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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身着蓝衫的公子也接着说道:“他家的可是漂亮的母老虎,管得可严了,你这酒他可不敢喝,要是喝了,就回不得家了,你可别逼他。”
吴焕之被他们臊得无法,说道:“钱兄,蓝兄,你们别拿小弟开玩笑,哪有这回。”说完,就着春情的手喝了酒,春情趁势偎入他的怀中,吴焕之的怀中坐了这么个主动热情的女子,说又说不得,推又推不得,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
正热闹间,潘微雨不管不顾地闯了进来,
屋里众人纷纷停了下来,吴焕之抬眼一瞧,来人怎得如此眼熟,再一细看,唬了一大跳,一把推开怀里的春情,急忙跳起上前,说道:“你,你怎得来了?”
潘微雨见他红光满面,又和别的女人亲密无间,醋意大发,说道:“好哇,你居然在这里……”扬手就要挥去 。
后面尾随而来的兰晓此时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直严密关注潘微雨的她,及时用力抓住她正要挥出去的右手,同时冲着正愣在那里的吴焕之说道:“我家少爷喝醉了,吴少爷你赶紧帮忙把他送回家去。”
吴焕之这才如梦初醒般上前拉住潘微雨,把她推搡出去,兰晓一边帮忙,一边还不忘对屋内的众人微笑着致歉:“各位爷,打扰了,我家少爷喝多了,你们慢喝。”
春情见好不容易离吴焕之近了一步,却被这两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给搅了,气得直跺脚,蓝公子一把搂了她过去,亲了个嘴说道:“莫气,莫气,有爷来疼你。”脸上虽笑着哄她,眼里却冷冷地看着吴焕之有些狼狈慌乱的身影,讥讽之色一闪而过。
在楼里众人好奇打量的目光中,兰晓和吴焕之把潘微雨一路强拉到楼外僻静处,兰晓力气不济,被潘微雨用力挣脱开来,她想到成亲以前,吴焕之对她千依百顺,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成亲以后,自己在吴家整日看公公婆婆的脸色,受尽委屈,他却无计可施,如今还在外面拈花惹草,越想越恨,嘴里骂道:“吴焕之,你居然敢到这种地方来,你,你对得起我。”一个巴掌随即甩了过来。
一声清脆声响过后,吴焕之的脸颊多了五个手指印,兰晓想拦也来不及,不过也不怎么可怜吴焕之,换了谁看到老公在外面搂着别的女人喝酒,不管是什么原因,哪怕只是为了应酬、逢场作戏,都会火冒三丈的。
潘微雨犹不解气,指着想上前阻拦的兰晓,喝斥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完,又扬起手来。
兰晓眼明手快地用手一挡,又狠狠甩开,厉声说道:“你闹够了没有?”
潘微雨有些傻住了,兰晓胸中怒气翻腾,大声说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扮成男装,私自出府,还进青楼,更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打自己相公的耳光,你就算不怕吴家丢脸,难道你就不怕自己成为全县城的笑柄,百姓的谈资吗?就算再生气,你也该回去再说,到了吴家,你先问清楚事情,如果你还是无法接受,又不怕吴老爷、吴夫人的话,你想怎么吵就怎么吵。”
兰晓不是不同情潘微雨,但从古至今,女人向来处于弱势,每次吵架或是男人变心,最先闹着要分手的是女人,最舍不得的也是女人,只要男人稍微一哄,就能轻易原谅。所以如果没有到最后一步,不管男人有没有错,聪明的女人就不能像泼妇般吵闹,这真是一种悲哀。
但兰晓又有些讨厌潘微雨,自己好心帮忙,她还想要打自己,她再这么任性妄为,搞不清楚状况,不但害了她,也会害了自己。
潘微雨又羞又气,想反驳却又说不出,眼眶里盈着泪水,看上去楚楚可怜。
兰晓见了却不心软,冷笑着说道:“你说扮男装就扮男装,你说出府就出府,你要捉贼就去追,你要大闹青楼就去闹,你可曾想过我们这些跟着你的丫头,不管你是出了什么闪失还是惹出什么乱子,你最多就是被吴家休了,日后还可以另嫁他人,可我们就难逃一个死字了。少奶奶,你不是向来声称我们是姐妹吗,向来认为丫头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怎么现在就不关心我们的下场了呢?”
