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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不出声了,张玉感动地望着朱棣。朱棣招来朱能和丘福说:“你们从左右两侧向李景隆大本营包围。”丘福以为兵力太分散,对燕军不利。
朱棣说:“只是做个样子,你们必须张扬,雷声大雨点稀就足以吓住李景隆了。”二将领命而去。
朱棣握着双手,在嘴上哈着热气对张玉说:“你是不是对铁凤还没死心呐?”
张玉想不到朱棣还有这份闲心,他说:“不死心又有什么用?”
朱棣倒很佩服张玉的韧劲儿,给朱棣当女婿他都敢拒绝,朱棣说他胆子不小啊。张玉说他知道殿下宽宏大量,才敢这样。他也确实不配,他知道自己惹殿下生气了,是吧?
朱棣说:“没有。我女儿又不至于嫁不出去。我倒挺佩服你的专一精神。但不能用不正当手段。”
张玉好不紧张,发觉坏事了,他一定知道了那天晚上的荒唐事,急忙说:“我哪敢啊?”
朱棣说,用蒙汗药把人家麻翻,意欲何为?这还叫正当吗?
张玉吓得结巴了:“这……这,我不知道,再说,也没把她怎……怎么样啊。”
朱棣说:“你不必害怕,这事不怪你。我知道是高煦干的好事。”
张玉忙说:“殿下千万别责备二公子,他也是一片好意。”
朱棣说:“不提他了。你能有柳下惠‘坐怀不乱’的品格,令人敬佩。本来铁凤对你是非常反感的,从这件事以后,她对你反倒另眼相待了,老实人常在,也许这是你的转机呢。”
张玉忽然问:“哎呀,这事没有人知道啊,高煦不敢告诉殿下,铁凤就更不可能告诉殿下了。殿下是从哪得到的消息呢?”
朱棣说:“是徐妙锦告诉我的,还差点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好像是我设的陷阱。”张玉大为不安,自己闯祸,却让殿下帮他背骂名了。
忽然,那些烤火的士兵都从火堆旁散开了,他们喊着:“殿下,来烤火吧,我们太不懂事了。”
朱棣又把他们让过来,说:“有寒同冻,有火同暖嘛。”士兵们全笑了。
张玉对朱棣说:“这么冻着,还真不如再去攻李景隆一阵!”
朱棣烤着火说:“不劳费神了,这一战失利,李景隆必南逃。”
张玉说:“不至于吧?李景隆还有几十万大军哪。”
朱棣方才不是令朱能、丘福故意大张旗鼓地向他左右两翼迂回吗,他害怕被包围,他不会识破燕军是佯动,他必逃走。话音未落,忽然有人来报:“殿下,朱将军让小的来禀报,李景隆大军连饭都没吃,连夜拔寨起营向南逃跑了。”
朱棣笑问张玉:“怎么样?”
张玉说:“殿下真是神算啊。”他忽然惊叫起来:“他这一跑,不是把围攻北平的大军扔下不管了吗?有这样的主帅吗?”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朱棣说,这就是我们的曹国公啊。
张玉问:“我们追不追呀?”
朱棣说:“如果你是统帅会怎么办?”
张玉说:“我们应当连夜回北平,与守城官民夹击围城官兵,必获全胜。”
朱棣半开玩笑地说:“那就按你说的办,你来指挥北上吧。”
? 醉翁之意不在酒
北方大战的消息,牵动着大明王朝的每一根神经,举国关注,济南府的铁铉尤为关切,更是不时派人打探消息。
这天铁铉正和夫人一起吃晚饭。连夫人都说起了燕王起兵的事,她担心的首先不是社稷安危,而是心疼女儿。铁铉给她吃宽心丸,说朝廷又发大兵去讨伐燕王朱棣了。五十万大军,泰山压顶之势,朱棣这次可难逃灭顶之灾了。
这一说,夫人有了笑模样,朱棣一败,凤儿也该到出头露日那一天了。说起凤儿落入虎口,夫人就怪行子丫头,又鼓动凤儿练武,又带她上北平去,结果怎么样?把凤儿陷到地狱里了。
铁铉不耐烦地说:“行了,你叨咕八百遍了,我说凤儿没事,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夫人说:“你别又给我吃宽心丸,你怎么知道?”
铁铉说:“我本不想告诉你。上个月我并不是去京城陛见,我是掩人耳目,曾去过通州,想解救凤儿回来。朱棣没安好心,想趁机胁迫我附逆,我因知道女儿不会有危险,才连夜回了济南。”
夫人说:“这么大事你都不告诉我!”
铁铉不想让夫人跟着操心,才瞒着她。他告诉夫人,前两天,朱棣又给他写来一封信。夫人说:“你怎么不早说?他信里说了什么?是不是善待咱凤儿了?他又和你套交情了吧。”
铁铉叮嘱她,这事可不能露出去。朱棣现在可不是风光无限、受人尊重的燕王了,他是反贼,与他书来信往,传出去还得了。
夫人说:“你快讲讲,信上怎么说的呀?咱凤儿没吃苦吧?”
铁铉说,燕王客气得很,他这封信是报平安的,他说,他上次在通州与铁铉失之交臂,引为憾事。他说他把铁凤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平时与徐王妃的妹妹徐妙锦住在一起,如果朝廷不发兵围北平,他打算派人把凤儿送回济南来的,现在必须避过兵荒马乱的日子了,叫他放心。夫人心里踏实多了,她觉得朱棣还算有人心,反不反朝廷,谁是谁非,她并不关心。不过又一想,哎,不对呀,没开仗时他怎么不想着给送回来呀。这是不是托词呀?
