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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发出了些许声响,一个人醉熏熏地走进来,看见她还醒着,嘿嘿笑了一声,口齿不清地问她,“你今天没留在安以默家,啧啧,真稀奇。”
言语间尽是嘲讽之意。
她不做声,只是冷冷地看向她。
顾又宁心中火起,直接脱下衣服,又将她的也褪下,欺身将她压倒在床褥间。
他不吻她的唇,只触碰身体其他的位置,她的皮肤白皙细腻,黑色的长发铺在身体周围,娇艳粉红的两点茱萸在手指的刺激下颤立。
他似乎是被身下这女人的美丽所刺激了,前戏并不多,他挺身进入她,稍稍停顿一下,而后开始动作,并不温柔,也不粗暴。
她想伸手推他,却又觉得没必要,于是缩了回去。
不配合却也不抵抗,就像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关系,似分似合,说不清道不明。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这欲‘望中的一片飘零的无法落地的孤叶。
完事后,顾又宁倦极,翻个身躺到一边。
顾信茗睁着空洞的双眼,在一片漆黑中叹了口气,起身披上浴袍,走到衣帽间,拿着白天背的那只皮包,到了客厅,盘坐在羊毛地毯上。
雪白的足踝和纯色的绒毛相映尤其美丽,曾经,顾又宁也蹲下为她穿鞋,赞这双脚的美丽。
从包里拿出一包烟,点上一支,看着云雾吞吐,她摇摇头,又抽出纸笔,低头刷刷地写字。
字里行间充满了相爱的回忆,她有些不忍这种折磨,笔尖一顿,偏过头无声地哭泣。
她想起当初他的狐朋狗友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只花”,那个时候的顾又宁桀骜不驯,“不管她顾信茗是名花还是野花,我都要把她变成我唯一的家花,林未铮,这话我不想听第二遍。”
那时候的誓言如在耳边,现状真是相去甚远,自己哪里还是他唯一的家花呢?
那个女孩子叫蔚泱,名字真是好听,又年轻漂亮,顾又宁带她出道,给了她大把大把的机会,是不是也分给了她爱意?
从她收到的照片来看,是有的吧,毕竟顾又宁他已经很久没那么对她笑过了。
那样温柔的笑意,会让她忍不住回想起十五年前的少年少女,那时她只要能坐上他的自行车后座就会很开心。
可十五岁时的勇气,三十岁的时候已经消失殆尽,她没有了力气,再挣扎一次,苦苦挽回。
爱情对于曾经的她来说,是蜜糖,而现在,大概是放太久了吧,变了质,反而成了穿肠的毒药。
客厅里的落地钟摆动的声音惊醒了她,冰冷地月光也像是在嘲笑她的失败,她凄茫地笑,是时候了啊。
拿出包里的一样物品,她环视着这个家,想想还是不去看主卧室里的那个人,决然地拧开药瓶,倒出一把小药片,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意识渐渐模糊,她开心地笑了,终于可以解脱了,即使这是在逃避。
顾又宁,我仍爱着你。
但是,一切都结束了。
多想回到无忧无虑的十五岁,想再次见到那个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会对她笑的顾又宁。
顾信茗是在一片牛奶的甜香中醒来的。
她傻傻地坐起来,推开卧室门,厨房里,她矮矮圆圆的弟弟信则正踩着小板凳煎蛋。
不敢置信地狠掐了自己一把,痛感顺着中枢神经传入大脑,强烈地让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顾信则听见,回头冲她一笑,傻乎乎的,“早安,姐。”
顾信茗彻底呆住了。
在洗手池洗了脸,凉水的刺激让她头脑清醒了些,镜中明明白白映出的是她的脸。
十几岁的脸。
她有点不确定这是她多少年前的模样,毕竟这记忆太遥远了。
所以说现在是什么情况?
昨天她刚刚过完三十岁生日,跟顾又宁不欢而散,甚至她还愚蠢地选择了轻生。
而现在这样,她是重生了吗?
无论如何,有这样一次机会,她不能再重蹈覆辙,一定要改变命运。
“姐。”顾信则礼貌地敲敲门,“你再不出来,上学就要迟到了啦。”
见她出来了,管家婆似的继续唠叨,“保温杯里有牛奶,煎蛋还有面包在桌子上,我先走了。”
“知道了,啰嗦的小鬼。”顾信茗作势要打,顾信则躲开她去穿鞋。
推门的时候他又停下,“姐,十五岁生日快乐。”
十五岁……吗?
