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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军阀-第3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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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威力不足,但却也给长沙号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令长沙号脱离战斗!回航!澄远、靖远两舰掩护!”这已经是教官、北京号舰长郑友贤第三次下达令长沙号退出战斗的命令了。

鲁大化心里空落落的,实际上,长沙号回航,就代表着这次海战的失败,可是,不回航,长沙号,很难避免被击沉的命运。

恩师做的没错,现今只有退回金陵保存实力,等南洋舰队赶回来,再与俄国人决战。

只是,心里怎么这么抑郁难当?

就这样灰溜溜的逃回金陵,任由罗刹鬼子肆孽海疆,击沉商船平民,而且会是一场长达十天的屠杀。

望着不远处那不时冒出团团白雾的俄国人舰队,鲁大化拳头攥得紧紧的。

很快,长沙号上以旗语回应,拒不退出战场,将会继续吸引敌人火力,将敌舰诱至我方最佳射程内,请旗舰和澄远、靖远二舰寻机消灭敌方舰只。

随即,长沙号上喷出团团黑烟,艰难的转头,向西北驶离,看似要脱离战场,但毫无疑问,俄国人的船舰想击沉它,横阵拦截的话,就会不知不觉越发靠近北京、澄远、靖远三舰。

长沙号很可能因为水雷的爆炸引发了某处动力牵引装置出现问题,看着它笨拙的转向,鲁大化心里酸酸的,长沙号,本该是苍茫大海中翩翩起舞的天之骄子,可现今,仿佛突然间变成了苍老的老人,在炮火中,勉力的支撑着,靠着其虚弱的身躯抵挡着对手一次次的重击,为友军带来一丝胜利的希望。

鲁大化突然间,整个人都冷静下来,那轰鸣的炮声不再震耳,躁动的热血不再充斥他的脑海,就好像,回到了学堂上,训练场中。

深深嗅着远方吹来略带腥气的海风,看着不远处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属寒芒的俄国舰只,鲁大化的思绪清明无比。

“目标!敌方旗舰!”鲁大化大声喊着。

几门火炮的炮手飞快的将火炮推到射击孔前,北京号的主力火炮,采用的是开放式炮台,类似一堵装甲围壁,顶部开放,火炮可以在里面旋转。

“三号炮!开火!”鲁大化盯着那飘扬着罗刹军旗的重装甲舰,大声地吼。

轰,炮手拉动绳索,炮弹飞出,远方距离圣彼得号几十米处,溅起了水柱。

“四号炮!开火!”鲁大化几乎是一瞬间,不假思索的喊出来。

而此时,三号炮因为后坐力缓缓滑下斜坡,炮手们马上装填弹药,装好弹药后,就会沿着斜坡再将其推到射击孔前,这是前膛炮最为快捷的装弹方式,反而采用封闭炮塔转轴炮架时,装弹时常常要放倒炮口,比如金陵号就是这种设计,有时两三分钟才能完成一次射击过程。

“嘭!”跟鲁大化的判断一般,四号炮的炮弹猛地就砸在了罗刹旗舰的船舷处,但罗刹人的旗舰甚至晃都未晃动一下,仍然将炮口对准长沙号倾泻火药。

本来正要欢呼的炮手都怔住,南洋海战,南国的爆破弹摧枯拉朽般击沉荷兰舰只的威力他们可是记忆犹新。

“换实心弹!”鲁大化咬着牙,大声吼。

显然,罗刹人旗舰装甲极厚,现今南国产66磅开花爆破弹的威力不足以穿透它的装甲,反而用实心弹,可以在一次次重击下敲碎它铁甲包裹的木质龙骨,对其造成实质性伤害。

此时,北京舰一号炮台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有人更高高的抛起了帽子,俄国人一艘紧追长沙号的近海炮艇被长沙号尾炮击中,冒起了黑烟。而北京舰一号炮台发射的爆破弹,击中右翼第二艘敌舰,那是俄国人五艘大型船舰之一,风帆二等舰改装型,加装厚甲炮塔,开花弹在其高于水线几厘米处炸出了豁口,而这种改装舰,试图将炮塔和风帆舰整合起来,但过低的干舷使得其稳定性比较糟糕,加之额外增加的重量,技术上稍不到位,往往在实战中都有倾覆的危险,这一艘的改装显然比较失败,被爆破弹炸出缺口后,很快倾斜,摇摇晃晃脱离战场。

鲁大化狠狠击拳,若是水师全队在,还能让它跑了?!

不过鲁大化旋即就知道,危险来了。

一号炮台的战果激怒了俄国人,而且显然俄国人意识到,长沙号在带着他们兜圈子,毫无脱离战场的意图。

北京、澄远、靖远三舰马上成为了俄国炮舰的目标。

“嘭”,一枚开花弹炸在了北京号舰长指挥室的观察孔上,弹片飞溅,指挥室里立时传来了惨叫声,距离船长室极近的二号炮台有金属隔板,就听“嘭嘭嘭”雨点般巨响,上层金属薄板就好像被刀捅了一般,突然凸起几块。

北京号猛地打了个横,鲁大化脚一滑,险些摔倒。

鲁大化如坠冰窟,恩师,恩师不会有事吧?

“管带,管带,你们怎么样?”鲁大化大声问。

里面断断续续的呻吟声,鲁大化更急,大声喊道:“怎样了?”

