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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对了!女医生眼中的笑意如此明显,“身体有些弱,先验一下比较保险。你是怀过孕的人,应该很有经验的,难道就没有感觉吗?”现在的年轻女孩,愿意怀第二胎的人少之又少,她的月经推迟了这么久,根据她近期的生活状态,嗜睡、经常感觉热、频繁地小便,这都是怀孕的初期症状。而且,她刚才看到她的小腹上有一道伤疤,明显就是破腹产的痕迹。
医生理所当然的话,在她看来,确是如晴天霹雳一般,以前怀过小孩?她想都不敢想,她和宋涵奕才结婚不到一年,怎么会有过孩子呢?
谁来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叶梓寒知道吗?宋涵奕知道吗?爸妈知道吗?宋涵奕知道吗?还有,那个始终想不起面孔的男孩,他知道吗?
辛晓竹跌跌撞撞地走出诊室,拿着医生开的B超化验单,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浑身寒意阵阵,很久才缓过劲儿来。她现在心里好乱,已经不能用任何词语来形容此时的心情了。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按了好几次,号码都没拨出去。
扶着墙壁慢慢走出去,辛晓竹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必须找宋涵奕问清楚,直觉上他应该是最了解情况的人,她坐在长条椅上,尽量放松心情,重新拨号,但是宋涵奕的电话显示无法接通。
重复了三遍,听筒里依旧是机械化的回应,“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她浑浑噩噩地走向B超室,给他检查的是另一位女医生,一看她肚子上疤痕,连忙恭喜,“第二胎呀,恭喜,恭喜。”
辛晓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检查完,机械般地走到外面坐下,等待结果。她仔细地回忆着能想起的一切,宋涵奕说,他是在等她和叶梓寒分手之后才开始追求她的,那时她应该还没有怀孕,没过多久,她就出了车祸,在医院一呆就是大半年,这期间肯定是不会怀孕的,出院不久她就和宋涵奕结了婚,直到现在。
那么,按时间推算,只能是出现在和叶梓寒分手之后,车祸之前的时候,难道是宋涵奕的孩子吗?不对,如果是他的,他们早就结婚了,而不是后来。
是谁的孩子?她怀过谁的孩子,宋涵奕知道吗?这个孩子现在在哪里?车祸的那段时间,孩子保住了吗?
她现在有很多疑问,可是,没人能解答。
一个未婚女孩,是在什么样的状况下怀孕的?她找不到头绪。赵宁钧是谁,和他有关吗?辛晓竹痛苦地揉着额头,事情怎么会这样!
检查科在叫辛晓竹的名字,她慢慢走过去,领自己的检查报告,妊娠六周,她彻底崩溃,化验单从指间滑落,她死命地盯着地上的黑字白纸,一个生命来到了世界上,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任何喜悦。
因为她找不到出路,找不到可以信赖的人。如果今天没有来医院,是不是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秘密,以前他缠着宋涵奕说要去整容,要去掉肚子上难看的疤痕,他那时候的表情很奇怪,原来,是这样。
宋涵奕,为什么?
车祸重现
辛晓竹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恍惚之间,她听见了巨大的撞击声,“嘭”,还有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很多人影在她眼前晃动,还有那张带血的面孔,是谁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爱你……
那些记忆和片段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迅速地的进入她的脑海,好多人在说话,却听不大真切,总像隔了层膜似的,后来声音越来越嘈杂,扭曲混合成嗡嗡的噪声,拉扯着她的整个身体,仿佛要把她所有遗失的东西全部塞的脑袋,最后什么都听不见了。这个人声鼎沸的世界在她脑中被硬生生的切断,远方重归一团柔和安静的模糊,她忽然不愿意去思考,所以只能靠不停的回忆去填满大脑的空缺。
辛晓竹看到了以前的自己,看见了自己的曾经,一个个完整的画面,串联在一起,第一次见到叶梓寒,第一次见到秦磊,第一次在秦磊的家里,在他的生日派对上认了干妈李雅沁……
她十八岁生日,秦磊选择了出国,她接受了叶梓寒的追求,并开始了自己的大学生活。后来她后悔了,还是想和秦磊在一起,她打了很多个越洋电话,最终石沉大海。直到秦磊后来带着tila回国,她才彻底心死。
六年前的叶梓寒笑起来温和清俊,眼神清澈透亮,含蓄沉静像一首诗歌。他们不在一个地方读书,他那是还是个清贫的学生,没有大笔的零花钱买车票去看她,只有寒暑假才会碰面,他们约会常去的地方是游乐园,两个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谈天说地,他会轻轻地揉乱她的头发,含蓄地笑着,目光清澈笑容隽永的说,晓竹,我们要一直这样开心下去。
在无数个期待秦磊回来却失望的日子里,是叶梓寒牵着她的手在长长的人行道,十指相扣,他是那时唯一给予她要忘记过去重新开始的勇气与力量的人,如果没有他在身边陪着,她也许永远地沉沦在失去秦磊的痛苦中无法自拔。没有人知道,那是怎样的温暖与感动。最初的感激层层累积,转化成细水长流的爱情,或许这么一直走下去,路的尽头,就是他们俩的一辈子。
可是,他们终究没能逃过世俗的考验,不同的家庭环境差异,父母的压力,那根导火索点燃了结束的烟火。
旧日的片段一股脑地涌上来,像老电影一样一幕幕飞快的掠过,那些承诺,誓言,耳边的呢喃,掌心的温暖,都是真心的吧?可为什么要如此轻易就破碎了?