这一年她十五岁,还是喜欢穿T恤牛仔裤扎马尾的年纪。
十五年前的这一天她跟顾又宁告白,死缠烂打地追了他好久才追到手。
十五岁的少年顾又宁用一块巧克力蛋糕,轻而易举地打动了她的心。
直至今日,她仍未搞清楚顾又宁为什么会在那天帮她庆生,又为什么会说可以试一试。
她太怕这一切是虚假的,以至于完全不敢去问一问他。
看了看墙上多年未见的简单挂钟,已经快要迟到了,顾信茗不再多想,穿好校服,这身衣服她陌生又熟悉,颜色已经有点旧了,只有袖口和肘部磨出了毛边,看得出精心呵护过,她在镜子前转了一圈,裙摆漾出弧度,青春仿佛从未远离,一直在她的身上,她试着说了两句话,连发出的声音都年轻了起来,带着少女独有的甜美,她看到另一个自己傻傻地笑着,好像也觉得她这样很愚蠢似的。
顾信茗整理好了仪容,回到自己的卧室找到书包,土土的款式,即使在十五年前也不够流行,好在书包里已经装好了课本,三十岁的她根本不记得这个年纪的自己在学校都学了些什么。
从早上一睁开眼睛她就非常幸运,希望这种好运能持续整个生日。
她抱着期待的心情提前五分钟进了教室,好多熟悉的面孔,有几个女孩子上前来跟她打招呼,她甚至记不清对方的名字。
这就是顾信茗,成绩很好,为人和善,听话老实,不惹事端,存在感不够高,但也不会没人注意,所以她人缘一向不错,却也没什么知心的朋友。
她想见到十五岁的,不会阴阳怪气疑神疑鬼的顾又宁。
而顾又宁却一整天都没有出现。
胖胖的数学老师在讲台上吐沫横飞,死教条的语文老师让人昏昏欲睡……顾信茗在课堂上心神不宁,思绪万千。
她记得学生时代的顾又宁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好学生,抽烟、喝酒、逃课、打架样样都不落下。
但他又不坏,甚至还可以称作是心软又善良。
放学后,顾信茗凭着记忆来到了那天遇见顾又宁的江边,此时天色稍早,她站在护栏边感受着对岸袭来的风。
“喂,同学,你千万别想不开。”
身后传来自行车急刹车的声音,还有金属车身摔倒在地上的声音,以及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她就被人大力拖着胳膊离开了护栏。
顾信茗的心砰砰地跳着,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抬头看向由于焦急,还在喘着气的人。
他无疑是好看的。
俊美的外表,头发像是好久没有修剪过的杂乱,身形颀长。
顾信茗还记得十五年前的这一天,她当然没有要跳江自杀,而是站在小时候爸爸妈妈常常带她来玩的江边,被路过的顾又宁误会和“救下”,她和他解释,说着说着就想起了去世的父母,就对着这个根本不算熟悉的同学哭了起来。
理智上她认为应该重复这样的一个片段,可是在看到活生生的顾又宁的那一瞬间,心头一痛,曾经铺天盖地的绝望感袭来,大颗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滑落,模糊了视线,她抬起手背想擦掉,可是越擦越多,她怕顾又宁觉得她麻烦,想也没想就抱住了他精瘦的腰身。
顾信茗知道不应该把对三十岁的顾又宁的情绪带到眼前的这个人身上,她实在是太委屈,所以才会哭个不停,怕他走掉,只能抱着不放手。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顾又宁没有推开她,于是她更加肆无忌惮,让眼泪打湿他的衣服。
良久,头顶上传来他闷闷的声音,“喂,松开啦,好多人在看,很丢人啊。”
闻言顾信茗将手臂环得更紧。
顾又宁更郁闷了,好心想劝阻一个要投江的女学生,没想到却被当成人型抱枕,衣服也提供出去当纸巾。
可她哭得真凶,听着怪让人心软的,温热的液体熨帖着他的心口,有点痒痒的。
顾信茗哭得太急,打起嗝来,停不下来,顾又宁有点想笑,就闷声笑了几下,顾信茗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脸从他身体上移开,莫名地望着他。
她的眼睛水汪汪的,脸上还有水痕,在他胸前呼吸不畅,红扑扑的,有点可爱。
顾信茗觉得有点丢脸,她跟顾又宁在一起的十几年里,早就丢人丢到爪哇国去了,可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全“新”的顾又宁,还是会让她觉得不好意思,只得讪讪地笑笑。
顾又宁勉强认出这个刚刚还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子是他的同班同学,他不喜欢学习,逃课更是家常便饭,也不与同学来往,被人觉得是冷漠并且不好相处的人。
事实上,他冷冰冰的外表只是本能的防备,是武装自己的保护罩,寂寞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让别人敲开心门。
十五年前,正是顾信茗的锲而不舍打开了这扇门扉。
“顾信茗,你……”顾又宁不知道怎么开口。
“顾又宁,今天我生日。”顾信茗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她与顾又宁相处那么久,熟知他的思维模式,也知道他对这样撒娇一般的小动作没辙。
果然,顾又宁露出了困惑的神色,一闪而过,还是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语毕,扶起躺在地上的车子,背影飞快地消失了。
顾信茗记得他让她等了半小时,才带回了那块巧克力蛋糕,因为心急着要回来,蛋糕在盒子里撞得七零八落,看不出原样,可她还是很开心,因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快乐的生日了。
顾信茗琢磨着要不要去对面的观光椅上坐一会儿,半小时也不是很短的时间,站着也挺累的。
这时,她听见了悦耳的车铃声,顾又宁这么快就又一次出现了。
顾又宁兜一了圈又回到江边,在她面前刹车,眉眼澄澈,这个表情她那般熟悉。
顾又宁刻意放柔了声音,“顾信茗,你要不要和我回家?”
坐在顾又宁的单车后座,顾信茗简单地梳理了一下记忆,不知道为什么,这场偶遇里,顾又宁的行动完全没有按照她已知的剧本来演,出其不意的举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