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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能做出什么事来。”
作者有话要说:都5000字了,你们都不鼓励我,我桑心了
99塞娅的报复
北京西郊,福尓泰骑着从永琪的五贝勒府借来的良驹,等了许久才看见只带了一个侍卫,骑在枣红色骏马上缓缓而来的塞娅。塞娅身上依旧穿着华丽的藏袍,头上梳了个小小的发髻,发髻上戴着一顶镶满了珊瑚、绿松石和玛瑙的珠冠。脖项还带着一条三四寸阔的项链,项链上镶满了蜜蜡、珊瑚和琥珀,沉甸甸地挂在胸前,整个人在阳光的照耀下绚丽夺目。
藏人喜爱各种美丽的宝石,这些珠串宝石项链,都是祖母传给女儿,女儿再传给女儿,一代代积累下来,便是再穷的奴隶,身上的珠宝装饰也能叫人眼前一亮,何况出身在世代土司之家的塞娅。这身装扮对她来说,那是再寻常不过的打扮了,这样的珠冠和项链在她的首饰匣里有许多,可是瞧在心怀鬼胎的福尓泰眼中,却是心中暗喜:都道女为悦己者容。这个西藏公主打扮得这样隆重,显然是对我也有意啊。他这样想着,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起来。
塞娅一眼看去,只见那个叫福尓泰的男子,却不见五阿哥永琪,更别说侍卫仆从了,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上下打量了回福尓泰,就问:“怎么就你一个人?”
福尓泰笑道:“五阿哥忽然有公事,来不了了。公主不会是瞧不起在下吧?”塞娅黑亮的眼睛瞟了福尓泰一眼,哼了声:“我们藏人都崇尚武士,你能有什么本领能叫我瞧得起的?”这句话说得极为傲慢,只是配上塞娅从小养尊处优养成的尊贵气势,倒也不觉得十分无礼,更何况福尓泰存着亲近之心,更不会觉得受到了侮辱,反而笑道:“公主要怎么样才能瞧得起在下呢。”
塞娅咬着红唇看了他几眼,忽然一笑,就用手中镶金嵌宝的马鞭一指远处的山坡:“我和你赛马。看看谁先到那里,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件事,你敢不敢?“塞娅小巧的下巴向上一扬,乌溜溜的眼珠子就斜睨了福尓泰一眼。
福尓泰叫塞娅看的雄心顿起,拍了拍胸脯道:“在下没什么不敢的。”塞娅冲着福尓泰点了点头,回头对郎卡说了一串藏语,郎卡是个强壮的青年汉子,皮肤晒得黝黑,听了塞娅的话,就点了点头,松开了拉着马缰绳的手。
其实藏人和满人都是在马背上起家的,骑术都不错。但是塞娅是土司巴勒奔的最心爱的女儿,骑术好之外,坐骑多吉更是神骏,而且日日在草原之上奔驰,哪里是中原贵族圈养的马可比的。永琪的四蹄乌虽也是良种,只是长年养尊处优,早失了锐志,起步倒还并骑,奔出四五丈远时,已落后一个马头,再往前十来丈,就叫多吉抛开了半个马身。
福尓泰一心想着要胜过塞娅,好博得她的青眼,眼瞅着要输,自然心急,双腿一夹,又狠狠抽了四蹄乌一鞭子,不想四蹄乌是叫永琪宠惯的,从来不曾鞭打过它,叫这个不是主人的人一鞭子一抽,傲娇脾气就上来了,不但不往前冲,反而长嘶一声,居然人立而起。也亏得福尓泰双腿夹得紧,这才没被甩下来,好容易安抚好了四蹄乌,塞娅早到了小山坡,圈转了马头,瞧着福尓泰策马急匆匆赶了上来。
塞娅丝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冷冷道:“你不是说你是勇士吗?都比不过一个女人,叫我怎么能相信你。”福尓泰的脸涨得通红,即觉得伤了面子,又受不起塞娅的激将,鼻孔张大了,喷着气道:“公主,不是我骑术不好。是四蹄乌耍性子。我们可以再比过。”
塞娅看着福尓泰,似笑非笑道:“马是坐骑,不听主人的话,还有用吗?要是我的马,我就一刀杀了!”塞娅从会走路开始就会骑马,怎么能瞧不出那马不是福尓泰的坐骑,所以才不肯听从驱使,此时故意拿话激福尔泰,就是要看福尔泰老实不老实。福尓泰叫塞娅这句难住了,心中不免觉得这个西藏土司的公主也太任性了,不过是马不听话,就喊打喊杀。这马要真是他的,为着哄公主喜欢,杀了就杀了,日后做了西藏驸马,什么良驹神骏不能有,可这马是永琪的,他做不来这个主。
塞娅拿话一试探,看着福尓泰脸上的神情是为难而不是不舍,更确定了这马不是他的,不由起了几分疑心,连坐骑都要问人借,这五阿哥的朋友是个什么出身?既然起了疑心,塞娅就不肯再放过福尓泰,就道:“你既舍不得这马。就算了。只不过,要证明你是勇士也容易。”说完又对着福尓泰嫣然一笑。
福尓泰叫塞娅笑得心动,就问:“公主要我怎么证明?”塞娅挥手叫来了郎卡,指了他对着福尓泰道:“这是我的侍卫,是西藏一等一的勇士,只要你能胜过他,你就是我心目中最伟大的勇士。我总是希望,能保护我的不只是一个侍卫。”郎卡虽然不会说汉语,却是能听的,听着自己主人的话,不由露齿一笑。
