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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御史;你不照我说的办,你不等回到京城来向皇上复命,你早命丧黄泉了,你信不信?”
洪勘吓得一抖,立刻软了:“下官愿为大人驱遣。”
纪纲说:“皇上不是派你到苏州去查实裘丽芳的出身吗?”
洪勘这才想到,对呀,这次苏州选美,就是纪纲办的差呀,这么说,要查的事与他有关?洪勘说:“这事只是皇上秘密交办下官的,大人也知道了?”纪纲得意地笑道:“你忘了我掌管的锦衣卫是干什么的,我的爪牙像蜘蛛网一样遍布天下每一个角落。”
洪勘知道,若是得罪了纪纲,必死于非命。如果在纪纲与皇上之间权衡取舍,宁可对不住皇上,也不能开罪纪纲。他冒汗了,一再申明,但凭纪大人吩咐。
纪纲告诉他,这事很容易办。皇上只是想知道选进宫里的裘丽芳是不是人贩子卖过来的,你就说是就完了。苏州那边,上上下下都会有人帮他,他已打点好了。
他怕吓着洪勘,又解释这并不是欺君,天下没有比他更忠君的了。洪勘说:“下官不该问,那又何必做假呢,这里面……”纪纲装作讳莫如深的样子说,皇上是让裘丽芳迷上了,又看着她长得像一个罪臣之女,不放心而已,我们当臣子的,还不该替皇上解疑心分忧吗?
洪勘松了一口气说:“这我就放心了,大人怎么说我就怎么办。”
纪纲又给他斟上了酒,说:“干,左副都御史大人!”
洪勘半边身子都酥麻了,心激动得狂跳,纪纲指鹿都能为马,何况这点小事!但他嘴上说:“大人真能打趣下官。”纪纲说:“你从苏州回来,我就保荐你。也让你知道,天下事没有办不到的。”
? 朱棣的明朝天下,要边境安宁
这是位于混堂司破库房的四壁空空的一间屋子,这就是传说中的冷宫吗?只有一张床,铁凤被锁在里面。
几个宫女、太监来了,端来很多好菜,餐具也是皇家御用的。铁凤的眼里是不解的眼神,人像囚犯,饭食却是上等,这有点不合逻辑。
一个宫女劝她别上火,多吃点,就冲皇上给她吃这上好的菜肴,就知道她很快能平步青云,这不过是个小小的坎坷,到时候别忘了可怜可怜她们。铁凤说了句“谢谢你们”,坐下来吃饭。
宫女太监走后,突然外面有人喊:“铁凤!”
铁凤真差点下意识地答应,也好险没抬头。她很冷静,提醒自己,你不是铁凤,这一定是对你试探,暗中观察你的反应。
她只顾吃饭,仿佛没听见,一动不动,只管夹菜吃饭。停了一会,门外又有人喊:“快开门,徐妙锦来看铁凤了。”
铁凤依然充耳不闻,在低头吃饭,仿佛那喊的内容完全与她毫无关系。门外静寂下来,这喊声再也没有出现过。
主宰这一切的必定是朱棣。铁凤并不太害怕,当着皇上面,纪纲公然撒谎,当然不纯粹是为她开脱,他是为了自己的安危,她和纪纲是偶然的同盟。倘若他把朱棣仇人的女儿当成美女选入后宫,他还想活吗?现在看来,纪纲即便知道实情也得硬着头皮顶着,不认账。
铁凤觉得还有希望。一阵充满异域情调的乐声随风飘来,好像是从奉天殿那边传来的。原来六部大臣和内阁成员与朱棣一起招待来自遥远的黑龙江入海口处的奴尔干官员忽拉冬奴。当年就是忽拉冬奴的父亲向燕王朱棣贡奉了两颗世所罕见的东珠,与朱棣也算世交了。
朱棣在殿上设宴,忽拉冬奴坐在离朱棣很近的一张小几旁。朱棣问来自奴尔干的忽拉冬奴,从黑龙江入海口走到南京,用了多少天啊?
忽拉冬奴说:“启奏圣上,整整七十天。”
朱棣说:“很辛苦啊。”朱棣告诉忽拉冬奴,他一直想在黑龙江入海口的地方设立卫所,或者奴尔干都指挥使司,设府收税,行使我大明王朝驭民之权,他问可行不可行。
忽拉冬奴说,圣上英明。奴尔干、特林、库页岛一带百姓向朝廷纳贡,年年需派人进京,路途遥远,如在当地设官府收税,以毛皮、珍珠、白鲑鱼顶税,百姓就省去很多辛苦。有了卫所,也能保卫百姓和疆土。朱棣当即决定就设立奴尔干都指挥使司,任命东宁卫指挥康旺为都指挥同知,他问大臣们还有谁可就近派遣。
吏部尚书说:“东宁卫还有千户王肇舟,熟悉北部民情,在黑龙江多次巡边,也可任命为帮办。”朱棣准奏,当即除授王肇舟为奴尔干的都指挥佥事,他还决定派人护送康旺去上任。又问宦官亦什哈来了没。
末座的亦什哈站起来:“奴才在。”
朱棣说:“你代朕巡视过黑龙江,就再次派你为钦差,怎么走法,造多少条船,你拟个折子。”
宦官亦什哈奏道,他觉得,至少要二十五条船沿松花江顺流而下,再从三江进入黑龙江,带兵一千五百人,这样才能显出皇威来。
朱棣下旨,要他多带些金银、布匹、茶叶、瓷器,赏赐给那里的百姓,地虽偏远,也该沾皇天雨露。还有该在那里建一座碑。名字叫什么,叫他们奏上来。亦什哈奏道,在黑龙江入海口的特林峭壁上,有一座永宁寺,臣以为,这名字好,可否将来的碑就叫永宁寺碑?
