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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宓瞪了她们一眼,最後无奈的轻叹一声,她还真的心软了。
「都给我起来,下次要再这样跪来跪去的,就算把膝盖跪烂了我都不理你们。」
「是,姑娘。」
於是日子就这样过去了,香宓一样照吃照喝照睡,只是很少说话,她若拒吃,就会看见有人长跪不起,她都被跪得要折寿了,算是败给了那两个丫头。
她也曾试图走出院落,哪知道前脚才刚跨出去,门外就闪出几道影子,一个个膀圆膊粗的,不用看也知道是练家子,个个是高手。
「姑娘,王爷吩咐过,姑娘只能待在院落中。」态度谦和,一脸恭敬。
「若是我一定要出去呢?你们家王爷说府里有许多有趣的地方,我想去逛逛。」
「请不要为难属下。」
现在到底是谁在为难谁,对方人多势众,个个高头大马的,他们是高手耶,是他们在为难她这个弱女子吧,她又不会武功,且手无缚鸡之力的。
瞪了对方一眼,最後香宓只好摸摸鼻子,碰了一鼻子灰,转身回屋里去。
这个朱漓是想闷死她吗?
她偏不让他得逞,她让两个双生子去跟朱漓讨书看,游记、其他三个国家的国志,能搬什麽回来她就看什麽,刚开始一个字也咽不下去,但慢慢的,倒也打发了不少乏味的时间。
至於朱漓每天忙完国事一定会来嫏嬛院走一遍,香宓依然对他爱理不理的,而对於再也见不到那个生气蓬勃、天南地北都能聊上一聊的香宓,他十分有怨言,但是每天时间一到,他还是照常出现在嫏嬛院。
本来她以为随着时间过去,双生子的口风多少会松一点,谁知她的算盘打错,双生子被朱漓管得很严格,除了生活起居的小事之外,外面发生了什麽事,她们一概装聋作哑,香宓无法从她们嘴里打听到外面的消息,在无计可施之下,只能暗自在心中发急,一颗心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姑娘,你说这叫什麽?」两个小丫头乖乖坐在凳子上,一动也不敢动,只因为脸上有白糊状的东西黏着。
「美容保养的面膜。」香宓轻轻的搅拌着钵里的黏着物,以身示范的结果就是她也白着一张脸。
「想不到薏仁粉、珍珠粉、蛋清混在一起就有这麽神奇的效果!」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不管去到哪,老少通杀。
「里面还放了蜂蜜加盐,有去角质的作用。」闲来无事,就敷脸喽。
「姑娘,什麽叫角质?」
「报废老去的皮肤。」
报废?用词还真特殊。「姑娘懂得真多。」
「哦?这回她又懂得什麽了?」想来就来的摄政王这回连遣人通报都省了,不过,当三个女子的目光齐齐看向他的时候,那乍见的惊吓令他立刻退了一步。
「你们这是在做什麽?」
「姑娘说这叫敷脸。」两个丫头对於刚刚吓到王爷的事,吓得瑟瑟发抖。
「胡闹!」
「是。」双生子赶紧去洗脸了。
「你哪来那麽多名堂?」看着也白着一张脸的香宓,朱漓又气又好笑,从袖口拿出帕子,「把脸擦擦吧,你要吓本王,效果达到了,那玩意敷在脸上敷久了也不好,擦擦脸吧。」
她也不客气,接过那条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帕子就往脸上擦去。
能吓到朱漓,她郁闷很久的心情突然舒坦了点。
「什麽时候让我走?」擦好脸後,她问。
「摄政王府不好吗?本王对你不好吗?」
「什麽时候让我走?」她扬起脸直视他,把帕子放到一边。
「直到你忘掉赫韫,你对他的爱磨光为止。」沉默半晌,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办不到!」
爱上了就是爱上了,不是随便说说就可以那麽容易说忘就忘的,爱上一个人很难,要忘记更难。
「那麽在你有生之日,别想走出王府大门。」这几天暗卫来报,有几批人明地暗里在王府周围试探出没,他没有加强王府的守卫,因为他另有盘算。
「朱漓,你这混蛋!」她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喂狗去!
「你还有什麽骂我的词句没用过的,趁今天一口气全骂出来吧,明天一早你就得进宫去,皇上可不是让你想骂就能骂的喔。」他今天可是流血大放送。
「进宫?」她跳了起来,椅子被踢倒地。「你又在打什麽歪主意?」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香宓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麽意思?」
「都怪赫韫,他一再派人来踩我,虽然王府的守卫森严、铜墙铁壁,我也不怕他真有能耐把你从这里带走,但是宁可未雨绸缪,在皇宫里,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赫韫亦然。」他认定的人,从来就不能从他手中逃走。
她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用力捏住般,大山将崩、大厦将倾,她都不会这麽惶恐。
朱漓看着她从一开始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全神戒备到不敢置信,接着茫然惶惑,再到惆怅惘然,他的心不禁莫名漏跳一拍,她那模样竟让他不忍多看。
这晚深夜,天空下起了大雨,重重的雨雾遮住了一切事物,那雨滴打在树梢、泥地、屋檐上,滴滴答答的交织成杂遝的噪音。
香宓睡不着,身上整齐的衣着看得出来她压根连床都没有碰过。
一灯如豆,灯心剪了又剪,不管是外面的滂沱大雨,还是她心里的雨,都一直没有停过。
突然一道黑影闪过,宫灯里的火明了又灭。
有人?她凛然,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香儿……嘘,是我……」低哑清朗的声音,是她每夜梦里都在耳畔萦绕的声音。她又在作梦了吗?