铁铉说:“你问我,我问谁呀。”不过,有一点他是放心的,朱棣不但不会为难凤儿,还会优待她,受不着委屈的。
夫人说:“又是因为你?”
铁铉说:“朱棣这人有一宗好处,他为广揽天下贤士,不惜低眉折腰,你看,景清就是个例子。”
夫人希望丈夫再给朱棣写封信,尽早派人把凤儿接回来。铁铉不想写信,怕成为失节的把柄。他多少有点搪塞夫人,说朱棣已在信里允诺,等他兵临济南时,一定亲自把女儿送上门。夫人很惊讶,他还想打到济南来?
“岂止是济南?”铁铉说,“他野心大着呢,他是准备饮马长江,叩问南京大鼎呢。”夫人反过来又为丈夫担忧了,若真有那一天,铁铉怎么办?不从,朱棣就会害凤儿呀。
铁铉说:“不至于。朱棣这人还算讲义气,也看重名声。日后如果因铁铉不肯降他而害铁凤,他在天下人面前还有何脸面?”
铁铉已放下了筷子,站起身又穿公服,夫人问他,天天早出晚归,这是怎么了,在忙什么?
“招兵练勇啊。”铁铉说他和都督盛庸正在做准备,守土有责呀,万一朱棣打到山东,他不能让他过了济南,这是朝廷命官的职责。
夫人反倒觉得丈夫过于悲观了,不是说曹国公五十万大军正围攻北平吗?燕王还能有机会打到山东来?
铁铉长叹一声,他和盛庸闲聊时,早都料定李景隆必败,他那点韬略,在朱棣面前真是小巫见大巫,朝廷这帮书呆子,竟然起用这么一个纨绔子弟为帅,哪能不败!
夫人说:“那你跟我哥哥打个招呼呀。”
铁铉说:“你哥?他更呆,已经是亡国在即了,他还整天忙着和皇上商议按西周的典章制度改良吏治、章法呢,书念太大了。就由大智变大愚了。”夫人不高兴了:“你别贬我们家人,我哥哥号称是天下读书人的种子,谁不敬重,还没听谁对他有微词呢。”
铁铉忙笑着说:“好,好,我赔礼,我怎么敢诋毁天下读书人的种子呢。”夫人也扑哧一下笑了。
? 没有对策,只能暂时妥协
太阳刚爬上殿顶,朱允炆就上朝了,大殿空荡荡的,一个人没有,只有方行子站在阶下。朱允炆走出殿来,问郑村坝有没有捷报传来。
方行子摇摇头,说:“启奏皇上,倒是有一份朱棣的奏折连夜递上来,臣放在龙案上了。”
朱允炆咕噜了一句:“他还有脸上什么折子!”说罢急忙返回殿里,在案上找到了那份折子,看过了,气得发抖,他说:“这叫什么奏疏?这分明是恐吓信!”他招呼方行子上殿:“你来看看。”
方行子迟疑地说:“臣看折子,越职了吧?”
朱允炆说:“朕让你看,还有什么越不越职的!”
方行子迅速看完,也难怪皇上气冲斗牛,这和他几个月前起兵时所上的奏疏,异曲同工,他说要皇上答复。其实他知道皇上不会理睬,皇上能答应清君侧吗?他造反,让皇上旨准,天下有这样的美事吗?她劝皇上不必为他生气。
朱允炆说这完全是颠倒乾坤,居然要追究太祖病逝的责任,又重提不准诸王回京奔丧的旧事,还诬指他用庶人之礼葬太祖。
方行子说,与上次不同的是,他在奏疏中第一次划定了奸臣的圈子,这圈子够大了,不只是齐尚书、黄太卿几个人了,一应左班文职官员在劫难逃不说,连宫中侍病老宫人、长随内宫、太医院官、礼部官、营办丧事官、监造孝陵驸马官,都成了奸臣。
朱允炆恨恨地说:“他居然让朕把这些人绑赴燕军阵前由他来定罪,这太不成样子了。”方行子说:“他这是制造口实。”
朱允炆说:“是呀,朕不送去,他就要发三十五万大军来南京索取,说大军到处,赤地千里。他还说自己不是造反!”
这不过是恫吓之词,方行子劝皇上不必介意。但朱棣说郑村坝一战,官军丢盔卸甲,败退德州,围北京也没成,这可是大事,李景隆为什么不报?是朱棣说谎,还是李景隆有意隐瞒败绩?
朱允炆说:“如果真是李景隆又败个一塌糊涂,那真是不堪设想了,朕还指望谁呢?”
这时总管太监宁福上来,说:“齐尚书、黄太卿要单独陛见。”
方行子便退了下去。
齐泰二人上殿,齐泰已知郑村坝惨败的事。他忧心忡忡地奏道:“郑村坝一战,李景隆连失几阵,逃到德州去了。臣早就说过,他寡谋骄横,不知用兵,听说朱棣称他为膏粱竖子,他怎能不败。他本人至今隐瞒败绩不报,可已有山东、河北地方官员陆续报了。”
黄子澄此时懊恼不迭,说:“这都是臣鼎力荐他,所用非人,臣甘愿受罚。”朱允炆说:“罚你又有何用!现在朱棣来势汹汹,口气又这么强硬,如何能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