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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群跳舞的女孩中最漂亮的芳,就是那个和我在认识以前就相互慕名的“神交”,就是那个用跳级的方式免除了许多“必需的程序”和我成为朋友的女孩,就是那个迄今为止我遇到的唯一一个也喜欢郑智化的音乐的知音。一瞬间,我突然觉得,也许,她可以成为我的娅?
在家呆了几天,我去了阿熊家。
如果真的活着仅仅是为了浪费时间,又何必活着?朋友,总是朋友,让你觉得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美好。
维和萍,我的红颜知己,我们用心和语言,相互鼓励,相互提携。而芳呢,更多的是远远地相互欣赏,而不需要接近。FN,和他们在一起,总是那么大喜大悲。三剑客,不断地碰撞出各种耀眼的火花。
而熊,则是最能让我安静的一个朋友。
我们在一起,甚至不需要更多的言语,我们能给对方一种归属感,仿佛对面是另一个自己。
那年高考,他失败了。家里人劝他复读,可是他不想。那天我接到叔叔的电话,让我去劝熊复读,叔叔知道我们的关系。
可是我到了他家,只和他说了一句话。
“你决定了吗?”
“决定了。”
于是我就什么也没再说,就像黛玉也仅仅只对宝玉说:你改了吧!
于是我们躺在地上铺着的草席上,枕着同一个枕头,一人拿一本书,整整呆了三天。楼下的叔叔以为我正试图说服熊,不断地给我们做好吃的。
习惯了。六年的住校生活,把两个十二岁的孩子一起变成成年人,六年我们并不都住在一个屋檐下,可是一有机会,我们就会躺着,看着天花板,交谈,或者无言。习惯了。
六年的时光里,我们经常一起在周末从学校骑车回家,十几公里的路程经常让我们有机会看着夕阳落下后围绕着四周山顶的红彤彤的晚霞。在天黑的没有路灯的公路上我们凭着路旁的树影判断方向,也许顶着寒风,也许顶着暴雨,可是我们都是那么快乐地踏着,踏着。
初三的某一个晚上,那个晚上星星很亮,我和熊躺在校园里一块草坪上,我清楚地记得陪伴星星眨眼的还有迎着夜风招展的五星红旗。看着远处不知多少光年远的星星,猜测眼前闪动的星光是多少万年前发出的,猜测我们躺在草坪这一场景会在多少万年后被另一个星球的人们看见,猜测假如当中有个人拿着一面镜子将这束光线反射回来,又要多少万年后地球上的人们才能看见……我们被浩大的宇宙吓坏了,我们突然觉得自己,还有人类,是多么的渺小。
高一的那个晚上,老师说要把文理分科的志愿最后决定下来,于是我和阿熊挤在我的小床上,窄窄的蚊帐仿佛一个小帐篷,为我们撑开一片天地。我们在这片小天地里焦急而又平静地问自己,问对方,我该怎么选择?阿熊说:走了一条,就永远不知道另一条是什么样。这个晚上,我们站在人生的第一个岔道上,第一次地体会到了,命运无常。
高考完的那个晚上,我和阿熊、阿龙,还有几个在学校的破败的平房里一起度过那漫长而又短暂的一年的几个同学,去了县城郊外的东门河里游泳。那天晚上有月亮,我们仰躺在水面上,一起顺着河水缓缓地漂移,什么也不说,什么也听不见,只是隔着沾满水的眼睫,看着天上的月亮,整个世界都是清静的,整个世界都和我们无关了,我清楚地记得那种轻松的感觉——那是一种终极的轻松。
我和阿熊都不擅长与陌生人打交道,我们都喜欢熟悉的环境,熟悉的面孔,甚至可以说我们有一种共同的惰性,不想改变现状的惰性,这种惰性铸就了我们初恋的忧伤。陈染说:你的左脚自我怀疑地回顾环望,但你的右脚却依然被原来的惯性紧紧地吸附,稳稳地站立不动,那么脚下那块土地,就是你的选择。我们经常在面对选择时,放弃选择,可是放弃选择,也是一种选择。我们都曾深深地各自喜欢过一位女孩,可是我们什么也没对她们说,我们只是默默地看着她们,知道她们都在不断地躲开我们后,我们甚至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依然只是望着。
可是我更主动一些,所以我会在高二最苦闷的时刻,给娟写了一封信。很多时候我都在违背自己的本性,我想突破自己,所以我能站在讲台慷慨激昂地讲演,虽然我更愿意呆在书桌静静地看书。然而熊没有,他并不苦闷,他觉得那就是他的生活。他总是安静地拥有着他所拥有的,而我却总是在自己不愿改变一切的同时责怪自己为什么不努力去改变。
当我对等待和承诺产生怀疑的时候,他,还在快乐地坚守。
他甚至在初中的时候,去邮局买张邮票,向营业员开口的瞬间都能脸红。在女生们笑他见到她们就脸红的时候,她们不知道,这个羞涩的男生,也有一颗厚重的心,里面包裹着那么多的丝丝缕缕。
