头。「是!是!奴婢遵旨!」
她连忙爲楼织宁系上斗篷,而楼织宁则是吓了好大一跳,不敢随意开口。
这个人竟然是皇上?是大观王朝的天子封腾……
想必原主已经很久没见过她的皇帝老公了,她才会一时想不起来这面熟的人是谁,记忆这样忽隐忽现的真的很麻烦。
「娘娘,奴婢扶您起来……」尚茵才爲她系好斗篷,正要扶起她时,封腾却对她伸出了修长的手。
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不只她愣住了,尚茵也愣住了,一旁那侍卫装束的男子也是明显一愣。
出於本能,楼织宁把自己的手交给了封腾,而尚茵也猛然回过神来,忙在一旁帮忙搀扶。
「皇后深夜在此赏花观月,虽是好兴致,却给了歹人下手的机会,以後莫要再如此了。」封腾虽然松了她的手,但双眸却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楼织宁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记忆里虽然闪过跟他相处的片段,但太少了,好像婚後两个人便没怎麽接触,连话也很少说,是要叫她怎麽跟他对答?
她想了想,欠身道:「臣妾会谨记在心的,多谢皇上关怀。」
她想着这样回答应该很安全吧?哪知道封腾却微微挑眉,不置可否的定睛看了她片刻,但什麽也没说,让她摸不着头绪。
「柳拓。」封腾忽然开口。
刚刚那名侍卫装束的男人立即向前。「卑职在!」
封腾问道:「是什麽人这麽大胆,竟然夜闯淩翠宫行剌皇后?」
柳拓躬身奏道:「啓禀皇上,行刺皇后娘娘的歹徒当场自尽,已经无从查起。」
封腾讽刺地扬起嘴角。「无从查起?宫闱禁地,是寻常人能闯进来的吗?将他的屍首送交大理寺,查明他身上所有对象出自何处,以物追人,一条线索都不许放过,一定要查出幕後指使。」
「卑职领命!」柳拓蹙着眉心,他的双眉几乎纠结。
皇后都囚在这冷宫近三年了,竟然还有人想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