赵宁钧,是辛晓竹大学里最不愿想起的人之一,可是他固执地几乎变态,用一种倔强的姿态守护着她,最后得到的不过是她一夜温情,并因此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好笑的是就是一次,她怀上了他的孩子。如果他活着,他一定会笑的吧,可是,他再也活不过来了。
他在天堂知道这些吗?这个孩子出现的太不是时候,他(她)没来得见到自己的爸爸妈妈,也得到他们的关心和宠爱,如今不知去向……
辛晓竹的愿望很平常很普通,一个安定的家,一个爱她宠她的丈夫,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她一直觉得宋涵奕能给她这些,可是她想不到他会如此的心狠,私自地决定了孩子的去向。
你凭什么?
冷风一阵阵刮过来,好冷,那寒意钻入皮肤,缓慢侵蚀冰封着骨骼,她咬牙打着冷战。身体无意识地缩成一团,她奋力抓过副驾驶上的手机,拨出了宋涵奕的号码,忘记自己说了什么……
真想就这样长睡不醒,可是,逃避始终解决不了问题。醒来的时候,她人已经在家里了,身上盖着柔软的羽绒被,上面有她非常熟悉的气息,是宋涵奕带她回来的。
辛晓竹骤然坐起来,因为动作太大而虚晃了几下,房间里很安静,她披上外衣走到窗前,心情异常低沉。天还没有完全黑透,淡淡的天光和绚烂的霓虹胶着着,勾画出一幅五彩的画卷。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的门把转动了几下,宋涵奕进来了,他没料到辛晓竹已经醒了,声音微微有些惊讶,“怎么起来了?”
辛晓竹转身,隔着几步的距离,沉默地看着他,他长得真是好看,五官漂亮又挺括,看她的时候总带着笑,像一道明媚的风景。看着看着,她的心中,开始慢慢生出一丝藤蔓般的淡淡的恨意。
许久,她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宋涵奕挑起眉头,为她的答非所问,但很快地,他唇角勾起,露出抹笑,伸手拿了一件更厚一些的毛衣,披在她肩上又紧了紧,“你怎么跑到高速上去,实在是吓我一跳,幸好你的车上安装了GPS,不然,我会担心死,晓竹——”
她任由他动作,声音提了提,“你在乎我的想法吗?”
终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他顿了顿,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笑意慢慢收敛,“你怎么了?”
她不说话,单是冷冷注视他。
宋涵奕的脸上一往如既,看不出丝毫破绽。他演技太好太精妙了,她不是他的对手,永远都不是。
宋涵奕缓下声音,重复道,“你怎么了?”
辛晓竹心想这是一个笑话,所以便笑了起来,“我怎么了,我心里怎么想你在乎吗?你不是喜欢决定我的一切吗?现在为什么又来问我的想法呢?你还想欺骗我吗?”
宋涵奕一愣,脸上闪烁一点不分明的表情,含糊而隐约。
她可不可以认为这是一种变相的默认?“医生今天跟我说我以前怀过孕,那孩子呢?”
心脏“噗”的一声,像热气球被针戳出一个小孔,从膨胀到干疼,还没接触到幸福与快乐的云端,就已经疯狂的坠落。
周围寂静得几近僵硬的紧张空气里,他的半边侧脸隐在阴影之中,如他的心思,永远让人看不真切,声音亦是淡淡的,没有半分被戳穿的慌张,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都想起来了,哦,这样也好。”
原本还隐含残留的那一点希望与不死心,如离弦的等,飞快的射出去,脱靶,哐当一声,坠地,生生折成了两截。
辛晓竹看着半掩在阴影里的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还该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却听见他淡淡地说:“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以前我是这么认为,现在也是如此。如果,你认为这样是对你的一种伤害,我无话可说。”
认识他的这些日子,他们俩之间的相处,向来是美好而和谐,即使争吵,也从未像今天这样,冷淡疏离。
“……我不会为此道歉,我只想要你好好的,只想爱你。我不能容忍你怀着别人的孩子,不能容忍你心里还记挂着别的男人,不能容忍其他男人对你的窥视,因为,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确定你是我想要的女人。”
辛晓竹冷冷地看着他,目光几近难以置信。
可她说不出话,深入骨髓的寒冷让她有些害怕。直到此刻她才终于发现,她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和看清楚这个男人,她的丈夫,她曾想共度下半生的男人。
他居然能这么轻描淡写坦坦荡荡——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她抓着那可怜巴巴的最后一点希望的尾巴,可他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他居然承认了!心尖锐的疼,带着哀哀的恨,她哑声道,“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