但是处在熟悉的环境,面对熟悉的面孔,我们又都是那样活跃,我们开玩笑的本领不相上下,熊的幽默与睿智不是那些只看见他脸红的女生能想象的。课间休息我们经常在一起,身边会围好多的很熟的同学,然后爆出一阵阵大笑。默契,三剑客的默契,远远比不上我和熊之间。
后来熊去了江西一个并不怎么样的大学,我们有时会写写信,有时会打打电话,大多数时候我们并不联系,因为我们本来就不需要太多言语。见不到维和萍我会担心失去她们,可是熊不会。
此刻,我们就像《激情燃烧的岁月》里老石和老胡的对酌,边喝边聊,边聊边醉,喝得摇摇晃晃东倒西歪,然后找个地方,躺下。看着眼前的熊,这个依然纯真的大男孩,我羞愧了。
我几乎哭着说:我变坏了。
一瞬间,我眼前闪过楠、晨、芳……
第七章 我变坏了(1)
维和萍问我跟楠的关系怎么样的时候,我说:我最痛恨背叛,既然是我背叛了她,我就没有资格再和她一起了。其实,我根本没有那么干脆,那么正直。虽然我曾把关于背叛的这句话对楠说过,也曾在楠说要等我的时候说过“不用了”,但事实上,从石家庄回来后,尤其是我19岁生日那天收到来自北京这个冰凉城市的唯一的楠的祝福后,我就对楠给我的好,默认了。我告诉她暑假以及在石家庄发生的一切,我说我累了,需要休息,等我休息好了,我就会好起来的。我知道我这么说会让楠怎么想,我就是这么自私。当楠告诉我她彻底断绝了那个喜欢她很多年的男生的希望(就像娟断绝我的一样)时,我甚至有些高兴。楠一直在等待我会真正地喜欢上她,可是我发现自己已经很难再言爱了,但是我对她不是这么说的,我只是说我需要休息。我更没告诉她我对晨所做的一切。甚至有时我会想:当初决定重新追娟的时候为什么不瞒着楠,那样的话,在娟那儿碰壁后转身就能投进另一个温暖的怀抱了(这说明我真的已不再是那个纯真的男孩了)。
楠在和北广一墙之隔的第二外语学院学西班牙语,我们很不幸地在网上邂逅。请不要因此而鄙视我们的交往,因为当时大一刚刚学会上网的我,对网上的一切是非常认真的,我想至少比现在的我对待爱情认真得多。而楠,请相信她与传说中的北二外无关,她是位很纯洁的女孩,她有好多好多优点,虽然她并不漂亮——也许这正是我舍得为了娟离开她的原因?
我们是在非典时,在新浪的“北京高校”聊天室第一次聊天的。我们系有个所谓的“应用语言学研究基地”,齐越老先生的青铜塑像为基地把门,旁边种着两颗松树(乍一看会以为是个墓地,挺阴森的),其实就是一个免费上网的地方,我们因此把汉语言的学生戏称为基地组织成员。当时因为防治非典,学校安排的课程不太紧张,于是我有了很多泡在网上的机会。而楠呢,二外已经全面停课(虽然二外学生给总理那封表示要坚持上课的信写得很真诚),同所有跑回家的同学们一样,她呆在北京的家中也只有上网泡泡以度时日。于是,“何处笙箫”和“冰儿”十分偶然而又无法避免地相遇了。命运就是这样,在一件事情发生之前给了人们无数个避免它发生的机会,然而它一旦发生,却已无法挽回。
网络的魅力就在于,它是命运用来开人们玩笑的最时尚的工具。
后来楠曾问我,那天我怎么会去点击她的名字?是不是觉得笙箫在冰面奏响更有意蕴呢?我想了想,故作深沉地说,或许吧!事实上那天我点了很多人说了很多“你好”,只因为楠是少数的回答我的人中唯一一个没有认为我是学音乐的,于是就选她聊了起来。说实话,第一次聊天我几乎对她没什么印象,除了知道她是隔壁二外的、家在北京、和我一样念大一、学西班牙语之外。但是楠后来告诉我,我们那天的话题是初恋,她说她被我的一句话吸引住,我说:初恋是一种怎么嚼也嚼不掉甜味的口香糖,初恋又是一片薄薄的糖衣包裹着的苦不堪言的西药。(她告诉我时我颇为自己在网上说出如此矫情的话觉得难为情)。楠还说,我当时说她的初恋一定能成为前者,因为自己的是后者。(后来楠曾给我一个短信说:“我的初恋能不能成为你所说的前者,现在你可掌握了一半的控制权哦!”)这一切可惜我都没有记住,因为这种文绉绉的话我总是能张嘴就来,也许说完之后当场就能忘了,我想也只有她这种天真的女孩才会被这样一句无病呻吟的话打动——虽然我觉得自己是有病呻吟。我就记得我给了她我的邮箱,然后几天后,我看见了“1封未读邮件”。
我们就这样用邮件进行着交往,现在我的邮箱里还存着她给我的几十封邮件,我慢慢地被她的文字吸引住了,就像她被我的文字吸引一样。我们聊得很多,而且很多想法惊人的一致。要知道E-mail没有QQ互动,然而内容却更广泛,更能显示一个人的多面性。那段日子我每天都要进出好几次“基地”,一旦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