“我没事。”郑友贤平稳的声音,令鲁大化的心一下就安定下来。

“舵手重伤,现在由包大令操舵!”

包打听?鲁大化呆了一呆,他,他成么?但此时,显然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俄国人炮火异常猛烈,天空中好似万千弹雨袭来,那种残酷冰冷的死亡气息,只令人感觉毫无胜算。

不过庆幸的是,北京号在大海中不成规则的划出白线,在俄国人几轮炮击下,要害部位并未中炮,反而三号炮台的110磅重炮发射的实心弹,击中了对方一艘中等炮舰的尾部,被击中的炮舰缓缓冒起了黑烟。

澄远号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同样是开放式炮台,一枚开花弹正好落入了主炮台内,主炮台随即哑火,不消说,四下飞溅的弹片杀光了炮台里的水手。很快十几个黑点沿舷梯攀上去,进入炮台。

长沙号,动作越来越艰难,只怕再坚持不一会儿,就会在俄国人的炮火中沉没。

“大人,我们会输吗?”长沙号船长室中,舵手突然回头问。

李成谋,眉头蹙得很紧,他是湖南人,对于长沙号的命名振奋而激动,更对长沙号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

他今年刚刚二十八岁,但作战勇敢,屡次破格擢升,年纪轻轻便被提拔为平远水师右翼副将、长沙号管带。

可是,今天,会输吗?

李成谋咬着嘴唇,最可悲的就是,就算他想与敌人同归于尽,可现在长沙号迟缓的速度,也根本不可能用撞角撞击到敌舰。

“我们会死,你怕死吗?”李成谋大声的问。

“不怕!”年青舵手响亮的回答。

李成谋笑了,大声道:“好,传令下去,给我狠狠打他娘的,告诉他们,谁他妈要是沉船前不把炮弹打光,谁就他妈不是老子的兵!”

“是!”传令兵飞快跑去传令。

从观察孔,李成谋看着远方罗刹人黑色船影,须臾,回身,向西,慢慢跪下,拿下军帽,磕头,给殿下,给亲人,给那片土地,作最后的诀别。

“大人,大人,我们的船!”观察孔前,一名年轻军官兴奋的大声喊。

李成谋起身,慢慢凑过去,远方,两艘飘扬着南国旗帜的战舰加入了战场,开始从侧翼轰击俄国船队,是靖海号和灵波号,终于赶过来参加战斗。

长沙号压力陡然一轻,俄国船队开始排出V字阵型,应付来自两翼的威胁。

炮火轰鸣,烈日下,崇明岛近海,这场激烈的海战一直持续到将近中午时分,如果按照黎明前长沙号打响的第一炮,到现在,已经激战几个小时。

中国铁甲舰各个受损,长沙号已经冒起滚滚浓烟。

北京号上,再次打出旗语,令长沙号速速驶入上海船坞,违令军法处置!

于是,长沙号艰难的转向,向西行驶,已经完全失去战斗能力,再留在战场不用俄国人的炮弹,一两个小时之内也定然倾覆,如果能安全驶入上海船坞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都给我备好炸药!”李成谋在船长室大声吼着。

这场海战,若最后俄国人获胜,实际上,在上海码头停泊多半就会被俄国人俘获,但现今长沙号的情况已经不可能驶回内河,唯一的选择就是一旦水师海战失利,就在上海炸船,绝不能被俄国人俘获去。

吴淞口本来有炮台,但第一次鸦片战争中被毁,一直荒废至今,南朝刚刚光复上海,在张家浜和南石塘修建炮台的计划还未开始,现在的吴淞口和上海,完全不设防,长沙号停泊在上海,实在是无奈之举。

“追!”圣彼得堡号上,弗拉基米尔冷冷的下令,这艘中国铁甲舰炮火多么犀利他看得清楚,绝对不能任其安然脱逃,这应该是中国人最顶级的铁甲舰之一,若被其逃离生天,维护改造后,仍然会对俄国远东舰队构成威胁。

圣彼得保号上很快喷出大量黑烟,全马力向长沙号追去。

海上激战正浓,眼见长沙号就难逃灭顶之灾,就在这时,斜刺里,突然一艘快船猛地冲过来拦在圣彼得堡号之前。

灵波号,南朝最快速的轻型装甲舰之一。

灵波号管带王淼,人如其名,斯文沉稳,是温吞水的性子,蓝衣卫出身,后叶昭见他识文断字,思维缜密,又酷爱船舰,便送他进入船政学堂,同样是船政学堂第一期毕业,任灵波号舰长已经三年,灵波号,就好像他的孩子,每次回到军港,他都要亲手跟勤务水兵一起将船舰冲洗的干干净净。

可今天,眼见长沙号被俄国人旗舰紧追不舍,就要被击沉在这茫茫大海中,王淼突然就大喊一声:“左满舵!”

前方掌舵的老舵手身子颤了下,随即飞快的九十度转舵,虽然,满脸皱纹的他比谁都清楚,这道命令的含义。

王淼看着老舵手的背影,走上两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舵手回头笑了笑,露出一嘴黄牙。

指挥室内的几名军官,开始掏出左轮枪,上子弹,迎接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王淼看着这些异乎寻常平静的小伙子,眼睛微微有些湿。可是,长沙号有多么重要?平远水师中,是战斗力仅次于金陵号的最新式铁甲舰,无论如何,南国承受不起这个损失,所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令它安全脱离战场。

当灵波号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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