朱棣说:“好,准奏,天下永远安宁,岂非所愿?”
这时有人把丘福叫出去了,少顷他回来,把一份边境奏报呈给朱棣。朱棣看过,神色转为严肃。他对丘福说:“别扫了大家喝酒的雅兴,走,我们到后殿去。”
丘福便随同朱棣出去。君臣二人来到僻静的后殿,丘福奏道,从刚得到的边报来看,不能不思虑啊,北边的事已非招抚能办得了,也许得用兵。难怪朱棣怒气冲冲,原来朱棣为示好,曾派给事中郭骥去招抚蒙元残部,没料到,他们竟敢把给事中郭骥给杀了,气焰何其嚣张!
丘福也说这太欺人了,必须教训他们一下。
据报,四月里,本雅里失南下骚扰,朱棣当时正在北方巡视,明军打散了他们,并未追击,而是派郭骥去相与和好,他们却以为明王朝软弱可欺!现在情形和前几年不同了,经过七年的苦心经营,明王朝已有力量制服他们,必须确保北部边陲的安宁。朱棣器重丘福,他是老将,身经百战,就让他出马,去征本雅里失和阿鲁台。
丘福说:“臣遵旨。蒙元内部也是互相残杀,本雅里失和阿鲁台在同瓦剌的交战中大败,退守胪朐河,这对我们是一良机。”
朱棣嘱咐他,兵事须慎重,自开平以北,几次征讨都不见寇影,应当相机而进,千万不能轻敌冒进。
丘福自信地说:“臣身经百战,您就放心吧!”
朱棣说:“听你这语气,朕的嘱咐好像多此一举?你固然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可打仗是常打常新,瞬息万变,没有固定的章法、套路,所以朕从不照抄兵书。”
丘福又笑着说了一遍:“皇上就别为臣担忧了。”
朱棣说:“你越这么说,朕越放心不下。”他犹豫地在殿里走了几步说,“朕还是换将吧。”丘福不但不以为然,反被激怒了,他拍着胸脯说:“臣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会在毛毛雨里翻了船?如打不赢,愿提头来见。”
朱棣说:“朕不是不信任你,你是太子太师呀,道衍之后,国家第一重臣,你如一招不慎,关系着几十万将士的生命安危呀。”
丘福说:“臣都说提头来见了,皇上还要逼出我什么话来呢?”朱棣便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说:“从今天起,你就专事北征大漠的事,其他的事不要过问了,以免分心,尽快誓师北上。”
丘福答应了一声。
? 假婚闹剧
官军要血洗山寨的风声日紧,义军也加强了戒备。这天,方行子和柳如烟都带着兵器骑马巡视山寨石墙,寨墙上每隔几丈远就有一堆柴草。每到一处他们都一律叮嘱:“务必小心,官军有动静就放狼烟。”
他们并马向前走着。方行子问这几天景展翼怎么样,不再哭了吧?
柳如烟愁眉不展地说:“现在是哄劝得差不多了。可哄过了正月哄不过腊月呀。她知道,我现在中意的是你,不是她,她告诉我,她连死的心都有了,这事真是棘手。每天怕出意外,都是桂儿寸步不离地看着她,这也不是法子呀,谁能看她一辈子呀!”
方行子说,这有什么棘手的?你跟她结亲拜天地不就完了吗?那就不用看了。柳如烟勒马站下,说:“你是存心气我吗?”
方行子说:“我是认真说的呀。”
柳如烟显得很激动:“你这不是用刀刺我的心吗?我承认,从前我和景展翼是好过,自从听说她死了,我已经把心给了你……你难道不知道吗?你不也对我一往情深吗?”
方行子说:“我从来没答应过嫁你呀。我虽懂得你的心,却不敢承诺,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柳如烟怔怔地望着她。
方行子说:“因为我心里也有人,也不是一天半天了。”柳如烟愣了一阵说:“不可能,你骗三岁小孩呀?”方行子说:“你看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柳如烟说:“那你说,你的意中人是谁?”
方行子说:“我师傅孟泉林,你不也多次猜过吗?”柳如烟更是惊讶不已,连说了几个“不可能”。方行子说:“为什么不可能?他对我一直很好,我们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你应该知道。”
柳如烟说:“这……不像啊。孟泉林说过,他不成家的。”方行子拿出绿玉扳指给他看:“你看,这扳指你认得吧?”柳如烟说:“这不是孟师傅的吗?”方行子说:“对呀,这是孟泉林给我的定情物,他家祖传的。”柳如烟不得不信,眼里顿时涌出泪来:“你为什么不早说呀!你害得我为你神魂颠倒,茶饭无心。到头来……”
方行子改用劝慰的口吻说:“这都是冥冥中神的意旨,非人力可强求的。细想想,这不是皆大欢喜吗?你和景展翼本来是和和美美的一对,你有景展翼这样好的媳妇,你还不知足吗?”
柳如烟叹口气说:“那倒是。只不过,你的影子在我心中,也许一生一世也挥之不去呀。”方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