潘微雨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是吴焕之不对呀,被自己撞破后,吴焕之应该拼命向她解释,苦苦求她原谅的嘛,结果现在一个丫头都对自己大呼小叫的,而且她说的话似乎有些道理。
此时寻过来的雪灵,听到兰晓这番话,想到雪碧因潘微雨挨的一顿打,打了一个寒颤,向潘微雨哀求道:“少奶奶,我们先回去吧。”
已经有些不知所措的潘微雨闻言也不答话,急急地往前奔去,雪灵叫道:“少奶奶,你慢点,等等我。”连忙追了上去。
兰晓这才头脑冷静下来,她回头看了看吴焕之,他正定定地望着兰晓,眼神中充满着莫名的光芒,就要开口说话,兰晓一惊,忙两手捂着脸作惶恐状,说道:“少爷,奴婢一时情急,失礼了。奴婢先回去了。”说完,落荒而逃。
兰晓边跑边心里有些忐忑,话是不是说得有些重了,不过想说就说,果然比较畅快。正想着,兰晓差点撞到路人,连忙抬头准备道歉,一看却愣了,竟是那白衣公子,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啦,兰晓正要感慨一声,却见他独自一人,面容苍白,眉头紧锁,身边的仆从不在。
兰晓连忙问道:“怎么了,你不舒服吗?那个,你的随从呢?要不要我去叫,还是送你去找大夫。”
白衣公子正强忍着素疾发作,听到眼前这个女孩子一连串的关切询问,不由得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只见她一张雪白瓜子脸,如柳叶般的细细双眉,清澈如水的杏眼,丝毫不做伪的热诚,虽然她还是一身难看的小厮打扮,也无损她的亮丽,从来不理睬陌生人的他第二次破了例,说道:“你这么多问题,我可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
兰晓见他还有力气打趣,也就放心了些,说道:“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爷,原来你在这里,我总算找着你了。”白衣公子的一个仆从急急地赶来,兰晓先前急着求救,不曾细看,现在才注意到来人四十来岁,身体健壮,眼睛小小,眼神却很锐利,沉稳的举止间带着几份焦急担忧。
白衣公子向兰晓微微颔首示意,便潇洒地离开了。兰晓心想这大概又是富家公子嫌仆从跟着没有自由空间,所以想偷偷地出来玩吧。
悄悄返回吴家的兰晓见潘微雨一直没什么动静,原本惴惴的心才放了下来。毕竟人家是少奶奶,先前兰晓对她直言不讳,如果她还是榆木脑袋一个,怎么敲都敲不醒的话,甚至还想要给兰晓小鞋穿,那可就会有些麻烦了。
吴焕之回来后,潘微雨或许把兰晓的话听进去了一些,没有和他大吵大闹,但还是生气,不让他睡在一个屋里。吴焕之心里也不乐意,自己去青楼楚馆向来不与那些烟花女子厮混,只不过是推不过情面,喝几口花酒罢了,如今打也让她打了,还是没有好脸色对自己,便也不想哄娘子,顾自出了房门。
吴焕之也没惊动丫头婆子,默默走到抄手游廊的拐角处,他突然朝丫头们住的地方望了望,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怅然若失地去了隔壁的书房。
到了书房,吴焕之既看不进书,也无睡意,甚是无聊,索性也不点灯,对着月光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48
48、错认 。。。
潘微雨将吴焕之赶出房外,自己坐在美人榻上,沉着脸不说话,雪碧和雪灵静静地在一旁侍立,半晌雪碧轻声说道:“姑娘,还是请少爷回来吧。”
潘微雨摇摇头,恨恨地说道:“不行,这次轻易原谅他,下次他岂不变本加厉,更会流连烟花之地了。”
雪碧见潘微雨仍在气头上,虽觉得她如此做法甚为不妥,也不敢多言。
雪灵上前说道:“姑娘,不如奴婢给少爷送碗酸梅汤吧,也好看看少爷有没有叫其他丫头服侍?”说完见潘微雨并未反对,便连忙出去了。
今晚微风习习,雪灵却未曾感到凉意,心中反而热血沸腾,既紧张又期待。她轻轻地摸了摸发烫的脸颊,仿佛又回到了半年前。
那时街坊邻居人人都赞她模样标致,容貌出众,可惜她是小姐的身子,丫头的命,只能餐餐粗茶淡饭、整日劳作忙碌,当唯一的亲人撒手人寰后,街坊葛大娘居然想让她当葛家的儿媳妇,葛家大哥憨实木讷,葛家也就比自家强上那么一点半点的,她意识到自己如果嫁过去的话,有可能会永远清贫地过这一辈子。她不甘心,谢绝了邻里的相帮,毅然选择卖身葬父……
谁知最后竟然是到了潘家做了丫头,本想着当个得宠的姨娘也不错,可潘微雨是个善妒的,到现在也不曾让她和雪碧这两个陪嫁丫头近少爷的身,更何况潘微雨不被吴老爷、夫人所喜,倘若有一天真被吴家休了,自己跟着她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想到这里,雪灵的主意更加坚定,随即脸上露出一个甜美笑容,轻轻推门进了书房。
屋里黑黑的,没有点灯,只有门窗缝隙里,透进些许微弱的光线,雪灵柳腰轻摆,走到吴焕之身旁,放下酸梅汤,娇羞地喊了一声“少爷”。
吴焕之正喝得醉意朦胧,见了来人,闻到一股清香,也不细看,便含含糊糊地说道:“兰晓,你来了。”
雪灵面上闪过一丝迟疑,但没有吭声,静静走到吴焕之身后,伸出手轻轻按摩他的额头。
吴焕之感受到那无言的安慰,心中的委屈便涌了上来,说道:“兰晓,我真是掏心掏肺地对微雨,为了她,挨了爹爹的打骂;为了她,逆了娘的心意;为了她,我连你也疏远了。可她,就因为我出外应酬朋友吃吃花酒,对我也是喊打喊骂的,我也是有脾气的,在旁人面前也是要面子的,要不是你拦着,她,她……怎能如此对我?”
雪灵凝神听着,心中有些不快,难道少爷对那个笨笨的兰晓有情。自己这么个水葱似的美人儿一直在他面前晃悠,他竟瞧不见。
吴焕之想到白日里从来温柔如水、轻声细语的兰晓严厉呵斥潘微雨,如小老虎般护着自己,定是对自己情根深种,只因自己的冷落才刻意压制自己,甚至想要离开吴家、离开这伤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