微凉又带着温暖的气息萦绕过来,厚实坚强的膀子紧箍着她的腰肢。
不是作梦!「赫韫。」她的声音颤抖,狂喜像激流冲刷着她的四肢百骸。方才悲伤还梗在她的喉咙里。噎得她快断气,不料,不可能出现在这的人竟然就在她眼前?
「别动,让我好好抱着你久一点。」一天一点爱恋、一天一点凝聚,酝酿成香醇醉人的爱情。
「你怎麽到现在才来?有没有被人发现?你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小手紧紧抓住他的双手,她不自觉的嘟起小嘴,不自觉的话语里都是女生撒娇的委屈,还有多日不见的连珠炮关心。
「苻麟给外面小室里的侍女下了迷药,她们不会醒来,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要长话短说。」深深的吸了一口属於她的馨气,这样却还不能满足他对她的思念。
「你会武功?」
「我没说过吗?我爹还在的时候有给我请过师父。」後来荒废了,没能继续精进,一来是因为他们家再也请不起师父来教他,二来是因为老太爷认为学武能强身就好,并不希望赫家的子孙变成江湖人,这一来二去的,他又是个低调的人,自然不会把半途而废的事情挂在嘴上了。
「对了,赫韫,怎麽办、怎麽办?那个变态要送我进宫去,一早就要走。」
赫韫松开胳臂,慢慢的把她转到自己面前。「我现在还不能带你走。」
「有困难?」他瘦了,也变黑了,下巴都是青髭,肩头被雨水打湿了一大片。
「只要你不见,整座赫府就是最大的嫌疑。」
她点头,她明白赫韫的顾虑和难处,十八条人命,不是开玩笑的。
「你别为难,我能理解。」
看着她露出苍白如纸的脸色,赫韫如陷泥淖般的移不开眼,「相信我,我会来救你的!」
「我信!」她好用力的点头。
他的眼睛里有着香宓很久以前在他眼底看到的,某种不达目的誓不甘休的执拗。
她对他,深信不疑。
守在外头的苻麟探头进来,「韫,时间不多了,换班的卫兵快到了。」说完马上又缩回身。
「我得走了。」
「你……要记得吃饭。」
「别只光顾着说我,你也清瘦了好多。」
她好,他就好;她不好,他也舒坦不了。
他用尽全力,紧紧的抱住她,恨不能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唇找到她的,痛到灵魂深处的吸吮、辗转舔揉,仿佛在汲取离开她的勇气,抵死缠绵後困难的放开,头也不回的翻出窗外走了。
香宓死死的咬着唇,不让呜咽从嘴里逸出来,泪却已经潸然落下。
他的背脊那麽直、肩膀那麽宽、步履那麽稳,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她停下他就停下,她走,他就跟着走的少年了。
她的男人。
第九章
皇宫的天空是四方的,四周被严严实实的框了起来,不论左看右看、躺在床榻上看,又或者在秋千架上看,都一样,规矩也多如牛毛,说话不能高声,走路要轻巧,一切讲求规矩。
又不是她自愿要来的,她是被绑架的好不好。
她终於见识到朱漓的手段了,他想把一个人弄进宫里简直是易如反掌,而他一手遮天的本事教人叹为观止。
无人问她从哪里来的,进宫又要做什麽,显然是他心腹的公公把她安排在偏僻的西宫偏殿,除了伺候的人换成宫女、太监,形同圈禁的生活和在摄政王府时并没有任何差别。
她还是一样不自由,插翅难飞。
虽然是皇宫内苑,但朱漓跟进出他自己的王爷府并没有什麽不一样,下了早朝,也不让太监通知,暖轿轻銮的,每天都换一套新衣服来见她。
每天都要看见那张嚣张的脸,变成香宓最讨厌的事情了。
她忍耐着,赫韫说过会来救她,她把他的话放在心底,他留给她的温柔足以支撑她继续等候下去。
转眼间年到了,年底皇帝有堆积如山的政务要处理,听各部各省上报,年间祭祖祈天的时间也得定下来,官员们也想放假休息过个好年,上奏摺上得非常勤快,总之因为新年这大节庆,朝廷里忙得沸沸扬扬,没得空闲,而身为摄政王的朱漓因为职责所在,也忙得不可开交,逐渐减少了来往西宫探望她的次数。
这期间,她倒是见过小皇帝一面,他来得突然,身後只跟着一个小太监,什麽也没说,感觉上只是想知道自己的後宫多了她这麽一个人。
她有点迷惑,在这节骨眼上皇帝不是忙得脚不沾地吗?怎麽可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她一眼?
每年将尽的时候,皇宫在