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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嬷嬷只道:“福晋这话差了,额驸备着公主私通宫女,这等大事,如何能不禀告王爷知道?便是现在不说,明儿宗人府来问话,王爷也是会知道的,您说是不是?”
这话一出,雪如身子晃了晃,又跌在地上,转头看了眼在床上挣扎的皓帧,一股无名之火腾地从心底窜了起来,雪如顾不得其他,扑过去就在这个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脸上头上身上拍打掐抓:“你个逆子!畜生!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个白眼狼!”
富察皓帧正为自己额娘拼命给吟霜求情感动,哪里防备雪如突然发疯一样扑过来打起自己来了,自然要躲,躲藏之中,塞在他嘴里的袜子就叫雪如无意间扯掉了。雪如手上留的是长指甲,几下一挠,富察皓帧原本好算英俊的脸上就显出了几道血痕来,他手脚都困在被子里,无处和躲,也是叫雪如挠急了,待得雪如又一爪下来之际,居然张口就咬,一口就咬在了雪如手掌之上。
雪如痛呼一声,急急收回手,却见手掌之上几个深深的牙印,沁出血珠来,不由捧着手痛叫几声。
崔嬷嬷看得高兴,脸上到底不敢露出痕迹来,忙命人把皓帧的嘴再塞着,假惺惺过来问:“福晋,您没事罢?哎,额驸也真是的,怎么能咬额娘呢,不怕天打雷劈。”
便是这时候,岳礼也跟着去请他的侍卫赶到了,过来不及说话,先朝着雪如脸上左右就是两掌,怒道:“你个贱人!回去我再找你算账!”说完才向崔嬷嬷道:“嬷嬷,犬子糊涂!犬子糊涂叫个贱人迷惑了心智,并不是故意冒犯公主,您回宫在皇后娘娘公主跟前多美言几句。犬子日后定然做个忠臣,决计不敢再有二心!”说了就从袖筒里摸出厚厚一沓银票来塞在崔嬷嬷手上。
崔嬷嬷捏了捏,嘴角现出一丝微笑来:“王爷,您赏的银子奴才不敢要,至于额驸的事,奴才定然就实回禀,并不敢添枝加叶。至于公主怎么样,我们和嘉公主秉性善良,同额驸又在新婚,想来也不会无情的。”
岳礼听到这话才把心放了一半儿,是啊,公主已经是他富察家的人了,皓帧的事闹大了,她脸上也没有什么光辉的。便又赔笑说了几句,崔嬷嬷要奉回的银票,岳礼决计不肯收回,两个推让了好一会,崔嬷嬷这才收了。
岳礼看她收了银票,过来扯起雪如就向外走。岳礼是个武将,脚下自然是大步流星,雪如一纤纤弱质,脚下还踩着花盆底,哪里跟得上岳礼,没走上几步就跌了,岳礼居然也不等她站起来,拖着她就往外走,这样半拖半扯就来到了公主府外,岳礼这才松手,雪如扶着自己来时坐的那顶轿子正要站起来,只觉得脸上重重捱了一下,紧接着腹部又叫人踹了一脚,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就飞摔了出去,重重跌在地上。耳中只听得岳礼一声怒吼:“我叫你把那个小贱人远远送走,你居然还搞进府来!你是什么居心!”
雪如刚要开口辩解,忽然觉得腹部一阵绞痛,一股热流就从双腿之间淌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虐得满意的话请撒花,鼓掌,冒泡。。。。。。。。。。。。。。。。。
其实耗子和白花只是自私了点,真正的罪魁祸首,罪无可恕的是雪如,所以,明天继续虐。
69帝后要问案
看着雪如身下迅速蔓开的鲜血,岳礼也怔住了。雪如既受如此重创,方才又心神大乱,一口气没转上来,连声也没出,就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岳礼虽怀着一肚子的气,看着自己的福晋这样,知道出了大事,说不得只好亲自过来把雪如抱进轿子,命自己的太监冯木去请太医,一面催着轿子快走。不一会就回到了硕亲王府,此时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的,直接就从正门抬了进去,一路穿堂入室径直就抬到了雪如的卧房前。
翩翩眼看着福晋同王爷都给请去了公主府,知道必是出了大事,所以也不敢歇息,就在院子里等着。此时看着轿子直接抬进来,王爷从轿子里抱出下半身都染了鲜血的福晋雪如,又惊又怕,忙叫丫鬟们去烧水,自己就大起胆子跟进了卧房。
虽然秦姥姥晕在公主府,雪如房中的几个丫鬟都在,翩翩就领着她们替雪如换□上带血的衣裳,又看她□还在冒血,她是妇人,一看这种情形便知道福晋是小产了,又看王爷脸色铁青,就不敢做声,只是忙前忙后的伺候。
岳礼这一回也不知道是心里什么滋味,自从福晋生了皓帧,翩翩生了皓祥,这王府已然十七八年没有动静了,明明雪如前几天还说她月信迟了,想请太医瞧瞧的,自己什么地方不好打,非要踹她腹部。只是若不是雪如这个蠢货闯了那么大的祸,他又怎么会生气,也不会失控,说起来还是雪如自己惹的事,倒是害了人的孩子。这么一想,岳礼对着雪如的歉意反翻做了恨。