塞娅这句话说得福尓泰雄心顿起,仗着自己也是习武的,立时就从马上跳了下来,对着塞娅说:“福尓泰一定不让公主失望。”塞娅笑着点头,又向着郎卡说了几句,用的是藏语,说的却是,不要留情,好好教训他。郎卡听了,看向福尓泰的目光多了几分同情。
福尓泰的功夫不错,那也得分和谁比。郎卡是巴勒奔从数千武士里挑选出来保护他最心爱的孩子塞娅的,刀术、摔跤、马术都是一等一的好,又富有实战经验。花架子大于近身搏击的福尓泰怎么能是郎卡的对手,没过几招,就叫郎卡扣住右臂的关节,一使力,就摔了一个过肩摔,还没等他爬起来,郎卡过来一手提着福尔泰的腰带,一手拎着福尔泰的衣襟,双手举过头顶,又摔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
福尓泰叫郎卡摔得头昏眼花,浑身骨节都像要断了一样,正想开口求饶,还没等他开出口来,就能塞娅清脆活泼的声音道:“福尓泰,快起来,你不是说你是勇士吗?你不要让我失望呀。”福尓泰叫塞娅一激,一咬牙就从地上跃起身来,握着拳头又冲向了郎卡,咬紧牙关,一拳就击向郎卡心口。
郎卡真是有些同情这个中原的少年,他怎么就得罪了自家主人呢。谁不知道高原上最美丽的格桑花也是最不能得罪的啊,看着福尓泰一拳打过来,左手往前一伸,托住福尓泰的右臂,右手握住福尓泰打过来的拳头,借势往右一拧一扯,竟是生生把福尓泰的右臂扯脱了臼。福尓泰本来因为打斗而通红的脸,在这一瞬间就变得惨白起来。
塞娅看在眼中,真是喜欢,用藏语夸了郎卡一番,又说:“郎卡!你真不愧是最出色的勇士,干的好,等回了西藏,我把顿珠送给你做老婆。”顿珠是塞娅的女奴之一,和郎卡两个早就有情,只是碍着两个人的身份都是奴隶,没有主人的吩咐是不能成亲的,一直苦苦相爱着而不能亲近,此时郎卡听见塞娅答应把顿珠送给他,笑得格外欢快。塞娅用藏语夸完了郎卡,这才对着福尓泰说:“我的奴隶不像话,伤到了你,我回去就责罚他,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你一定不会因为奴隶的错而怪我吧?”
福尓泰那是真疼啊,额角的冷汗簌簌而下,左手捧着伤了的右臂一动不敢动,对下狠手的郎卡怎么能不恨,连带着对塞娅也咬起牙来,可这时听着塞娅软语细言,又看着她带着几分英气的美丽的脸,想到她显赫的身份,只能吞下埋怨的话,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来:“公主,你也不要责罚郎卡了,是我技不如人,让你笑话了。”
塞娅看着他死撑,笑盈盈捱近他:“福尓泰,你的心胸真是宽大。”说着话,还故意去拉他脱臼了的右臂,福尓泰哪里经得起她的一拉,痛得一声大叫。塞娅眨着大眼睛道:“啊!对不住,对不住,我忘了你右手伤了。郎卡!还不来给福公子把手臂接好。”
手臂脱臼很痛,接上去更痛,何况郎卡下手还重,福尓泰疼得几乎晕过去,只是塞娅在旁边不断地说着勇士,英雄,生怕叫她瞧得低了,做不成西藏驸马,吃的这些苦头都白费了,还得咬牙死撑,冷汗早已将里头的小衣湿得透了。
今天的西郊游,塞娅很满意,想打她主意,也得瞧瞧自己是谁,连自己的马也没有的人,也敢往前凑,以为她塞娅瞧不出他打的什么主意吗?
福尓泰居然也满意,在他眼中塞娅就是个直爽的没心眼的有点刁蛮的西藏公主,自己虽然没能打过她的侍卫,也给她留下了硬骨头的好印象,她还答应了明天继续出来玩,这就是好现象!
巴勒奔一看见宝贝女儿塞娅,脸上就都是笑容,就问她:“这个满人青年怎么样?我瞧他长得还是挺俊的,我们的塞娅小公主有没看上他?”塞娅倒了一碗青稞酒喝了,就把今天的事告诉了巴勒奔,又说:“这个福尓泰是哪家的?他连马都是问人借的,我试探了他两回他都不肯老实说,他要是是个好汉英雄,绝不能这样浅薄,这样的人不是好人。我看他不老实,想骗我,我也不会叫郎卡打他。阿爸,我们派人去打听打听,怎么这么胆大。”
巴勒奔对塞娅这个女儿爱如掌上明珠,她说的话,巴勒奔从来没有不答应的,自然是一口就答应了,立时派了三四个随从出去打探。
或许别的八旗子弟不是那么好打听,但是福家兄弟是谁啊!从前仗着自己有个宠贯后宫的表姨妈就把眼睛长在了头顶上,一副我清高,我不庸俗,我有才,我瞧不起你们的样儿,后来又因为真假格格的事官职一掳到底,被贬为庶人,这样的笑话,满京的八旗子弟谁不知道。巴勒奔派出去打听的人没用上两个时辰就把福家的老底给探听得清楚明白。
当塞娅知道,在自己跟前大献殷勤的福尓泰不过是个包衣奴才,用藏人的规矩来讲就是奴隶的时候,脸气得铁青,将自己房中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个遍,怒骂道:“那个五阿哥也太瞧不起我们西藏了,拿个奴隶来羞辱我!那个福尓泰更不是东西,居然妄想做我的丈夫!也不看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