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这么定了。晚上过来吃饭吧。”谭忠恕的倔强和坚持一如往昔,他起身走到门口,背对着新杰,沉声道,“他们说咱们局里有一个□的卧底。”谭忠恕没有再看新杰的反应,就好像他从来不曾说过这句话一样,开门离开。
新杰看着谭忠恕离开的背影,愣坐在沙发上,许久,才露出一个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
茶馆里的角落,面容俊朗清秀的男人正在翻看着当日的报纸,他身穿着长衫,带着旧日文人的气质。新杰认识他,旧识……
“段校长。”新杰走到他面前,小心的脱下礼帽,带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看到刘新杰,段海平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的每一个毛孔都带着防备。但,面色如旧,“您是?”
“第八局,总务处,刘新杰。”新杰笑着介绍着自己,像个陌生人,“段校长,借一步说话?”
“好。”段海平收起报纸,“请。”
新杰笑着点了点头,和段海平两人一同走出了酒馆。
酒馆外的轿车上,谭忠恕一个人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神色痛苦。
河边,段海平面带怒容,“新杰,你简直是胡闹,这么冒冒失失地来找我,不要命了。”
新杰听后,轻笑道,“命?要命的话,当初我就不会答应你。”
“新杰,你……”段海平平视着新杰的眼睛,突然语塞,他想起第一次找新杰谈话的时候,这孩子的眼睛里也是这般的痛苦和迷茫。
“咱们今天聊聊天,不谈公事,可以吗?”新杰低声说着,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我想找人说说话。”
纵使平日里谨慎惯了,段海平也无法拒绝此时像个孩子一样的新杰,“怎么了?”
“我是孤儿,我和谭忠恕在一起快二十年了,从进了组织开始,我就是个卧底,我吃的,穿的,用的,拿的都是国民党的。我和这帮兄弟生生死死的走过,我们在一起喝过球,聊过天,相互安慰过,嘲笑过,现在,我要拿着枪对着他们,我看到他们眼中的愤怒,伤心,和怀疑,我每天晚上都会被噩梦惊醒。我……”
段海平看着刘新杰絮絮叨叨的讲着,他看到刘新杰的眼睛里满满的泪,他看到他的故作坚强,他看到一个人在被慢慢的撕裂,留下伤口,只是轻微的触碰,就痛彻心扉。
刘新杰的身上环绕着悲伤的气息,他真的好累,可是,这条路什么时候是个头,无论国共双方谁赢谁输,他刘新杰都会被遗弃,像在朽木中的钉子一样,落在不知名的地方,带着满身的伤痛。
、第 11 章
作者有话要说:喵,blog。sina。。cn/u/1833884824
猫儿的博客,有什么话想对猫儿说就来博客这儿唠唠吧~
嘻嘻
“看不见月亮啊……”新杰倚在窗边的墙上,一手执着锡制的酒壶,一手轻轻地撩起窗帘,阴天,看不见圆月。
“月有阴晴圆缺,不足为惜。”谭忠恕坐在餐桌一端,几近午夜,怡君已经睡下了。压抑地寂静,谭忠恕看着新杰,突然回想起上次他醉酒后的那个吻,他的唇,柔软而温暖。餐桌之下,谭忠恕的手紧紧地攥着。
“呵,”新杰又露出他那玩世不恭的笑,“老谭,你说谁会是咱们局里的特务呢?”
“我不知道。”谭忠恕没想到新杰会如此挑动他那根敏感的神经。
“如果是我,你会怎么样?”新杰没有转身,依旧看着窗外,语气中漫不经心。
“不会是你。”谭忠恕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表情阴郁,不见一丝笑意。他重复着,“一定不可能是你。”
新杰将握着酒壶的手又紧了几分,眼中的痛苦又多了几分,再回头,却依旧是一幅轻松淡然的笑,走到餐桌的另一端坐下,笑道,“我开个玩笑,你看你紧张的。来来来,喝酒。”
谭忠恕无力地松开紧攥的手,手心里,指甲深嵌的痕迹分明,微微的疼痛直抵心房。新杰,你真的会背叛我吗?如果有一天,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你是不是也会这般面无表情的开枪?
