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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翼的失态只持续了几分钟,自小训练出的优于常人的自控力让他恢复了平静。他不好意思地对我笑一笑:“吓到你了吧?我有点失态。”
我摇头:“不会,别忘了我是心理医生,什么样的丑态没见过。”
他轻轻在我嘴上捏了一把,并没有用力,嘴里骂道:“失态与丑态有什么关系?少借题损人。”
我拍开他的手,一点没着恼,嘿嘿一笑,是没有关系,不过调侃一下,松弛下你紧张的神经罢了。
“我们回病房吧,你这样突然冲出来,桐姨心里更不好过了。”我提醒他。
他一脸懊恼,用力敲打一下自己脑袋:“唉,真没出息。”
我伸手拉开他的手,心痛地揉揉他额角明显的红,傻瓜,哪有打自己这样用力的。一抬眼,目光正对上他的,他望着我的眼眸晶亮如星,里面满是腻死人的温柔。
心一荡,我扭转头,他双手捧着我的脸,不由分说亲了下来,吻得急切猛烈,满带着绝望的吞噬。
在我感觉我可能会窒息而亡时,他喘着气松开我:“谢谢,娜娜,我庆幸此刻身边有你。”
我微笑:“我庆幸此刻可以陪伴你。”
很多时候,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可以完全让对方明白彼此的珍惜了。
我们牵着手回到病房时,云翼已经完全平静下来。
庄雨桐清明的眼,淡淡扫过我俩相握的手,脸上浮起丝淡淡了然的笑意。
我耳根微红,有些尴尬了,轻轻抽开手,淡笑道:“我出来很久了,要回办公室看看。”
云翼没有异议,点点头:“好。”
庄雨桐看了看我,突然道:“下了班过来吧,小翼,今天大家聚一起吃顿饭吧。我不能出去,只能麻烦叫外卖到这里了。”
嗯?我一愣,她邀请我一起吃晚餐?目光对上她清清静静的眸,我突然间明白了她,她心里非常清楚,在于她,今天可能是最后一顿晚餐。明天的手术,她不知道能不能从手术台上安然回到病房。今天的晚宴,是告别宴。怪不得她会在一直拒绝见儿子这么久后,突然提起让他过来。
今天的晚餐,对于她来说,本来应该是她家庭的聚会,她为什么要邀请我这个她一直以来竭力保持距离的外人?
“好啊。”我说:“下了班我就过来。”不管她出自什么心理,哪怕是临终托孤,哪怕是当我面表态她只认同朱嫣然与云翼在一起,我都不会计较。谁与没有未来的人计较呢。
“晚饭我来做吧。”云翼笑着说,唇角带着明显的颤抖,我想到的,他也想到了,“桐姨,你很久没吃过我做的菜了。”
庄雨桐眼睛一亮,随即摇头:“算了,很麻烦的,做菜很累,你辛苦很久了。之后还会更辛苦,叫外卖吧。”
“您不相信我的手艺啊?还是不爱吃呢?”云翼笑,语气带着撒娇。
庄雨桐笑了,灰暗的脸色突然有了点光亮:“没有,你明知道你做出来的东西,无论什么,桐姨都非常喜欢吃。”
“啊,说到底,只是因为是我做的,你才喜欢吃,并不是因为做得好啊。”云翼故意地说。
庄雨桐无奈:“好好好,你做。我家小翼的厨艺,天下无双。”
“那是当然。”云翼做出相当臭屁的样子配合着庄雨桐。
这么大个子撒娇很恶心也,可是,我看着这个画面,眼睛会酸酸的痛呢。
我没有回办公室,而是拐到医生办公室去找庄雨桐的主治医生。
医生给我的回答,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他的回答是:“不容乐观。”
四个字,看来很普通,听来很残酷。但是这就是人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命轨迹,每个人都必须顺延着走下去,不由你做主。
所谓人定胜天,只是唯心论而已。
我怅然地回到办公室,久久不能平静。原以为,早已看惯生死,却原来,之前都因于己无关,真到了休戚相关时,所有人都一样。除非你的心,是由冰做的。
第110章 最后的晚宴
下班前云翼打电话来,让我陪他去买菜。我自然一口答应,我虽然看来很皮厚,但真要我一个人去面对我还是听胆怯的,尤其是我明知道朱嫣然与宝贝都在的情况下。他们三人其乐融融如一家,我站在边上格格不入那画面将是相当之不和谐。
云翼冰雪聪明,我想得到的他当然不会忽略。
这个人的可爱就在于,任何时候,都不动声色地体贴着你,细雨润无声,他就是用这种方式,慢慢渗透入我的心的,在我不经意间,已经牢牢在我心底扎了根。
我们俩约在医院停车场见。最近医院八卦新闻沸沸扬扬,都是有关我与他的。
我想自我情变后关于我的八卦新闻,整理整理,完全可以写成一部剩女传奇了。
谢紫衣同学最近忙于季易行的出国,除了间或几个电话逼问查证下八卦传闻外,无暇身体力行地顾及到我,这让我感到万分庆幸。否则再加上这朵八卦奇葩的纠缠,我真的没活路了。
我看看表,离下班只有十分钟了,这时候溜走,不算早退……
我迅速收拾好东西,拉开办公室门,刚迈出一步,心里就暗自叫苦,后悔不跌,我为什么就不能做个遵守劳动纪律的模范呢?准时准点下班多好……
云岭与王博士握手道别,转头微笑地与我招呼:“下班了?”白色休闲裤,淡米色高领毛衣,米色风衣,配上格子围巾,云岭任何时候看来,都是风度翩翩。
“是啊。”我微笑着回答,收回本想撤退进办公室的脚,这家伙像后脑勺长眼睛的啊,我才开门他就回过头来,我想避都避不了。