太医很快就到了,硕亲王福晋果然是小产了,这一夜硕亲王府整整折腾了一夜。到得第二天早晨,雪如还没全醒过来,坤宁宫的总管太监赵得福就来传旨了,皇后宣硕亲王嫡福晋雪如觐见。
跟着岳礼的太监冯木进来宣雪如。可怜雪如才小产,还在昏睡。强被唤醒了,直觉头昏眼花,腰腹疼痛难忍,只是皇后懿旨宣召,又不能不去,只得在翩翩同两个丫鬟的扶持下勉强挣扎着起了身,就临镜梳妆,这一看雪如几乎又晕了过去,原来短短一夜,鬓变已然生了些白发,此时雪如也顾不得感伤,只得梳洗装扮了。
觐见皇后,得按品大妆,亲王福晋的朝服可也不轻,脚底下还得穿花盆底。雪如只觉得双脚发软,几乎挪不开步子,亏得一旁的翩翩勉力扶持,这才走出卧房,到得前厅来见赵得福。
岳礼正陪着赵得福说话,他看着一清早皇后就来宣人,知道必是昨儿皓帧那个小畜生奸宿公主宫女的事发了,心中满是怒气和惶恐,对着赵得福赔尽了小心,又使了许多银子,只望能从赵得福嘴里探出一丝半点儿的消息来。
可是如今的皇后不同往常,乾隆虽有宠妃,可该给洛宁的尊重体面一点儿没少,更别说十二阿哥近来也很得皇上青眼,皇后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介于令嫔刚生了个病秧子,皇后生下的不论男女,只要健健康康的,必定能深得帝心。所谓母凭子贵,子凭母贵,皇后只要不捅大篓子,那是跑不了的母后皇太后。所以她身边的人现在也不同往常那般小心谨慎,对着个异姓王,还是个儿子闯了泼天大祸的异姓王,哪里肯说实话。赵得福任凭岳礼厚厚的银票塞过来,银子照拿,实话却不肯吐一句。
岳礼心中焦躁,一眼瞥见雪如在翩翩的搀扶下走出来,虽是穿着亲王嫡福晋朝服,脸上脂粉也是厚厚的,愈发显得憔悴孱弱,若是往常,岳礼同雪如感情不错,自然有几分联系,此时看在岳礼眼中,却是格外厌恶,若是这个蠢笨女人早把白吟霜那个贱人处置了,哪里会有今天的祸事。只是当着赵得福的面,也不好再训斥她,只道:“见了皇后娘娘仔细答话。”
雪如心中又怕又惊,听了岳礼的话,只是是满口应承,过来见过了赵得福。赵得福扯起笑容道:“硕亲王福晋既然装扮好了,咱们走,让皇后娘娘久等可不是规矩。”雪如只得答应一声,从翩翩怀里直起身来,又看了岳礼一眼,咬牙跟着赵得福往前去了,她是才小产的人,又踩着花盆底,每一步都扯得小腹剧痛,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其他了,只是想着见了皇后怎么答话。
却说洛宁得了赵得福进来报的信,又把崔嬷嬷叫了来仔细问了,真是大感意外。她虽猜到和嘉的额驸同那个姓白的女子必不干净,故意把和嘉留下,放个空挡给他们,再叫崔嬷嬷回去,只要能抓着额驸私自进了公主府,同公主的宫女私下相处,便能兴师问罪,再不想居然是捉奸在床,更没料到硕亲王的嫡福晋竟然会维护那个宫女,这样一来事情可就闹大了,须得立时告诉了乾隆知道才是。
洛宁一面命人传旨各宫,今儿免了请安,自己坐了肩舆就来见乾隆。也是巧,今儿叫的是小起,乾隆下了早朝,就在养心殿后的东暖阁批折子,听得皇后来了,便命宣。一见洛宁在容嬷嬷和玉蝶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已经有些显怀,脸上就带出笑来,再一看,洛宁却是眼圈通红,像是才哭过的模样。
“你怀着身子呢,就别拘那些礼了,快坐。”乾隆扶住要蹲下行礼的洛宁,难得看见皇后哭啊,上回看她哭,还是叫那只野鸟气的,现在野鸟也关起来了,小十二也懂事了,她怎么倒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儿?
洛宁不顾乾隆扶住她的手,执意跪下,含着眼泪道:“皇上,您给和嘉做主啊。”说了,竟是匍匐到地上去了。
乾隆只恐伤了洛宁腹中的孩子,忙叱道:“你们两个奴才!还不快扶你们皇后娘娘起来!”容嬷嬷和玉蝶就扶起了洛宁。乾隆就从她们手里接过洛宁,亲自拉着她到下手坐了,自豪也回身坐了,这才问:“和嘉怎么了?莫不是和额驸闹别扭了?那个额驸,朕看着他倒是个文武全才的,前些日子还上了请辞试婚格格的折子,怎么这回这么不懂事?和和嘉闹了不算,还让和嘉跑你哪哭去了,你放心,朕一会就宣他。”
洛宁拿着帕子遮着眼道:“皇上,我大胆说一句,和嘉那个额驸欺君罔上!他,他是生生打和嘉的脸,打我们皇家的脸啊!”
洛宁知道乾隆最爱的是他的面子,决不能让他知道,这件大丢皇室颜面的事,是她设局让富察皓帧往里跳的。而乾隆这人,有个习惯就是,当他还算待见你时,你说的,就是真的,就是对的,所以洛宁第一时间赶来给告状,自然她的措辞也是仔细斟酌过的。
洛宁只说许久没见和嘉,想问问她婚后同额驸处得怎样,就把她留下说话。这是洛宁身为皇后嫡母的本分,乾隆自然不会疑心。至于把崔嬷嬷打发回公主府,那更是自然,公主不在府里,总要个能做些主的,崔嬷嬷那是和嘉的奶嬷嬷,自然是不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