天微亮,谭忠恕踏上亚新饭店的楼梯,他想象着那天刘新杰踏上台阶时怎样的心情,是激动,紧张,还是忐忑不安,有没有想起过自己。楼顶传来的枪声打断了谭忠恕的遐想,他放慢了脚步,握紧了手中的枪。
他没有想到李伯瀚在没有接到自己通知就赶了回来,谭忠恕突然觉得很累,他独处在办公室里,用手低着额头,忠恕突然想,如果有一天,真的可以,带着新杰一起离开,那么又会是怎样的生活,但是,这样的遐想,谭忠恕自嘲地笑笑,除非在这个世界消失,否则怎会有这样的一天。
李伯瀚有着野兽一样的直觉,谭忠恕知道,只要与李伯瀚在真相就再也瞒不下去了。
新杰像游子一样在巷子里游荡,却没有终点,游子在外尚有家可回,可是自己呢?刘新杰的脑子里乱成一窝粥,一边是中央下达的一个又一个的任务,另一边是谭忠恕交给自己的一个又一个的情报。谭忠恕给自己的情报越多,刘新杰心里的负罪感就越重,对错曲折对于刘新杰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他不是没有自己的判断,只是他在刻意的忽略掉那种判断,像一个机械人一样完成一个又一个的任务。理智尚未泯灭,感情却在倍受煎熬,刘新杰游荡到家,却看到谭忠恕正坐在家中,刘新杰的心微微跳快两拍,他知道,谭忠恕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问题,他并不常到自己家中的。
“你怎么来了?”刘新杰问道。
“嗯,来坐坐,你小子,钥匙就扔地毯下面,当自己这儿是旅馆啊,谁都能进。”谭忠恕语气中带着兄长一般的戏谑,温暖。
“呵呵,”新杰傻笑着,“除了咱局里那群兄弟,谁还来我这儿啊,贼也不敢啊。”
“李伯瀚说过他没有兄弟,你怎么想?”谭忠恕问道,闲话一般。
“他是他,我是我。”谭忠恕知道刘新杰没有撒谎,他如果真的和李伯瀚一般的冷血,或许他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了。
“来,新杰,陪我坐坐。”谭忠恕递过去一瓶酒。
“我有。”新杰从怀里掏出他惯用的酒壶,坐到谭忠恕身边。
“新杰啊。”谭忠恕轻声唤着,名字划过舌尖,都能感觉到美好,“我是军人,我服从军令,自问无愧,可是,新杰啊,现在时局这么乱,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啊?”
“怎么,怎么突然这么说。”刘新杰看着谭忠恕,他心疼这个男人,他知道,谭忠恕累了。
“没什么,新杰啊,”谭忠恕摇了摇头,从身后拿出一份材料,“这是李伯瀚的资料。”
刘新杰接着,又添几分疑惑,“你这是?”
“不是说咱们局里有匪区的特工吗?”
“你让我查他?”刘新杰疑惑了。
“我让你找出他是共匪的证据。”谭忠恕看着新杰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的坚定。
刘新杰愣坐在沙发上,他猛的喝了一口酒,辛烈的酒精烧灼着他的心,“老谭,你都知道的,对吗?”
“嗯。”
“为什么要帮我?”新杰问道,声音哽咽。
“你是我兄弟。”
、第 12 章
第十一章
咖啡馆里,齐佩林和孙大浦两人面对面的坐着,大浦正在指手画脚的比划着什么,齐佩林面带轻笑,神情复杂。
“你说他李伯瀚什么东西啊,一声不吭地消失这么久,回来也不说和兄弟几个叙叙旧,上来就把咱们都当成嫌疑犯,什么东西!”
“行啦,大浦,你也别激动。你想想,这肯定也是局长的意思,他李伯瀚就算有一百个胆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查咱们几个处长,肯定是得到了局长的首肯。而且,这次局里出现匪军间谍,这么大的事,以他李伯瀚的性格,不可能不过来插一杠子。”齐佩林弹了弹烟灰,仿佛在说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什么东西!”大浦气呼呼地抓着三明治往嘴巴里塞,“对了,新杰呢?”
“谁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老谭让他上一线也是为了排除他的嫌疑。”
“这话怎么说?”
佩林歪嘴轻笑了一下,“你想啊,参与到一线的工作,肯定会和□有正面冲突,新杰要是能立几个大功,那别人不久不会怀疑到他身上了吗?”
“你觉得新杰会不会是那个□?”大浦问道。
“现在谁也不敢说。”佩林的回答一贯地官方,“我希望他不是。”
正说着,刘新杰从门外走了进来,还是想往常一样,英俊,帅气,打扮的一丝不苟。
“干嘛去了,来这么晚?”佩林笑问道,大浦向里挪了挪,给新杰留出位子。
“还说呢,老谭叫我去办公室了。”刘新杰一边小心的脱掉礼帽,一边转向大浦,问着,“看我头发乱了没有?”
“没有,没有,你越来越帅了。”
“呵呵,”刘新杰轻笑着,“谢谢。”说着从怀里掏出酒壶,又向前凑了凑,略带神秘地说道,“你们猜老谭找我干嘛去的?”
听到刘新杰的话,齐佩林也不由地向前移动了下座位,另一边大浦迫不及待地问道, “干嘛。”
刘新杰的目光从齐佩林转向孙大浦,来回兜了几圈,压低了声音,“老谭让我查李伯瀚。”
齐佩林显然被惊到了,“真的?”
“他敢查咱们几个,看我这次不弄他。”刘新杰回答的吊儿郎当。
齐佩林和孙大浦相互看看,不由得都笑了起来,在他们眼中那个狼一样的李伯瀚显然比面前这个吊儿郎当,孩子一样的刘新杰有威胁性,如果那个□真的像传说中身居高位的话,他们更希望那个间谍就是李伯瀚,而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位。
刘新杰知道,这几年他很好的埋没在这群人之中,被他们视为同类,就好像很多时候,刘新杰都会把他们当做生死与共的兄弟一样,这群人也是从心底把自己当做了兄弟。刘新杰又想到,如果,真的有一天坐在这儿谈天说地的兄弟真要生死相向的时候,自己有没有勇气拿枪对着他们,他们再看向自己的目光又会怎样?刘新杰突然很珍惜能和他们在一起喝酒的日子,像现在一样,亲亲热热地坐在一起,喝酒聊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