云岭单手轻松地插在白色休闲裤口袋里神态悠闲地走近我,“好巧,我原本还想过来和你打个招呼呢,可巧就碰上了。”
有什么招呼好打的?你看完病么好回家了,打什么招呼啊,多余。
我心里叽咕着,脸上笑道:“哦,那可真是巧,我若早走几分钟,就错过了。”
“所以说是有缘啊。”他看了看表,笑道:“早一分,晚一分都岔开了。”
我恨不得拍自己的嘴一下,没事要做什么嘴皮子啊。
“那个,”我指指外面:“我有朋友在等我,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一起走,我车停在你车旁边。”他说。
哦,天,凭什么他可以把车停在我们职员专用位上?我要提醒他……
我小声喃喃道:“我旁边是职工专用位……”
他一脸平静:“你左边是,右边不是了。”
我真该死……停车都不看地儿。
我们并排向外走,那种压迫感再次向我袭来。我很奇怪我对他的感觉,之前我还误认为是心动,现在我早已确定我心中爱的是谁,我依旧怕见到他,怕与他相处,我不知道那啥为什么,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每次见到都会有很大的压抑感。他一直让我有窒息的感觉,尽管表面上,他看来温文有礼。
越向停车场走,我脚步越踟蹰,我并不怕他见到我与云翼在一起,我只怕云翼起误会,云翼什么都好,就是醋意极强。也许与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关,云翼缺乏安全感。尽管可以解释,但我舍不得云翼有一份不舒服。
我终于下定决心,停下脚步。
云岭见我停下,不解地问我:“怎么不走了?忘记什么在办公室了么?”
“不是。”我手轻轻握住拳头,为自己增加勇气,深吸口气,我抬头正视着他:“我与云翼约好在停车场见面,我们这样一起过去,我怕他会有误会。庄雨桐明天做手术,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们之间的感情,我不想在这个非常时刻因为我而增加他的烦恼。”
云岭脸上的笑容蓦然一僵,深幽的瞳孔骤然收缩,眼中的寒光飞快地一闪而过,我正处于烦乱中,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只是想着,是让他先去停车场好,还是我先去,又或者打电话让云翼把车开到医院大门口接我,我就不去停车场了。
“呵呵,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这样,你先去吧,我散散步,国会再去停车场。”云岭笑笑回答。
我大喜,到底是谦谦君子!很会为人着想。
“谢谢!”我真心诚意到了谢,急急向停车场走去。
云岭眯着眼看着夏木娜喜形于色地匆匆离开,脸上温和的笑容满面收敛,平和的面容上,隐隐显现丝戾气。
悄然尾随着夏木娜来到停车场,云翼银色的LX570显眼地停在停车场的一侧。夏木娜加快了脚步,几乎是一路小跑地奔过去,云翼张开手,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肩,两人说笑了点什么,云翼亲热地在她鼻子上扭了一把。夏木娜笑颜如花,两人相携着上了车。
几乎可以听到牙齿撕磨的嘎吱声,云岭的目光,寒成了冰剑。
“今天你打算做什么菜?”我问云翼。
“当然做桐姨喜欢吃的。”他笑了笑,带点歉意对我:“今天不能照顾你的口味了啊。”
“切,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懂道理。”我晃了晃脚笑道:“成一你家桐姨喜欢吃的也是我喜欢吃的呢?”
云翼笑笑,单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来揉我头发:“那样最好不过了。”
“你手艺很好,做什么都会好吃的。”我说。
这一点倒是大实话,他真的有做菜的天赋。与季易行有得一拼。死紫衣最得意的便是这个,常常在我面前显摆,过两天等季易行走了,就轮到我显摆了。想到这里我禁不住得意地笑。
云翼见我笑得莫名其妙,奇怪地问我:“好好的笑得这样贼眉鼠眼的做什么?”
“去死,会不会说话,姐姐这叫笑颜如花,怎么形容呢!”我用力拧了把他的胳膊。他吃痛地叫:“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你再这样拧,要出车祸了。”
豪华套间型的特护病房内小厨房虽然配套齐全,毕竟与正式家用厨房不一样,油烟机啊煤气灶啊什么的,功率都不够大。而且桐姨不宜太劳累,等待做饭与赤峰时间都不能长,菜够吃精致点就可以了。
本着简单有营养易做的原则,云翼很快挑了点食材,我们便回了医院。
病房里多了个宝贝,热闹很多,我们进去时,小家伙玩得满头大汗,一看到我们,从妈妈身上爬下来,奔过来让云翼抱:“哥哥。”
云翼笑着一把抱起他,疼爱地擦了擦他额头的汗:“又调皮了,妈妈身体不好,你可不能一直猴在她身上,会痛痛的,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