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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笙箫-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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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得部分重叠)而且男生还掏出个拍照手机给两人照大头贴,再加上一些嘻哈啵啵声冲击耳膜时,我能把saxophone写成sexophone。

核桃林是个好地方,冬暖夏凉,夏日听蝉鸣,冬季观刺天。非典人烟稀少时,三剑客在核桃林横行霸道,每当中午12:30,酒足饭饱之后,三人准时各驾一匹宝马,分头从三个方向进驻核桃林,然后只听吱的一声,三辆破车准确地头碰头排成人字状停下,夹角为标准的120度,然后只听“啪”与“耶”的一声合鸣,三剑客击掌相庆后已稳稳当当地各自下马,开始例行的坐而论道。道者,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古今中外文史经哲无所不包,当然最少不了对过往女生的品味了。一旦政见不同,则以手作画地绝交状,倘若所见略同,则大笑矣。偶尔兴起,则学《天堂电影院》里疯子先生跳着大喊:这是我们的核桃林!于是余人果然很给面子,走得一干二净。

每周五晚核桃林是例行的Englishcorner;其本质是以正当理由与异性搭讪的场所。(听说以前还有假面舞会,后来好像因为抢舞伴闹了一场,结果被当局严肃取缔了。唉!)只可惜我们口语实在差劲,第一次老C就闹出了“I’mthankyou”的笑话,我更是因为去城的学校北航玩儿,摔了一跤,头缠绷带而在英语角被人问“What’swrongwithyou?”时,以和有缘人一起吃饭的速度答道:Last—Saturdaysnowicevery滑Ifalldownhurt特;同时伴以形象的身体语言辅助表达。结果发现很难再找到人愿意和我们聊,考虑到去英语角最多认识女生也最多的老Q的经验:女生往往在第二天你跑到她跟前打招呼她都假装昨晚没在核桃林见过你。老Q作证,后来进入第二届中华小姐前八名的英播美女王婕就是这样无情地对待Q先生的——于是我们颇为心安理得地退出了英语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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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把情感收藏起来
2004年1月8日下午6点30,“列车停靠石家庄车站。”回家必须经过这个伤心地。对面座位坐的是一对学生情侣,两人说着一口无法听懂的方言,偷看他们的学生证,分别是北林和北理工,很显然,是一对中学幸存下来的佳偶。我抑制不住地想起了娟,假如我够幸运的话,我本也可以……不知道现在她还在石家庄呢,还是已经回家,抑或此时正拎着大包小包赶着上这趟我正坐着的车?想到这,不禁骂自己说:管它呢,去!可是,在伤心地停留,难免要伤心。过去的半年像水一般流过脑海。

2003年6月7日 星期六  晴

九点整。

美国的一颗卫星,将镜头对准太平洋东岸平原与高山相接处一个城市的东郊的一幢六层公寓的2435房间,男孩正拿着笔,再仔细地写些什么。

接着镜头迅速转过千山万水,对准长江南边那个青山###的县城的中学里的一幢教学楼,二楼最南边的一个教室,女孩正拿着笔,端详着刚刚拿到的试卷。

接着美国人分析两张图片,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虽然隔着千山万水千人万人,男孩的心却陪在女孩身边。

… …

我时常会做这样一个梦,我飘在太空中,同时在地球上看见我们的家乡和威严的北京城,因为我觉得只有它们同时映入我的眼帘,才能让我相信它们是同时存在的,才能证明我们还生活在同一个世界。

今天是你第二次高考的日子,我和你一起努力,一起祈祷。

2003年6月23日 星期一  晴

坐在草坪上看书。

突然间无意地一瞥,竟看见那位女孩,长得很像你的那位女孩,洁白的长裙,幸福的微笑,偎依在他的身上。

他们牵着手,低语着,偶尔相视一笑,沿着草坪悠闲地在散步。

我的头脑进入混沌的状态,一个个镜头唰唰地闪过,我却不知道闪过的是什么。

这种状态只持续一分钟,一分钟之后我只能看见他们的背影,可这一分钟的时间,足以让我卸下那份坚决的防备,虽然我无时无刻不在防备自己忆起你。

这是命运的宽容,还是上天一次恶意的玩笑?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老提醒我你的存在的人的存在呢?虽然我十分清楚,她不是你,可是她一直在我的眼里跳跃,这怎么能让我做到不再想起你,遵守一年前自己对自己的约定呢?

他们不见了,走了。

我还坐在草坪上,等待自己的心的消息:下一步,该怎么办?

等,等,等到哪一天,我想总会有那么一天,我会明白,我的爱是不是离不开你。

他们不见了,走了。你呢?你在我心中住了那么久,被我强行往外赶了一年,此刻你却又在一步三回头,我希望我又害怕你的一转身……

他们不见了,走了。

我还在草坪上。

2003年7月21日 星期一 晴

你被录在了石家庄经济学院,和珊子一个学校,虽然没有实现我们在北京的团圆,但是石家庄毕竟离北京很近,只要坐三个小时的火车,而且有以前的同学现在的学长珊子照顾你,非常不错。

期待我们一起爬长城,看香山红叶,游北海白塔的一天。

2003年7月22日 星期二 晴

一年前我说要将对你的感情彻底了断,一年以来,在了断的同时,我也在不断地接受现实。我了断了很多东西,但不彻底,否则我不会再次想起你,我接受了很多东西,但不彻底,否则我不会越来越觉得自己欺骗了楠。

还记得你曾经对我说的一句话吗?你说我终究会遇见一位把我当成生命的女孩,楠,这么对我说了。

我问自己,你想要什么?有人这么对你,你还要什么?一个敢说你是她生命的女孩,还不值得你珍惜与爱护吗?

于是我接受了她。她说,她很惊讶,她所喜欢的男生的优点,几乎都能在我身上找到。我无法否认我是多么兴奋多么感动,一个被你排斥了这么多年的我,竟然也有优点,也有人喜欢?

一天,两天,五天,十天……

当恋爱的兴奋与激动逐渐淡下去之后,一个问题出现在我面前,在我证实它无法掩饰之前,我千方百计地掩饰它,于是她并没有注意到。

为何没有心跳?为何不会魂牵梦绕?为何每次临睡前,心里不会冒出她的名字和脸庞,一如不久以前冒出你的名字和脸庞?为何太多了,多得让我一见她就想躲。

爱的两种形式?抑或那根本就不是爱?

曾经沧海难为水。沧海可能是你,你让别人无法成水。沧海可能是爱,让我付出那么多的伤痛的那份爱,海都早已献出去了,还哪来的水?

可我依然和楠保持着亲密的联系,她的短信,每一个我看完就赶紧删除,因为看到它们,我就觉得自己在犯罪。

想想,觉得自己多么自私,多么肮脏。

2003年8月4日 星期一  晴

终究还是在一个星期前回到了家。为了接近你,还是为了逃避她?

刚才楠打电话来,说今天是七夕--中国的情人节。

我把实话对她说了。

我说你别伤心好吗,我以为她会哭。

“你还没忘记她,对吗?”我能感受到她咬嘴唇的声音。

我说我不知道,我的确是不知道。

“我等你。”……

我真的很期待她的这句话,人们总希望有条后路,我也一样。但我的回答却是,不用了。

我只希望她能狠狠地恨我,因为我发现,我还是抛不开你,所以必须抛开她。要追寻的,虽然很空幻,但毕竟那是要追寻的,抛下手中的,虽然将一无所有,但毕竟无需再伪装自己。

楠,对不起,六年的时间给我的烙印太深了。可爱,是多么的难以圆满,多少个六年也换不来。

所以牛郎织女,除了今天,只好隔河相望。

2003年8月5日 星期二  阵雨

很意外地接到你的电话,以至于开场白竟是:“有什么事吗?”的确,已经很久很久,电话对我们来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虽然很久很久以前,你曾经在每个周六的深夜等待我的电话,然后耐心地听我唱完那首《真的好想你》。

所以听你说你无聊时能想到我,我好开心好开心,真的。

2003年8月11日 星期一 晴

感觉,似乎好久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了,因为好久没离你那么近了,虽然此刻我们依然相隔几公里。一整天,我的呼吸与心跳是那么的急促,一页书也看不进去,盯着电视也看不清眼前闪动的是什么。

一年来,我都试着用理性的力量遏制那顽强的感觉,甚至一度让自己以为已经结束,然而,感觉可以被压制,但似乎难以被扼杀,只要给它一丝的空间,便能立刻推翻理性的遏制。可以说这一年,整个的一年我都在思考,思考着我们之间的很多问题,思考着过去和未来,虽然不一定有了答案,但在这难得的一年时光里,难得的无需每时每刻只顾承受当时的一年时光里,我的确有了许多的时间与精力,可以躺在草坪上头枕着双臂,看着白云飘过,看着天空掠过的鸟儿,看着天幕渐渐由蓝变黑,看着高楼顶上月亮周围的红晕,同时细细地回味,慢慢地思考,一直到很晚很晚。

我想你,好想好想,去年高考分别至今,我们虽然只见过一面,只有短短的五分钟,但每时每刻,你都住在我心里,不管是躲藏,还是歌唱。天空里一有雨点飘洒下来,我就会把你拿出来小心而仔细地品味、揣想。等雨一停,再把你藏好,藏在很冷谁也看不见的心里,我就像一个穷孩子,拿出他无比珍爱的唯一一块糖,怜惜地舔一小口,再重新包好,放入贴胸的衣兜。

如果把我比作一块燃烧的木炭,这一年灰尘把我的火热遮盖住了,但除非我化为灰烬,火热可以被覆盖,但不会熄灭。身上的灰尘,需要我们共同清除,但不管灰尘是否会被清除,只要有一丝氧气,我都在为你燃烧,直到我化灰的那一天。

相信我吧,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在做什么。相信我,相信你,相信我们,亲爱的娟,给我,给我们一次机会,好吗?

请为我打开这扇门吧我含泪敲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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